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地走上素食路

蔡子强

甘地年幼时，几乎所有的印度人都是素食者，除了信仰宗教、修行以及保持传统的饮食习惯之外，更大的原因是穷，大家根本吃不起肉。甘地也有素食习惯，但后来遇到了诱惑。

一些印度人开始主张改变以素食为主的饮食习惯，争取多吃肉，这样才能与英国人抗衡。在他们看来，因为英国人吃肉多，其体格才比他们好，才可以欺凌他们。甘地童年时的玩伴Sheik Mehtab怂恿甘地吃肉，甘地看到Mehtab和那个吃肉的亲生哥哥的体格果真比自己强壮，于是幻想吃肉可使自己身体健壮且胆识过人，于是鼓起勇气一试。

他们带了面包和山羊肉，像做贼一样来到河边一个偏僻的地方。那块山羊肉粗糙得像牛皮，甘地无法下咽，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便抛下肉离开了。甘地说那天晚上他很难过，梦见一只山羊在他肚子里苦苦哀求，他被吓醒了。

然而这位玩伴并没有罢休，他又请甘地到一间上好的餐厅，找来一个好厨师准备了很多色香味俱全的荤菜。诱惑果然生效，此后甘地变得喜欢吃肉，一年之内到那家餐厅吃了五六次。

在甘地看来，吃肉是必要的，在國内进行饮食改革也是必要的，可这又违背了对父母的承诺。甘地决定不再吃肉，他想：等他们去世后，我就自由了。

甘地长大后准备到英国念法律专业，母亲担心儿子经不住诱惑，要儿子立誓从此不吃肉、不饮酒、不碰英国女子。

甘地的房东老太太应允包食宿，可除了面包，她煮的蔬菜都淡而无味，甘地不得不时常处于饥肠辘辘的状态，但他始终没有再吃肉。

有一次他闲逛时找到一间素食餐馆，于是进去享用了他离开印度之后的第一顿“大餐”。等待上菜时，他买了餐馆里陈列的一本名为《为素食者请命》的书，甘地读后对吃素食的决心变得更加坚定。

甘地学成之后返回印度，得知母亲已经去世，于是素食成了他与母亲一种永恒的维系与思念。

（摘自《南方人物周刊》2015年第1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