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 春
稚嫩心灵里的诗意表达
陶 春
自楚辞家宋玉于《九辩》中留下“悲哉,秋之为气也!”的亘古名句,此后之“秋”,在一页页枯色的纸签里,在一个个神秘的汉字中便被染上永恒的“悲”“愁”之色。烟月笼同学的《清秋》以拟人手法,将自然之“秋”人格化后的种种“悲——愁”之态刻画得栩栩如生,结尾部分,尤其对“残花”“枯叶”“冷雨”等具体意象的使用,将全诗推向高潮,同时也将作者自身那缕缕细婉的哀怨、愁绪、思念、牵挂,熏染得迷离彷徨。
人类现代文明对自身生存环境的破坏已然抵达触目惊心的程度,在《河殇》一诗中,侯家琦同学不动声色,以艺术的手法,令稚嫩心灵的良知发出一声声质问。而现实的结局令人失望,引人深思——或许只有在那位偶尔立于河畔怅望、抽着旱烟且驼背的老艄公记忆中才见证过“那浩浩荡荡奔奔腾腾纯纯粹粹的黄”,见证过王安石笔下“派出昆仑五色流,一支黄浊贯中州”的苍茫浩荡之景。
相比之下,张佳慧同学笔下的黄河更接近一种精神象征,象征中华民
族历史曾经的苦难与生命力再生。在大跨度的、浓缩历史时间与事件的诗行间,以借景、借古、托物、排比等抒情技巧,饱满的情感,也同时抒发了对民族未来的热望。
翻开百度百科,我们得知,桔梗花的花语代表幸福再度降临,有人能抓住幸福,有人却注定与它无缘,于是桔梗花便有了双层含义——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赵若凡同学的《桔梗花》,从日常生活一个普通场景入手,由写一张明信片开始,到“回忆起从前的岁月/并且笑/弹起了再见的旋律” 但,合起的手却奇怪“再做一次祈祷”,祈祷“明天不会有故事降临”这充满矛盾与反喻,失望与希望交织的语境,活脱脱展现了一个青年朋友内心的彷徨与犹豫不定的情感状态。在《无题》一诗中,作者弥漫出的略带哲理与箴言的“钟声幻灭感”,可视为这样一种情感状态的延伸。
对时间、空间及生命、死亡价值意义的追索一直是古今诗哲思考的基本母题。唐代诗人刘希夷在《代悲白头翁》一诗中就曾生发这样的感叹:“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在《致失去的青春》一诗中,周清湍同学以敏锐的观察与心灵的颖悟,描述了毫不留情的青春时光正在缓慢离开自我时刻的情景。“似曾相识的飞燕/却啄新泥而来”与结尾“今日的竹影/却又打进/这扇纱窗”遥相呼应。这样几句看似平淡,却韵味深远、形象生动的诗句也多少印证了“写作的基础是一双有洞察力和善于观察的眼睛……对于眼睛的训练,是为了洞察现实,丰富生活 ”(叶圣陶·《过去随谈》46页)。
作为汉民族传承了四千多年的传统民族服装,汉人对汉衣冠的认同无疑是民族意识的一个重要部分。线条柔美、流畅的袍服充分体现了汉民族柔静、逸雅、泰然自若的民族性格,以及平淡自然、含蓄委婉、典雅清新的审美情趣。在《悠悠汉服情》一诗中,张沐雅以玉佩幽铿的华美辞藻与古典琴弦般的合声律韵,抒发了她对汉服之美,及其包含与承载的深厚文化内涵及礼仪的由衷赞叹与敬仰之情。
明朝著名学者魏学洢在《核舟记》一文中,以简洁、客观的笔触,记录了明代著名微雕家王叔远如何在一枚首尾长2.9厘米、高2厘米的桃核上,以神刻意雕的高超刀技再现了苏东坡等五人游黄冈赤壁的情景。葛福安以此为线索,从雕刻在桃核上的左右小窗题字:“徐来清风,月小山高”“不兴水波,石出水落”展开了他诗意盎然的联想,并因此将思绪延伸到社会、历史、人生际遇之维,更是将核(hú)的意义上升、命名为宇宙、人生。从而,令核舟这一形象获得更为新远的象征与寓言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