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独木舟
新浪微博/独木舟葛婉仪
微信公众号/dumuzhoujojo
《一粒红尘》II 2015年9月震撼上市。
滚滚红尘,这世界确有它的污秽不洁,但因为人间这点公平,所以我们才可以说,对于命运,我永不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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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回顾:徐晚来工作室的开张聚会上,叶昭觉意外和携手同来的简晨烨、辜伽罗相逢,场面尴尬。而受到何田田刺激的邵清羽逼问汪舸为什么不跟她结婚……
听到闵朗的名字,乔楚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随即又问:“你洗碗还是我洗碗啊?”
见乔楚顾左右而言他,叶昭觉适时收声。
“还是你洗吧,我最烦洗碗了!”乔楚咧嘴一笑,“回头挣了钱,给你买个洗碗机,彻底解放你的双手。”
乔楚分明是不愿意提起闵朗这个人,如此叶昭觉也不好再多嘴,两人又把话题扯到了店铺上。
这一下,乔楚明显兴致高涨:“昭觉你知道吗,你现在是小老板娘了哦!你知道有多少女生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会想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啊……前期肯定会很辛苦,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我没其他事情就会去你店里帮忙,你看我这么漂亮……一定能为你招揽不少生意!”
叶昭觉被乔楚的热情感染得十分亢奋,转瞬之间便把儿女情长那些事通通抛诸脑后。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一种新奇的,认为未来充满了诸多可能性的强而有力的力量在血液里涌动,生平第一次,她知道了不为任何人,只为实现自己的目标去做一件事的感觉有多么好。
她第一次开始正视“自我价值”,因而在她猛然回望从前为他人而汲汲营营的岁月时,发现了一件事——从前的生活是多么荒唐。
随着时节变迁,天亮得越来越早。
开业的那天,叶昭觉醒得比闹钟还早,精神抖擞就像灌了好几杯黑咖啡。她打开衣柜,挑了一条姜黄色的连身裙,再披上一件灰色的针织外套,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开始认真化妆,这是她的Big Day。
上粉底之前要先涂一层隔离霜,她的指腹轻轻拍打着面颊,手势如同弹奏钢琴。
粉底一定要均匀,尤其是眼角、鼻翼、发际线这些容易被忽视的地方更要着重仔细。
接着是定妆散粉,柔软的大刷子沾上粉之后先要在空中抖几下,然后才能在皮肤上轻轻扫过。
……
出门时,一种说不清缘由的力量驱使她回头深深凝视2106这个门牌号。
她上一次这样凝视它时,是刚搬进来那天,至今她还清晰地记得那天的心情,就像是阳光从乌云的缝隙中照射下来。
她再也不会那么幼稚了。
叶昭觉万万没有猜到,开业这天,自己迎来的第一位客人竟然是熟人。
“我要四十个,带走,不着急,你慢慢做。”
这个声音一定在哪里听过,叶昭觉抬头一看,脑子里“嗡”的一声,脱口而出:“我晕!苏沁,怎么会是你!”
多日不见,苏沁依然是典型的OL扮相,鱼骨辫,清淡妆容,黑白套装,高跟鞋,挽一只Prada杀手包,半是嗔怪半是嬉笑:“怎么不能是我?你真是没良心,辞职之后完全不和同事们联系。”
叶昭觉被数落得有点惭愧,一边忙着手上的活儿,一边跟苏沁聊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不收你的钱。”
“哎,哎,哎,不是我的钱……”苏沁翻了个白眼,心想叶昭觉你真是个白痴,“齐唐派我来的。”
叶昭觉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如果不是齐唐的意思,苏沁怎么会知道自己开店的事。
这么一想,她忽然间有点不知所措:“这样……不太好吧。”
“你干吗停下来呀?全公司的人都等着我呢。”苏沁“啧”了一声,配合着跺了一下脚,“你打开门做生意,难不成还要挑客人吗?”说罢,她拉过一张椅子,大摇大摆地坐下来,十足的监工派头,“不准发呆,快点干活儿。”
齐唐猜得一点儿都没错,苏沁暗暗佩服老板精准的判断力,叶昭觉果然想要推托。
幸好齐唐事先叮嘱了她,不管叶昭觉怎么样,一定要把这四十个饭团烧买回来。
苏沁记得齐唐在办公室里反复强调了好几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收钱,她要是不肯,你直接揍她都行。”
临走之前,齐唐又补充了一句:“大家的午餐就拜托你了,要是买不回来……你就不用回来了。”
虽说是玩笑话,但苏沁还是气鼓鼓的:“齐唐也太偏心了,改天我不高兴了,也辞职出去自己创业,倒看他是不是也这么关照我。”
话音刚落,她的头顶就被敲了一记栗暴:“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众讲老板坏话,胆子很大嘛苏沁。”
除了齐唐,还会有谁。
叶昭觉冷汗涔涔,这是第一单生意——俗称开门红,原本就压力巨大,更没料到齐唐会亲自跑来,这一下她整个人都开始轻微发抖了。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我是看苏沁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公司,特意过来看看情况。”齐唐欲盖弥彰地说。
苏沁可不是好欺负的角色,她瞪大双眼怒视着齐唐:“你讲话要凭着良心啊,我才出来多久啊!”她抬起手腕冲齐唐晃了晃手表,“四十分钟都不到!路上不要花时间吗?”
没有给齐唐反驳的机会,苏沁又补上一句——“你想叶昭觉就直说。”
“你们……”叶昭觉背对着他们,不敢转过自己通红的脸,“你们,给我出去等!”
四十个饭团烧做完并打包好之后,叶昭觉终于从先前那种尴尬的情绪中解脱出来,这时距离正常的午餐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不好意思啊……”她又陷入了新的尴尬,“太紧张了,手还比较生,耽误你们这么长时间,钱就别付了,算我请同事们好了。”
“那怎么行!你傻啊!”苏沁和刚巧进门的乔楚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
苏沁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哇”——乔楚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要的就是这种刺瞎别人双眼的效果。
“你是开店还是做慈善呢!”乔楚把包往工作间里一扔,毫不客气地指责叶昭觉,“还想不想挣钱了你?!”
苏沁也在一旁帮腔:“就是说嘛,你跟齐唐客气什么,他啊……”边说边拿眼睛瞟自己的老板,“他上个礼拜才定了一台新车呢。”
“啊,你也来啦。”乔楚故意装作一副刚刚看见齐唐的惊讶模样,“蓬荜生辉啊。”再转过去朝叶昭觉使了个眼色,“收他双倍的钱。”
古灵精怪的乔楚,伶牙俐齿的苏沁,在她们两位的衬托下,此时叶昭觉显得更加笨拙而不知所措。
齐唐笑了一下,那笑容的意思是“我才懒得和你们计较”。
“苏沁,快付钱走人,晚点儿还要开会。”说罢,齐唐也没有多看叶昭觉一眼,率先走出了店门。
他们离开之后,叶昭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像是从冰箱冷冻室里拿出来解冻的肉类,在高温下开始慢慢软化,渗着极为细小的水珠。
这无比漫长的一个多小时终于过去了,她没有跟齐唐多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没有。
乔楚冲她扬了扬手里的钞票,眨了眨眼睛。
叶昭觉勉强地笑了笑,注意力却完全无法集中在这件事上。她的心思,与那四十个饭团烧一起,被装进纸盒,又被塑胶袋装上,被苏沁的手拎着上了齐唐的车。
“叶昭觉那个朋友真漂亮啊。”在回公司的路上,苏沁忍不住要表达对乔楚的惊艳,“你觉得呢?”
齐唐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没有搭话。
苏沁贼心不死,继续得寸进尺:“比你之前的女朋友们都还漂亮,老板,你没看上人家吗?”
齐唐嗤鼻一笑:“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你当然是啊!”到底是老职员了,苏沁跟老板讲起话来完全没有禁忌,“全公司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交女朋友的四个硬性标准啊……哎哟!”
苏沁这几句话弄得齐唐差点闯了个红灯,刹住车之后,他恶狠狠地,却又是疑惑不解地看着苏沁:“什么标准?”
苏沁愣住了,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闯了祸。
可是接着,齐唐的脸上变换成完全相反的表情,他不再搭理苏沁,而是转过头去愉快地看着道路前方。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什么。
四个硬性标准,除了皮肤苍白也可以勉强纳入“肤白”之外,叶昭觉几乎全不合格。
是啊,按照大家对于他的女朋友的评判标准来看——叶昭觉实在是南辕北辙啊……
可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开心是什么原因?
他想起了上中学时,有一次考试前夕天天看漫画,根本没有复习。到了考场上,有把握的题全做完之后,没把握的题,他全靠丢色子。
可就算这样,那次考试他还是拿了第一,气得第二名差点撕掉试卷——凭什么你侥幸都能赢?
他说不上来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关系,只是那种心情太过相似了。
成年之后,齐唐一直信奉着一个准则——只做“有用”的事情。生命短暂,不应当在无谓的事物上花费不必要的时间和精力。
然而叶昭觉这个人的存在以及他为叶昭觉做的很多事情,并没有什么意义。
可是……
他转念又一想,他为叶昭觉做任何事情都觉得高兴,这么说来,“让自己高兴”就是意义啊。
回到公司之后,他给叶昭觉发了一条信息:“过两天一起吃个饭呗?”
叶昭觉握着手机稍微想了一下,回了两个字:行啊。之后,她把手机暂时扔进抽屉里,开始接待下一位客人。
自从那次自己不慎让叶昭觉和辜伽罗打了照面之后,简晨烨一直活在深深的自责当中,他不是不善于处理这种事,他是完全不会处理这种事。
那天如果不是闵朗救场,一把揽住叶昭觉往外走……简晨烨不忍回想自己当时应该怎么办,按照他的情商,完全有可能做出为她们俩互相介绍对方这种蠢事来。
叶昭觉他们走了之后,辜伽罗也没了兴致,她的个性就是那种连演都懒得演一下的率真和直接。
“没意思,我走了。”她连包都没背,两手插袋,潇洒利落。
那天之后,她没再主动联系过简晨烨。
他给她发过几次信息,也打过一两个电话,以他含蓄沉闷的性格来说,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相当突破常态了。
可是辜伽罗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于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她从他的生活中彻底失了踪。
电话再打通的那天,简晨烨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当他回过神来意识到那头传来的不是电子女声机械化的声音时,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事?”辜伽罗仿佛若无其事,对于自己消失的这一段时间只字不提,“你找我啊?”
“啊……嗯……那什么……”简晨烨一时之间理不清思路,脱口而出就是,“你在哪儿了?我挺担心你的。”
“啊?”辜伽罗愣了一下,“我在相亲啊。”
……
“我现在过去。”
到了辜伽罗所说的那家茶馆,简晨烨在门口犹豫了几秒钟,心理建设完成之后,他推开门走向了辜伽罗所坐的那一桌。
一阵子不见,辜伽罗倒没什么变化,依然散发着酷酷的少女气息,吊着眼睛看简晨烨:“你来干吗啊?”
简晨烨没有和她啰唆,直接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下,看了一眼对面的,她所谓的“相亲对象”。
那是一个面目模糊的中年男性,普通的长相,普通的着装,普通得让人连攻击他的兴趣都没有,当他走在大街上,立马就会融入人堆里。
从他的表情和坐姿来看,大概早就想告辞又苦于找不到理由,正好简晨烨来了,他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对辜伽罗说“你有朋友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联络”。
中年男子走了之后,辜伽罗这才开始咯咯笑,她拍着简晨烨的肩膀:“他肯定特别感激你,哈哈哈。”
简晨烨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扫下去,一本正经地板着脸:“你这是什么状况?”
“什么什么状况?”辜伽罗明知故问,“相亲呗。”
简晨烨再迟钝也看出来她还记着那天的事,一时之间又觉得自己理亏,只得耐着性子:“你才多大啊,相什么亲啊。”
“中国女性的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岁,我早过了好吗。”辜伽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乌龙茶真是香啊。”
“那,就算相亲,你也要挑一挑啊。”简晨烨宅心仁厚,太刻薄的话他讲不出口。
辜伽罗的语气很随意,可是立场却很分明:“关你什么事啊。”
简晨烨一时气结,又无从反驳,只能恼怒地盯着她——而她也以同样的眼神盯着他,谁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简晨烨黯然起身,也没有向辜伽罗道别,直接走向了茶馆门口,再一推门,径直走了出去。
挺没意思的,他对自己说,真的挺没意思的,辜伽罗把他问倒了——关你什么事?是啊,关你什么事啊。
他沿着马路走了很长一段,那真是专心致志地在走路啊,连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直到走到一个公交车站台,他停下来看站牌的时候,才意识到,背后有个人在跟着自己。
他一回头,看到几米之外的辜伽罗。
她一声不吭,像是跟大人赌气的倔脾气小孩,死死地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直到眼睛泛起轻微泪光,这无辜的表情让她看上去更显小了。
简晨烨搓了搓手,鼓起勇气走过去,抱住了她。
“你是不是傻啊?”辜伽罗掐了他一下,“那人是我表姐的相亲对象,我表姐不愿意来才拜托我过来帮她打发掉。”
简晨烨呆呆地“哦”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辜伽罗又说:“你给我道个歉。”
“哦,对不起啊。”简晨烨没有问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说这句话。
辜伽罗没再吭声。
简晨烨原本要乘坐的那辆公交车开到站台前停了下来,可是他没有动,几分钟之后,车开走了。
从这一刻起,他的生活进入了全新的阶段。
“一切都将改变了。”他静静地想。
[3]
近段时间以来,邵清羽总感觉到家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在一家人同桌吃饭时,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当着一家之主邵凯的面,姚姨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一转眼清羽就到了婚嫁的年纪,我刚进门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邵清羽最受不了姚姨这副“论当年”的样子,你又不是我亲妈,搞得那么熟干什么。于是她说话也没太客气:“你刚进我家门的时候,自己也还是个小姑娘呢,虽然怀着身孕。”
姚姨没料到她讲话这么难听,被她呛得一时不晓得要怎么还击。
倒是邵凯不悦地瞟了女儿一眼,宠爱归宠爱,但这个丫头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
姚姨缓了缓,表示自己不跟孩子计较,又说到原先的话题:“清羽交了新男朋友吧,有好几次我看到那男孩子送你到门口,下次叫进来坐坐,让我和你爸帮你一起看看呀。”
邵清羽把筷子一摔,不耐烦地怒视着姚姨——姚姨眼中有种胜利者的神采。
邵凯并不想干涉这两个女人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女儿,从邵清羽小时候起,两个人明争暗斗了多少年,他实在是疲于两头安抚,现在年纪大了,更加不愿意再多掺和,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情来连累他,就随她们斗去吧。
可是一谈到邵清羽交往对象这件事,他作为父亲,不得不多问几句:“新交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怎么不带回来看看。”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啊,就是个正常人。”邵清羽怒火中烧,一顿安宁的饭都不让自己吃,“这么喜欢看,等你们自己的女儿交男朋友了,让她天天带回来给你们看啊。”
饭桌上另一位小小女士——邵晓曦有些惊恐地看着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战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这一下姚姨不能忍了:“清羽你怎么讲话的,妹妹才多大,你当着她讲这些话像什么样子!”
邵凯也沉下脸:“清羽,成何体统!你快给阿姨和妹妹道歉。”
“道什么歉啊!”邵清羽的火气比谁都大,碗筷一扔,不吃了,“你们一家人慢慢吃。”
她跑回自己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化妆包往手袋里一扔,飞快地跑下楼就要出门。
“站住!”邵凯被她气得浑身发抖,“你当这个家是什么地方?!”
她听到这句问话,开门的手停了下来,接着,她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父亲,轻声地,却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见地说:“爸,从十二岁开始,我就没有家了。”
随着关门声响起又消失,邵凯久久没有回过神。
姚姨恨恨地望着邵清羽坐过的位子,胸中涌起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幸好我早有准备,这个死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
午休时间过后,她悄悄地闪进书房,小声地打了一个电话:“小李,我是姚姐……对,就是上个礼拜去你们那儿看过房子的……对,考虑过了,那下午我过去,当面再谈。”
挂掉电话,她轻轻笑了一声,死丫头,你毕竟还嫩着呢。
汪舸说到做到,在邵清羽到车行之前,他已经把小房间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这下应该不会再被她嫌弃了吧。
“气死我了!去死吧!”邵清羽进门把包一甩,看都没看周遭一眼,“我真是受够了!”
不用她说,汪舸也猜得到大致原因,一定又跟她那位难缠的继母有关,但他并不想知道细节,三天两头听女友抱怨和吐槽是男生最厌烦的事情。
“晚上去我家,你可不能是这种态度啊。”汪舸忧心忡忡地说。
邵清羽白了他一眼,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分得清。
对于汪舸来说,那个下午过得既短暂又十分漫长,他没有心情和车行里的伙伴们谈事儿,也没有意愿和邵清羽做过多的交流。
他的情绪游离在车行之外,落在即将到来的那顿晚餐上。
天黑之后,他跨上机车,邵清羽跟着跨了上去,她的动作比起刚和汪舸在一起时那种笨手笨脚的样子已经熟练太多。
戴上头盔之前,她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要买点东西去吗?鲜花、水果?
汪舸斩钉截铁地否决了,不用啦,我家没那么讲究。
尽管这样,一路风驰电掣之后,在汪舸家小区门口的水果店,邵清羽还是不顾汪舸的阻拦,硬是买了一个大号果篮。
“我说了,真的不用。”汪舸无奈地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不能空手去别人家做客,这是我妈妈去世之前教我的。
下期预告:邵清羽第一次来到汪舸的家里,是否如邵清羽所愿,两人即将成婚?而叶昭觉在与齐唐再一次约会沟通后,关系似乎有了进一步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