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不苦

刘满英

刚结婚时，我和爱人白手起家，借了许多外债。爱人分得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

房子建在远离闹市的郊区，院内有一大块空地，为了早日还清债务，我和爱人把空地拾掇平整，除草，挖土，施肥，种上各种时令蔬菜。到了夏季，经过我和爱人的精心打理，各种蔬菜开始发芽、成长。我把苦瓜栽种在篱落一角，待长成半人高时，我们给苦瓜苗搭建架子，不几天，苦瓜苗零散地长出一朵朵小黄花，蜜蜂在小黄花上飞来飞去，苦瓜苗在风中舒展着腰肢，煞是妩媚。

没过几天，我们惊奇地发现小黄花下结出一个个小苦瓜来，满身都是疙瘩，小“疙瘩”渐渐长大，终于成熟。我小心地把它从架上摘下来，洗净，切成片。翡绿翡绿的苦瓜，睡在白瓷盘里，白瓷更白，苦瓜更绿，形成一幅美丽的风景图。

苦瓜无疑是最有禅意的蔬菜。苦瓜用一腔苦水浸泡着自己的躯体，它的苦，是清正的，直来直往的，不妖，不邪，吃着它，时常让我想起那段艰难困苦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