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露露
无言相告
躺在门口埋骨的坟头,
渴望爱情的眼睛里,
流光悠悠地晃动着漫天星辰。
铁青色烟雨灌溉
精心料理却荒芜不堪的后花园。
血色的花瓣营造圣洁的国度,
沐浴死亡的腥潮。
它日鲜血洒尽,
爱之花将不可一世。
童 年
黑猫有着金色的童年,
如那只流光闪灭的瞳孔,
洞透那堵晦暗的墙。
一抹晚霞闯了进来,
依偎在斜长的影子里,
吮吸时间的手指,期待
彩色弹珠快活地蹦跶。
杂乱的是乐音谱写童年的华章。
斑斓的眼球骨碌滚下。
黑猫正追着影子跑,
永不知疲乏。柔弱的青春
爱抚那傲人的耳尖,
静候小山沟聚满灯火。
雪人独有的宁静,
却再也听不到。
纸质的假面被无声的泪浸透,
失乐园里所有的遗忘。
沿着泪痕爬上眼角,
抵达那紧蹙的额头。
那个发黑的头骨,
正是他儿时波动的绒球,
却没有线头,凌乱而了无痕迹。
夕阳下,黑猫匿于泥塑的城堡,
躲避成长的喧闹,生锈的镣铐
以及黄金水银打造的灵柩。
瞳仁里,摔不坏的熊猫娃娃,
木马天旋地转的伟力,
海湾的湛蓝和阳光的笑颜,
走马灯般回放。落日埋起绝望,
城堡的废墟凄冷无声。一只幼猫
不惧时间,放声咏唱荆棘之歌,
只为一朵小红花的绽放!
零
银针叼起一根根神经,刺一簇簇深入,
痛楚携手跳入熔岩最深处。
火光外,一圈又一圈的红丝扰乱视线,
空彻的幽铃悠悠飘扬,热血不再偾张,
可怕的静穆如潮袭来。
一切在极致的演绎中又重归水流的宁静安详。
咕咕作响,一个个水泡,一方方水土,
又怎样,太阳总会照常升起,
更何况还有个孪生的兄弟。
就算天被识破,从整个世界舍弃一切,
我的兄弟呕干血液也要浇筑时间的陵寝,
铜铃在原始的时空叮当作响,安眠之夜,
一切在极致的演绎中又化作水流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