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琳 康 蠡 周 铭
(1.云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云南昆明,650091;2.海南政法职业学院,海南海口,571100)
随着人们对生态问题的日益关注及生态学向社会科学领域的快速渗透,上世纪90年代开始,我国档案界尝试从生态学的角度来探讨和分析档案事业的发展,力图为我国档案事业的发展提供新的理论与方法导图,并进一步提升档案学研究的学术水平。受这种理念和现实需求的驱动,经过部分档案学人的艰苦努力,近10多年来我国档案生态研究从少到多、由浅入深,逐渐成为档案学领域令人瞩目的焦点。为了全面了解和掌握国内档案生态研究的基本情况与内在特点,本文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借助文献计量学知识和方法,通过文献收集和文本阅读,统计分析国内档案生态研究的时空分布、作者群体、主题分布等,并挖掘其中存在的主要问题,指出其今后应该努力的方向,进而为我国档案生态研究的健康发展提供镜鉴。
笔者以万方数据知识服务平台和中国知网为检索平台,限定“篇名”为检索项,以“档案”和“生态”作为检索词,采取模糊匹配,时间截止到2014年12月31日,得到一批检索结果(共计124 条),然后逐篇阅读,对检索结果进行筛选处理,剔除简讯、简介、文摘、一稿多投等现象,最终得到学术性较强的专业论文66篇。另外,笔者利用国家数字图书馆网站和读秀学术搜索,以“题名=档案and 生态”及“题名=档案馆and 生态”等作为检索表达式,检索到著作2部(即周林兴所著的《中国档案学术生态研究》和金波等人编著的《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研究》)。最后以这些文献作为分析样本。
本文主要从年度分布、作者分布、来源分布和主题分布这4 个方面对国内档案生态研究的情况进行分析。
文献的年度分布可以揭示某一主题在一定时期内的研究和进展情况,并反映其未来的演化趋势。由统计数据来看,国内档案生态研究的文章最早出现在1998年。这一年,薛春刚在《档案与建设》杂志发表《档案信息生态系统的平衡与档案事业的可持续发展》一文[1],集中探讨档案信息生态系统的特点、档案信息生态系统的失衡和应对等问题,从而拉开了国内档案生态研究的序幕。尽管我国档案界对档案生态的探讨起步较早,但2008年之前,国内档案生态研究一直处于低谷,不仅文献总量少,而且文献的产出时断时续,很不稳定(图1)。这一时期总共发文7篇,仅占发文总量的13.24%(为便于统计,本文将2 部档案生态著作视为2 篇文献)。从2009年开始,国内档案生态研究开始出现显著变化,这一年的发文量迅速增加到6 篇,并在此后几年里保持持续增长的态势。尤其是2013年,发文量比2012年翻了一番还多,增幅达122.22%,其一年的发文量就达20篇,占到了全部发文量的29.41%。这说明从2009年开始我国档案生态研究进入到快速发展时期。出现这种局面的原因可能和以下因素有关:(1)近年来,生态学理论作为普适性的原理与科学越来越广泛地向信息管理领域渗透,为档案学提供了新的理论基础与研究范式,因而日益受到档案学界的关注与欢迎。经过十多年的酝酿和积累,国内档案生态研究当前已进入“勃发”期。(2)国家政策的大力支持。自2008年以来,档案生态研究得到了国家的大力支持。金波、卞昭玲、康蠡等学者相继承担了“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研究”“信息生态学理论与我国居民电子健康档案管理研究”“网络环境下国家综合档案馆生态位优化研究”等国家社会科学规划项目。这些项目的研究和推进不仅带动了档案学与生态学在理论和方法上的融合与交叉,也促进了我国档案生态科学共同体的逐步形成和档案生态研究成果的系列化、纵深化发展。
对文献的作者进行分析,不但可以揭示作者的来源、职业及合作情况,也可以揭示作者和文献数量的关系,反映作者在档案生态研究领域的专业水平和研究能力,为优化该领域作者队伍结构,推动该领域研究的持续进步提供支持。
(1)作者的地区分布
作者的地区分布指的是一定时间内某一主题的文献作者在地理分布上的差异性和积聚度[2],它是了解各地作者对相关主题的关注程度和研究兴趣的重要途径。通过分析各文献作者(仅指第一作者,下同)所在的地理区位,发现我国档案生态研究最初起源于华东地区,而后开始向其它地区扩散。所有文献中,除有1 篇作者地区不详外,其余67篇的作者的空间分布如下:华东地区由于经济文化科技发达,开设档案专业的高校较多,因而对档案生态研究的人员也较多,其发文数遥遥领先。该地区的作者共产出文献24篇,占发文总量的35.29%,显示该地区的档案学者对档案生态的关注度最高。发文数居于第二、第三位的分别是华南地区和西南地区的作者,其文献产量依次为17篇、9篇,分别占发文总量的25.00%和13.24%。华北、华中两地的作者成果较少,分别只有6篇和5 篇论文,依次占发文总量的8.82%和7.35%。成果最少的是东北和西北地区的作者,他们的论文数量都是3 篇,合起来仅占发文总量的8.82%。可见,我国档案生态研究成果的分布有着明显的空间聚集性。
(2)作者的单位分布
图1 国内档案生态研究成果年度分布
纵观所有文献作者的单位,可以知晓国内档案生态研究的作者主要来源于高校教学机构、高校图书馆、高校档案馆以及公共档案馆等系统(表1)。根据统计数据,除去2 篇作者单位不详的论文外,其余66篇文献中,作者单位为高校教学机构的有49篇,占到总文献量的72.06%。作者单位为高校档案馆、高校图书馆及公共档案馆的分别有6 篇、4 篇和3 篇,依次占总文献量的8.82%、5.88%和4.41%。来自其他单位的作者与来自高校图书馆的作者的发文量持平,也是4篇。在所有单位中,文献产量最多的是海南政法职业学院,该单位共发文13 篇,占发文总量的19.12%。发文量位居第二的是南昌大学,共发文9篇,占发文总量的13.24%。上海大学以8篇的文献产量列居第三,占发文总量的11.76%。其余多家单位发文量都比较少,在1~2篇左右。由此看来,当前国内档案生态研究的作者主要集中于高校教学机构,这些作者学术创新能力强,对档案生态的重视程度高,因而成为该领域的主要研究群体。高校档案馆与图书馆的工作人员由于既有身处高校的学术优势,又有实务工作的实践经验,故而也是推动档案生态研究的重要力量。相对而言,作为公益性文化事业机构的公共档案馆,虽然面向社会为全体公众提供档案服务,拥有利用档案资源践行生态文明理念的先机,但其发文量却远远不够。
(3)作者的合作情况
文献的合作情况反映了文献作者合作智能的发挥程度,文献的合作度、合作率越高,表明作者的合作智能发挥越充分[3]。梳理所有文献的作者署名情况发现,早期的国内档案生态研究的合作情况不甚理想(表2),1998、2003、2004、2005年的成果都为独撰形式。从2009年起,其合作情况开始逐步改善,并在2012年达到最高峰。这一年虽然总发文量只有9 篇,但合作发文却有7 篇,其合作率与合作度分别达2.22 和77.78%。从整体层面看,在68篇文献中,1人作者的有39 篇,占比57.35%。2 人作者的有20 篇,占比29.41%。3 人作者的有9 篇,占比13.24%。全部文献的作者合作度为1.56,合作率为42.65%。不难看出,国内档案生态研究仍以单一作者发文为主,作者之间的合作程度还比较低,作者的群体智能发挥水平还有待进一步提高。
(4)核心作者分析
核心作者是对某一研究主题有着较大贡献或较大影响力的科研人员。根据普莱斯定律,同一主题的高生产能力(核心)作者集合与全部作者总数之间具有某种比例关系,核心作者的发文下限(N)应为:N=0.749×(ηmax)1/2,其中ηmax表示该领域发文最多的作者发文数量[4]。经统计,国内档案生态研究发文最多的作者发文量为13篇,由此得出N=2.70,根据取整原则,发文3篇及以上的作者为该领域的核心作者,共有3位(表3)。本次统计的所有文献共涉及实际作者61人,核心作者人数仅占作者总人数的4.92%,显示在档案生态这个新兴领域,具有重要影响力的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该领域研究的稳定性以及外界对该领域的认可度。从核心作者发文量看,3 位核心作者发文共23 篇,占发文总量的33.82%,其已超过文献计量学中核心作者发文数应占发文总量20%的下限。可见,国内档案生态的研究成果不仅具有较高的空间集聚度,也具有较高的作者集聚度,有超过1/3 的成果“落户”于核心作者身上。
表1 国内档案生态研究作者单位分布情况
表2 国内档案生态研究文献作者合作情况
表3 国内档案生态研究核心作者及其成果情况
表4 国内档案生态研究文献的期刊分布情况
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国内档案生态研究成果的载体呈现多元化的态势。1998年以来,共产出期刊论文57 篇,硕士学位论文7 篇,图书文献与会议论文各2篇。57篇期刊论文主要分布于27种期刊上(表4)。以期刊性质论,有30篇论文来源于核心刊物,占发文总量的44.12%,其中出自档案类核心期刊的有29篇,来源于图书情报类核心期刊的有1篇。从期刊各自的发文量看,《兰台世界》的载文量远高于其他期刊,共计14 篇,占发文总量的20.59%。《档案》杂志的发文量为6 篇,位居第二,占发文总量的8.82%。相对而言,位居中国档案学术核心期刊前列的《档案学研究》与《档案学通讯》,发文量却很小。尤其是《档案学通讯》,其发文只有1 篇,仅占发文总量的1.47%。由此可知,国内档案生态研究的成果在各期刊的分布很不平衡,且质量和档次有待提升,向具有更高学术影响力的期刊扩散。按期刊的种类划分,刊载档案生态研究成果的刊物中,档案类期刊有18 种,共发文59 篇,占发文总量的86.76%;非档案类期刊有9种,共发文9 篇,占发文总量的13.24%。这意味着,国内档案生态研究的成果主要刊载在档案学类刊物上,对其他刊物的渗透、融入力度仍然不够。
文献的主题反映的是人们对某一研究领域的关注点、侧重点和兴趣点,分析文献的主题分布可以了解当前该领域研究所涉及命题的广度与深度。通过对文献的整理和阅读,我们发现国内档案生态研究主要集中于“档案文化生态”、“档案馆生态位”、“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档案信息生态”及“档案生态系统”等方面(表5)。
(1)档案文化生态研究主要从文化生态系统演变规律着手,来分析档案文化生态的内涵、特征以及文化生态理论对档案文化建设的影响,并由此提出相应的档案文化建设策略等。这一主题由于研究的时间较早,发文量最多,有14篇,占发文总量的20.59%。
(2)以档案馆生态位为主题的文献将生态位理论与档案馆发展相结合,在阐述档案馆生态位原理的基础上,通过生态位这一视角来分析档案馆在经济—社会—自然生态系统中的地位与作用,并探索档案馆对环境的生态适应[6][7]。这一领域共产出相关文献13篇,占发文总量的19.12%。
表5 国内档案生态研究发文主题统计表(主题之间有交叉)
(3)以上海大学金波教授为主的学术团体将生态理论应用于数字档案馆系统,全面系统地研究了数字档案馆的生态位、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结构与功能、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形成与演化、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的运行机制及其调控等命题[8]。同时也有学者主张从生态系统的角度来解决数字鸿沟、信息交流障碍等问题,实现数字档案馆事业的可持续发展[9]。由此产生了以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为主题的文献12 篇,占到发文总量的17.65%。
(4)以档案信息生态为主题的文献立足于信息生态学视角,运用信息生态的原理与方法对档案信息生态进行探索与治理,以促进我国档案信息生态系统的平衡及档案事业的可持续发展。这一主题由于受关注的程度比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略低,其发文量为11 篇,占到发文总量的16.18%。
(5)档案生态系统的平衡、稳定与否直接关系到档案的开发利用及其社会价值实现,最终影响我国档案事业的可持续发展。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国档案界对这一问题的关注度也较高,产生了以档案生态系统为主题的文献共6篇,占发文总量的8.82%。
除去上述5个相对集中的主题领域外,其他12篇文献涉及的领域有档案生态模式研究、档案生态化管理、档案学术生态以及档案知识生态等。虽然这些主题目前尚未成为国内档案生态研究的热点,但却为今后的档案生态研究指出了新的思路与方向,有可能成为今后研究的创新点。
由前文分析结果来看,随着学科交叉融合水平的不断提高,我国档案生态研究日益普遍,呈现出快速发展的良好局面,但总体而言其仍然处于初级阶段,因而存在的问题也比较明显。
其一,研究内容有待扩展深入。由于我国档案界对档案生态展开研讨的时间较短,加之生态学理论的复杂性和丰富性,其与档案管理事业的结合存在不少难点。因此,国内档案生态研究的成果很多尚停留在理论移植与概念转化阶段,对档案生态的关注视域还比较狭窄,只涉及前文提到的少数几个主题,且主要以论文形式出现,具有理论深度和广度的专著还比较少。在理论基础上,其借鉴的基础理论也多局限于生态系统、文化生态、信息生态与生态位理论等少数几个方面。这就导致档案生态研究的成果内容大多呈碎片化状态,不仅范围偏小,理论深度也显不够,缺乏对实践的指导意义。
其二,研究成果区域分布不均。目前国内档案生态研究存在严重的区域不平衡性,仅华东地区的文献产量就占到了文献总量的35.29%(尤其是两部具有标志性意义的著作更是集中在华东地区)。这一比例不但大幅领先于全国其他地区,即使与排名第二、第三的华南、西南地区相比,也分别高出了10 个和22 个百分点。而华南、西南两个地区的文献产量差距也十分显著,达到了近12 个百分点。其他地区的有关单位和作者虽然也已涉猎此领域的研究,但其成果与上述三个地区比起来显得相当稀少,合起来仅占文献总量的26.47%。
其三,研究主体和方法尚显单一。从发文作者的单位来看,过去十多年我国档案生态研究的成果绝大部分出自于高校(59 篇,占86.76%),公共档案馆、专门档案馆及其他部门的研究成果则很少。这种以高校为主的局面虽然有利于研究成果的快速产出并使其具有更强的理论性,但缺少实务人员的参与,容易导致研究成果偏离档案生态建设和治理的实践,引发理论与实践的脱节,降低其应用价值。另外,当前的档案生态研究采用的主要是社会科学领域的比较分析、归纳演绎等定性研究方法,只有少数几篇文章采用了定量研究和模型研究方法,而针对某个具体档案机构或系统的案例研究则尚未出现。方法是打开研究视窗的钥匙,研究方法的单一从另一层面制约了国内档案生态研究成果的科学性和精确性。
针对以上情况,我们建议今后国内档案界应从以下方面来改进对档案生态的研究:
一要大力拓展研究领域,深化研究内容。在未来的研究中,应不断拓展档案生态研究的视域,将生态学理论应用于档案学的各个领域,促进我国档案生态研究的进一步扩展和提升。随着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数字化时代逐步形成,档案学的理论研究及实体管理都面临巨大的挑战,使得我们不能再固守传统的档案学研究范式,应不断坚持与时俱进,将现代先进技术及新兴理论融入档案生态研究中,促升我国档案生态研究的理论影响力,进一步为我国档案事业的进步与发展提供可靠的保障与力量。为此,今后应重点加强利用云技术、Web2.0 技术促进档案生态平衡与可持续发展、档案生态的测度、档案生态在新技术环境下的演化特征与规律,以及数字档案生态、档案行政生态的建设与治理等方面的研究工作。
二要注重区域的协调与平衡。档案生态研究成果的产出与其所在地区的经济文化发展水平及学术研究水平有很大的联系。我国档案生态研究成果的区域协调与平衡的实现,首先需要政策的扶持和引导。对于档案生态研究比较薄弱的东北、西北等地区,国家和地方有关部门(政府、档案局等)应有意识地为当地的档案研究人员提供资金和政策支持,通过课题立项、扶持出版、科研奖励等方式激发其对档案生态的研究热情。同时,这些地区的档案学者应增强对档案生态研究的自觉性和能动性,在研究工作中主动借鉴生态学及其各分支学科的理论和方法,把它融入到自己的研究领域。再者,要强化学术交流机制建设,促进不同地区档案生态研究人员的交流与沟通。国家档案局、中国档案学会应联合各地档案部门以及高校建立全国性的档案生态研究交流平台,推动各地学者就档案生态问题进行深入的信息交流与共享,一方面强化相对滞后地区学者的危机意识和追赶意识,另一方面则可以发挥先进地区学者们的示范效应和带动效应。
三要进一步丰富研究主体和研究方法。档案生态是一项高度复杂、系统的新课题,涉及到档案学、生态学、系统学以及计算机科学等多个领域,需要这些领域的学者们通力合作、共同努力才能取得预期的研究成果。要打破我国档案生态研究以高校档案学者为主的局面,今后应注意加强高校档案教学单位与各级各类档案行政与业务部门的科学合作,充分结合高校档案教师的理论优势和档案实务专家的实践经验,共同推动、深化对档案生态问题的研究。此外,鉴于档案生态命题的多学科性特征,还应加强档案学人员与生态学、计算机科学及图书情报界相关学者的合作,从这些学科借鉴吸收相关的知识、原理和技术,拓展档案生态研究的空间和视域。同时要努力实现研究方法的多元化,在坚持当前定性研究方法为主的基础上,重点强化定量研究法、案例研究法和技术研究法在档案生态研究中的运用,以此增强研究成果的客观性、准确性和科学性。
[1]薛春刚.档案信息生态系统的平衡与档案事业的可持续发展[J].档案与建设,1998(4):12-14.
[2]宁宝英,金炯.近30年《中国沙漠》论文发表趋势:基于文献计量分析的结果及启示[J].中国沙漠,2010(6):1497-1507.
[3][4]邱均平.信息计量学(第一版)[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191,200.
[5]朱强,蔡蓉华.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第六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33-34.
[6]康蠡,周铭.档案馆生态位原理初探[J].档案与建设,2011(12):4-7.
[7]康蠡,周铭.生态位理论及其对档案馆科学发展的启示[J].档案管理,2011(5):4-7.
[8]金波,等.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研究[M].北京:学习出版社,2014.
[9]葛翠玲.档案信息生态失调原因探析[J].兰台世界,2007(14):35-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