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孝刑

2015-11-17 17:03□佛
微型小说选刊 2015年16期
关键词:监狱长亚瑟罗杰

□佛 晓

亚瑟的孝刑

□佛 晓

在美国得克萨斯州的监狱里,住着一名叫罗杰的重犯。他入狱20年,已有50岁了。罗杰总给人阴郁、恐怖的感觉。他刚入狱时,狱友想欺负他,都被一一制服住了,久而久之,他成了狱霸。一天,监狱长约翰领来了一个17岁的小犯人亚瑟,他是因为要还债而被迫进行偷盗入狱的。

约翰对罗杰说:“你知道床位很紧张,就给他一条活路吧。”罗杰无动于衷,连正眼都没看亚瑟一眼。到了吃饭的时候,罗杰抢走了亚瑟的饭菜,亚瑟因此饿了一整天。

就这样,罗杰总能抓住一切机会折磨亚瑟。一天,犯人们要开会,下楼时,几个家伙推搡起来。罗杰烦躁地回头,不想脚没有站稳,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昏迷了。

罗杰被送到了医院,他因失血太多急需输血,可他的血型十分特殊,医院没有备用血,约翰只好让全体犯人验血。令人意外的是,只有亚瑟的血型与罗杰相符。最终,在亚瑟的帮助下,罗杰得救了。

从那以后,罗杰不再找亚瑟的茬。大家都觉得罗杰在亚瑟的感召下变善良了。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在罗杰身体完全康复后,他竞提起诉讼,反告亚瑟把他故意推下了楼梯!

对罗杰出人意料的做法,亚瑟感到很难过。晚上,他问罗杰:“你为什么要诬陷我?”罗杰沉默了好一会儿,发出叹息声:“我知道你表现得好快出狱了,但是我不想让你好过。”亚瑟诧异地问:“你真的这么讨厌我,我就换间狱室……”

没想到,亚瑟的话还没说完,罗杰就暴躁地说:“不行!你不能离开这间屋子,你不能离开我!”说完,罗杰竟然哽咽了,像个正在发脾气的固执顽童。亚瑟百思不得其解。

一周后,法庭要对此案进行宣判。出乎所有人意料,法官竟判亚瑟罪名成立,他必须多服刑两年。

此结果一出,舆论一片哗然,亚瑟打算找监狱长问个明白。而此时,监狱长约翰也正要找他。在一间有些昏暗的屋子里,约翰对亚瑟倒出了实情。原来,在亚瑟为罗杰输血后,约翰派人暗中去调查。

结果他竟然发现罗杰和亚瑟都来自美国爱德华州,而且曾住过同一个区,在他们分别改名前还拥有同一个姓氏。于是,他悄悄为罗杰和亚瑟做了亲子鉴定。结果令他震惊:罗杰和亚瑟竟是一对失散了20年的亲父子。

约翰首先告诉了罗杰这一实情。罗杰非常震惊!他根本没有勇气与亚瑟相认,只想到用这种方法来留住儿子。毕竟,他是终身监禁。

当亚瑟看了那份DNA的检测报告后已是泪流满面。回到狱室,亚瑟走到罗杰面前说:“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罗杰沙哑着声音说:“我怕你会恨我。”听了这话,亚瑟哽咽起来:“其实我第一天见到你时,就觉得如果我的父亲还活着的话可能和您的年纪差不多。我不知道拥有父亲是怎样一种滋味,所以我总是主动接近您。”罗杰听了哭了起来。

等情绪平静后,罗杰才告诉亚瑟。原来,亚瑟的母亲生下他后就去世了。当时,罗杰混迹黑帮,还要带着小亚瑟。

一次,他因和对手谈判,就把亚瑟放在旁边的便利店里托人照顾,可等他回来时发现儿子不见了。一怒之下,他砍杀了便利店里的所有人,因此被判终身监禁。

罗杰含着泪说:“20年来,我没有照顾过你,我想尽到一点父亲的责任,教导你不去伤害任何人,你留下来好吗?”

亚瑟哽咽着说:“对不起爸爸,我没有以最好的样子与你重逢,我会留在这里尽一份孝心的!”说完,这对在监狱里相认的父子相拥而泣,流下了悔恨却也幸福的泪水。

(原载《知音·海外版》2015年4月下 福建吕丽妮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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