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三篇杂文有感
●郭树荣
《杂文月刊》2015年4月上头题刊发的《少布置些“作业”如何》一文中的有些论点,我是赞同的,有的,我却别有另见。
其一,题目是《少布置些“作业”如何》,便含有可以布置作业之意,作者不赞成的只是作业布置得多了些。然而,我认为,对于在两会上代表、委员的发言,根本就不该布置作业。况且,布置作业,多少是多,多少是少?很难界定。应该让代表、委员畅所欲言,言民心之言。
其次是,文中写道:“领导也是有雅量的,绝对不会‘秋后算账的。”我说,这话未免“绝对”了。事实是,正因为有“秋后算账”,才不能畅所欲言。
作为同期二题的丁辉先生写的《原因的原因的原因,就不再是原因》,是一篇有深度的杂文,《杂文月刊》能发表这样的好杂文,难得难得,值得点赞。同期另一篇好杂文是吴营洲先生写的《也谈“杂文”(二题)》,切中当前杂文要害,深有同感。读之再三,个中真意,当深思之。当今杂文报刊,确难如《炎黄春秋》《随笔》《读书》,杂文家亦不如小说家,不如社会学家,不如纪实作家,甚至不如诗人。
括号亦应多注意
●哈 米
通讀了2015年4(上)的每篇稿子,感觉愉悦,有些文章堪称佳作。谢谢诸位的辛勤劳作,经营这样一份刊物确实不易但有意义。
读到了吴营洲先生的《也谈“杂文”(二题)》,觉得很真切。吴先生在文中提到了《炎黄春秋》《随笔》《读书》《蛙》《为人民服务》《夹边沟记事》《墓碑》《将军啊,你不能这样做》,仅仅从他对它们的肯定,就可窥见他作为杂文家的观点和立场的鲜明!向他致敬。吴先生对杂文和时评的分析鄙人也十分赞同。
在排版上,觉得太挤,不很美观。但转而一想,仅为“好看”牺牲文字内容大大犯不着。“拥挤”也有“拥挤”之美。看看上海《新民晚报》六七十年来都是“拥挤不堪”,这副一成不变的相貌,却也成了它的“标准像”!你们充分利用一个页面的容量,尽可能多保留些文字内容,不俗,看惯了,也自成风格。
标点符号,我认为是十分重要的。贵刊的标点都很准确,只是,常见括号“()”用的是英文的括号“()”——偏向下方的(这是作者打字时没有注意,没有调整用汉字的括号,居中的,而不是偏下的),因为英(外)语贴近横线书写,括号也就偏向下面啦!例如(welcome) (欢迎)。这是小疵,但注意些更舒服——恕我吹毛求疵。
胖“蛇”挤走了瘦“蚊子”
●彭友茂
《杂文月刊》2015年4月(上)刊发的《贪之妙喻》有段引文令我驻足:“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蛇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作者说,此为明代民歌。
有两点小细节想细斟酌一下。一是引文的年代,据我所知,这则《夺泥燕口》,系元代无名氏的散曲小令[正宫]《醉太平·讥贪小利者》,引文中元朝变明朝,晚了一个朝代。当然,因为小令犀利精妙朗朗上口,到明代流传民间,也有可能。这个不计较也罢。但有一处引文殊异,有必要咀嚼一下:杂文的引文将“蚊子腹内”“刳脂油”换成了“蛇腹内”“刳脂油”,我个人觉得相比小令,味道大失矣!
小令的妙喻,整体严谨,取喻独到,犀利辛辣,在针头要削点儿铁下来,鹭鸶腿上要劈点儿精肉下来,在蚊子腹内要刳点儿脂油出来,何其贪!这一连串的比喻,都是用极细小的事物来嘲讽贪者的贪眼钻天入地,贪者的双手无孔不入,贪得令人咋舌瞠目。读者在鄙夷贪者穷凶极恶的同时,也为词作者的取喻之妙而拍案。这种效果,是“蛇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其实,即使跳过喻体,单单从音韵的和谐上看,也还是选用蚊子更好。鹌鹑、鹭鸶,蚊子,皆双音词,读起来挺顺当;杂文作者的引文中,改用单音词“蛇”,读起来稍感拗口。单从这点看,用“蛇”也不如用“蚊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