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孩子闻花香听鸟鸣吧

李玉华　钟精华

当今社会，人们越来越关注的是速度：火车提速了，信息提速了，就连教育也提速了。什么都想“速成”的理念势必带来灾难。尤其是教育这个百年大计的事，总想十几年甚至几年就完成，简直是天方夜谭，教育的揠苗助长带给孩子身心上的伤害是毁灭性的。

作为老师的我们，为了适应这样的速度，既要贯彻执行用分数去选拔人才，又要紧抓素质教育不放松，还要肩負培养学生能力的使命，即使有三头六臂，使出浑身解数，也总是顾此失彼。每天挂在口头的是“快点！再快点！”——快点读书！快点做作业！快点去上操！快点吃饭！快点去午睡！快点交作业……学生犹如飞速旋转的陀螺，老师的催促则是扬起的长鞭，陀螺已经转得要飞起来了，但抽动的长鞭却没有停止。

长此以往，学生除了“低头拉车”，从不“抬头看路”，不知道学习是为了什么，也没有时间去琢磨。“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怎敢放松？老师除了完成教科书上的任务，组织层出不穷的活动，也不知道要教出什么样的人。年年考试要排名，次次活动要出彩，怎能懈怠？这样盲目地追求速度，渐渐把孩子培养成了浮在空中的云。怎么做人，他们来不及思考；学生心理是否健康，老师也来不及思考。当复旦大学研究生林森浩仅仅因为看不惯别人就毒死室友的事震惊全国的时候，我们是否思考过我们的教育出了问题。高智商，低情商；优秀的成绩，扭曲的心理。这难道不是片面追求分数，一味追求教育速度的恶果吗？

还记得前不久读了一篇文章叫《牵着蜗牛去散步》。“上帝给我一个任务，叫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我不能走得太快，蜗牛已经尽力爬，每次总是挪那么一点点。我催它，我唬它，我责备它，蜗牛用抱歉的眼光看着我，彷佛说：‘人家已经尽了全力！我拉它，我扯它，我甚至想踢它，蜗牛受了伤，它流着汗，喘着气，往前爬。真奇怪，为什么上帝叫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上帝啊！为什么？天上一片安静。‘唉！也许上帝去抓蜗牛了！好吧！松手吧！反正上帝不管了，我还管什么？任蜗牛往前爬，我在后面生闷气。咦？我闻到花香，原来这边有个花园。我感到微风吹来，原来夜里的风这么温柔。慢着！我听到鸟叫，我听到虫鸣，我看到满天的星斗多亮丽。咦？以前怎么没有这些体会？我忽然想起来，莫非是我弄错了！原来上帝叫蜗牛牵我去散步。”

读完这篇文章，我顿悟：我们的孩子不正是那些蜗牛吗？他们的成长不正是一个散步的过程吗？我们死拉硬拽着他们跑，不但没有教给他们什么，反而使我们都忽视了身边的美景，偏离了教育的方向，这是多么得不偿失的事啊！

蔬菜长得不够快，菜农用生长素；西瓜不够熟，瓜农用膨松剂和增红素；如果真有一种成长素，我们是不是会考虑在短短的一两年里将我们的孩子从无知催成老成呢？我们自己累得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也就罢了，现在孩子也被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到底什么才是我们和孩子想要的教育？

自从我们走上讲台的那一刻，就像坐上了旋转的木马，停不下来，我们害怕停下来，害怕一松懈学生成绩就会下滑，考试就会落后，纪律就会松散，习惯就会变坏，老师在学校考核中就会名落孙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教育未免显得太功利了。孩子的漫漫人生路是一场真正的马拉松长跑，怎可以凭一次或几次考试就定终身，难道说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人才是冠军吗？我觉得不是。

蜗牛一样的行者，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也许没有豪车，只能以步代车；没有洋房，仅有的是背上那个小小的破壳。可是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他们见过花开，也没有错过花落；闻过花香，也听过鸟鸣；拂过清风，也感受过月明……我们作为教育者，不正是要带着懵懂的孩子在成长的路上闻花香，听鸟鸣，感受日月的光辉，享受生活的美好，体验成长的快乐吗？只追求成绩，而忘了孩子的成长；只追求快点赶路，而忘了生活的本真。教育的意义何在呢？

所以，让我们在教育的路上让孩子放慢脚步吧！慢慢教育，静静等待，花儿总会开的！

（作者单位：湖北省长阳土家族自治县大堰乡中心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