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启帆
一棵树的葬礼
庞启帆
这棵树很老了,据说超过170岁。这棵树长在苔丝家的家门前。苔丝很喜欢这棵树。她在树上荡秋千,在树下宿营。
一天晚上,外面下起暴雨,还伴着大风。暴风雨持续了很长时间。那棵老树的枝干在暴风雨中激烈摇摆。一根枝干最终抵挡不住暴风雨的威力,断了,没多久又有另一根。第二天早上,看着满地的断枝和已经出现裂痕的树身,苔丝的妈妈担心地说:“老树可能会断,我怕会压伤路人。”“不会的!”苔丝大声争辩。但老树还是被砍掉了。苔丝非常生气。她到处扔她的玩具。然后,她伏在老树的树墩上,伤心地哭了很久。那晚,苔丝觉得她必须为老树做点事。她不能让它就这么静静地离开。“我要为老树举行一场葬礼。”她对自己说。
次日,苔丝的家人、朋友和邻居都收到了请柬。苔丝邀请他们参加“老树的生命礼赞”的葬礼。葬礼开始前,苔丝让爸爸用那棵被砍下的老树做了许多椅子,她又在树墩旁种下一株树苗,并给它系上红丝带。
葬礼开始了,苔丝慢慢地走向树墩。她在树墩上放下一束鲜花,然后坐在离树墩最近的椅子上。一位邻居说:“今天,我和家人以及朋友聚在一起,礼赞老树。这棵老树,给苔丝,给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带来过许多欢乐!苔丝爱这棵树,想念这棵树,我们也一样。”
接着,苔丝的老师在树墩前朗读了一首有关秋千的诗歌:“沐浴着温柔的风儿,你在秋千上荡漾。哦,还有什么能比给一个孩子带来更多的快乐呢?”苔丝又伤心地哭起来,这使她又想起了老树和上面的秋千。
这时,一位男子和妻子朝树墩走来。那位女士看起来像某位电影明星。“亲爱的朋友们,”女士说,“我是泰勒。”“我是迈克尔。”丈夫接着说。他们微笑地看苔丝。“哇!”苔丝低声惊呼,“是他们!”大明星伊丽莎白·泰勒和她的丈夫迈克尔。他们亲吻苔丝的脸颊。苔丝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会来,她的眼睛湿润了。泰勒和迈克尔在树墩上刻下了一个心形的图案。
随后,一位老太太蹒跚地走向树墩。“她是谁?”苔丝想。“亲爱的朋友,”她说,“这就是我。”她拿出一张老照片,接着说:“70年前,我还是个孩子时,我也很喜欢爬这棵老树。”照片正是她靠着一根树干的留影。
“太令人惊奇了。”苔丝想。
老太太走到苔丝身边,说:“孩子,我也很喜欢这棵老树。请你收下这张照片。”她把老照片放到苔丝的手上。想到老太太也在老树下玩耍的情景,苔丝的眼里溢满了泪水。
苔丝的妈妈走到树墩旁,叫她站到自己身边。她对所有的来宾说,她为女儿感到骄傲。苔丝流着泪一遍又一遍地感谢所有到场的人。
黄昏,人们都走了,苔丝守着树墩和小树苗,仍然不肯离去。“孩子,别再伤心了。小树是老树的生命延续,就让它伴着你一起成长吧。”妈妈轻轻地说。
“妈妈,你说得对,让我们一起成长。”苔丝擦干眼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