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恐惧，飞行依然安全

柯 晗



无需恐惧，飞行依然安全

柯 晗

一个月之前的德国之翼航空9525号航班的空难事件，令全世界都聚焦到了飞行员的心理健康问题上。据调查称，这次空难很可能是因为飞行员安德烈亚斯·卢比茨精神状态不稳定导致。事发时飞机上只有副驾驶安德烈亚斯·卢比茨在驾驶舱内，他拒绝让另一名驾驶员进入驾驶舱，并且主动操纵飞机下降，很有可能蓄意摧毁飞机，造成了空难事件。而卢比茨实际上长期患有严重抑郁症。

因飞行员的诡异行动而对飞行安全造成影响的航空事件很少发生，但并非没有。2012年，一艘捷蓝航空的航班在飞离纽约后，机长开始大声喊叫和撞击舱门，导致飞机偏离航线。2014年2月，埃塞俄比亚航空一名副驾驶将自己独自锁在驾驶舱要求政治庇护。

一般的飞行任务当然都有两名驾驶人员共同参与，但飞行过程中，内急和一些其他情况确实有可能造成驾驶室只有一名驾驶员的情况。如果出现德国之翼空难航班上一名驾驶员蓄意不让另一名驾驶员返回驾驶舱的情况，悲剧就很容易发生。严格掌握飞行员行为和心理状况，确保他们出现异常行为的可能性较低，就显得十分重要。

这次德国之翼的空难将人们对事实上肩负自己飞行安全责任的飞行员格外瞩目。那么，到底有没有严谨的考核制度保证飞行员的行为可靠、心理健康呢？

以美国和英国的民航管理制度为例，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规定40岁以下的飞行员每年进行体检，40岁以上的每半年进行体检，体检不要求涉及精神病筛查，只包含一般的情绪和心理状态筛查，其中主要是人格测试。英国民航局对飞行员每年的例行体检中也包含心理健康检查。此次事发的德国之翼航空公司之母公司汉莎航空，在选拔飞行员的规定中提到不可有嗑药、酗酒和交通肇事史，但并无提到精神和心理问题鉴定。换句话说，各国民航规定和公司都有对飞行员生理和行为的定期检查，并且比较看重飞行员对飞行任务的人格适应性和行为自控能力，但并没有专门的精神病性筛查，也没有严格规定必须有心理健康筛查。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区2013年修改规定，若飞行员自身报告有行为和情绪问题，则应将之停飞。换言之，如果一名飞行员并未主动报告，则还是可以继续飞。此次德国之翼事件中，飞行员卢比茨在事发前仍接受抑郁症治疗，并且状态并不适合飞行，但他撕毁了医院开的病假条并隐瞒了患病事实。这说明至少到目前为止，以上所列航空管理局和航空公司对飞行员心理健康状况的掌握是需要进一步加强的。

我国对飞行员的心理评测情况又如何呢？据主要负责空军飞行员学员入学心理评估的专家透露，这项工作主要是确保学员在心理上适合飞行工作。评测包括对学员的基本认知能力进行检测，以及一个人格量表。其中人格量表着重评测与心理健康，如抑郁倾向等高度相关的内容。心理量表一般是经过专业编制的量表，其中包含一定的测谎项，因此普通人很难通过撒谎来隐瞒自己的精神状况。在评测之后，还会有心理专家参与到面试环节综合评测学员的心理素质。结合国外的做法，可以看出，飞行员的健康检查中包含心理评测是能有效反映飞行员心理稳定状况的。

那么，对于乘客来说，除了督促航空公司加强对飞行员心理状态的掌握，如果自身确实因为这些担忧产生了恐飞的症状，该怎么办呢？其实，飞行恐惧是比较普遍的现象，大概有20%的乘客都会有一些症状，体现为上飞机就紧张，容易激动，莫名对朋友和空乘感到厌烦。飞行恐惧症的原因既可能来自于经历了空难或像这次一样只是观看了空难的新闻；也可能来自于飞行时产生的不适。如果确实产生了恐惧，又不可避免要坐飞机出行，应对的方式其实也并不难。一些简单的认知行为训练就可以减轻飞行恐惧。针对飞行恐惧问题，心理专家和临床医学专家总结了几个应对方法，例如，分散注意力。通过读书、聊天、听音乐等方式排遣焦虑情绪。了解飞机是怎么飞行的，为什么会吵，为什么碰到气流机身会抖动，通过多了解知识来消除恐惧。不要过度依赖飞行前喝酒或服用抗焦虑药、晕车药等方式，这些行为可能加重恐惧。多坐飞机。实际上飞行员导致的灾难事件还是非常稀少的。记录和审视自己的焦虑情绪，掌握自己在什么时候会焦虑，然后运用知识去应对。

事实上，民航飞行还是相对安全的运输方式。当然，像国内外诸多此领域的专家呼吁的那样，对飞行员心理健康的重视和管理也确实刻不容缓。

（作者为留英心理学博士、心理学科普公益组织“友心人”联合发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