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司法界,纠错一直是一种稀缺品。周强从错案纠正起步提升司法公信力,让内部震慑,让外部注目,为提升司法公信力赢得了环境和時间。有人分析,周强提升司法公信力的思路,有点像王岐山的反腐:标本兼治,当前以治标为主,为治本赢得时间。
与司法结缘
周强的原籍是湖北省黄梅县孔垅镇南约5公里的周碾村。据周碾村村主任周龙标介绍:“周强原籍在这儿,但他父亲周善教曾在10多公里外的新开区(现新开镇)当副区长,所以1960年周强出生在新开区。他父亲去世后,落叶归根葬在村里。”
18岁时,周强考上西南政法学院(现西南政法大学)。1978年10月4日,423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人,走进了“文革”后恢复招生的西南政法学院政法系。
1985年,硕士研究生毕业的周强被分到司法部工作,先后任办公厅副主任、法制司司长。1995年,周强调入共青团中央书记处。3年后,38岁的周强当选团中央第一书记,从比他年长5岁的李克强手中接过团中央的帅印。
在熟知周强的团中央工作人员眼里,周强是个典型的法学人才,思维严谨,重视规范,但对人又很亲近。他讲过一句很能代表他工作风格的话:“要做青年友,不做青年官。”
2006年9月,46岁的周强调任湖南省代省长。当时,湖南“郴州特大腐败窝案”爆发,包括市委书记、市长、市纪委书记在内的158名官员落马。法学专业毕业的周强,在极其特殊的时刻,向湖南展示了“法学家治省”的决心。
下大力纠正错案
2013年3月15日,周强当选为中国最高法院院长。2013年11月7日,在十八届三中全会开幕前两天,周强到北京法院系统调研。他不止一次提到一句话:“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义。”这句话主导了这位法院系统掌门人在过去7个多月的工作思路。为了推进司法公正,周强自上任伊始,就打了一套由近及远、由易到难的“组合拳”。他的第一招,就是错案纠正。
2013年3月26日,即周强就任最高法院院长后11天,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经过再审,宣布因涉嫌2003年的一起奸杀案被羁押了近10年的张高平、张辉叔侄俩无罪;4月25日下午,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羁押了12年的李怀亮,在平顶山中级人民法院被宣告无罪,当庭释放;5月3日,因涉嫌制造福清市纪委爆炸案被羁押了近12年的陈科云、吴昌龙、杜捷生、谈敏华、谢清五人,被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宣布无罪释放;7月2日上午,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对陈建阳等五人抢劫、盗窃案再审宣判,认定其在1995年抢劫并杀害两名出租车司机的事实不成立,撤销原来的一、二审判决。
数起陈年冤案如此集中地得以纠错,多年少见,背后可见决策者的用心和决心。
此间的5月27日,最高法院召集11位学者、律师召开了一次“建立健全防范冤错案件工作机制研讨会”,就即将出台的《关于建立健全防范冤错案件工作机制的意见》征求意见。
第二天,周强召集18位法学学者和3位律师,召开了“如何提升司法公信力”座谈会。这样的座谈会,刑辩律师高子程参加了4次,另外3次的主题分别是错案追究、反“四风”和立案难。他表示,周强有两点给他印象深刻:一是他真想听,“每次都记很多笔记”;二是他说的全是内行话。“由他来倡议建立法律职业共同体,非常到位。”高子程说。
于2013年7月4日在长春召开的全国高级法院院长座谈会上,周强系统地阐述了自己的司法纠错理论。他说,司法裁判中万分之一的失误,对涉案的当事人就是百分之百的伤害。防止冤假错案是司法的底线。这一方面要通过完善案件质量监控体系加以预防,另一方面就是错案纠正。“这是司法自信的表现。要发现一起、查实一起、纠正一起。”
一位参与过座谈会的法学学者说,在中国司法界,纠错一直是一种稀缺品。周强从错案纠正起步提升司法公信力,让内部震慑,让外部注目,为提升司法公信力赢得了环境和时间。有人分析,周强提升司法公信力的思路,有点像王岐山的反腐:标本兼治,当前以治标为主,为治本赢得时间。
2014年,随着“依法治国”方针的深入人心,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周强被寄予厚望,成为实践“依法治国”历史跨越和目标的中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