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女自杀,源于对父母的叛逆

2015-05-30 10:48祁建
电影画刊 2015年7期
关键词:戏服哪吒白马

祁建

《少女哪吒》电影的主题——叛逆,则表现的十分直接。从一开始的放马偷吃东西,到退学,无论是小路锋芒毕露的叛逆,还是晓冰一点一点积累出来最终爆发出来的叛逆,毫不拖泥带水,酣畅淋漓。然而最终,一个长大,一个离开,一个碰壁,一个妥协,只留下一盒烟头,去纪念曾经有过的青春,一身流动的锋芒。

电影名字叫“哪吒”,他是中国最具反叛精神的神话人物之一,他断臂剖腹,剜肠剔骨,还于父母,用莲花莲藕作为新的肉体。如此惊心动魄,以至于童年时代看完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哪吒闹海》久久难以忘怀。电影作品《少女哪吒》中的角色王晓冰和李小路,各自也都具有“哪吒”的一面。

像北野武执导《坏孩子的天空》里骑同一辆单车的两个少年一样,《少女哪吒》里的两个叛逆少女,也渐行渐远,最终分道扬镳。两颗曾经无比贴近、互相慰藉的灵魂就这样失散了,说起来伤感,想起来无奈。但生活不像高考那样,有标准答案……当拖着课桌霸气站在教室门口的李小路出现,打破了晓冰心里的坚冰,如同找到了同类一般,心有灵犀,两颗心迅速靠近。小路外放,喜怒形于色;晓冰内敛,傲气不屈。电影中没有点明,但晓冰和小路对父母(权威),老师(教育),学校(体制)的反抗依旧可以隐隐感受到。李霄峰没有塑造伟大的父母、教师形象;他让两个少女读“三毛”而不是“琼瑶”;他让小路放走了一匹被束缚的白马;他让晓冰奔向了无尽的夜,如同脚踩风火轮的哪吒一般义无反顾。

晓冰母亲作为老师,在学校时对晓冰严加看管,另外婚姻危机促使母亲对晓冰的关注趋于变态,她要死死抓住唯一的孩子,“偷窥”女儿成为家常便饭。学校老师迂腐,惺惺作态。这些都与晓冰的性格格格不入,孤傲的晓冰承受巨大心理压力。电影高潮的一幕出现在晓冰一大家子各怀鬼胎围攻晓冰,忍无可忍的晓冰爆发出“哪吒”一面,割腕放血,还于父母……多年过去,那个曾经的女孩,就那样的死了,但她一直在自己的心中,从不曾离去。她连同故乡,一个回不去了,一个再也见不着。其实,作为怀念,之所以想念那个死去的女孩,其实也是在想念另外一个自己,另一个不愿改变初心的自己。假如,那个女孩没有去世?她现在就在家乡,身材变得臃肿,抱着一个或者两个孩子,在你遇到她的时候,冲着你嘿嘿地笑,你会怎么样?或者,她也来到了北京,与你分居在不同的城市角落,虽然知道彼此的存在,却不怎么见面,偶尔见一次,吃吃饭,讲几个笑话, 聊一聊孩子与房子,然后又各奔东西,这个样子,又会怎么样?如果真的这样,看着她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究竟会不会就此心死?

《少女哪吒》是一部傷痕电影。留意观察的话,会发觉影片里没有一个快乐的角色,永远沉着脸的老师,长期冷战的父母,永远带着窥探眼神的邻居,拘谨呆板的教官……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王晓冰与李小路显然不是个体,而是一个较大的群体,社会气氛的沉闷与家庭生活的压抑,把他们变成了一种说另类也好说与众不同也好的人。当你身边的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正常地表达情感,都无法释放内心情绪的时候,就很容易造就一些拥有敏感体质或心灵的人,加快走向自我封闭。

《少女哪吒》故事结局,王晓冰的妈妈身穿戏服,在公园遇到了重回小城的李小路,自女儿死后,她仿佛一直这样身穿戏服等待着女儿的好朋友,戏服在这个情节里,拥有着众多层面的隐喻。王晓冰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秘密——一饭盒烟头后,成年李小路奔向当年的那个公交车站,她果然看到了当年所没能看到的白马,李小路解开了马绳,白马自在地奔跑了起来,它是整个电影里最具生气的动物,英俊,强壮,如果在观影过程中感觉到压抑的话,那么这匹白马就如同好莱坞商业片里的美好结局,以它为句号,告别过去,留下美好,选择原谅,救赎自己。

在《少女哪吒》中处处闪烁着对迷影文化的推崇,在《白日焰火》与《夜车》中,“马”隐喻着现实生活中存在的种种不安,这一点在《少女哪吒》中同样适用,而在本片中更多的则是展现“马”的不羁与挣脱的天性,片尾李小路放生野马,似是对于命运的无声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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