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亚飞 李紫烨
摘要:中国古代家风建设中非常注重道德教化,强调通过对家族成员的劝学勉学加强成员自身的立德修身进而实现道德要求;中国古代家风建设中亦重视“风化”的道德教育方法,其强调通过上行下效与潜移默化的影响将外在的道德规范内化为道德主体的道德认同。当今的家风建设既要挖掘古代丰富的道德教育资源,也要善于学习古代科学的道德教育方法,更加需要运用古代家风建设中的资源与方法去解决当今的社会问题,积极实现其现代转化,以发挥其更大社会价值。
关键词:家风;德教;风化
中图分类号: G719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378(2015)01-0076-05
DOI:10.3969/j.issn.1005-6378.2015.01.015
中国古代素有重视家风的传统。家风是一个家庭或家族长期以来形成的能影响家庭成员精神、品德及行为的一种传统风尚和德行传承。它既包括润物细无声的无形的、潜在的文化影响,也包括具有很强约束力的家规、家训、家约等系统的家庭道德规范。清代著名学者钱大昕云:“三代而下,教详于家”,在古代宗法社会中,祖辈、父辈希望通过言传身教或者规范训戒使自己家族的人世世代代传承正面的家风。家风的建设与传承是古代家族尊者、长者教导子弟的重要途径,深入发掘其丰富资源,对于当今社会道德教育具有极大价值。
一、以德教为主的传统家风
中国古代家风历来注重道德教化,将道德教育放在首位,强调美德的传承。“去琅邪之迁越,宅金陵之旧章,作羽仪于新邑,树杞梓于水乡,传清白而勿替,守法度而不忘”[1]408。颜之推先祖随晋室南迁于金陵时,“作羽仪”“树杞梓”,即为宅邸装饰、植树,但更有卜吉并期许子孙如杞梓代代树立人才之意;“传清白”“守法度”,是说先祖对子孙的殷殷规诫,期望能够世代成其美德。中国古代以德教为主的家风建设往往通过劝导家族成员读书学习,加强家族成员的自身修养,懂得人伦处世的方法,主张通过内在德性提升达至外在道德行为彰显。
(一)古代家风重劝学勉学,以建立家族成员德性之基石
在中国古代的家风建设中,非常重视教子劝学勉学,从而为家庭成员将来的道德修为奠定基础。首先,劝勉家庭成员及早进行学习。被后世尊为家训鼻祖的《颜氏家训》中讲,“生子咳提,师保固明孝仁礼仪,导习之矣……俗谚曰:‘教妇初来,教儿婴孩。诚哉斯语!”[2]7孩子出生后尚未懂事时,就确定了太师、太保,开始对他进行孝仁礼仪等方面的教育,并引导他练习,强调教育子女要及早”。康熙在《庭训格言》中讲“人在幼稚,精神专一通利;长成以后,则思虑散逸外驰。是故应须早学,勿失机会”[3]196。也是在劝诫子孙后代及早学习,莫失良机。
其次,学习过程中有创新,有自省。康熙帝在《庭训格言》中指出,“学而能日新,则缉熙不已,造次无忘,旧习渐渐而消,至趣循循而入,欲罢不能,莫不知所以然而然”[3]197。他劝诫子女如果不断学习而且能够每日有所更新,那么就会出现辉煌光明的景象,即便由于时间匆忙也会使学过的记住不忘,而以前的不良习惯也会逐渐抛弃,学习的势头也趋向循序渐进,此时即使想停止学习也是不可能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又必须这样做下去。
正如孔子讲“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4]18,只读书学习知识而不懂得自己去主动判断,这样就会陷入迷惑当中;只是自己独自闭门思考,而不懂得去向外界、书本中学习基本的知识,就会陷入盲人摸象的困惑和危险中。
最后,读书旨在进德修业,即通过学习和探索真知,完善自己的德性修养。曾国藩认为,在现有功底的基礎上,加强文字修养,可使德日益进步,就像盖房子一样,若把根基打得很坚实,结构就好,之后只要注重装修工夫就行了,并进而指出一个家庭兴旺发达,只有“修德读书”四个字最为可靠。《曾国藩语录》中也记载,康熙年间举人张英教育子孙的思想,“人心至灵至动,不可过劳,亦不可过逸,惟读书可以养之。每见堪舆家,平日用磁石养针,书卷乃养心第一妙物”[5]62!他认为,读书可以增长道心,为进德修身第一要事。因此,读书为修德之基础,修德为读书之目标。
(二)古代家风重立德修身,以涵养家庭成员之道德人格
中国古代家风建设注重从贤圣之人的思想中汲取丰富的道德资源,以涵养家庭成员之道德人格。先秦时期孔子提出“仁”的思想,“仁”既是一种主观化的道德修养,又是一种客观的道德标准。他指出,“为仁由己而不由人”,就是说具有仁的德性的行为是自觉的主动的,一个人如果没有具备仁的品德,是不能去真正理解并实行周礼的。孔子认为“爱”是仁的主要内容,并将“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即忠恕的结合作为到达“仁”的方法。孟子从“四端”说出发,对儒家的性善论作了论证,预设了人成圣成善的可能性,如果注重内在的修养,遵循居仁由义、知言养气、切身自反、心无愧怍的道德原则,就能够由道德的可能性变为现实的道德,孟子的思想无非是教人自觉自愿地去做一个道义完美的人。家族长者在家风的建设过程中吸纳了中国古代圣贤丰富的道德资源,为涵养家庭成员的道德人格提供了积极的帮助,也是家长要求自己的家族成员勤勉读书学习的原因之一。
古代家风建设在立德修身方面还注重教导家族成员正确看待富贵与道德的关系,这也为家族成员道德人格的形成起到了良好的引导作用。中国古代很多家训认为,品德的好坏与官职的高低没有必然的关联。修养品德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不能考虑因此带来的功利目的。“处富贵不宜骄傲”,富贵是命中偶然发生的事,不能炫耀。如果是先贫穷经过自身努力而富贵,虽然被人称为有才能,但也不能过于招摇;如果是凭借祖辈富贵还骄纵,这是可耻,更是可怜。袁衷是明英宗正统年间进士,他在《庭帏杂录》中指出,“志于道德者为上,志于功名者次之,志于富贵者为下”[5]55。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加强道德品质修养,做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其次是建功立业,最下品是对于荣华富贵的追求。因此,教育子女应当以道德为先。正确看待富贵与道德之间关系,无疑会对家庭成员道德人格的形成起到积极的作用,在教育子女的过程中应多多注意一些这方面的引导。
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1期(三)古代家风重孝悌人伦,以彰显家庭成员之外在操守
中国古代家风历来注重孝悌人伦的培养与教化。“夫有人民而后有夫妇,有夫妇而后有父子,有父子而后有兄弟;一家之亲,此三而已。自兹以往,至于九族,皆本于三亲焉,故于人伦为重者也,不可不笃”[2]19。意思是说,夫妇、父子、兄弟这三种亲属关系是人伦关系中最为重要的部分,不可不加重视。
孔子非常注重亲子之情,认为人最真实的情感是对于其父母的情感。当他的学生宰予对传统的礼“三年之丧”产生动摇的时候,孔子讲:“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4]188,对于父母子女自然有最真实最深厚的爱慕之情,父母死了,这种爱慕之情就表现为“三年之丧”, 这是人的性情的真实流露。《礼记·祭义篇》讲“孝子之有深爱者必有和气,有和气者必有愉色,有愉色者必有婉容”[6]604。因此,人们孝顺父母的行动,必然来源于发自内心的真诚情感,正如“人之孝行,贵于诚笃”。
孔子常常孝、悌并提,既重视父子关系,也重视兄弟关系,强调培养人们具有孝悌的品德是最基本的。指出:“弟子,入则孝,出则悌”[4]4“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欤!”[4]2把做到孝悌看成是实现仁的基本要求。《颜氏家训》中讲,“兄弟者,分形连气之人也”[2]19“二亲既殁,兄弟相顾,当如形之与影,声之与响;爱先人之遗体,惜己身之分气,非兄弟何念哉?”[2]21认为兄弟是一母所生,外表不同,而气息相通的人。父母去世后,兄弟之间应当相互照顾,要如同形体与它的影子、声音与它的回声一样亲密;互相爱护先辈所给予的躯体,互相珍惜从父母那里分得的血气,不是兄弟的话,谁会这样相互爱怜呢?《曾国藩家书·致诸弟》也曾在治家之道中谈到:第一贵兄弟和睦;第二贵体孝道;第三要实行勤俭二字。基于家庭伦理的“孝”“悌”反映出家庭教育中人性的良善一面:因为慈爱和孝顺,便能有父慈与子孝,因为宽容和互敬,便能有“兄友”与“弟恭”。
中国古代家风建设中也非常重视教育子女处世之则。家训中多处体现出处世应遵循以人为善的原则,“然徒与人则我之善有限,故又贵取诸人以为善。人有善,则取以益我;我有善,则与以益人。连环相生,故善端无穷;彼此挹注,故善源不竭”[7]851-852。曾国藩认为单凭我之善意给予别人,这种善行太有限,因此贵在博取众人的善意为善。他人有善,则拿过来得益于我;我有善,则给予他人来益人。连环相生,善意无穷,彼此通融,因此,善的源头不枯竭。
在家能够做到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在社会上自然能够与人为善。由家庭中和睦的关系,推衍到社会关系的融洽,彰显出家庭成员内部孝悌人伦的建设对社会关系的形成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二、“风化”的道德教育方法
“夫风化者,自上而行于下者也,自先而施于后者也”[2]35。也就是说,要治理好家庭,主要不是靠长篇大论的说教,而是靠“风化”的潜移默化之功。这种道德教育方法强调自然的变化,是在尊重个人自由的基础上促进人的精神的成长、发展和自我形成,达到自身的内在认同,从而形成内在推动力。
(一)“上行下效”,即强调长辈对晚辈的道德示范作用
朱熹曾说:“上行下效,捷于影响”[8]10就是说,上对下的影响,下对上的仿效,快于影之随形、响之随声。在道德教化中,教化者即长辈的品德境界、言传身教,比空洞的道德具有更好的激励作用与示范效果。因此,良好的家风得以形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家中长者、尊者的榜样力量。一方面,古代家族长辈深知“其身正不令而行”的道理,因此,非常注重自身良好言行的榜样力量。司马光在《居家杂仪》中指出:“凡为家长,必谨守礼法,以御群子弟及家众。”[9]宋代袁采指出,“且如己之立朝可称,乃可诲人以立朝之方;己之临政有效,乃可诲人以临政之术;己之才学为人所尊,乃可诲人以进修之要”[10]80-81。《袁氏世范》认为正己可以正人,要想勉励别人做好事,劝阻别人做坏事,先要反观一下自己,因为只有自己身正才是最强的说服力。李昌龄《乐善录》云:“为父为师之道无他,惟严与正而已。”[11]63家长正身率下,公正不偏,才能使家人和睦融洽,家庭秩序井然。在家族中子女晚辈总是通过观察长辈的行为及其结果进行学习,模仿并塑造自己的行为。因此,古代家风建设中非常重视家长、族长、宗正的道德修养,要求家长以身作则、引领晚辈,公正公平地对待每一个家族成员,不得因私有偏。另一方面,古代家族长辈通过历史人物良好的典型事迹、格言警句及传说故事对子孙进行晓谕劝勉。颜之推教育子孙时曾列举了很多正反事例,让他们在具体事例中或学习借鉴或吸取教训或加深对家训的理解,从而更好地指导自己的实践。例如,颜之推讲大司马王僧辩的母亲魏夫人品性严谨方正,因此王僧辩才能成就功业;而梁元帝时一个学生才学聪明,但从小被父亲宠爱,管教失当,结果其成年后因粗暴傲慢、说话不检点被周逖杀害。他通过这样两个正反事例强烈对比,强调父母的品行与教育方法对子女的影响。司马光的《温公家范》中记载汉代万石君石奋“孝谨”举世无比,他身体力行,其子孙效法,非常懂得孝道,万石君一家声名闻于郡国之间。总之,在《温公家范》中大量收集了“自卿士以至匹夫”的家行隆美的典型事迹,供子弟、家人学习并效法。
(二)“潜移暗化”,即人的思想道德或性格不知不觉受到感染、影响发生变化
颜之推讲“吾家风教,素为整密”[2]3这种风教,就是通过风气来教育,无疑这是潜移默化的教育。中国古代强调通过各种手段及多种途径进行“潜移暗化”的道德养成。中国古代家庭道德教育除了通过家规、家训以及家长的以身作则等方法之外,音乐也被作为一种重要的道德教育的手段,使民众通过音乐的濡染完善自我,团结他人。上古的乐包括音乐、舞蹈和诗歌,而“德”是中国古代乐教的核心,《尚书·舜典》中提到舜帝命乐官夔作乐,其目的就是为了发挥“乐”的道德育人的作用。并且,乐教的教育者必须是“有道有德”之人,通过音乐、舞蹈的艺术形式培育品德高尚的理想继承者。另外,孔子也非常重视乐教的道德教化功能,“顏渊问为邦。子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4]164。孔子之所以推崇《韶》《舞》,舍弃郑声,就是根据音乐是否具有道德意义,他追求音乐与道德融合,期望通过音乐的渗透提升个体的道德水平。
中国古代家风建设认识到道德养成的潜在隐秘性及长期性,因此,注重家庭整体环境对于子女成长的影响,“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也;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自臭也。墨子悲于染丝,是之谓矣”[2]85。司马光在《家范》中提出:“夫习与正人居之,不能毋正,犹生长于齐不能不齐言也。习与不正人居之,不能毋不正,犹生长楚,不能不楚言也。”[12]34人的操守德行往往在与人相处的过程中,受到熏渍陶染,后自然相似。个体道德的养成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依赖于家庭环境文化的长期渗透与影响以及家庭长期的文化积淀。
三、中国古代家风建设之当代启示
家庭是社会个体成长的重要场所,是完成社会化的摇篮,更是最先进行道德习得与塑造的场所,因此,家风建设可以使家庭成员个体道德得以提升。河北省妇联曾经围绕家庭伦理道德问题发起了一个“百户家庭伦理道德”的调查,结果显示:只有10%的家庭伦理道德意识强,既能做到重视家庭伦理道德方面的教育,又能做到允许家庭成员的个性发展。国外研究发现,“在道德判断和价值定向方面,父母与子女的相关性是0.55,而教師与学生的相关性仅为0.03”[13]100。所以,在道德教化方面,家庭教育有着无可替代的独特优势,以家长为主体的家风建设尤为重要。中国古代家风建设中蕴含的丰富的道德教化内容与方法,对于当今社会道德建设、社会规范重塑、社会环境净化都具有较强的指导性与借鉴性,与河北省开展的“善行河北”道德实践活动有着高度的契合性,是实现中国梦的有效途径。
(一)用重德教的传统家风纠正当今“重智育,轻德育”之现象
当今社会面临时代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同时,也不得不面对价值多元化的现实。如今中国家庭中很多家长带有明显的功利主义的倾向,单一追求子女的学习成绩,将好的学习成绩看成是评价孩子好坏的重要标准。子女从小就在父母设定的“好成绩——好大学——好工作——好家庭(好老婆)——拥有成功”的逻辑人生和功利主义教育观中耳濡目染,无形中将拥有高学历、高收入、高地位作为人生成功的标志。家长为了子女实现其所谓“成功人生”奠定良好的基础,将主要的精力都用于让子女考各种等级证书、报各种特长班及补习班、先修班等。这种功利主义的倾向直接导致中国教育领域存在的“幼儿园小学化”“小学中学化”等急功近利的现象,直接导致儿童时期道德教化的缺失,成人之后或步入社会之后各种道德问题凸显。
中国古人认识到教育不仅仅是知识和技能的学习与训练,更重要的是给人提供一种安身立命的精神品质,构建心中的精神家园。因此,古代家风建设非常注重道德教化,我们应该借鉴古代丰富的德教资源进行当代家庭道德教育。古人认识到要让子女成才首先要培养他们光明伟岸的道德人格:孝敬父母、友于兄弟、与人为善、正直做人、清廉为官、诚信待人等等。如明代高攀龙《高氏家训》认为人生于天地之间,第一义是只思量做得一个好人,其余的事都没什么要紧。如何才能做个“好人”,作者教育子女要以孝悌为本,以忠信为主,以廉洁为先,以诚实为要,并且从多方面较为全面地阐述了做人之道。古人在家庭教育中注重对子女道德修养的全面培养的做法,确实值得今天只注重子女考试分数、而忽略道德教化的家长们借鉴。
(二)用风化的道德教育方法纠正单纯的道德灌输现象
道德教化是一个特殊而复杂的过程,因为人是具有主观能动性的特殊个体,他不会机械地接受道德原则,这就要求教育者把社会的思想准则和道德规范转化为受教育者个体的思想品德。因此,单向灌输不能作为一种教授道德的方法以及道德的教学方法。中国古代道德教化强调风化的教育方法,即通过家长的以身示范以及家庭氛围的耳濡目染将良好的家庭伦理转化为家庭成员个体的内在品德。
德性从来不是外在的强加,孔子也讲具有“仁”的德性的行为是自觉的主动的。因此,他指出,“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4]74。认为实现仁依靠本人的决定和努力,这是每个人完全可以做到的,人们应自觉地去使自己的行为符合礼的规范。他说:“人而不仁,如礼何?”[4]24意思是说,一个人如果没有具备仁的品德的话,又如何能去实行礼呢?通过“仁”的德性修养,把“礼”这种外在的约制转化为一种内在的、自觉的道德规范。不管是小学生背诵的《三字经》《弟子规》,还是大学生的思想品德修养课程,不应只是停留在道德知识的灌输,而是应该侧重于将这种道德知识转化为道德意愿或道德行动。
道德知识转化为道德意愿的过程,其实就是将道德标准与规范等由外在转化为内在的过程。在这个转化过程中,最为根本的就达致道德主体自身的认同,因为只有深化于心的思想观念才能对人的行为真正起到指导性作用。道德主体的内在认同一方面需要道德主体本身内在道德修养的提升,通过读书与内省等途径加深对道德规范的理解,修身养德;另一方面则需要通过风化的教育方法对道德主体长期渗透,即通过家长的“不言之教”实现道德主体对道德规范的认同。个体的道德发生在儿童时期,儿童往往没有区分善恶的能力,他们总是通过观察他人的行为及其强化的结果而习得新的反应,即儿童以模仿或替代的学习方式开始他们的道德化进程。家庭成员朝夕相处,成年人的言行必然成为儿童最为直接的模仿对象。人在年少时,志识未定,如若一善言入耳,终身不忘。同样,如若一邪言入耳,亦时时动念,家长不良的语言或道德行为也会产生极大的消极影响。例如,家长对子女进行道德规范方面的教育,而后自身的行为与之背离,子女更加关注的是家长的行为,而这种道德规范方面的教育也不会得到子女的内在认同,更不会指导其自身的行为,真正指导子女行为的反而是家长的言行不一。因此,不良的家长行为和家庭环境的长期熏陶与渗透,也会潜移默化地对子女形成内在认同从而指导其自身的行动。因此,我们有必要通过多种途径,如家长示范学校、家长课堂等方式增加家长自身教育知识,使家长形成正确的教育理念,掌握正确的道德教育方法,给子女提供一个更好的道德教育的家庭环境。
除此之外,我国古代家风建设中关于“富贵与道德的关系”的思想,“人之孝行,贵于诚笃”的思想对于我们解决当今社会的家庭养老及老人的精神慰藉问题等等都有非常重要的借鉴意义,值得我们更为深入地研究与学习。总之,我国古代家风建设过程中给我们现代人留下了丰富的资源,不管是在家风建设的内容资源上,还是在途径方法上都给今人以深刻地启迪,对于我国当前进行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开展家庭美德教育,也具有深远地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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