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毕业季去一所大学招人,竟然没人可招,原来现在毕业生们都在创业,在校园里走一圈,发现这些90后、00后们,在宿舍里、食堂饭桌上、擦肩而过的路上,谈的都是创业。世界已经变化,而这变化是他们的,我们这些70后们,如何来重新阅读和理解他们?
古往今来的“盛世”里,一个社会活跃的前提,都是丰盛的个人主义能够自由生长。整个西域探险史,就是如此。
西域探险的开端,始于2100多年前,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那时,正是西汉一个个年轻人在历史舞台上大秀荷尔蒙的黄金期。汉武帝18岁,张骞26岁,卫青20岁,全是胡子茬儿像青葱一样的小鲜肉。
18岁的汉武帝一上台,就公开招募志愿者,而那时的张骞,只是京城的一个无名小吏。无人应征,26岁的张骞站了出来,让这个只有一个人上场的选秀节目毫无争议地进入了巡演,张骞因此成了名垂青史的旅行家、探险家、外交家。
那时还没有科举制,穷人的孩子还不能靠高考状元来混个出人头地,上升通道被权贵阶层固化,年轻人想要功成名就,只能是家里有钱、上面有人、敢闯敢拼。而没钱的似乎就只能靠冒险旅行或者赫赫战功来成名了。小科员张骞靠的是旅行,奴仆的私生子卫青靠的是征战。
在上升通道同样趋于固化的今天,在普通人反抗庸常生活的N种方式里,“上路”无疑是最无公害的方式之一了。按照自己的方式,打开自己。
19岁的马可·波罗跟着叔父和父亲离开威尼斯,把丝绸之路介绍给了世界;而此前,中国的大和尚法显已从陆上沿着丝绸之路,走到了印度和斯里兰卡,又从海上漂回了山东半岛。
19岁的斯文·赫定离开家,走到了亚洲腹地的处女地,把楼兰古城这个泯灭了十几个世纪的古国复现于世。而把一生献给探险事业、以发现普氏野马而著称的沙俄地理学者普尔热瓦尔斯基,在讲台上告诉学生们,“荒凉、辽阔、自由,才是该爱的生活”。他49岁死在第五次深入亚洲高原探险的路上,在写给友人的信中,他还说“就是给我几座金山,我也不出卖我这荒野的自由”。
在本期专题里,四名沈阳的年轻人从中国西安出发,自驾两万多公里穿越12国到达德国汉堡,沿着古时的丝绸之路寻访,为自己的青春留下疯狂的一笔。年轻人翁鸿鸣热爱中亚文化,经常在几个国家间进行长途旅行,文字带有很深入的人文思考,图片摄影也具有很独特的观察视角,这期杂志的封面就是由他拍摄的。
E.B.怀特说过:“每个人在他人生的发轫之初,总有一段时光,没有什么可留恋,只有抑制不住的梦想,没有什么可凭仗,只有他的好身体,没有地方可去,只想到处流浪”。今天,他们走在青春里,看似莽撞;有一天,他们会站在青春之上,万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