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机器”:公务机飞进中国的台前幕后

2015-05-30 21:01呼涛
环球飞行 2015年9期
关键词:时间机器公务机公务

呼涛

1995年,一架里尔小型公务机搭载着来自美国埃索石油公司的高管从中国北京飞赴大西北的甘肃敦煌。这样一项看似寻常的投资考察对于当时的中国却意味着一个前所未有的行业就此开启——中国公务机行业首飞。

2015年初秋,一位中国的年轻艺术家实现了一项他艺术生涯中堪称“奇迹”的飞行:从北京往返英国爱丁堡,参加完爱丁堡艺术节的演出后直接赶回北京参加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纪念的重要活动。这次洲际飞行和两场重要活动,由一架公务机用仅仅48小时连接起来。

“一首协奏曲的时间,飞机就从爱丁堡飞到了挪威海峡上空。”郎朗用音乐家独有的方式描述着飞行的感受,并随后在微博上解密了这趟看似不可能完成的空中行程。

对于被称作“时间机器”的公务机行业来说,这是值得纪念的二十周年。二十年间,迅猛发展的中国见证了一个全新行业的诞生——公务机,从曾经的一片空白到成为引发世界关注的“爆发式增长”,从国际订单支撑到中国本土客户成为用户主力,而那个最初将公务机带进中国的企业则有个非常中国的名字“金鹿”。

然而,在中国,对于公务机的好奇和疑惑从来没有停止过——航线越来越多、时刻越来越丰富,公务舱、头等舱服务的竞争为旅客带来那么多便利,真的还需要坐公务机吗?

“我们的答案是肯定的!公务机在帮助那些与中国经济同步成长的企业去掌控时间,而不是被时间掌控。”金鹿公务航空副总裁方新宇说。

“公务机的本质就是交通工具,能带来时间的节约和效率的极大提升。这才是公务机的真正价值。”他说,中国公务机市场历经2012年前后的“爆发式增长”,走到从去年持续至今的“增速放缓”是一种理性的回归,“别忘了,虽然‘放缓,这也是增速。”

值得欣喜的是,那些驱动着中国经济成长的新兴力量也带动着公务机行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家已经把公务机这个“时间机器”用得很灵活,飞行于他们全国甚至全球发展布局之中;而朗朗这样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中国艺术家也感受到公务机的魔力,与世界分享来自中国的声音。

发现“时间机器”

二十年,一个偶然的机缘让公务机来到中国——1994年,海航创始人陈峰在美国考察发现‘小飞机的出行方式方便灵活,甚至“随心所欲”,能够极大地提升工作效率,为现代企业赢得时间。一年后,金鹿公务机诞生,中国民航业从此有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公务航空。

方新宇说,“那时,他就预见到未来的中国一定会需要公务机;今天,当行业走过一轮从热潮到理性,我们一直在探索更适合中国市场和客户的公务机模式,帮他们‘掌控时间。”

2005年1月29日,杭州道远纤化集团董事长裘德道的“首相一号”公务机降落杭州萧山机场,并正式托管于金鹿公务,这也是中国公务航空史上第一架托管的飞机

从此,一种全新的出行方式飞进中国,金鹿也随之成为中国公务机行业的创立者和引领者。故事由此开启。

上世纪90年代初,中国刚刚开启改革大幕的民航业迅速被激发出活力,对于中国人来说意味着买机票终于不要再拿介绍信了。1993年,海南航空在中国最南部省份诞生,创始人陈峰在美国考察购机的时候突然发现飞机除了装着慢慢一飞机人按着既定的航线和时刻赶往目的地,还可以就带着几个人灵活地飞行在指定的目的地,而他们在空中能做的除了比较自在地休息,还可以开个会。

于是,他亲自拿着申请报告去民航局去讲述公务机的概念和价值,并且得到批复。随后,金鹿公务也拥有了最初的公务机队——两架从国外引进的二手的里尔飞机,实用而经济。

二十年后回望他这一坚定的推动,有业内人士解读为“是海航或者说陈峰在中国‘创造了公务机这个行业。”在改革开放之初的中国,民航班机都不多,但那不意味着对公务机没有需求。

“知道我们的第一单生意是什么吗?”方新宇问到。

这就是那趟从中国首都北京往返大西北丝路重镇敦煌的公务飞机。1995年,金鹿执飞的第一班公务飞行是运送美国埃索石油的高管和专业人士赴西部进行投资考察。

即使是在今天,从北京飞往旅游目的地敦煌的航班也受到季节因素影响有着淡旺季巨大差别,很多时候乘客不得不先飞到兰州等地再换乘其他交通工具赴敦煌。而在二十年前,连这样辗转的航空也远不如今天便利。于是,埃索石油在第一次飞行之后不久就跟金鹿签订了一年的协议。

最开始在中国使用公务机的几乎都是国外企业和机构,很多都是有国际影响力的大公司——他们最先捕捉到中国改革开放传递的信息,最早来早中国考察投资。

“对于这些较早来到中国的外国公司,使用公务机就是一种习惯,选择公务机出行是高效而安全的最优方案。”方新宇说。

一段“江湖传说”引发关注

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诞生,中国最早的公务机企业在来自国际企业、机构的用户支持下得到成长,甚至在2001年就出人意料地成为亚洲最大的公务机队,虽然那时金鹿公务也仅有五六架飞机的规模。

一个“江湖上”流传的故事让公务机在中国的发展平添了一点戏剧性,也成为有里程碑意义的新起点。2004年,一个坐着头等舱赶去新加坡航展的中国企业家在抵达后发现没有人接机,随后却得知同期坐着公务机抵达的外国企业家下飞机后直接就被送到了航展现场。这位企业家在航展当场拍板购买了一架公务机。据说这位企业家就是杭州道远化纤集团董事长裘道远,而他这架花费了6000多万元空中国王飞机则被命名为“首相一号”。

这架由中国企业家购置的“首相一号”着实在国内甚至国际公务机业界引发了一阵热议——尽管这架航展上直接拍板几千万买来的飞机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存在,但它也意味着,成长中的中国企业也应用公务机、拥有公务机的现实需求。

“首相一号”交付给它的中国主人后,就被交由金鹿公务进行托管。按照行业同行做法,公务机这样一个投巨资购置回的高技术交通工具需要有专业公司和人员进行日常运行和保养。

“对于中国公务航空,‘首相一号的出现也是个标志性事件。他从观念上引领、带动起国内企业和先富阶层,让他们对飞机有了直观感受,知道原来中国也可以有公务飞机。”方新宇说。

他注意到,尽管最早期购买飞机的人和企业多少都有面子上的考虑,也开始用公务机做一些招待性的飞行,“但毕竟这是一个商人的群体,商人最能发现和捕捉价值。无论是用作招商引资,还是企业合作中展示企业实力,公务机发挥了高效交通工具的价值。”

“至于其中出现的炫富等现象,那又另当别论,使用得不妥当不是公务机本身的问题。”他说,这个行业时至今日,中国公务机市场的客户已经由二十年前的全部是外国公司,变成中国客户为主、需求不断提升。

方新宇举例说,金鹿有大型连锁零售企业的客户,高管有时一天要视察三个城市的店面,中国这么大,他们不用公务机怎么能做得到;有对偏远地区的投资考察,在中国却只有一两天的行程时间,怎么保证如期完成。

“中国公务机市场历经二十年成长,最现实的动力来自类似这些为促进企业业务发展的需要。”他说。

公务机的中国式探索

“二十年前,金鹿开创了中国的公务机行业;今天,我们致力于探索更适合中国的公务机模式。”方新宇坦诚地提出一个新课题——公务机在中国还没有“一招制天下”的发展模式。

二十年间,金鹿公务机的机队规模已经达到80余架,继续保持引领亚洲公务机市场,它的业务范围从公务机的资产交易、租赁、托管、地面保障,一直延伸到FBO、MRO、直升机和空中救援等范围。全球170多个国家的740多个机场都曾经出现过金鹿公务机的身影。

于此同时,中国的公务机行业也成为投资者青睐的领域,越来越多的竞争者带着国际和本土资本来势汹汹涌进这个行业。

“金鹿一枝独秀的局面从2009年就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之前我们几乎不用跑市场,订单就不断进来。新局面不是坏事,我们在学习适应快速变化的市场,提升服务,更在创新产品来满足中国本土和国际客户的公务机需求。”方新宇说。

“你知道吗,2011年4月日本福岛大地震,成田机场在震后再次短暂开放的时间里,第一架起飞的就是金鹿的公务机。”他说。

地震当时,原本计划起飞的飞机在正在准备进场,而客户还在赶往机场的路上,那次激动人心的飞行是总部与机场紧密协调后出色完成的紧急起飞。

“为了保证客户安全,我们会尽一切努力。除了地震这样的紧急情况,有时候客户提出的起降地点也很特殊,对飞行员和机组的要求都很高,我们会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完成好任务。”方新宇说,如果实在难度太大或者安全难以保障,公司也会对客户的飞机计划提供合理建议,做出最安全的建议。

曾经,有客户提出一项很有挑战的飞行任务——要包机飞抵喜马拉雅山南麓国家不丹。

考虑到当地海拔两千多米的帕罗机场则位于由五千多米山峰环抱的河谷中,公司派出由领航员和有经验飞行员组成的先遣队进行了预先飞行,“飞机进场几乎是贴着山飞进去的,安全着落,客户心愿达成。

2011年9月顺利完成西藏林芝机场飞行,成为国内第一家具备RNP-AR运行资格的公务机运营商

这样有挑战性的飞行对于一个公务机公司来说已经成为日常的商业任务。事实上,他们也承担着为国效力、救人性命的社会责任——2008年,运送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及重要救援物资飞赴汶川地震灾区;2010年,急救包机将菲律宾劫持案件中受伤的香港同胞送回,以及运送被日本扣押的詹其雄船长返回祖国;2014年,执行国家越南撤侨救援任务将16位重伤同胞转运回国,以及紧急跨国救援在韩国车祸重伤的杭州女孩回国……

“在国家需要、人道主义任务面前,我们优先做好保障,不讲条件。”方新宇说,金鹿把公务机带进中国,商业上取得了成功,在社会责任上也愿意承担责任。

“未来的中国天空,公务机的成长远没有定型,空间是无限的。”他说,金鹿最新推出的“分时共享”就是一种创新的探索。

他解释说,“分时共享”就是让客户不需要购买飞机,也能拥有机主般的飞行体验——金鹿采取专属的服务模式,客户可以预先购买飞行时数来选择机型、灵活安排出行,却不必因为购置飞机而占用大量资金,免于自有飞机带来的种种费心费力。

正是那次48小时往返北京和爱丁堡的机缘,郎朗成为金鹿公务机最新推出的“分时共享”计划的第一人。如果没有“时间机器”一样高效的公务机和专属空间的休息舒缓,赶着飞机往返于两场重大演出的状态可以想见。

“拥有飞机一样的感觉,或许更从容。”方新宇说,共享在中国是一个很有挑战,也很有价值的尝试。

对于处于成长进行时的中国,公务机如何飞得更自由、更从容,探索始终在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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