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莹倩
他不在江湖但江湖仍有他的传说
——电影人说不尽的莎士比亚
文/马莹倩
他一生从未写过任何一部电影作品,却在无意之间与电影结下了扯不断的缘分。他一生共创作了38部戏剧,如今已全都被改编成电影作品。他被誉为是作品被改编次数最多的作家,至今已有400多部影视作品改编自他创作的戏剧。他,就是威廉·莎士比亚,用一支汩汩流淌着墨水的鹅毛笔,写下无数关于人生不朽箴言的“文坛巨匠”。从黑白到彩色,从无声到有声,他的作品每隔几年就会被拿出来改编和重拍,似乎已经成为电影界多年来延续的一种习惯。近日,随着又一部改变自他同名戏剧的电影《麦克白》上映,“莎士比亚”这个名字又再度受到人们关注
400多年前,莎士比亚在他的首部室内戏剧《暴风雨》中写下了这样一句台词,“不要害怕,这个岛上充满了各种声音”。放到今天,面对银幕上性格各异、以各种形态登场的莎士比亚,或许这句话应该这样被理解,“不要害怕,任何一种莎士比亚的形象都是可以被理解的”。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走到泰晤士河的南岸,感受这片曾给予莎翁灵感与养分的沃土,但这并不妨碍世人们从他留下的文字中寻找后世创作的源泉。在他的鹅毛笔下,曾唱响过最深沉的悲歌,也描摹过最癫狂的喜剧,那些粗俗的俚语和调情的文字夹杂在磅礴的史诗中,显得如此生动俏皮。他总是用文字、台词和剧本中的人物,把最真实的自己,最真实的想法,隐藏在剧本背后,任凭世人揣测、想象。当哈姆雷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是否也思考着生存与毁灭的意义,抑或是,他本人也曾经历过这样一场“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生死不渝的爱情?带着这些好奇和疑问,导演、编剧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将莎士比亚的形象投射在银幕上,结合着对他作品的理解,给出全新的诠释与解读。比起那些充满隐喻的剧作,莎士比亚充满争议和不确定性的人生,留给了影视创作者们随意发挥的想象空间。
与我们记忆中那个写下“生存还是毁灭,那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的严谨形象不同,偏重爱情的《莎翁情史》首度将莎士比亚的人生轨迹与他著名的悲情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联系到一起。当年轻的莎士比亚以一个半敞着衣衫的邋遢剧作人形象首度出现,暗示了编剧托德·斯托帕德和马克·诺曼对这位年轻诗人的设定并没有被常规的理解所限定。影片中,彼时的莎士比亚冲动、热情、自由,更像一个不太可靠、心浮气躁的多情才子。虽然已小有名望,但突如其来的瓶颈期令他失去了创作的灵感,直到女扮男装的维奥拉出现,使莎士比亚经历了一段冲破世俗眼光、痛彻心扉的爱情。影片内容作为编剧和导演的臆想成果并不全以史实为参考,但悲凉的爱情故事确实给《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创作带来了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也填补了他在成为一代大师之前,于历史记载中的空白经历。
都说作品是创作者的另一种自我投射,《莎翁情史》的编剧马克·诺曼也曾思考是什么促使着这位年轻的诗人激发了创作《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灵感?虽然历史对于莎士比亚的感情经历并没有过多的记载,但出于内容的合理性,马克·诺曼最终还是让莎士比亚爱上了维奥拉。“因为历史中的莎士比亚在这之后会成婚,所以他势必经历过风花雪月,而《罗密欧与朱丽叶》中肯定会有他亲身经历的影子。”亲身经历的柔肠寸断的爱情最终在这个多情的浪子心口划上了无法修补的伤痕,助他重新“发声”,而这样的解释或许比一味地神话莎士比亚的创作才能,更令人信服。
在西方世界,对于莎士比亚的创作才能,一直以来都存在不小的争议。有人为他笔尖流淌的浪漫诗句所深深折服,也有人一直坚信这个字迹丑陋,出身低微,受教育情况无从查证的“普通人”,只是一个冒用他人著作而流芳百世的冒牌货。以执导灾难片闻名的罗兰·艾默里奇立足于第17代牛津伯爵——爱德华·德·维尔为莎剧真正幕后文豪的论调,用乱伦、代笔和阴谋论等故事情节毁灭了世人对莎士比亚的固有印象,通过一部《匿名者》将莎翁推上灾难的风口浪尖。影片中,如地痞流氓般出现的莎士比亚在爱德华·德·维尔的映衬下,只是一个不光彩的丑角。目不识丁的他为了名誉,为了金钱,不惜向这位真正的幕后文豪敲诈勒索,丝毫没有文学造诣的“莎士比亚”在罗兰·艾默里奇的镜头里,被塑造成了一个满嘴谎言的宵小之徒,与如今世人对他顶礼膜拜的现实相对比,充满了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