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
大家都在学习教育专家们的经验,而我却写了这篇小文。专家们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智囊,总是津津乐道于自己的成功典例。听讲者有点头崇拜的、有不屑一顾的,也有品头论足的。而我默默地选择了那个少人的角落。在专家滔滔不绝的讲座声里,在听者们的窃窃私语里,去舔试自己的伤口,去包裹自己的创伤,去反思自己的班主任生活。
我忽儿发现,自己自从接了这个别人遗弃的班级后,不是意气风发、雷厉风行的处理着得心应手的事务,而是有些力不从心,有些捉襟见肘,这班主任做的有些狼狈。可以说我首次经历了失败,而且似乎还要继续着这失败。
要参加一次征文活动,尽管领导催了几遍,尽管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尽管这项活动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但我还是利用课余时间,别人在家午休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认真地阅读着,搜寻着自己得意的作品。60多篇选中了8篇。因为时间紧,我又利用下午课外活动时间,想给这几位优秀者指点一二。分别讲了,学生们各自拿回去修了。但仍有几位学生不见露面。我又不甘心,去教室找那几个缺习者,想耐心地给他们指导一下,争取让他们有一个参赛的机会,更能得到一次锻炼。我不奢望他们能拿什么奖,我更不需要他们能为我带来什么荣誉,我只是做着一个语文老师(何况也是班主任)该做的事。但两位学生的表现让我真的很失望,甚至有些懊恼。一个说:“这太费事了。”另一个说:“我——改不好。”匆匆走人。当时我很觉得自己没趣。回到家,想想,一向性格不好的我摔了茶杯。想想果真如此。他们大可以不理解你如何辛苦;他们也许因为成绩不错就可以认为自己至高无上,老师只能是为自己服务;他们还可以认为是老师多事。于是,上课时他们大可不必去听他们不想听或不如意的课,甚至可以公然做着自己的事,动作大大的,让其他的人频频注目,让老师无可奈何地陷入尴尬。因为他们认为“我是实验班学生,我成绩好,我就是上帝”。
苦笑,很是苦笑。做老师,这真的算是悲哀了。我为什么作为班主任,作为这个班级的领导者要处处陪着小心,处处被动呢?处处像做错了事的我们那个时代的小学生呢?我一向自信自己的能力,自信于学生对自己的尊重,自信于我管理班级游刃有余,但,这二手班让自己失败了。
今天的我,动则就被学生讨价还价;稍不注意学生就要“起義”。想想,何尝不是?
这段时间,我感觉到了班里的女生发生着变化:成帮成派让我烦,妄言议论令人纠结。要在以往,我或许要动用班主任的权威加以干涉,或许要给嚼舌多事者一个大快人心的处理。但我没有那么做,我想给学生们一个成熟的体验:让她们自己选择处理,经受思想的波动,经受折难的考验。于是,我利用周会,点拨了,也指导了。但事实并不如此简单。情绪越闹人越多,影响越大,而学生大都有种“有理走遍天下”之态,都在据理力争。反而我倒像是做错了事似的,甚至不敢与她们倔强的眼神对视。
也许我太宽容了吧,或许工作少了力度,亦或我已不能胜任这份班主任工作?有点迷惑。但自己坐下来静静地反思,还真有了点眉目。自己太追求完美了,总是主观地判断着并被动地接受着。自己有“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念头,或者给学生一个不明确指导让他们自省。不想生事,更不想多事,亦不想班里出事。于是追求着所谓的“和谐”。事实上,和谐也是有弹性。一个班级必须有铁的纪律,这铁的纪律往往需要“杀一敬百”来维持。师生矛盾,班干部与一般学生矛盾,忍的结果就造成了我今天所面对的局面。更何况,学生们毕竟只是十多岁的孩子,涉世不深,经历短浅自然没有比较正确的做事准则,也缺乏判断是非的能力和标准,往往易走入误区。有时,放手反而是一种放松与放纵。兵家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我刚接手不久,对学生还不是太了解,学生对自己也一样的不太了解,距离让我们在彼此陌生中做事,自然是不尽人意的。
这以后,我调整了战术:了解学生,创设和睦,透明做事,点亮集体。于是,课堂上我走下讲台,改叙于座位间;课下多停于学生间,生活琐事拉一拉;课外活动时积极参与,让自己成为孩子王……忽然发现,学生爱与你说话了,无话无谈,你信息满满,处理事情自然得心应手;发现学生更可爱了,天真幼稚更纯洁善良,在这蓝色天空作画你真应当小心谨慎而又全力以赴。如今,我的班级已成为本校最优秀的班级。
专家正在讲:童心,就是用儿童的眼光去发现去思考。是的,让自己走到学生中化为他们中的一员,要有一颗童心。问题解决了,自己更年轻,真好。
专家又说:孩子与母亲的冲突是青春期与更年期的冲突。这不关我事了,因为前面专家要求我们老师做个孩子。那么,师生之间就没有年龄差距,当然更没有冲突了。
专家再说:你给我一个表现,我就能给你一次机会。我说:你给学生一个表现,他们也会给你一个展示自己、创造成绩的机会。只要钻研教育,你自己就是专家。
让我走近你,我们一起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