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荡子
你把脸深埋在脚窝里
楼塔会在你低头的时刻消失
果子会自行落下,腐烂在泥土中
一旦死去的人,翻身站起,又从墓地里回来
赶往秋天的路,你将无法前往
时间也不再成为你的兄弟,倘使你继续迟疑
这里多美妙。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这么认为
或许不久,你也会自己从这里离开
不要带他们到这里来,也不要指引
蚂蚁常常被迫迁徙,但仍归于洞穴
我已疲倦。 你会这样说,因为你在创造
劳动并非新鲜,就像血液,循环在你的肌体
它若喧哗,便奔涌在体外
要打盹,就随地倒下,哪怕不再醒来
他已不再谈论艰辛,就像身子随便挪一挪
把在沙漠上的煎熬,视为手边的劳动
将园子打理、埋种、浇水、培苗
又把瓜藤扶到瓜架上
也许他很快就会老去,尽管仍步履如飞
跟你在园子里喝酒、下棋、谈天,一如从前
你想深入其中的含义,转眼你就会看见
别怪他不再眷恋,他已收获,仿若钻石沉眠
他们说我偏见,说我离他们太远
我则默默地告诫自己:不做诗人,便去牧场
挤牛奶和写诗歌,本是一对孪生兄弟
更何况,阿斯加已跟我有约在先
他想找到一位好帮手
阿斯加的牧场,不要让这门手艺失传
处于另外的情形我也想过
无论浪花如何跳跃,把胸怀敞开
终不离大海半步,盘坐在自己的山巅
或许我已发出自己的声响,像闪电,虽不复现
但也决不会考虑,即便让我去做一个国王
正如你所愿,草地上仍有木桶、午睡和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