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慈
一把小红伞,在潇潇春雨中被纯真的友谊笼罩,为伞下的我和他——一对亲密的小伙伴,营造出一方无雨的晴空。
那时,天空永远那么蓝,阳光永远那么灿烂!整日嬉戏的小伙伴在风雨中“同伞共济”,无羁放歌,唱出了稚嫩的心声,唱响了天真无邪的童年。然而,这已被匆匆而过的岁月藏在了绿色心灵的深处,成为永不磨灭的经典。往日烂漫的孩童早已成为翩翩少年、窈窕少女,那一颗颗“不识愁滋味”的童心,也日渐被一种莫名的心态隔离。
时令还是暮春,亦如当初一般烟雨濛濛。我在冷清寂静的大街上顶着书包疾步走着,冰凉的雨水不知何时顺着指尖溜到袖管里,衣服湿了起来。我多么希望能够碰上熟人,得到一把渴求的大伞,一声关切的问候呀!然而陌生的人们各自行色匆匆,没有谁注意到我。我叹了口气,失望地望着地面溅起的水泡,心也随着水泡的破灭而沉入冰凉的水底。
我继续走我的路,前方的人流中,一团显眼的红闯入我的瞳孔,像一团火焰燃烧着我的心。是他吗?一定是他,那么熟悉的红伞,那么熟悉的姿态。我像水中的蚂蚁发现了救命的稻草,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哎,等等!”我满怀喜悦的喊道,真想一下进入伞下那童真似的无雨的晴空。
他转过头,一看是我,不由得怔住了,眼中流露出一丝极力隐藏的为难,脸上无奈地挤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你?怎么……”
看着他闪烁的表情,听着他沙哑的声音,我心里掠过一丝寒意。他带着一脸的抱歉又略带惶恐的神色,贼也似的逃走了,背后丢下一串模糊的音符:“我,先走了。”
我不得不舍弃那方“无雨的空间”,还原我一路的冰凉,也像逃避什么似的,依旧在雨中独行。
这可恶的雨,不仅淋湿了我的心,更将我淋成了一个病人。我躺在床上,任药气熏蒸迷蒙的双眼,任思绪在绵绵的雨中漂洗:人,真是一种怪异的动物。男女生之间难道就一定要划出那条死命的天河?正常的交往难道也不允许吗?望着雨雾,一缕惆怅穿心而过。
(导师:董新明)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