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鲁佩尔特
一、《“怨恨”报告》
《“怨恨”报告》本来就没打算当作广而告之的材料分发下去,只是复印了几份送到位于五角大楼的空军新闻处,记者和作者们可以前去翻阅。但即使这样,还是有不少复印本流传到了外界。空军新闻中心可不是研究长达600页的报告的好去处,而且瞥一眼就会发现,这份报告需要详加揣摩——至少得搞明白作者试图证明什么。因此,几十份复印本在外界流通开来。我之所以知道这份“获得解放”的《“怨恨”报告》的复印本得到了详细的研究,是因为在我负责“蓝皮书”计划的那段时间里,凡是到过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的人几乎人手一本。
媒体对《“怨恨”报告》的发布动机尚有疑惑,所以,当作者们提出试探性建议的时候,媒体对此的反应普遍略显冷淡。因此,在1950年初,关于飞碟的各方面信息都不是很多。
很显然,空军内部的相关人员将媒体的冷淡解读为人们对UFO的热情终于退去,《 “怨恨”报告》也被丢弃一边。所有的文件,数百磅的报告、备忘录、照片、草图以及其他各类纸张,被从书架上拖出来,装订捆绑好后,毫不客气地塞进了废旧储物柜。我猜想,很多报告最终都成了“纪念品”,因为一年后,当我去翻寻这些文件时,很多报告都不见了。
大约就在此时,空军的UFO计划又做了一次垂死挣扎,这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一封来自空军情报主任的信,它就躺在储物柜上那一大堆文件的最上面。采用官方说法,信的内容就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命令说要终止“怨恨”计划。反馈回来的答案是,“怨恨”计划并未被取消,只不过功能变了,它不再是一个“特殊”计划。由此开始,UFO报告与其他情报报告一样,公众也可以通过正常渠道获取相关资料了。
为了表示诚意,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要求批准其在空军内部刊印和下发新的公告的权限。从本质上来说,这说明空军总部已授意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继续收集和评估不明飞行物报告,而且公告解释说绝大多数的UFO报告都是毫无价值的垃圾。对于《“怨恨”报告》,他们的措辞更为强烈,说是收件人收到这份公告并读完后,他肯定会为自己当初竟然上报了这么一份报告而羞愧不已。我认为,为了做到这一点,这份公告只有下发到位于蒙古的部队才可以,因为据我所知,只有那里的士兵没有读过《“怨恨”报告》的副本。
然而,当空军终止UFO调查活动之时,媒体方面的活动却飙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十几个人启程前去挖掘自己的UFO故事,并得出自己认为真实的结论。
二、海军的 UFO 目击事件
平静的1月过后,《真相》让公众又一次躁动起来。这是关于1950年3月的一起事件的报道,题目是《科学家是如何追踪UFO的》。作者不是别人,正是新墨西哥州白沙试验场“超级秘密导弹测试和开发”项目的海军科学家小组的负责人——指挥官麦克劳克林,一位毕业于安纳波利斯海军军官学院的正规海军军官。他的资历背景已被海军证实,他的观点却与过去两年军方发布的所有消息完全背道而驰。指挥官本人不仅相信他已证实了UFO确实存在,而且也已知道它们的身份。“我确信,”在《真相》中他如是说道,“那(即他在白沙场见过的UFO)是一个飞碟,而且这些飞碟都是另外一个星球的空间飞船,由活的智慧生命控制。”
1948年至1949年,麦克劳克林以及他在白沙试验场的同事曾多次提交较好的UFO报告。最好的一份是关于发生于1949年4月29日的一起事件,当时,试验场的工作人员——工程师、科学家以及技术人员——正准备发射直径约30米的大型高空探测气球。那是一个晴朗的周日早晨,时间是10时30分。在发射高空探测气球之前,工作人员预先发射了一个小型的气象气球以探测低空风力。当时,一位工作人员正透过经纬仪观测热气球,另一位手握秒表,还有一人拿着写字板记录测量数据。当热气球在3000米左右时,工作人员中有人大喊起来,并指向左边天空。所有人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UFO。“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一位科学家事后说,“但非常清晰。很容易就能看到它是椭圆形的,颜色是银白色的。”意识到事态后的瞬间,他们就开始采取行动,经纬仪瞄准,计时员重设时间。在该UFO往东移动的过程中,他们始终监视着它,时间持续了1分钟。在第55秒左右,不明物体从45度仰角下降到25度,在空中盘旋片刻后,几秒之内就不见了踪影。人们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而新墨西哥州的沙漠地区是如此安静,人们甚至能听到1.6千米外的低语。
事后,通过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分析得知,该UFO以4度/秒的速度移动。据飞行期间观察到的灯光的位置可知,该不明物体曾穿越了一连串肉眼可见的山脉。以此为切入点,他们推断,UFO长约30米,宽约13米。通过计算得知,他们刚看到时,该物体的飞行高度在100千米,飞行速度为11千米/秒。
这并不是白沙试验场的科学家见证的唯一UFO事件。1948年4月15日,另一个工作小组曾看到一个UFO气势汹汹地划过傍晚的天空,整个事件持续长达几分钟,飞碟看起来有满月的1/5大。还有一次,C-47空中运输机的机组成员在追踪一个高空探测气球时,看到两个相似的UFO从地平线从容不迫地飞来,当时热气球的飞行高度差不多在27千米,该UFO绕热气球一周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当热气球被回收回来后,人们发现它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我认识这两位C-47运输机的飞行员,现在他们都相信飞碟的存在。而且不止他们,负责发射和追踪高空探测气球的美国陆军航空队成员也相信。这些科学家和工程师都曾见过UFO,而且确信它们不是自己发射的气球。我当时曾提出过它可能是UFO的建议,差点因此被扔出米尔斯将军的办公室,扔进明尼阿波利斯的冰天雪地里。
我不知道这些人看到了什么,但大家之所以大家都如此感兴趣,是因为这些目击者要么身居高位,要么水准极高。人们对麦克劳克林的队友通过分析经纬仪测得的数据计算得到的不明物体的速度和高度存有疑虑。虽然有疑虑是合情合理的,但也不能说明什么。即使将这些数字除以100,该物体的速度和高度仍然相当可观。此外,人们是通过25倍率双筒望远镜看到UFO的,而且发誓说它就是一个扁平的椭圆状物体。气球、鸟类或者飞机都不是扁平的,也不是椭圆形的。
天体物理学家唐纳德·门泽尔博士在一本名为《飞碟》的书中说,他们曾看到自己的气球因天气现象而出现的折射镜像。或许他是对的,但米尔斯将军的属下可不信服这个说法。他们有多年的跟天气打交道的实践经验,它的恶作剧、它的假象,他们都领教过,所以他们的异议分量格外重。
当3月的《真相》杂志发刊后,那篇麦克劳克林讲述白沙试验场的科学家如何追踪UFO的文章又在公众中炸开了锅。唐纳德·奇霍之前发表在《真相》上的文章曾改变了很多人的观点,但有人就是不信邪。这些人中,政府科学人员曾见到并承认自己见到过UFO这个事实扭转了大部分人的观念,他们也开始动摇,逐渐相信UFO这回事了。社会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飞碟的存在。
海军对目击事件没有过多评论,对麦克劳克林却评论了不少。好像几个月前,在白沙试验场一些科学家的建议下,麦克劳克林认真起草了一份关于目击事件的详细报告,并转交到华盛顿。报告中没有任何个人评论,全都是事实描述。对麦克劳克林文章的评论通过电报从华盛顿发回白沙试验场,电报内容是:“你们在那边都喝点什么?”这个滑稽的答复来自海军导弹项目的一位上将。
文章面世时,麦克劳克林已不在白沙试验场工作,而到了布里斯托尔驱逐舰上,或许是因为他回复了上将的电报。
空军方面对麦克劳克林的故事没做任何评论,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人员在提到“怨恨”计划那个烂摊子时也只是耸耸肩笑笑而已,然后继续“通过正规情报渠道收集UFO报告”。
1950年初,UFO转战到了墨西哥,报纸上铺天盖地全都是这方面的报道。游客们带回去的也都是飞碟故事而不再是纯手工制作的真皮包包。《时代》杂志报道说当Plativolo出现时,扒手们的生意相当不错,因为那时人们都在聚精会神地望着天空。
1950年3月8日,最好的UFO报告在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内部产生了。
三、神秘的代顿事件
3月8日上午10时左右,环球航空公司的一架客机即将降落在代顿市政机场。当飞机盘旋着进入起降航线时,机长和副驾驶看到一个明亮的发光体朝东南方向飞去。机长立刻呼叫塔台控制人员询问情况,然而就在他开口之前,塔台控制人员告诉他说,他们也正在看。他们呼叫了位于机场的俄亥俄州空军国民警卫队的民航事务办公室。就在塔台工作人员报告时,一位空军警卫队飞行员跑向F-51战斗机,背上降落伞,戴上头盔和氧气面罩准备起飞。
我认识这位飞行员,他事后跟我说:“我想一次性搞清楚这些古怪的飞碟报告都说了些什么。”
就在F-51战斗机发动机预热期间,塔台呼叫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并报告了这起事件以及寻找UFO的方位。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人员冲了出去,正好看到它——一个耀眼无比的发光体,比太阳还要大、还要亮。不管它是什么,它飞得确实不低,因为时不时会被高空飘浮的厚厚云层遮挡。人们聚精会神地抬头望着天空,这时,有人跑进去拨通了赖特空军基地雷达实验室的电话,询问雷达有无任何显示。实验室人员告诉他说雷达没有异常,不过他们正忙着进行调试。他们将对东南部区域进行雷达扫描,寻找异常事物,并说希望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增派点人手过去。
当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人员到达雷达实验室的时候,雷达正在对天空进行扫描,并且确定了目标物,方位与人们都在盯着的发光体位置一致。雷达同时也捕捉到了空军警卫队的F-51战斗机以及另一架从赖特-帕特森空军基地匆忙起飞的F-51战斗机。两架战斗机的飞行员都看到了UFO,而且正在对其进行追踪。正在操作雷达的军士长通过无线电指挥两架F-51战斗机往一个方向飞,并用无线电引导他们驶向目标物。两架F-51战斗机在攀升的过程中始终与雷达操作员保持通话,确保他们追踪的是同一个目标。有那么几分钟,他们都清晰地看到了UFO,但是当他们又朝目标物靠近了4500米后,云层挡住了视线,然后就跟丢了。
飞行员快速做出决定,既然雷达显示他们正在接近目标物,就应该分散开来以免两架飞机发生碰撞,然后携手进入云层,一探究竟。他们打开各类装备,几秒的工夫就进入了云层。形势比预想的还要糟糕,云层非常厚,飞机正在快速结冰。F-51战斗机远不是一架装备优良的飞机,但他们还是继续在云层里攀升,直到雷达告知说他们正在接近目标,事实上,马上就靠近了。飞行员进行了紧急无线电通信后决定,鉴于天气状况如此糟糕,他们最好还是把高度降下来。如果云层中藏着一架UFO或者任何东西,不等他们看见早就已经撞上了。
所以,他们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尽量降低飞机的噪音,并下潜至晴朗的空域。他们盘旋了好一阵,但云层还是没有散开。几分钟后,军士长发现目标物正快速从雷达上消失。两架F-51战斗机返回基地并降落。
当目标物从雷达上消失后,一些人走到室外试图用肉眼观察UFO,但是它被云层遮挡着,模糊不清,而云层迟迟没有散去。1小时后云层散去,天空晴朗起来,UFO早没影了。
当天下午,在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召开了一次会议,在场的有罗伊·詹姆斯,他是电子专家和雷达追踪UFO专家。罗伊曾供职于雷达实验室,而且也曾在雷达屏幕上看到过多起UFO事件,但当事人,即两架F-51战斗机的飞行员和操作雷达的军士长都缺席了会议。这次会议上,参会人员就UFO的定性达成了一致意见,即明亮的发光体实际上是金星,因为1950年3月8日10时,金星正好位于东南方向;雷达回波是由F-51战斗机遭遇的充满冰晶的云层导致的,富含冰晶的云层会产生雷达回波。参加会议的情报专家认为,这一点得到了进一步证实,因为当两架F-51战斗机接近云层中心的时候,雷达屏幕上的回波显示他们正在接近目标UFO。F-51战斗机靠近UFO的时候,也离冰云更近,因此这个UFO肯定就是冰云。
事件到此结束。
我曾看过这起目击事件的报告,但没有过多关注,因为它已经“被解决”了。两年后,我在“蓝皮书”计划办公室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一位军士长打来的,正是上述事件中操作雷达的那位军士长。他刚刚听说空军对那起UFO事件又重新进行了严肃调查,想知道调查结论,看看空军是如何释的。他赶过来察看了相关报告,对报告得出的结论完全不同意。他说自己“二战”前就与雷达打交道,而且在战争初期参与过以路易斯·阿尔瓦雷斯博士为首的小组研制出的第一台微波预警雷达的测试。
他认为自己在雷达屏幕上看到的并不是冰云,而是某种类型的飞行器。他告诉我说,他曾在雷达屏幕上看到过各种各样的气象目标物,雷暴、冰云、逆温现象,等等。它们都有一些相似的特征,比如目标物都比较模糊,而且信号强度不一。但这次探测到的是一个清晰且密度较大的回波,因此他确定这是由一个坚固物体引起的。此外,当目标物从雷达屏幕上逐渐消失的时候,他将天线倾斜了一下,然后目标物又出现在雷达上。这说明,不管该物体是什么,它当时正在爬升。他严肃地指出,冰云不可能爬升。
两名F-51战斗机飞行员也不认可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的分析。当天领队的那架F-51战斗机的飞行员事后跟我说,他看到的并不是飞机。在他的F-51战斗机与僚机爬升的过程中,在云层遮挡住物体之前,他们都清楚地看到了该不明物体,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在他们攀升过程中,该UFO的灯光开始呈现圆形队列。如果它果真是金星的话,那么第二天它肯定还在原位,但这名飞行员说他第二天观察原位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而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的报告并未提及这一点。
我记得问了他两次那个UFO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他回答说是个“巨大的金属物体”,外形与曼特尔事件中的UFO一样。
媒体并未对代顿事件给予过多报道,因为官方已经说了,这并非“未知”事物,而且冰云和金星也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不过,报纸上还是有一些这方面的报道的。
四、法明顿市上空的 UFO 群
被各类报纸广泛刊载的一个故事讲述了发生在得克萨斯州达拉斯的海空航空站的UFO目击事件。3月16日正午前,军士长查尔斯·刘易斯看到一个碟状UFO从天空中划过,并高速逼近一架高空飞行的B-36轰炸机。刘易斯第一次看到时,该UFO正从北边飞来,飞行高度在B-36轰炸机之下;接着,他看到该UFO开始慢慢靠近上方的轰炸机。它在B-36轰炸机下面盘旋了一阵儿后就加速离开了,直至消失不见。当媒体得知消息询问相关细节时,航空站负责人空军上尉内申拍着胸脯为军士长作担保,而且还说十来天前基地的塔台曾有人看到并报告了一起UFO目击事件。
第二天,这起事件就被另一起更大的事件抢了风头,传闻说阿尔伯克基西北方向270千米处的新墨西哥州小城市法明顿市遭UFO入侵。各大主流报纸都刊登了这则消息。UFO似乎汇集到了这个四角(犹他、科罗拉多、新墨西哥和亚利桑那四个州的交会点——译者注)区域,因为3月15日和16日曾有多人报告说看见了UFO。17日这天是个值得纪念的大日子,似乎北极星以南的所有UFO都在法明顿市成功会师,因为小镇多数居民看到了大量低空飞行的UFO。收到第一个报告的时间是上午10时15分,1小时后,天空中就布满了飞碟。对UFO数量的估计多少不一,保守数字是500个,而有人甚至估计说得有“上千个”之多。多数目击者声称UFO呈碟状,飞行速度快得惊人,而且似乎没有固定飞行路径。它们在天空中疾驰而过,有时看起来只差一点儿就会撞到彼此。毫无疑问,这绝不可能是幻觉,因为市长、当地记者、前飞行员、高速公路巡逻人员以及当地大部分居民都目睹了这一事件。
我曾跟多位法明顿市当地人交谈过,而且看过1950年圣帕特里克节的UFO展,这个展现在非常有名。对这件事,我听到过十几个版本的解释,比如风中飘浮的棉花、反射太阳光的昆虫翅膀、为了提高法明顿的知名度而捏造的故事……当然,也有些人认为它们就是不折不扣的UFO。还有一种从未被公开的解释可能是最佳解释。这种解释说,在极端寒冷的条件下,比如零下五六十摄氏度,高空探测气球的塑料外层会变得很容易破碎,而且某些特征使它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灯泡。如果突然一阵强风吹来或受到其他外界干扰,热气球很容易破碎成上千片小碎片。这些飘浮的塑料片下降到低空后被风裹挟到四面八方,看起来就像是数以千计的飞碟。
事实上,在圣帕特里克节当天,从白沙试验场附近的霍洛曼空军基地发射升空的高空探测气球确实在法明顿市附近发生了爆炸,20千米高空的寒冷程度足以使热气球变得脆弱不堪。没错,法明顿市的居民的确从未看到过塑料片,但是这些薄如蝉翼的塑料片很可能被吹到距离法明顿市很远的地方。
第二天,也就是3月18日,不堪媒体骚扰的空军人员无奈地耸耸肩说:“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但他们也没就此做出任何解释。
1950年3月下旬出版的第4期《真相》刊登了大量UFO照片评述。他们提供了7张照片来证明UFO确实存在,但没有聘请专门的照片分析专家来告诉他们,所有的7张照片很可能都是伪造的,因此,这些照片一经刊出就成了闷燃已久的事态的导火索。美国公众对飞碟早已耳熟能详,而且都持亲飞碟派的观点。但在那些不相信的人看来,空军应该出面制止事态的发展。
3月26日晚上,一位著名的时事评论员说,那些UFO来自苏联。这无疑给事态增加了新的兴趣点。
接下来的那个晚上,亨利·泰勒在达拉斯市当地广播中说,UFO其实是山姆大叔(美国)自己的。他说不便透露自己知道的所有细节,但人们曾在得克萨斯州的加尔维斯顿附近发现过一架飞碟,上面有美国空军的标志。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洛杉矶电视台插播了一则独家新闻视频,播音员说,他们将播出军方飞碟的处女照。照片后来被证实是海军XF-5-U飞机,这是一架从未起飞的“二战”时期的试验机。
这次公众是彻底被搞懵了。
现在,“飞碟”一词成了全民话题,记者、电台和电视新闻评论员、喜剧演员以及走在大街上的每个人,都对此津津乐道。有些评论确实不敢恭维,但正如宣传行业“第一定律”所言,“只要名称拼写无误,说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4月初,备受尊崇的《美国新闻和世界报道》抛出了他们的观点——这些UFO来自海军,并再次提到了那架从未起飞过的XF-5-U飞机。
爱德华·莫罗拍摄以UFO为主题的电视纪录片时,一切都已回归正常。他在全国展开大采访,通过电话跟肯尼恩·阿诺德进行了交谈,从一位记者那里获得了曼特尔上尉的死亡故事。夹杂在真正的UFO目击事件中的是些赞成和反对的声音,这些声音来自华盛顿高官、科学家以及街头巷尾的普通民众。
一直以来,沉稳的《纽约时报》都置身UFO争议之外,这次却一改先例,刊载了一篇有关UFO的社论,题目是《那些飞碟是真是假?》
五、飞行员的 UFO 目击报告
所有这一切活动都未能撼动军方的教条。他们承认,针对UFO的调查活动确实没有终止。他们对记者说:“任何关于异常空中现象的重大报告都能通过正常情报渠道获得。”
从1947年7月4日起,即第一份飞碟报告提交10天后,陆续有飞行员报告说看到了UFO,但报告频率并不高,大概每几个月一份。然而,从1950年春开始,有飞行员接二连三地报告说看到了UFO,那些报告都很不错。这些报告被提交到了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但并未获得很多关注。间或有几个事件得到了些许调查,但都不充分。这些报告也传到了媒体手中,在那里得到了极大关注。有媒体做了仔细的调查,并再三核实。飞行人员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提交UFO报告,这时,人们也很难再去相信所谓“UFO是骗局、幻觉以及已知事物的误解”的论调了。1950年4月至6月,飞行员共提交了35份比较好的UFO报告。
其中一份来自芝加哥南方航空的一名飞行员。3月31日晚,他驾驶DC-3客机从孟菲斯飞往位于阿肯色州的小石城。当晚天气非常晴朗,天空中没有云或霾,很适合飞行。座舱里的时钟显示21时29分时,机长杰克·亚当斯在机身左侧发现了一个白色发光体。副驾驶安德森当时正在看航线图,眼角瞥见机长正斜着身子往窗外看,因此,他也往外看,看到了那个白色的发光体。这时机长问道:“那是什么?”
副驾驶的回答也很经典:“不,应该不是。”
就在这时,该UFO正好经过DC-3客机的机头部位,因此,他们仔细打量了一下它。因为该物体看起来有点模糊,机长和副驾驶都不是很清楚它的形状,但从其“舷窗”的圆形排列方式来看,该物体应该是碟状的,舷窗共有8个或10个,每个舷窗里都透出强烈的蓝白色光。而且,该UFO顶部也有白光闪烁,这会让很多人误以为这是另一架飞机。但得知该空域此时并无其他飞机的时候,这个想法就被打消了。至于它到底是不是另一架飞机,DC-3客机的机组成员其实已经有了明确答案。因为如果是另一架客机的话,他们应该能看到航班号和机上乘客,而且会示意该航班不该靠得这么近。
大约一个月后,环球航空公司(TWA)一架夜间飞行的DC-3航班上的乘客都有幸目睹了一个形似“熔融的大金属球”的UFO。
对此的解释是:这个橘红色的UFO只不过是印第安纳州北部的鼓风炉反射霾层的结果。或许吧,但飞行员并不这样认为。
大约两年后,朝鲜也发生了类似的目击事件,但当时远东空军轰炸机司令部已导致朝鲜鼓风炉短缺。
与对其他任何类型的报告一样,我对飞行员提交的报告同样感兴趣。总体来说,飞行员算是比较可靠的观察者,原因很简单,他们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观察周围的天空。每一位航校学员上的第一堂课就是被告知“时刻保持警惕”;换句话说,就是要持续关注你身边的天空。在所有飞行员中,航空公司飞行员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一些刚走出航校的少尉很可能会对一些现象感到困惑,比如非正常排列的地面灯光、陨石或星星,但是航空公司的飞行员已经飞行了几千个小时,否则他也没有资格坐在一架大型客机的驾驶座上,他们应该对许多异常现象都非常熟悉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