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真人秀，是关爱还是伤害？

吴立湘

萌萌哒的小猩猩，会倒立的大象，离别时充满泪水的海狮……湖南卫视热播的动物真人秀节目《奇妙的朋友》自开播以来，收视飙升的同时，既引发了“动物爱好者”的追捧，也被“动物保护者”质疑“伤害动物、错误示范”。对此，湖南卫视的工作人员表示：“拍摄前我们已经对艺人进行了严格培训，始终在资深饲养员的指导陪同下工作，只是由于节目播出的时间限制，大量前期培训镜头未能呈现在观众面前。”不过对于这种说法，聚集了大量动物学者、动物保护者的果壳网主编徐来认为：“无论明星和动物的接触多么小心谨慎，这种拍摄肯定会影响动物。”

1.猩猩的“认亲”

普通观众：揪心

动物专家：杀儿

在某期节目中，李宇春的任务是带着从未见过爸爸的小黑猩猩Coco“认亲”。但在相认中，Coco的爸爸大发脾气，向人丢水果、丢石头，最终Coco被吓得又抓又咬，春春忍着疼痛不停安抚着它，让粉丝揪心不已。

对此，进化人类学博士生“河马叔叔”认为，这一段其实是“最不科学的”。雄性黑猩猩有两个黑暗本能——惧外和杀婴，“在黑猩猩群体里，雄性很难知道哪个孩子是它的，它们会把不是自己生的小黑猩猩杀死（偶尔还吃掉），迫使没有小猩猩的雌性和自己生育后代”。节目中，Coco的爸爸并不认识自己的孩子，因此它的发狂实际上是“想把这只陌生的猩猩杀掉”。

2.海狮的“离别”

普通观众：感人

动物专家：应激

在海洋王国的“汇报演出”中，胡杏儿离开海狮Susan时已经哭成泪人，此时Susan“贴心”地去亲吻胡杏儿，在拉近的镜头中，摄像机还清晰地捕捉到了Susan眼中的泪光，再配上煽情的音乐和“神字幕”。那一刻，观众很容易被“海狮的通人性”感动。

不过这种情节徐来却不认同：“不能站在拟人化的角度去看待和对待动物。”比如说眼泪，在徐来看来这不过是正常的眼部分泌物：“海狮的眼泪是一层在眼球表面形成的膜，这层膜起到隔绝海水保护眼睛的作用。”

3.给动物“送温暖”

普通观众：称职

动物专家：危险

《奇妙的朋友》主打为“明星化身动物饲养员”真人秀，因此节目中有不少明星给老虎送肉、给长颈鹿喂草的镜头，在下期预告中，还有明星要去给大蟒蛇治病送药。对此，节目组表示“艺人们在节目中做服务性工作，与动物的接触都有饲养员进行专业指导和帮助”。不过徐来认为，虽然有着专业饲养员的保护，安全系数升高不少，但哪怕是看起来温驯的动物都有一定的危险性：“长颈鹿其实是非常凶猛的动物，后腿是非常有力的，能直接把狮子踢飞。”有资料显示，在美国每年斑马咬伤的动物园管理员比被老虎咬伤的还要多。同时，各种鹿、羚羊都是“神经质动物”，它们胆子小，很容易受到惊吓，蹄子和角也是很危险的。

对于徐来以及众多动物保护者而言，《奇妙的朋友》这类节目最大的弊端是扩大了“动物表演”可能性：“大众很容易产生私养宠物的欲望，成了推动野生动物贸易的助手。”不过动物专家邓学建认为：“任何正面宣传都是有作用的，特别是明星作为公众人物，参与关爱野生动物，加入保护动物的公益组织，无疑将影响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