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药并用对溃疡性结肠炎患者T细胞亚群的影响

2015-11-08 09:06贾剑南
上海针灸杂志 2015年9期
关键词:溃疡性亚群脾虚

贾剑南

(天津市南开医院,天津 300100)

溃疡性结肠炎(ulcerative colitis, UC)是一种侵及结肠黏膜的慢性非特异性炎性疾病,主要累及直肠及乙状结肠,呈连续性病变,也可累及整个结肠。本病病因尚未完全阐明,患者常表现为腹痛、腹泻、黏液脓血便。目前临床治疗主要以水杨酸类药物、糖皮质激素、免疫调节剂、生物治疗为主。笔者采用针药并用治疗UC患者32例,并与单纯药物治疗32例相比较,现报告如下。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64例患者均为2010年至2014年我院住院和门诊患者,临床诊断均为 UC,病变部位为左半结肠,病程处于慢性复发型缓解期,中医辨证诊断为肝郁脾虚证。按就诊先后顺序采用查随机数字表法将患者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每组32例。治疗组中男16例,女16例;年龄最小28岁,最大60岁;病程最短1年,最长8年。对照组中男18例,女14例;年龄最小24岁,最大57岁;病程最短1年,病程最长7年。两组患者性别、年龄及病程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诊断标准

1.2.1 西医诊断标准

参照相关文献[1],即具有持续或反复发作腹泻、腹痛、黏液脓血便、里急后重,伴有(或不伴)不同程度全身症状者,在排除细菌性痢疾、阿米巴痢疾、慢性血吸虫病、肠结核等感染性肠炎及克罗恩病、缺血性肠炎、放射性肠炎等基础上,具有以下结肠镜检查重要改变中至少1项及病理支持可以诊断本病。

结肠镜检查重要改变分为①黏膜粗糙呈细颗粒状,弥漫性充血、水肿,血管纹理模糊,质脆、出血,可附有脓性分泌物;②病变明显处见弥漫性糜烂或多发性浅溃疡;③缓解期可见假息肉及桥状黏膜,结肠袋往往变钝或消失。病理可见弥漫性炎细胞浸润。活动期表现为表面糜烂、溃疡、隐窝炎、隐窝脓肿;缓解期表现为隐窝结构紊乱、杯状细胞减少。

临床上,慢性复发型患者多见,发作期与缓解期交替。因该病反复发作易导致并发症,因此对于慢性复发型应积极治疗,使用中医药对于缓解期的治疗可以显示良好的抗复发的作用[2]。因此,本试验选取慢性复发型缓解期的患者。

1.2.2 中医辨证标准

参照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消化系统疾病专业委员会 2003年制定的溃疡性结肠炎中西医结合诊治方案(草案),将本病分为大肠湿热证、脾虚湿蕴证、寒热错杂证、脾肾阳虚证、阴血亏虚证和肝郁脾虚证[3]。临床上常见的中医证型为肝郁脾虚证,并且在肝郁脾虚证患者发病期间T细胞总数减少[4],对于观察针刺后T细胞升高有一定观察空间。因此,选取该证型作为临床观察的对象。

肝郁脾虚证表现为情绪抑郁或焦虑不安,常因情志或饮食因素诱发大便次数增多,腹痛即泻,泻后痛减,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细。

1.3 纳入标准

①符合上述诊断标准;②签署知情同意书。

1.4 排除标准

①初发型、慢性持续型、急性爆发型;②有合并症如中毒性巨结肠、癌变、大出血、肠穿孔、肠梗阻;③不能耐受针灸治疗者;④拒绝签署临床研究观察知情同意书者。

2 治疗方法

2.1 治疗组

2.1.1 针刺治疗

取中极、关元、气海、天枢、大横、大肠俞、足三里、上巨虚、三阴交、太冲。穴位常规消毒后,采用0.30 mm×40 mm毫针进行针刺,中极、关元、气海直刺进针1 cm,行捻转提插补法;天枢、大横直刺进针1.5 cm,行提插泻法;大肠俞直刺 1 cm,行捻转补法;足三里、三阴交、上巨虚直刺进针1 cm,行平补平泻;太冲直刺进针 0.5 cm,行提插捻转泻法。诸穴得气后留针30 min。每日1次,共治疗2个月。

2.1.2 药物治疗

口服美沙拉嗪缓释颗粒剂1 g,每日4次,共治疗2个月。

2.2 对照组

采用单纯药物治疗,服用药物、方法及疗程同治疗组药物治疗。

3 治疗效果

3.1 观察指标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分别采用流式细胞仪检测外周血中的T细胞亚群。

3.2 疗效标准[5]

显效:腹痛腹泻消失,无急性活动及并发症。

有效:腹痛消失,腹泻次数减少,血便现象减少且无并发症。

无效:腹痛未消失,仍有腹泻、血便症状且出现并发症。

3.3 统计学方法

运用SPSS17.0统计软件进行分析处理。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组间对比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卡方检验。以P<0.05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3.4 治疗结果

3.4.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由表1可见,治疗组总有效率为87.5%,对照组为75.0%,两组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治疗组总有效率优于对照组。

表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n)

3.4.2 两组治疗前后各项T细胞亚群指标比较

由表 2可见,两组治疗前各项 T细胞亚群指标(CD3、CD4、CD8及CD4/CD8)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组治疗后CD3、CD4及CD4/CD8与同组治疗前比较,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1)。治疗组治疗后各项 T细胞亚群指标与对照组比较,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2 两组治疗前后T细胞亚群指标比较 (±s,%)

表2 两组治疗前后T细胞亚群指标比较 (±s,%)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1)P<0.01;与对照组比较2)P<0.05

组别 n 时间 CD3 CD4治疗组 32 治疗前 48.25±11.57 26.38±7.50治疗后 64.89±5.081)2) 37.28±5.091)2)对照组 32 治疗前 46.88±10.59 28.02±6.31治疗后 49.25±9.66 28.45±5.08 CD8 CD4/CD8 25.36±8.05 1.12±0.43 25.39±3.542) 1.48±0.191)2)26.96±8.34 1.15±0.39 28.02±7.74 1.01±0.66

4 讨论

溃疡性结肠炎临床表现为腹痛、腹泻、黏液便或脓血便及里急后重等,其症状轻重不一[6-9]。本病以遗传因素为背景,感染和环境因素通过启动肠道免疫和非免疫系统,使肠黏膜对抗原呈高敏反应,免疫调节功能紊乱,释放大量细胞因子和炎症介质,最终导致肠黏膜慢性炎症和组织损伤[10]。这说明现代医学认为 UC与免疫系统的关系密切。

在中医古籍文献中,无“溃疡性结肠炎”这一病名,通过其临床表现的不同,具有不同的名称,属中医学“泄泻”“痢疾”“便血”等范畴[11-14]。本病的病机关键是脾胃功能障碍,脾虚湿盛是本病的重要因素。其病因包括感受外邪、劳倦内伤或饮食不慎、情志失调、脾肾阳虚等方面。

对于 UC中肝郁脾虚的患者,肝郁是致病基础,脾虚是病情关键,所用太冲穴为肝经之原穴,清泄肝经有余及有郁之经气;治疗脾虚的常用穴为足三里,针刺足三里具有健脾益胃、强壮机体的作用,是诸虚百损的常用穴[15-17],通过鼓舞胃气、培本固元起到调节免疫功能的作用;三阴交为足三阴经的交会穴,既能够滋补肝肾,又能够健煦脾气;上巨虚为调节大肠传导功能的良穴,可调节肠道动力,缓解腹泻症状;中极、关元为人体补益之要穴,属于任脉,既能调节免疫又能提升中气[18],溃疡性结肠炎的后期脾虚易发展为阳虚,因此,该穴在温阳益气缓解腹痛症状的同时预防疾病传变[19];天枢、大横可双向调节胃肠道功能,尤其是大肠功能。该基本方能够标本兼治,既能缓解症状,又能改善免疫功能,预防复发。

T细胞亚群是判定细胞免疫功能的一项重要指标,被广泛应用于临床,抗原提呈细胞提供的共刺激信号以及特定的炎性细胞因子环境指导T细胞向不同的T细胞亚群分化。特定T细胞亚群通过分泌特征性的细胞因子参与适应性免疫应答,并影响多种免疫相关疾病的发生发展[20],CD4是调节性T细胞,具有免疫无能性及免疫抑制性,它是通过抑制自身反应性 T细胞的免疫反应,从而起到免疫调节的作用[21]。针刺对于 T细胞功能的影响可能是通过调节免疫细胞的增殖和激活,从而影响人体的免疫应答[22]。该试验运用针药并用的方法,观察针灸对于T细胞亚群分化的影响。得出结论为,单纯的西药治疗对于UC的治疗过程中免疫因子T细胞亚群的影响无统计学意义。而针药并用对于UC患者的 CD4的提高有明显的促进作用,并且具有统计学意义。由此推理,针药并用能改善UC患者的细胞免疫功能,甚至具有促进疾病恢复、改善预后的作用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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