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轶可 胸口有个“爱”的纹身

王跃 陈宥汐

虽然被调侃地称作“曾哥”，但曾轶可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小女孩。她看上去有些清瘦，皮肤白白的，说话时声音很轻。面对记者的问题，她的回答依旧不多，但已不像刚出道时那样懵懂，而是很有自己的主张。比如提起新歌时，她说：“大家喜欢哪一首我都觉得好。”马上又补上一句：“但也不是大家喜欢的就是我的最爱。”聊到创作，她很认真地说，“我只想写有感觉的东西，并把我想写的写到极致。”偶尔，她会被自己的话逗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可爱中还夹着一丝羞涩。

25岁是女孩最棒的年纪。25岁的曾轶可已经出道6年了。19岁的她从《快乐女声》走出来，没有像前辈李宇春那样一路被鲜花掌声和尖叫簇拥，围绕她的是欣赏与争议齐飞，而且争议的声音更刺耳。但忆起从前，曾轶可却说，“我的19岁全是晴朗，没有雨。”她似乎拥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可以把那些负能量全部屏蔽在外，所以她并没有在嘲讽中放弃对音乐的信仰，也没有被人们的评价缚住手脚，反而一直在自己的音乐创作中自由自在，天马行空。

从曾轶可的音乐里能感受到她鲜明的个性和灵气。一位乐评人这样评价她：“这种灵气往往从一种完全令人意想不到的视角开始，然后以一种独特而灵巧的歌词意向展开，总给人一种脑洞大开的妙趣感，事实上这一点从她的那首成名作《狮子座》就展现的淋漓尽致，‘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八月份的前奏你是狮子座’，乍一听像孩童式的呓语，细一品就咂摸出一种别致的诗意来。”曾轶可喜欢诗，学生时代她背了很多古诗。今年，她去剑桥交流了一个月，一有时间她就扎进图书馆，捧起一本本诗集来读。

《25岁的晴和雨》是她的第四张专辑。她说，“我觉得25岁是一个很值得纪念的年纪，因为这时候的晴天和雨天一直在交错，比如你很开心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开心，25岁的开心比19岁的多了一些沉稳，不是那么咋呼。25岁的悲伤又没有40岁的悲伤那么沉重，只是淡淡的。虽然下雨，还是很平静。”曾轶可是喜欢雨的，“下雨的时候，我就看着外面的雨，听一听声音，有时也会出去走走。”

曾轶可有着少女一般的浪漫——她不仅喜欢雨，还喜欢吹风，喜欢晚上，不太喜欢白天，喜欢黄色的灯光，喜欢大海，还喜欢希腊的感觉。在与制作人曲世聪和范晓萱的合作中，新专辑不仅保有曾轶可音乐上的灵动性，还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氛围，像《星星月亮》里的人声呢喃与Echo音效，《诗人的眼泪》里醉人的诗意与古典乐的优雅，《别祝我生日快乐》里吉他与钢琴交织出一个敏感女生陷入情绪泥淖的小小任性……而且这些歌曲的首发曾轶可都选在每月的14日，“每个月的14号其实都是情人节，想在情人节给没有情人的人一些陪伴、一些礼物。”

如果没有做音乐，说不定曾轶可会成为一个画家。《25岁的晴和雨》里6首歌的封面都是她的画作。只在小时候学过一点绘画的她，完全凭感觉，用色彩和线条把她音乐里的想法呈现了出来。她说：“如果人们想了解我，他们听到歌然后再看到画的时候会有不同的感觉。比如《Can I kiss You》的封面是我的自画像，听到这首歌，看到这幅自画像时也许觉得我就在他旁边，对他说‘Can I kiss you？’还挺奇妙的感觉。”

Q&A

Q：做这张专辑时你去了英国，在那儿有碰到什么浪漫的事吗？

A：有，他们给我安排了剑桥的学生宿舍，有个公共的小厨房，我觉得很温馨很浪漫，比如早上起床后，我在煮牛奶煮麦片，然后有个同学过来问我要不要吃她做的东西，我就会说好呀好呀，这种氛围很浪漫。学院里有个图书馆有很多年的历史，我觉得，哇好浪漫。

Q：你的灵感会在什么状态下出现？

A：一般都是在外面，做某件事时或在路上。比如《破车》就是在朋友的车里来的灵感，他开的车很破，可是很酷。当时，他载着我兜风，车里还放着摇滚乐。

Q：你写歌会给自己定目标吗？

A：我听说有些前辈一天写一首歌。我当然不是这样的。我尝试过待在家里一个星期，结果那个星期一个字都没写出来，一个星期之后有朋友带我去兜风，我就写了一首《骑摩托的人》。我觉得现在我的灵感还不是来自室内，我希望我是看着这个世界，获得真正的灵感。

Q：很长一段时间大家提到你会想到《狮子座》、《最天使》，现在你觉得自己的代表作是哪首？

A：要通过一首歌确立我的风格的话很难。得把我那么多的歌都听完才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非要选的话，新出来的这些歌里面我觉得是《Can I Kiss You》和《星星月亮》。

Q：你现在还拥有自己的乐队？

A： 2010年第一次参加草莓音乐节的时候组建的。中文名叫“黑帮”，英文叫“Mafia”，意大利黑手党的意思。感觉我们的气质很像，特别是我的贝斯手和吉他手，酷酷的，像个老大。

Q：如果是个黑帮，你的角色是什么？

A：女老大。

Q：最近在舞台上越来越自在了吧？

A：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2009年时我都不知道舞台是什么就上去了。现在已经知道舞台是什么了，还很有底气，因为乐队的成员都比较熟了，大家一起在上面总比一个人好一些。

Q：现在舞台是什么？

A：我们自由发挥音乐的地方，和台底下人交流的地方。

Q：当初参加选秀时你饱受争议，但你很自信很淡然，你有脆弱的一刻吗？

A：之前的流言蜚语对我没有什么影响，不平息都没有关系，就传吧。后来我会在乎我在乎的那个人会受那些影响。但我现在又不在乎了，我觉得既然是我在乎的人，他们就不会在乎那些东西。他们在乎我，我在乎他们就够了，没必要在乎那些在乎不过来的人。

Q：你有软肋吗？

A：我的家人和我在乎的朋友。

Q：如果对6年前的自己说句话，你想说什么？

A：长大了。

Q：你觉得自己哪些变了，哪些没变？

A：内在的东西一直没有变，这个和家人有关吧。比如不要犯法，要做个好人。但其他外在的东西，比如梦想啊，都在变化。我觉得人不可能是不变的，不变的人才是退步的，不要害怕改变。真正伟大的事物是一直在变的，变得更好。

Q：新专辑里有6张歌曲封面都是你手绘的，怎么想画画了？

A：我买过一些颜料画笔，也有从英国背回来的画架，就觉得画点什么吧。画画也是一种创作，只要是在创作，生活就是有意思的，就要做有意思的事情吧。

Q：什么时候你会用绘画来表达，什么时候会用音乐？

A：音乐是随时随地不可或缺的，它已经成为我的一个陪伴，我一个人在家时，洗澡时，一个人开车时都会听歌。绘画就是看我兴趣，暂时是可有可无的，是给我的音乐加分的。

Q：我觉得你的画很有趣，而且比较印象派，你觉得呢？

A：对，因为我不知道怎么特别精致地去描绘一个物体，只知道把我自己的感觉描绘出来。

Q：你的画中色彩搭配都很棒，你对颜色比较敏感吗？

A：我内心是喜欢颜色的，但我一般私底下穿衣服都是黑白的。画画时选颜色就是看感觉来咯。

Q：如果让你用一种颜色形容下自己呢？

A：我的颜色是蓝色，很梦幻。我胸口有一个蓝色的“爱”字纹身，和我的头发一个颜色。因为我想把爱这种情感写到极致。《Can I Kiss You》那张自画像上也有个“爱”字。

Q：为什么是“爱”呢？

A：我已经写好了几首歌，我会用那些歌来解释爱对我来说是什么，因为语言是说不清楚的。我觉得爱是很重要的。我之前那些作品很多都是跟爱有关的，很多人就觉得难道你只能写这个吗，难道你的生活中只有这个吗，所以我就写了那几首歌来告诉大家，我为什么要写“爱”，我是怎么想的。

这张专辑解释了爱里面的喜悦和悲伤，下一张可以解释之前的四张为什么写满了爱。

Q：现阶段对爱情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A：我觉得随缘吧，但是缘分掌握在自己手中。这句话是我对爱情的态度。

Q：感情上有什么进展吗？

A：关于结婚那些东西我还没有想得太明白，我自己也还没有太想要过一个很安稳的生活。但我觉得我对爱还是非常非常地珍惜。

Q：闲暇时，你都喜欢做什么？

A：我朋友可能觉得我是个很无聊的人吧。看看书，弹弹吉他，做做音乐。我更多好玩的事都发生在旅行的时候。也算是一种充电吧。

Q：对未来的自己说一句话？

A：一定要快乐。其实我不怎么在意未来跟过去，我更在乎现在，现在是最重要的，未来的一切我都没有计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