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诗性精神的魅力

2015-05-30 00:30翟婷婷
北方文学·下旬 2015年7期
关键词:海德格尔道家

翟婷婷

摘 要:“诗性精神”是关乎天人之际的精神和智慧,有着自己独特的意象系统和特殊的思想表现。道家与海德格尔在“诗性精神”领域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精神思考。

关键词:诗性精神;道家;海德格尔

近期,王凯教授的《道家诗性精神——兼与海德格尔比较》一书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是一部非常有分量的关于“诗性精神”的力作。我在拜读了王凯教授的这部著作之后,对道家的诗性精神和智慧有了更加清晰、深刻的认识和了解,深深被诗性精神的魅力所吸引和折服,并且对于海德格尔的哲学思维也有了初步的理解。

将“诗性”作为贯穿全书的主线,可以说是该书最大的创新和特色。“诗性”一词具有特定的文化张力以及宏伟壮阔的文化背景和意韵。“诗性智慧”,指的是人类早期的具有开创性的原始思维方式,也就是“诗性”的思维方式。这是一种古老的智慧,在流传至今的原始艺术和原始神话中,我们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原始先民富有开创性的诗性特点。正如作者所言:诗性智慧是人类智能的特殊样式,是原始生命绽放出的璀璨之花,她既是人类思维发育的早期形态,也是人类精神发展的起点。……生发于特定文明土壤下的中国原始诗性智慧,想象奇特,意象丰富,如梦似幻,具有浓郁的东方色彩,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得到了较好的保留和延续。以老子和庄子为代表的先秦道家,与原始诗性智慧有着割不断的血脉关系,具有浓郁的诗性精神,对中国文学和艺术的影响极为深远。

“诗性智慧”是一种生命的智慧,强调的是生命之间的相互联系,它是一种蕴含着灵性的思维形态,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在这种思维空间中,外在世界的一切都同人类一样有了生命,人类世界与外在世界也融为一体。而这一鲜活的生命状态正是人类本真的精神状态,在此状态下,人向世界彻底敞开,世界也向人彻底敞开。中国的思维哲学强调“天人合一”的思想,实际上就是一种人与自然同根同质,水乳交融的形态。“诗性智慧”就是在感受世界和自己以及寻找人与自然的诗意联系的过程中产生的。王凯教授在《道家诗性精神——兼与海德格尔比较》一书中,归纳了诗性智慧的特征,即“想象性的类概念”、“以己度物的隐喻”和“形象思维和艺术思维”,王凯教授对诗性智慧的三大特征作了详细的阐释,使得我们对诗性智慧和诗性精神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王凯教授在《道家诗性精神——兼与海德格尔比较》一书中,以“诗性精神”为纽带,将道家思想与海德格尔的哲学思想相贯穿和连接,这是中外哲学思想的碰撞和交流融合,是打通中外思想交流的重要途径,也是跨文化研究的特色。先秦道家和现代西方的海德格尔属于不同的时代和语言环境,在两者之间找到一个支点并进行研究可谓是非常困难。王凯教授正是克服了这种难题,把中国先秦道家的诗性精神与现代西方海德格尔的诗性精神进行了较为全面的比较分析,认为他们的诗性精神具有许多共同点。首先,中国先秦道家和海德格尔的诗性精神都是在不同的历史文化背景下表达出来的智慧,词语精微,隐喻丰富,境界高远;其次,它们都是根植于各自民族文化传统的深厚土壤,既有对原始智慧的继承,也有对原始思维的升华;最后,尽管它们产生的时代不同,语言表达的风格各异,但都闪耀着人类思想的光辉,都是人类精神的结晶。

中国先秦道家的诗性精神关乎天人之际的精神和智慧,有着自己独特的意象系统和特殊的思想表现,它延续和秉承了原始的思维传统,对“道”有了更加诗性的追求和思考,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老子和庄子的诗性精神。在道的诗性运思中,他们展开了丰富、深邃的哲学思考,这种关于诗性精神的思考是一种境域生成性的思考,使得先秦道家的诗性精神呈现出自然而又朴素、玄妙而又浪漫的特征,这是对华夏古老诗性智慧的继承和发挥,也是对诗性精神的极大发展创新,对后来的中华文学、美学、诗学和艺术产生了广泛、深刻、持久的影响。

在西方,传统形而上学是用理性逻辑的方法来认识世界,把世界的本体视为固定不变的对象,不具有境域生成性。海德格尔试图消解这种表象思维的模式,尝试一种非对象化的诗性思维, 海德格尔的本源之思是境域生成性的,因此也是诗性的。

境域乃生成之域,生成乃境域之生成。而这种境域生成也就是海德格尔所说的“命运”。境域生成就是命运的运作,它表现为亲密性、聚集性、归属性的一体运作,因此命运性的发生和运作也就是诗性的生成。我们所说的境域是一种“无之无化”的边界,它是我们所看到的边界的本源,是一种不可被表象的“生成”,境域即生成之域,生成也即境域生成。

“命运之诗”说的就是命运本源的诗性生成。海德格尔哲学的思想根底都可以在向“命运之诗”的还原中得到澄明。在他那里,命运的本源性即本源的诗性,由此,在生成层面上得出命运即本源,本源即诗性,命运即诗性的观点。

海德格尔正是以“诗性之思”展开了对存在问题的追问,并把“命运”定位为存在的本源,此本源是原始境域的生成。存在就是生成,就是显现,是一个“敞开”之境。而在形而上学那里,作为存在者的存在,也即存在者的显现是以“遮蔽”为前提的。

海德格尔认为存在之思或真理之思,应该从大道获得规定。“大道”实际也就是存在一体运作的“源境”,是境域生成之境。在此,海德格尔遇到了和中国道家同样面临的问题,那就是“道可道,非常道”的悖论。为了让存在得以彰显,海德格尔提出了他的“道说”。

中国古老的诗性智慧,有自己特殊的想象表现,也有独特的意象系统,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得到了保留和延续,秉承了原始思维传统,与上古以来的诗性智慧有着割不断的血脉关系,老子、庄子的诗性精神,集中体现在他们对道的诗意运思。海德格尔的诗性精神,则集中体现在他对存在问题的诗意追问,他试图打开一条复活古老诗性智慧的道路。海德格尔的非凡想象力和创造力本身就体现出浓厚的诗性的精神,因而也对现当代的文学和艺术理论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能够以诗性精神为线索,把中国道家和海德格尔的思想进行全方位的系统比较研究,这无疑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当精神丧失了与世界一体的家园,人类也就步入了困境与危机。诗与思的神圣使命就是使得古老的诗性隐喻再度复活,重建家园正是旨在寻觅或恢复那种原始的力量,让人与宇宙复归于统一。

隐喻是通过语言实现的,其实,最初的语言本身就是隐喻。语言一诞生就担负着为存在者命名的神圣职责。作为最初的命名活动,语言不仅给存在者命名,而且也给存在者以人格化的品格,在此背景下的语言就是隐喻的诗。在创世的神话中,神秘的肉体也是一种语言,肉体变成大地。人通过肉体符号,把世界聚集于自身,也把自身变成世界。她体现了人与世界同源同质的隐喻,是作为生存的整体背景出现的,人在自身中阅读宇宙,也在宇宙中阅读自己,并意识到自己与宇宙间那种无法割舍的联系,正是这种隐喻关系,构成了人类最古老的心理原型,它是诗性语言诞生和成长的原始根基,也是人类诗性精神永恒存在的样式。因此,诗性智慧是充满灵性的思维方式,它虽发端于人类早期,但绝不是低级的。

中国古老的诗性智慧,有自己特殊的想象表现,也有独特的意象系统,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得到了保留和延续。先秦道家,秉承了原始思维传统,与上古以来的诗性智慧有着割不断的血脉关系,集中体现在他们对道的诗意运思。海德格尔的诗性精神,则集中体现在他对存在问题的诗意追问,他试图打开一条复活古老诗性智慧的道路。

老子庄子和海德格尔,虽有着不同的传统文化背景,间隔数千年,相距数万里,却同样以诗性的精神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中国先秦道家与现代西方的海德格尔,对原始的诗性智慧有着特别的青睐,他们都是以诗性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世界,他们的非凡想象力和创造力充满了浓郁而灵动的诗性精神,因而也才具有迷人的思想魅力。

在技术时代,在这样一个精神贫困时代,诗人的沉思和返乡更具有独特的意义。正是由于存在的遗忘,才造成了人类的无家可归,但是人类迄今还没有把真正的困境当作困境。

总之,诗性精神饱含着对人类生存的深切关怀,通过诗性思维的回归和反思,让我们发挥诗性智慧的无限魅力,共同寻回充满和谐与生机的文明家园,找回遗失的诗意,让天地回到天地本身,让人回到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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