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信人:儿子赵磐,中国农业大学国际学院2014级学生
写信人:赵为民,千里马校园网董事长,
前格兰仕集团副总裁
磐磐:
前几天,接到20年前老同事的邀请函:“20年后邀您喝一杯当时赤贫未能敬上的喜酒!迟到的午宴,永恒的谢意,重逢的期待,共享怀旧时光!”由于分身无术,只得请你代表我出席。叔叔、阿姨都说:“赵磐真高、真帅、真懂事。”我感到欣慰,同时还有点内疚。
欣慰的是,2014年7月,你通过自己的十年寒窗苦读,终于修成正果——考上中国农业大学国际学院,两年后还将去美国攻读。同时,高中三年坚持练哑铃操,终于将豆芽型体格,练成倒三角的大块头。从这点看,你是一个很听话、很懂事的“90后”,不是一个让父母担惊受怕的“顽主”。
内疚的是,18年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总是聚少离多。我每年只有春节回安徽老家与你团聚;平时,偶尔去北京开会,与你匆匆吃顿饭。回想起来,我们的谈话也是永远的“老三篇”——学习怎么样?身体怎么样?我能做什么?你的回答也是“还好”,非常符合移动互联网的时代特征——“少就是多”。
从幼儿园到大学,你不得不做一个“寄宿学生”。在你刚刚上小学时,我就南下广东打拼,当时你还很小,以为我是出差了,慢慢你就习惯了我的“长期出差”。在你的青春期,当你遇到烦恼、难题、困惑,最需要父亲时,我总是不在服务区,变成“失陪族”。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我不是一名称职的好爸爸,我对你的关注和陪伴太少,伴你一路成长的都是你亲密的小伙伴——葫芦娃、奥特曼、哆啦A梦、火影忍者。我现在也慢慢懂得你为什么喜欢动漫与游戏了。因为,在你孤独寂寞、无聊发呆时,奥特曼与机器猫们才是最懂你的“好伙伴”。
90后的世界,我也许真的不懂。但我也曾经年轻过。我的启蒙老师,也就是我爸爸曾教育我:“不怕老子无能,就怕儿子没用。”“老子不行了,儿子要搬招。”这些粗糙的话,曾像一支支利箭,射中我的七寸。我大学二年级时,看台湾电影《汪洋中的一条船》,那个放鸭子的五哥说过一句话:“努力,就是跌倒了爬起来,不哭也不喊,一直‘努’下去,名人都是‘努’出来的。”
大学,就是学会成为大人的地方。我大学时代引以自豪的事,就是参加了健身运动,练出清晰的8块腹肌。这里有一个小秘密,就是我每天睡觉前,坚持背负20公斤的石块练仰卧起坐,每次要做30多个,差不多练了两年,终于练成了一字“八排扣”。
在新的一年,我提出三点希望:第一,不管多忙,你都能安排好时间,重拾哑铃,操练起来,练出比我年轻时更结实的肌肉与阳刚美。第二,不管有钱没钱都不要任性,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是不成熟的,我希望你成为稳健的男子汉,做事认真、为人厚道。第三,坚持自己的目标,学好专业、学习外语、下好围棋,有可能也谈一场恋爱,把时间“浪费”在美好的事情上,恋爱也是一门必修课。
最后,引用我1991年发表在《大学生》杂志上的一篇文章《亮出我年轻的护照》与你共享:
“我为老实巴交的父亲而自豪,我为目不识丁却自信好强的母亲而骄傲,我为聪明能干却没能上大学的姐姐而痛惜。身居都市屋檐下,大城市的色彩繁华显得熟悉又陌生,故乡热土的小河堤显得疏远又亲近。”记住乡愁,就是记住根本;记住乡愁,就是记住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