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一个抑郁的孩子。别人送给我一些什么礼物,我脸上也表现不出多大的欢喜;带我去个什么地方,我也显不出多大的愉快。
小时候,周围的大人们这样说我:“败兴的孩子。”
一次,有人问过我:“百惠,你哭了吗?”我真想回答说“我也是人啊”,可欲言又止。不知怎的,完全失去了回答的兴致。我搞不清楚那人是不是真的认为,只要是个人就会做的事情,可因为是我就不能那样做了呢?我感到了儿时同样有过的那种无处排遣的悲哀。
现在,我想以自己的价值观念去判断一切、感受一切,不必介意周圍的议论和评价。
听其自然,随心所欲。珍视自己。
珍视自己的感性。
哭也好,笑也好,生气也好,悲伤也好,这一切都是感性的差异。今天,我能够正视自己的喜怒哀乐,也能够想得开了,这就是我自己的表现方法。
但是,我还是想把一直被人议论的那些话记在心里。因为那也是我的一部分没有改变的东西。
(山口百惠/文,摘自《大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