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作家):自己那个年代,书很少,不像现在书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都看。很多人让我出过书单推荐,但我自己不喜欢推荐,你喜欢就去读,不喜欢的话再推荐也没用。这就像吃惯了粗粮,你给他推荐大鱼大肉,他也吃不惯。
阿来(作家):全媒体时代出现了多种终端,一般人都会认为,多是好的,少是不好的,我们是一个古老的国家,也会认为新的就是好的,旧的就是不好的,但我们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式。全媒体时代真正带来的是方便,新和旧,多和少,关键是看它是不是我所需要的。
谢有顺(文学批评家):现在很多人担忧的是中国人读书太少,网络上流传的以色列人一年读六七十本书,我们中国人才读几本。我觉得“在读”比“读什么”更重要,中国人的阅读可能确实被分解,不完全是在读书,很多时间都在读手机或别的东西,这种是阅读的新形态,可能也是我们这个国家的一个很大的特点。我们不要以为自己年龄大一点,自己多读一点书就抗拒。年轻人所代表的全媒体,互联网时代的这种积极性,可能我们也未必认识那么充分。包括手机阅读,我们总是带着一种质疑和谴责的态度,实际我也承认,手机阅读未必全是垃圾信息,可能也在阅读一些,至少我也会在手机微信群里面,会读到那些很严肃,甚至非常艰深的理论文章。所以这里面的理论的多元化,它的进步意义,恐怕我们还真是没有充分认识。
周立民(学者):全民阅读跟我们个人阅读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者说全民阅读并不能代替我们的个人阅读,因为我觉得阅读是最私秘的一个事情。我觉得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几乎决定不了自己任何事情,但可能就是对阅读的选择,可以行使百分之百的控制权。那么既然我在世界上这么无力,唯有一件事情还是可以让我们体现一点自主和自我,那么所以我想我们不要把这个权利给让渡成一个全民的权利,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强调我们个人的权利。
还有一个我觉得不要把阅读神圣化和等级化。阅读和养猫养狗种花种菜跳街舞一样,这不应该形成一个等级制,它应该是我们日常生活化的东西。
毛尖(专栏作家):作为在传统阅读环境长大的一代,这是一个令人惆怅的话题。我作为一个写作者,受益于这个全媒体时代,因为我自己是全媒体时代的一个产物。如果没有更多人在看影像,没有那么多人看电影,没有那么多人在微信上发评论的话,那么不会有人要去看一个专栏写作者的影评。我自己能够深深地感受到全媒体时代的力量,非常强大。所以作为阅读者我是蛮惆怅的,但是作为一个写作者,我是蛮幸运的,这是一个文学革命、阅读革命的时代。
(凤凰网文化频道)
编辑:张同舟 luara010203@hotmail.com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