余之敏
最近,一组丑陋得近乎恐惧惊悚、令人不忍直视的相片通过网络被传播开。大伙儿一看那皱缩的肌肤,那枯瘦如柴的尊容,会以为那至少是耄耋之年的老人,殊不知她今年才26岁——她就是就读于德州州立大学的美国女孩丽兹·维拉斯奎兹。而她的这种罕见症状全球只有三例。
丽兹·维拉斯奎兹出生时早产了4周,体重不到1公斤。跟正常婴儿相比,她不仅奇瘦无比,还从小免疫力就差,大小病不断:出生时两眼是棕色,4岁时右眼开始视力模糊,并变成蓝色,不久那只眼就瞎了。16岁时盲肠穿孔,差点死掉。19岁时因红血球无法正常复制,体内的血液只有正常人一半,导致严重贫血。她的灾难还不仅于此——她患上了罕见的马凡氏综合征和脂肪代谢障碍,所以从小到大,即便她每天吃60餐,体重也不会超过30公斤。
她那犹如骷髅的面容常常招来讥笑和嘲讽。而每当她回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都没有勇气活下去。她一次次捶打着镜子,双手一次次被犀利的镜片戳得鲜血淋漓。在所有的规劝都无济于事后,父母伤透了心。在她又一次自残后,母亲近乎绝望地也用手去猛击碎镜片,不想一下子戳破了主动脉,顿时血流如注。如果不是被及时发现并火速送往医院抢救,她的母亲恐怕都已离她而去了。惨痛的一幕终于让丽兹安静了下来。一番痛定思痛后,她下定决心活下去,因为即便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抛弃她,但父母还没有抛弃她,她再也不能伤了父母的心,她得好好活着。此后她一心扑在学习上,想以此分散注意力。可是随着她一天天长大,身边的人不仅用歧视的眼光看着她,还很少有人愿意跟她交朋友,这让她又一次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而不可自拔。她曾想着到一个远离家乡的异地去悄悄结束生命。正当她悲哀地着手准备、她的父母惶恐不安时,一份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及时降临,唤起了她求生的渴望。是啊,自己的精彩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生命呢?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她终于走出了噩梦般的岁月,迎来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全新生活。
而自从上了令无数人羡慕的高中后,她的身高也长到1.57米了,但天生的“零脂肪”让她的体重不曾增加一丁点,用“骨瘦如柴”形容她一点也不过分。一些恶搞的人偷拍她,并把她的图片上传到互联网上,她因此被更多的人发现,被称为“世界上最丑的女人”。但此刻的她再也不会自暴自弃了。因为她坚信她不比别人差,最起码在读书上她是同龄人中最优秀者之一。不仅如此,她心里已经在慢慢地接受着这样的自己,并开始主动交朋友。现在的利兹已经能够坦然面对旁人所有的讥笑嘲讽而面不改色。如对大街上的异样眼神,她再也不会自卑自怨自怜,反而还会走到对方面前,向对方主动打招呼并赠送名片,“嗨,我是利兹,请你不要再盯着我看了。”
丽兹就是这样保持着对生活的信念,并加倍刻苦学习,最终成为了一名出色的演讲师。她的故事影响了很多人。目前她已经出了两本畅销书,而且她还计划把自己的亲身经历拍成电影,相信借助电影会影响更多的人。说干就干!对自己充满信心的丽兹一面投入创作,一面积极主动地寻求赞助商。也许是被她的经历打动,也许是精明的赞助商从她的身上嗅出了某种商机,于是有人愿意投资,聘请专业人员帮助丽兹拍摄影片。
日前,丽兹·维拉斯奎兹现身德克萨斯州奥斯汀举行的西南偏南电影节。电影节上播放了她自己制作的78分钟电影,充分表达了一个被网络欺凌的受害者的励志心路历程,令在场的人唏嘘不已。在影片的最后,丽兹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是谁造诣了你?是你出生的背景、朋友,还是家庭?并真诚坦言“我曾经的生活的确非常困难,但是那没有关系,”她豁达地说,“我会让我的目标,我的成功,以及我的造诣定义我,而不是我的外表。”
如今,她还一步一步地试图游说政府通过反欺凌法案,让其他如她一般不幸又无辜的人不再遭受欺凌。我们相信她会成功,因为她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念——而信念正是帮助人开启成功之路的不二法宝。
(王文华摘自《东方青年》2015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