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利华
一枚星星在高处说出了敞亮的话:《星星》视野
让那些不明不白的时间绕过回廊(组诗)
蔡利华
总想突破楼房,进入草地,或者森林
用睥睨的眼光注视夜和那些沁入骨髓的恐惧
生命开始暴露端倪,要在大雨倾盆的岔道上
用闪电指明路牌,去?还是从兰花色的底部
直接逃逸,把楼梯中部的转弯敲碎
借以说明雨点密集的夜晚你我心照不宣
灵魂不可以归根结底,不可以在你的唇边
说酒只是太阳的黑子在你脸上漂移
厌烦你一嘴的说词,津津乐道就是没法解决问题
去和来的夹缝中,汽车是唯一消遣大脑积水的音乐
突破是你的祈望,也是空洞的雨夜用来下酒的佐料
捏住雷声的尾巴你就狂呼,今生我是项羽
破釜沉舟就能皆大欢喜,正如我可以跌破豹子胆
在你的胡须上拴住汗血马的铁蹄
请歌女在夜半离去,那些岁月积淀的恶疾
正好用来医治白天的伤痕
多少次越过六盘山,想象自己壮怀激烈
你有吗?假借海面的巨浪也难撼动愚钝
西风正烈,万山红遍,血气漫天散尽
诅咒和雷电在头上爆炸你依然固守一片枫林
霜叶红似二月花却难粉饰年轮的颓势
抬手观看夕阳,风光无限,贼心依旧
午夜,闪电缠住大厦的腰部,你
在一片霓虹下醉失意志,狗血
把你打回成妖的原型,看你装怪到何时
我躺在离窗较远的皮质沙发里
不太爱动,关于山坳上的乡土
以及乡土之外的某些行为未能打动窗外的桃花
还有一天的瘴气,说真话,我无法穷尽日子的顶端
感觉气闷,从心一直到脑门
一只小狗撩拨我的手臂。心里想
哪些乡土需要重建?
词不达意的时刻终于来临
窗外的瘴气继续弥漫,我的心思也随机膨胀
是要越过大洋寻找失联的飞机
还是继续乡土重建,把自己的脸打得更肿
我想我不会成为你的文化,我生命的体质不够用来矫情
我根本就没打算要遗臭万年,窗外的桃花开得更艳了
你的梦似乎要从你的脑门遗漏出去招摇
我看得实在,你充其量在山坳打个折,就一溜小跑
把洞藏的老酒招牌挂在田间地头
说一洞美酒向春流
终于没有赖过好事者的勤奋
那夜的雨声掉在铁皮棚顶
协同夜郎国的雨雾把我裹进浪里
那些可爱的充满惰性气息的生活哟
被一阵风刮得没了踪影,我被搁置在山野
任其铺天盖地的乡村爱情折磨这把老骨头
如果不用寂寞来摧残
我还能继续躺在沙发上把玩由来已久的孤独
让自己这个滑头栽进夜市,无声无息
肿胀的脚在深夜的闪电中恶痛
依然看见针头、白大褂幽幽地飘忽
行走成了眼下最难的事,那些挂在枝干上的树叶
在南区的治疗房里于肿胀的膝盖上顽固地摇曳
真想狠狠地挖掉恶痛的肥肉
躲过锥心的记忆
让那些不明不白的时间绕过回廊
重新回归到树干上,盛开心里的绿色
朋友说他写了许多关于死亡的诗句
死亡的语句是否从我无尽的语言里流出?
观望的态度足以暴露路牌的指向
关于行走的若干立论都在指缝间衰颓
脚依然处于肿胀状态,仿佛励志
决心从朋友的死亡语句中逃离
闯过交叉路口的红灯
忽视一切,是存在的一种模式
可以串联自己的一生来证明花开的季节
都是自己对古人的背离
我本来就不想知道山洞里隐藏的传说
那些躲在黑暗中的奇葩留给脆弱者去念想
脚痛的日子我学会了咬咬牙
最多是抓住肿胀的肥肉撕扯
和你在远距离中的精神幽会
到来之前就在针头下与肿胀达成妥协
这与意志无关,也与恐惧无关
千里之行没腿行吗?或者说背弃死亡
也应该有一种姿态,我的姿态是否满足你
在红棉袄和马鞭之间,那些注定被飘忽的事件
已经在历史中被草原注解
这个夜晚,雨声雷声安抚不了疼痛的心
习惯的注解于你我还不如一杯酒来得痛快
至于黑暗尽头处的闪电,就让那个时刻自己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