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期刊是除广播、报纸以外,另一个受众面最广的媒体。在抗战时期,期刊无疑也成为宣传民族危难,呼吁全民御辱,推动举国抗日的重要舆论阵地。这一特殊时期,期刊的种类之多、发行量之巨,是前所未有的。
“七君子”书法存念
今年6月中旬在上海图书公司博古斋楼上,展出了抗战时期的期刊和珍稀文献特展。
一走进展厅,“团结御侮”几个醒目的大字在正中位置陈列着,题字是由邹韬奋先生所题,完整作品来自于一幅“七君子”在狱中集体书写的条幅。最前书写的是沈钧儒,写有一首五言诗。接着依次是邹韬奋所题写的:“团结御侮”几个大字。章乃器题:“秉出世观,下入世愿”。李公朴题:“老子说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天道是自然的法则,我们应替天行道”。王造时题:“我们应爱和平,但更应爱正义,反抗强权”。沙千里题:“非以役人,乃役于人”。史良题:“敌人紧逼到这步田地,只有抵抗才能死里求生,才能获得真正的和平。”书写这条幅的时间是在1937年7月9日,这时的“七君子”正关押于苏州高等法院看守所内,当时他们已被捕七个月之久。
经上海图书公司的博古斋布展人员介绍,这次特展精心挑选的400余种杂志大多数是抗战时期刊物,时间上来算是从1931年九一八日军侵占我东三省起,至1946年抗战胜利后清算敌伪罪行之时段的期刊。而在上海图书公司博古斋与老杂志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期刊评估师陈克希老师,为我上了一堂生动的革命历史课。听陈老介绍说,这批期刊乃上海图书公司旧藏期刊,上海出版的杂志为多,但全国各地收来的抗战时期杂志是尤为珍贵的,因为其中不乏孤本、善本,且都比较少见,已很难再找到了。
其中有些杂志还未被收入到《中国期刊大词典》中去,其主要原因,陈克希说:“一是当时的采编组已经停止了工作,无法对出刊的杂志进行继续的采编工作;二是战乱时期,杂志确实不容易保留得住,而且杂志种类相当多,流散各地。”
在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上海成为集中了中国最大多数报刊与出版社的城市,其出版社数目之多,出版图书品种之多,竟占中国出版大半壁江山。在这特殊时期,期刊的种类之多、发行量之巨,是前所未有的,而更多的则是出自上海被称作“孤岛”的租界。主办者多为各党派、诸民众团体、边区抗日组织、政界、军界等各界,另有日侵华当局及附逆组织。
各地期刊荟萃上海
上海图书公司精选了各类代表性的刊物,可让读者了解抗战时期的中国期刊出版情况。其中主要有社科刊物、文学艺术类刊物、画报画刊类刊物,以及敌伪和反动势力所办的刊物几大类为主要陈设。
社科刊物是抗战读物之大宗,主办方包罗华夏各界及爱国华侨与海外留学生。文章涉及面很广,且文字犀利。代表性杂志是《抵抗画报》的创刊号一册,1937年10月26日出版。
文学艺术类刊物多为当时各作家、社会名流、贤达用诗歌、散文、随笔、报告文学、电影话剧剧本等形式,宣传抗战之民族信念。内容有悼念抗日阵亡将士和歌颂边区民众积极生产支援前线等。代表杂志有《万象》,陈蝶衣主编,中央书店出版,1940至1945年出版,在陈蝶衣担任主编时期,对文人会员所撰写稿件的主张是汉奸文人不用,这是对万象杂志编辑来稿的要求。
画报画刊类刊物,这类杂志的内容主要包括摄影作品和讽刺漫画。其中照片有战场上将士杀敌、硝烟冲天的实况,日军轰炸工厂民居,抗战游行示威场景,无辜百姓横尸街头荒野的,难民拖家带口逃难的痛苦画面。
在抗战时期,日本侵华当局及汪伪附逆系统亦创办了一些敌伪刊物,多为吹嘘“大东亚共荣”和颠倒是非、沐猴而冠的反动内容。这些刊物也是记录日军及其走狗暴行劣迹的重要资料,可以作为今日中国抗日学术研究不可多得之文字图片依据。代表杂志有《女声》之流,据说是有日本背景和日本提供经济支柱而编辑的杂志,也被人称为“汉奸杂志”。在这些期刊中,其形式无论是文章,还是摄影、漫画、木刻,内容均多而广。
201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团结御侮”期刊文献特展,正是让经历或未经历过这段历史的人都能重新拾起它,让痛苦与磨难警醒着我们向前,没有什么比和平共存更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