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一冬的雪,藏在厚厚的云层后
至今没下。
三叔撒到地里的菠菜种子,从秋后挨到冬天
现在一切都绿了,鸟鸣都啾啾了
菠菜却还没发芽
米老四的老爹,半夜的咳嗽,似拉锯
一声长过一声。
米老四女友,花了他几万块
羞答答的,连面都不给他见,更别说
一起看电影,摸摸她的手,以及别的什么了
八十九岁的七爷躺在床上,喘气半个多月
终于驾鹤西去
七十九岁的桥大娘拄着拐杖,颤悠悠想去看看
踩到空屋的青苔上,像踩着一段旧时光
脚底一滑,摔断了两根肋骨
十五过了,牛脑壳三十多岁的老婆又要去东莞打工了
对于他家三年建起了高楼,镇上的人议论颇多
牛脑壳就种两亩半薄地,喂几头猪
而她老婆除了有几分姿色,并没有读什么书
在城里哪能挣那么多钱?
她早买好了车票,却没能挤上车
……
一架从马来西亚飞往北京的航班
原本该早上六点多到,至今杳无音讯。
这个春天,雨,像麻子伯肺部的阴影
越来越大,越来越暗、越来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