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卜
象的四副面孔
風卜
是清晨,那写作的人要起来,
在曦光中盥洗,然后便是漫长地伏案……
纸上,一只象的面孔,
是废弃的火车站的檐雨,雨中枕木上的野花?
雾气是多么弥漫啊……
那穿着黑衣的形象,炼油厂的童年,
我们一起穿过浓烈的春天,
而象待在那里,不前也不后,不制造任何麻烦。
接着,写,为了一种莫测的幻觉,
可是愉悦,是分钟在午时的一个闪念,
短暂的变化,几乎没有被察觉,
象本身成了一个灰白的主体雕塑,又在瞬间崩塌,
没有人注意到这副面孔的存在。
那下午的激情使我侧了侧身体,
又投入到一场虚空中抓石头的游戏,
与象的对话,是多声部的共鸣,
它同时也是一只刺猬,尖锐又温驯,
像我的论敌,值得对称的尊敬。
那第四副面孔,只有我能见了,
沙沙的黑暗声啊,是一九六四年的伊春,
我在纸上谋划着政变,退回到冷兵器的丛林,
象就是战马,语言的刀斧手不会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