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伤痛 永远的海明威

许颖

摘 要： 海明威被认为是世界文学史上伟大的作家，然而其非凡业绩的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伤痛。本文将沿着其人生经历及创作轨迹探寻他曾经的伤痛、疗伤、伤痛起源及坚强应对的过程。

关键词：伤痛  疗伤  起源  坚强

一、 内外伤痛

海明威的内心世界是不平衡的，他伤痕累累却又意志坚强。他的经历和作品似乎都在阐释他的人生态度：“人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掉，但不能被打败。”

海明威一生受伤无数，无论在战场还是在去非洲的路上，他都会遭遇伤痛。年轻时他的一只眼睛受伤。一战期间他被炸弹击中，左腿留下二百七十三块弹片。二战期间，他头部在一次车祸中受伤缝了五十七针。在飞往非洲的途中遭遇两次事故。肺、腰及脊椎都严重受损，但是他却死里逃生，成为世界上寥寥无几、能亲眼看见自己的讣告幸运者。然而，厄运远非如此。进入老年阶段的他又遭受高血压、糖尿病、新陈代谢紊乱等疾病的折磨。令人意外的是，海明威内心的折磨远远超出身体上的伤痛，他曾两次积极投入战火中，每一次都是热血沸腾地开始，却以严重的怀疑和抑郁而告终。他欲将伤痛向世人宣告，便寄情于一系列的故事人物身上。这些人物可以被看作是同一人物命运的延续发展，也可以是海明威内心的体现。从他的处女作《在我们的时代》中身处血泊的尼克，到《老人与海》中手指腐烂、身体痉挛的圣地亚哥都无一例外地忍受着伤痛。

在《太阳照样升起》中，巴恩斯因弹伤与性爱隔绝，他似乎在遭受着无谓的折磨，无法直视人生、曾经的经历、女人甚至是自己;在《印第安人营地》中，印第安女人难产时的剧痛竟将其丈夫吓得自杀而亡;在《有的和没有的》中，摩根浑身是伤，最终顿悟“一个人永远都无法单独做事”;在《丧钟为谁而鸣》中罗伯特在炸桥撤退时却被敌人打伤了大腿，独自留下阻击敌人，最终为西班牙人民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在《老人与海》中，圣地亚哥双手流血不止;《在我们的时代里》，尼克一生都在受着同一梦魇的纠缠;在《永别了，武器》中，年轻人亨利在异国他乡痛失爱人，痛彻心扉。

事实上，身体上的伤痛也意味着灵魂上的折磨。否则为什么《过河入林》中的上校在战后不久去意大利的福萨尔塔重访他当年作战负伤的地点？在《老人与海》中，老人圣地亚哥从未承认自己内心受伤。他只是赞叹大海的尊严与奇迹，却从未提及“焦虑”一词。此时的海明威伤痛深重，难以启齿。这种无以言表的内心创伤预示着这头雄狮即将告别这个世界。

二、 疗伤之法

首先是酒和女人。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他怒吼：“世界上最伤人的有两样东西，酒和女人，后者更甚。”后来，他花了半个世纪去寻找疗伤之法。他所有的小说都是在与伤痛作斗争。人们说海明威是一头雄狮，而不是绵羊，就因为他有勇敢追求真理的精神，有与伤痛作斗争的意愿。付诸行动，并在行动中汲取经验——这便是他疗伤的第二个办法。他和他的英雄们从不呆在原地无奈地思考。他们去意大利参战、去西班牙斗牛、去瑞士滑雪、去加勒比海钓鱼、去巴黎谈恋爱。对于海明威来说，这是治疗心病的最佳办法。但是，正如《永别了，武器》中的亨利一样，他发现真正的伤痛来自于社会环境，渺小的个人无力反抗。于是，他选择了第三种方式——逃离。海明威笔下的人物都经历了三个阶段——嫌弃、躲避、寻求新的价值或新的环境。主人公们是行动主体，而非徒劳的思考者。他们嫌弃最初的环境是因为那里对其人身及尊严都产生了威胁。他们逃离那里去寻求新的容身之地。此类逃离应被读者理解为事情的发展，而非结束。然而，逃来逃去，海明威笔下的主人公们却永远无法脱离现实。因此，历史总结道，海明威的三种疗伤之法都是无效的。

三、 伤痛起源

首先是战争。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敏锐地感觉到战争在历史中勾画了浓重的一笔。一九一八年，极具冒险精神的他在驾驶救护车时受伤，伤痛使他猛然惊醒并开始质疑当权者所谓“民主”“正义”面纱下的真正动机。在《永别了，武器》中，亨利中尉抱怨军国主义的野心抹杀了事实真相。曾经的“牺牲”“光荣”变得如此令人尴尬，战场变得像“芝加哥的屠宰场”。其次，是经济萧条导致了海明威内心的伤痛。一九二九年的经济萧条令他再也不能保持安稳。最后，是海明威伤害了他自己。他钟情于酒和女人。虽然他参与战争，生活圈子却很小，除此之外，他不仅在乎个人的得失还在乎脸面，当一切到达顶峰之时，他自知很难再有超越。

四、 塑造坚强

虽然伤痕累累，海明威却是一头勇敢的狮子，他的坚强令世人刮目相看。生活中的他极具冒险精神，喜欢拳击、斗牛、打猎。在创作中更是如此。经历两次世界大战后，他一直决心写部有关此战争小说，然而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他的第一部战后小说《过河入林》反响一般。他的名望也因此受损。有评论家认为他的写作生涯已近尾声。但是，他却如拳击手一样在五个数内坚强站起。随着《老人与海》的问世，评论界对他大加赞赏。他也因此于一九五三年获普利策奖，一九五四年获诺贝尔奖。海明威正如他笔下的老人圣地亚哥那样，不仅是行动的巨人，还是精神的勇者。即使是结束生命都保持着勇者的姿态，正如他所说的：“我可以被毁灭掉，但是不会被击败。” 他宁愿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要留着残破的身躯听天由命。总之，海明威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虽然伤痛无尽，但却成就了永远的英雄——永远的海明威。

参考文献

[1] Howard，William.Modern Critical Views Ernest Hemingway[M].New York：Chelsea House Publishers，1985.

[2] Johnson Thomas H. Modern Critical Interpretations Ernest Hemingways The Sun Also Rises[M]. New York： Chelsea House Publishers，1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