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
在鲁迅先生一生的文学创作中,杂文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那风雨如晦的黑暗社会里,他用一支犀利的笔,饱蘸激情创作了700多篇杂文,“如匕首,似投枪”,在对敌斗争中发挥了无可替代的作用。
鲁迅先生一生创作的杂文共编为16个集子,集子各具不同的内涵,名字皆耐人寻味,无不被打上了特定时代的烙印。下面即对中学语文教材所涉及到的鲁迅杂文集的名称由来作一介绍。
《坟》(初中课文《论雷峰塔的倒掉》和高中课文《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选自此集),1926年10月编定,收入了1907年至1925年间创作的杂文。此集为何取此看起来很晦气的名字呢?鲁迅先生曾在他的文章中如此解释:“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由此可以看出,随着时代的发展,鲁迅先生也时时在否定自我,更新自我。这也是他将自己早期的杂文编辑成集的目的所在。
《华盖集续编》(高中课文《记念刘和珍君》选自此集,之前曾编有杂文集《华盖集》),1926年10月编定,收入了1926年创作的杂文。旧时有迷信说法,将人的运气好坏称为“交华盖运”,对于将这本杂文集如此命名,鲁迅先生曾作过解释:“人是有时要‘交华盖运的……在和尚是好运:顶有华盖,自然是成佛成祖之兆,但俗人可不行,华盖在上,就要给罩住了,只好碰钉子。”在那险恶的斗争环境中,鲁迅先生真是“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 (《自嘲》),但他面对敌人的攻击迫害却毫不畏惧,诙谐地将自己的杂文集取名为《华盖集》《华盖集续编》,表达了对敌人的蔑视和嘲弄。
《而已集》(高中课文《文学和出汗》选自此集),1928年10月编定,收入了1927年创作的杂文。1927年,蒋介石叛变革命,大肆屠杀共产党人。当时,目睹了敌人暴行的鲁迅先生愤然提笔,写下了一首诗:“这半年我又看见了许多血和许多泪/然而我杂感而已/泪揩了/血消了/屠伯们逍遥复逍遥/用钢刀的/用软刀的/然而我‘杂感而已/连‘杂感也被‘放进了应该去的地方时/我于是‘而已‘而已。”后来,他就将写于这一年的杂文集命名为《而已集》,表达了他对敌人的愤慨和决心用手中的笔同敌人斗争到底的决心。
《二心集》(初中课文《“友邦惊诧”论》选自此集),1932年4月编定,收入了1930年至1931年创作的杂文。1930年5月7日,《民国日报》刊载了《文坛上的贰臣传》一文,文中描绘了鲁迅先生既受反动文人的攻击,又受“左联”内部宗派主义者指责的处境,对鲁迅先生进行了恶毒的讽刺和攻击。对此,鲁迅先生作了坚决的回击,并反其意而为之,干脆以《二心集》命名,表明了对反动统治者怀有“二心”,表达了与其势不两立而坚定地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的决心和勇气。
《南腔北调集》(高中课文《忘却的记念》选自此集),1934年2月编定,收入了1932年至1933年创作的杂文。当时,上海有一署名“美子”的文人在《作家素描》一文中攻击鲁迅先生:“鲁迅很喜欢演说,只是有些口吃,而且是‘南腔北调。”对此,鲁迅迎头反击道:“我不会说绵软的京白,不会打响亮的京调,不入调不入流,实在是南腔北调。”并索性将编于此年的杂文集命名为《南腔北调集》,以作为对那些无聊文人攻击的回击。
《且介亭杂文》(高中语课文《拿来主义》和《人失掉自信力了吗》选自此集),1935年12月编定,收入了1934年创作的杂文。在此杂文集的命名中,鲁迅运用了“损形”的修辞方法,“且介”分别是“租界”二字的一半,取“半租界”之意。当时鲁迅住在上海北四川路,这是帝国主义越过租界范围后修筑马路的区域,当时被称为“半租界”。他如此命名是要告诉读者,杂文创作于“半租界的亭子间”,表达了对半殖民地半封建的黑暗社会的愤慨之情。
人教版语文七年级下册第一单元《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课外延伸阅读
编辑/申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