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罪的功臣

2015-06-01 12:30江四来贾雄虎
山海经 2015年17期
关键词:戴笠戏院日军

●文/江四来 ●图/贾雄虎

被问罪的功臣

●文/江四来 ●图/贾雄虎

一、受命

昱城因为是抗战后方,境内省级军政部门林立,高官如云。相应的,昱城军统站也是高规格配置,站长王文章配上校军衔,手下也多是校尉级军官,这种配置在一般的三线小城中极为少见。

1942年4月的一天,戴笠前来视察工作。王文章与众手下着军装列队迎接。戴笠检阅之后,感慨不已地对王文章说:“不得了啊,你这里连看大门的都是少校。”

戴笠所说的这位看大门的少校叫李琦深,36岁,曾任行动队队长,精通特工的一切技能。其父李成也是国民党老人,参加过北伐,如今已是卧病不起。李琦深在任三年,大小行动数十起,只失败过一次。

那是去年9月,行动队奉命护送一位路过昱城的政府要员出境,谁也没想到,在将要离境时,一名队员突然拔枪刺杀了该要员。事后查实,这名队员居然是日军潜伏下来的特工。于是,一次失败,抹杀了行动队队长李琦深之前所有的功劳,要不是他掌握了太多机密只怕早就被清除出门了。

这天清晨,李琦深像往常那样,伺候好老父亲后,赶去上班了。才到门口有人通知他立即去站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王文章外,还有个一脸骄横的年轻人。

李琦深认得他,他叫胡均,是随戴笠来视察的随从,戴笠走时将他留了下来,说是让年轻人在基层锻炼一下。胡均仗着自己有后台,除了王文章外,谁都不放在眼里。

李琦深喊过报告后,王文章笑呵呵地让他坐下,说:“老弟,这半年多来委屈你了,可是你也知道,当初我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

李琦深心中一喜,听站长的口气分明是想重新启用他了。他猛地站起来,腰板一挺,说:“属下明白,属下也一直在等着回报您的机会。”

王文章大喜,说:“好,闲棋冷子,亦可翻云覆雨,飞龙在天。”

王文章告诉他,因为共产党在外围的牵制,日军分不出人手进攻昱城,而国民党上下也乐得偏安一隅,渐渐与日军形成了一种默契,谍报工作可以搞,但不能搞暗杀。只是,日军从来就不是讲规矩的人,最近共产党因为国民党的不作为,屡遭挫败,伤亡惨重,无法在正面战场与日军对抗,于是日军调整了战略部署,开始对昱城虎视眈眈,仅这两个月,城内就接连发生了四起日军特工暗杀国民党军政要员的案件。

“很明显,这是日军在做进攻前的准备,所以我们必须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明白,还是维持现状好。”王文章说着,拿出一张相片放在桌上,“这就是我们的目标。”

李琦深看了一眼,说:“我在报纸上见过他,方侯,伪满洲国要员,大汉奸,现在人在芜湖。”

王文章点头说:“日军占领芜湖之后,特意把他从伪满洲调来宣扬殖民统治。如果我们把他干掉,不仅对抗日做出了贡献,对那些想当汉奸的人也是一个警告。”

李琦深一愣,芜湖是长江要塞,也是日军对皖南发动战争的一个重要战略基地,其防范必然严密,要在日军的心腹之地搞暗杀,这个难度可想而知。

王文章看出他的担忧,说:“那里也有我们的人,他们自会任你调遣。老弟,我知道你的顾忌,可是咱们不反击的话,这昱城上下将生灵涂炭啊!”

李琦深还在犹豫,一直没开口的胡均忽然冷笑道:“王站长,我早说过他已经废了,这事还是交给我吧。”

王文章呵斥道:“放肆,李队长干这一行时你还在穿开裆裤,你不该这么怀疑一个老人的。”

话说到这份上,李琦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起身敬了个礼,说:“誓为党国效忠。”

李琦深回到家中,病榻上的李成看出儿子有心事,询问原因。李琦深一向视父亲为智囊,没有瞒他,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李成听了后,陷入沉思中,半天也没开口。

二、备战

几天后,李琦深动身了。临行前,李成交给他一封信,吩咐他上船后再看。车到新安江码头,换船而行。

李琦深找了个僻静处,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出了昱城后就跑吧,跑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

李琦深困惑不已,他知道父亲一辈子对党国忠心耿耿,在教导他时,也一再强调为了事业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但这次,他为什么让自己跑呢?难道,他已经意识到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但自己之前的哪次任务不危险呢?或许,父亲是真的老了,担忧的事也就多了。

尽管我国呈现良好的宏观经济发展态势,我国在具体的经济管理体制与政策上仍存在许多缺陷,这对于我国经济金融的持续发展是不利的。我国金融经济相关管理部门应积极关注国际经济金融形势,充分研究我国经济发展历史,针对我国的经济发展特点,发现阻碍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在研究不合理情形的同时结合现在我国经济发展的形势,确定未来经济发展的走势,提出相应的积极解决对策,保证我国经济金融环境的健康稳定发展。

船到芜湖,化装成商人的李琦深混过日军的关卡,找到了昱城军统站的秘密联络点。联络点的负责人叫沈明,三十来岁,对外身份是一家叫“醉夜梦”的戏院经理。沈明显然已经接到王文章的密电,说:“李队长,你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说出来,我将不惜一切代价配合。”

李琦深询问了一些当地情况和联络点的人员配置,随后让他找个当地人陪同侦察。沈明自告奋勇地说:“我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

沈明精明能干,在接到王文章的密令后,就已经着手调查方侯的活动路线了,加上李琦深与他亲身侦察,几天后,基本摸清了方侯的情况。

方侯住在日军司令部内,这地方外人别说进去,就是路过多看一眼也可能被击毙,因此,要想刺杀他,只能等他从窝里出来。只是方侯虽然经常出门演讲,但每次上路都有三辆一模一样的车,根本弄不清楚他坐的是哪一辆,而且在演讲现场,日军也会布下大量人手。显然日军也在提防有人刺杀他。

当然,对李琦深来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安保措施是绝对安全的,经过几天时间的推算演练,一个叫“猎獾计划”的行动方案大致成型了。

猎獾计划的核心部分是在方侯乘车出门时,以第一批人做正面突袭,方侯受惊后,必然留下一部分人抵抗,自己掉头回去,这时,埋伏在退路上的第二批人则开始做第二波攻击,乱枪之后,即便方侯侥幸活着,作为第三波攻击的李琦深也可以轻易击毙他。整个过程速战速决,在日军增援到来之前就已经解决战斗。

但这个计划最大的弊端就是人员伤亡过大,或许第一、二批的队员都要牺牲,毕竟,日军的军事素质是沈明的手下不能比的。为了一个汉奸,值得牺牲这么多人吗?

两人商量起刺杀的方法,沈明倾向于炸弹但李琦深认为那时方侯必然是前呼后拥,炸弹的威力会被削弱,所以他倾向于开枪狙杀。沈明思量过后,也深以为然。

当天夜里,李琦深在沈明的带领下进入戏院。观察过后,他选择了二楼天花板的夹层,也就是通风管道作为狙击阵地。在这里,透过通风口的栅栏,可以看到大门入口的一部分空间,视野虽然不大,但对于神枪手的他来说足够了。

沈明走后,李琦深开始寻找撤退的后路。虽然他心里明白,枪声一响,自己活下来的机会几乎为零,不过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还是让他下意识地这么做了。顺着通风管道爬行了一会儿,到头了,他揭开管道的栅栏向下探望,这里是戏院后面一条僻静的小巷子。他顺着下水管爬下来准备测算一下通过小巷所需的时间。

突然,他看到了沈明的身影从巷口一闪而过。

在十几分钟前,沈明就已经离开戏院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回去?

李琦深快速走到巷口,正好看到他身后不远处一家客栈的门被关上。难道这里也是联络点的一部分?怎么没听他说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意外的发现令李琦深的心乱了起来。

三、大局

第二天天亮后,一队日本宪兵进入戏院排查可疑情况。其中,有两个日本兵押着沈明上了二楼,他们似乎很有经验,不仅检查了室内各处,还爬进了通风管道里。沈明吓得几乎瘫了过去,但让他意外的是,李琦深居然不在里面。

戏院门口渐渐热闹起来。7点50分,那边来了三辆一模一样的小车。一些乡绅名流拥了上去,负责守卫的日军拨开人群,清出一条道来,随后,满脸微笑的方侯从其中一辆车里走出来,与众人打着招呼。

在戏院不远处的一幢楼里,李琦深做深呼吸,锁定目标,准备扣动扳机。

突然,一个围观的人冲上前来,扬手朝方侯扔了一颗手雷。如同李琦深事先预料的那样,因为方侯身边簇拥的人过多,手雷砸到一名乡绅的身上向后弹出,轰一声巨响,尘烟四起。李琦深隐约看到,灰头土脸的方侯被日军裹挟着钻进汽车,呼啸而退。

怎么回事?李琦深来不及多想,立即准备撤离,在转身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突然看到,对面那幢楼的一扇窗户里也有一根枪管一闪而过。等他定睛细看时,哪里还见得到人。

难道除了他之外,王文章还安排了别人?

到安全之处后,李琦深才有了时间去想刚才到底是谁扔的那颗手雷。应该不是王文章的安排,他没理由这么做。那么是共产党?也不大可能,作为一个资深情报官,他了解他们,他们宁可放弃机会也不愿伤及无辜。或许是民间的抗日组织,空有一腔热血,却鲁莽不讲方法。

回到联络点,沈明看到他,又气又急地说:“天,你去哪儿了?”李琦深说了原因,昨晚他想了又想,总觉得他们能想到的地方,日军应该也能想到,小小一间戏院,经不起排查,反倒是离戏院不远处的那幢楼里比较安全,这也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只是眼见着就要完成任务了,突然来了那么一颗手雷,全毁了。

“我的人已经查清了,那是本地民间抗日组织的一个死士,被当场击毙,尸体挂在了城门口。”沈明叹了口气,“幸好你有先见之明,要不然今天挂在墙上的只怕是我们了。”

李琦深心中释然,果然不出所料,看来,那根枪管也是本地民间抗日组织安排的了。

夜里,沈明带李琦深去了戏院边的那家客栈。进了客栈的一间房后,李琦深大吃一惊,原来里面住的竟是王文章!看来昨晚沈明是来汇报情况的。他忙敬了个礼,说:“站长,你怎么也来了?这里太危险了!”

王文章面色凝重地说:“你走之后,省政府驻昱城办事处的一个情报官又被日军特工暗杀了,上峰责令我亲临现场指挥。老弟,迫在眉睫啊,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方侯给干了。”

李琦深没再犹豫,把猎獾计划说了出来。王文章听后半天没说话,显然也明白一旦实施这个计划,联络点将很可能全军覆没,他犹豫再三,最后一咬牙,说:“为了大局,只能牺牲小我。况且他们在加入我们时,就应该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四、行动

芜湖联络点上下一共32人,在王文章的安排下,每个人都领到了全新的武器,同时,情报人员也在不分昼夜工作。如此过了一个多星期,有情报传来,方侯将于明日上午赴城北一位乡绅的家宴。

日军司令部在城南,离城北大约有二十分钟的车程,路上要经过一个叫小城山的地方,这地方相对僻静,四周也没有日伪的驻军,所以,王文章与李琦深决定在这里动手。

第一波攻击李琦深安排了22个人,22支德式冲锋枪,还有美式手雷,枪林弹雨中,应该可以解决掉大部分随行日军。为了安全起见,李琦深又令大家去埋了地雷。到时,方侯遭遇伏击后,不明前方情况,必然掉头退走,所以,李琦深在退路上安排了10个人,同样的冲锋枪和手雷,绝对可以消灭残余的日军。如果方侯还没死,前后无路必然往山上逃,到时,埋伏在山上的李琦深便可轻易狙杀他。

当天夜里,李琦深与沈明上了小城山埋伏这时离天亮还早,二人经过这些天的交往,彼此都有好感,于是闲聊起来。沈明问:“李队长,做完这一单后,你准备干什么?”李琦深说:“如果还有命,回去后就申请调离部门,家父老了,实在不忍心他整日为我提心吊胆。你呢?”沈明苦笑,说“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成为光杆司令。就算能活下来,只怕以后每晚都要做噩梦,梦到那些牺牲的兄弟。”

李琦深叹了口气,说:“为了一个汉奸,牺牲这么多人值得吗?而且,就算除掉方侯,日本人随时可以再培养十个方侯出来,我们却哪里有这么多人牺牲啊。”沈明沉默半晌,缓缓地说:“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们的死或许只是别人垫脚的台阶啊!”

李琦深觉得他话里有话,问起究竟,他却不肯再说了。这时,李琦深突然想到父亲的那封信,隐隐觉得,父亲的担忧与沈明所说的话或许有所联系。

李琦深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沈明正拿着望远镜向下观望,见他醒来,将望远镜交给了他。

山下,队员们伪装得很到位,即便是拿着望远镜,也很难发现他们的位置。李琦深不由得再次对沈明刮目相看,敌占区不比后方,限制太多,沈明能在这样的条件下将手下训练成这样,实属不易。他赞赏地说:“等任务完成,如果还有命的话,我一定请你喝酒。”

沈明笑了笑,没有接口。

临近10点钟时,从南边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听声音除了小汽车外,还有大卡车。很快,一行五辆车子的队伍出现在他们眼前,前后两辆分别为装满了日军的卡车,中间是三辆一模一样的小车。

方侯来了,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打头的那辆卡车开着开着,突然触发地雷被炸得原地腾空而起,翻滚成四轮朝天的模样日军反应速度奇快,从最后的那辆卡车上跳下十几名日军,与第一辆车上没死的日军一起组成了防御圈。

第一波攻击开始,冲锋枪的扫射功能是三八大盖无法比拟的,但日军的精准射击也相当惊人,交锋仅片刻,双方伤亡都很惨重。

如同预料的那样,三辆小车受惊后掉头而退。第二批人员发动攻击,在冲锋枪和手雷之下三辆车先后抛锚。从车里钻出来的日军借着车身进行反击,而方侯则从其中一辆车上跳下,仓皇地往山上逃窜。

五、噩梦

李琦深举枪瞄准方侯。锁定目标,三百米二百米,这样的距离他闭上眼睛也能打到,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沈明突然掏出手枪顶在他的脑门上。李琦深不敢置信,愕然地看着他。

沈明苦笑说:“李队长,我本该杀了你的,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下不了手,所以你也别难为我,把枪扔了吧。”李琦深暴跳如雷,怒道:“见鬼,难道你也是汉奸?”

沈明像受到污辱似的,一把撕掉外衣,指着身上两个枪眼说:“三八大盖留下的。我爹我娘还有我妹子,全死在日本人手里,我会是汉奸?”

眼看着方侯将消失在视野中,李琦深又气又急,吼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开枪?”

沈明目光闪烁,答非所问地说:“相信我,我不想害你。”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二人看过去,只见奔跑中的方侯突然翻身倒地,随后,不远处的树丛中钻出一个人来,大呼小叫道:“我杀了方侯,我杀了方侯!”李琦深看得清楚,那竟然是胡均。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来了?

谁也没想到,方侯突然又原地跳起来,一溜烟地往密林中跑。胡均大惊失色,连连开枪,但连方侯身上的毛都没碰到。眼见着方侯将要进入密林,李琦深毫不犹豫地开了枪,只一枪,方侯的脑袋上便溅出一股鲜血,人像木头一样栽倒在地。

行动结束,这一役共牺牲23人,剩下的也多受了伤。李琦深被连夜带回昱城,什么程序也没走,就直接关进了大牢。李琦深虽然没能跟王文章说上话,但远远地看了一眼,也能猜到他内心无比愤怒。他不懂王文章为什么愤怒,任务完成,即便没有奖赏,也不该责罚啊!

李琦深在牢里一待就是两年多,这期间没有审问,没有斥责,也没有任何人来过问他,他就像是个不存在的人。直到有一天,沈明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此时沈明挂着少校军衔,意气风发,与李琦深的肮脏困顿形成了鲜明对比。沈明看着他,叹了口气,说:“放心吧,你父亲还在世,他不相信你死了。”李琦深鼻子一酸,说:“现在我已经是生不如死了,你该让我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沈明摇头苦笑,说:“你呀,怎么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呢?戴笠为什么要留胡均在这里,难道真是让他来基层锻炼的?错了,他是借助我们的高配置栽培胡均,这样,不用两年,胡均既有了基层经历,军衔也上去了,而戴笠可以说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那么,一个短短两年就可以当上少校的人才,调回到他身边后,他当然更要尽力栽培了,到时,即便有人不服,也无话可说。所以说胡均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戴笠想栽培他,王文章就要让他立功。”

这一来,李琦深所有的疑问都迎刃而解了胡均要在情报部门立住腿,光有戴笠这个后台还不够,他需要实际战绩来封堵别人的嘴巴,所以王文章想到了自己。刺杀方侯的困难可想而知但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做到,所以他让自己在前面布置好一切,只等胡均来打最后一枪。

那天在戏院外,对面楼里的那根枪管后面显然就是胡均,等到自己击毙方侯,再被日军击毙后,他随便朝天开上一枪,功劳就是他的了。但是让他们意外的是,自己竟然临时更换了狙击阵地,他们担心局面失控,所以干脆派人扔手雷破坏了行动。

猎獾行动中,王文章牺牲了那么多手下,还安排了沈明在自己身边随时阻止自己开枪,却没想到,胡均居然无能到那么近的距离也打不中方侯,最后还是被自己一枪命中了。这一来,所有的计划和牺牲全都白费了,难怪王文章会恼羞成怒。

“你进来后,击毙方侯的功劳还是算在了胡均头上。一个月前,他破格晋升为少校,现在已经调回到戴笠身边,前程远大。王文章晋升为少将就连我,也捞到了好处。”沈明摸了摸肩上崭新的少校军衔,“所以,你活着已经成为这一连串关系的威胁,我并不想杀你,但这是王文章的命令,算是投名状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李琦深沉默半晌,开口问道:“晚上你还做噩梦吗?”

沈明闻言,背过身去,久久不敢回头。筝

(责编:吴宏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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