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红豆也相思

●杨桂林

人们到了老山，总要收集些纪念物，老山蝴蝶标本和老山红豆是人们收藏老山四宝中的至爱。

“蝴蝶泉头蝴蝶树，蝴蝶飞来千万数。首尾连接数公尺，自树下垂疑花序。”这是郭沫若1961年游览大理蝴蝶泉时的赋诗，用来形容老山蝴蝶十分恰当。

每年春末夏初，老山上花满山蝶满谷，众蝶竞相翩舞，五彩缤纷蔚为奇观。彩蝶在山涧飞来飞去，有的首尾相衔挂在花树上，在风中宛如彩带。官兵们钻出猫耳洞，信手拈来，制作成标本。彩蝶大如掌，小如币，捉到后，用小棍剔了烟油在喙部一点，蝶即夭折。收集甚多者，猫耳洞的洞壁上挂满了蝴蝶，一簇簇一丛丛如群芳斗艳，夜间秉烛赏蝶，蝴蝶翅上的七色鳞片借了烛光熠熠生辉，宛若进了水晶宫。

官兵采集制作的蝴蝶标本各具特色，当年某部团政治处主任展示他的蝴蝶，有两只同为黑底色，大翅上排列桃形的红黄斑点，小翅上很醒目的孔雀蓝色块占了一半面积，两只蝴蝶为同一品种，颜色搭配和分布完全相同，纹饰略有区别，像雍容典雅的一对淑女。另有一只灿黄的大蝶，翼展为22厘米，他引以为豪；某团作训股长采集到一只巨蝶，翼展24厘米，欢喜异常，挂在猫耳洞里像一架辉煌的风筝。

据载，全世界约有蝴蝶14000余种，最小的翼展仅1.6厘米，最大的为24厘米。老山蝴蝶之大，确是一项世界之最，也是猫耳洞的吉祥物。但是，蝶满山地雷也满山，当年的战区油印小报还专门发表文章，提醒指战员谨防追蝶触雷，从保护资源角度，也不提倡捉蝴蝶。

令人欣慰的是，蝴蝶与地雷有同一性。老山主峰接待室陈列了十几种地雷，均掏去炸药，用以介绍雷战。各地慰问团到此，将地雷空壳带走，如获至宝。他们来去匆匆，绝少知道老山的特产还有蝴蝶。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唐朝诗人王维一首《相思》，赋予了红豆这一普普通通的植物种子更多的文化韵味。

红豆，又名相思子，人们都将它当做爱情的象征。诗人咏此以寄相思，已不是在追述那位树下思念丈夫的妻子滴泪血成珠的故事，亦可包括友情，其境界更高了。

老山相思树结红豆，豆蔻年华的战士们将红豆装进信封寄给远方的亲人、朋友，以表达对亲人对朋友的思念。人们说：“老山红豆也相思”，故为收藏珍品。老山有四宝：相思豆、蝴蝶、拐杖和平鸽。拐杖是用高射机枪子弹壳焊制，和平鸽用大口径炮弹的药筒（俗称“炮弹壳”）镌制，系人造纪念品。相思豆即红豆属自然纪念品，其实在老山相思树并不多见，相思豆不易求得，故此实为四宝之冠。老山红豆呈玛瑙红色彩，人们以收集到一对为荣，很有观赏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