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惨案”：济南无法忘却的痛

赵晓林

抗战胜利70周年，还有多少历史和细节不为我们所了解？还有多少真相在刻意被隐藏或忘却？

济南“五三惨案”87周年纪念之际，我们回顾那段悲痛的历史，用珍贵图片再现真相，用真实影像铭记伤痛。

警钟长鸣，以史为鉴，愿祖国富强，悲剧永不再现。

1927年，中日两国政局均发生了重大变化。当年，日本发生全面经济危机，田中内阁鉴于日本国内政局的变化，为了重新拟定统一侵华的方针政策，制定了《对华政策纲领》。之后，田中又据会议密谋拟一密折上奏天皇，题为《帝国对满蒙之积极根本政策》，即《田中奏折》，或叫《田中备忘录》。此后十几年，日本对中国、东南亚及太平洋地区发动的一系列侵略战争，就是按《田中奏折》计划进行的。

1928年1月，蒋介石重任北伐军总司令。4月起，誓师继续北伐。而在3月，蒋介石北伐尚未开始时，日本联合舰队便游弋于中国南海，“出访”香港。

当北伐军迫近山东时，日驻济代总领事西田井一、驻青岛总领事藤田荣介等4人分别致电日参谋总长和外务省，建议借口“保护侨民”出兵山东。次日，日政府即作出了出兵决定，19日正式宣布。当天，日本熊本第六师团5000人，由师团长福田彦助率领，从司门乘船开赴青岛。抢先控制济南，日军驻天津3个步兵中队于4月20日侵入济南，在济南城里筑起街垒。25日，第六师团在青岛登陆，26日，第六师团第十一旅团开抵济南商埠，呈现出一副临战态势。同日，日军劝降张宗昌。27日，第六师团登陆完毕，立即分三批开往济南。28日，即占领了济南商埠。

4月30日，张宗昌弃济南城北逃德州。5月1日，陶峙岳所率的第四十军第三师和方振武所率的第四十一军先后开进济南，其余革命军部队也随后到达。

5月2日，福田彦助率第六师团入济。5月3日便对多于日军数倍的国民革命军发动了突然袭击，开始了对中国军民的一场大屠杀。

5月3日上午10时许，日本借口北伐军掠夺日人住宅，与北伐军发生枪战，并在市街用机枪射杀中国军民，围困国府外交部长黄郛于其办公处，后又闯入山东外交特派交涉公署，国民党战地委员会外交处长兼山东特派员蔡公时提出抗议交涉时，日军竟将蔡公时等18名中国外交官员强行捆绑，剥光衣服，割耳，削鼻，肆意凌辱后杀害。18名外交官员除一人侥幸逃出外，其余17人无一幸免。

3日晚，蒋令由商埠撤军，单方“脱离接触”。4日，外长黄郛与日人交涉，并请德国领事出面调停。5日，又令除卫戍部队留驻济南城里之外，其余各部均移驻城外，其本人也撤到西郊外之党家庄。

6日，蒋介石命部队悉数退出济南，绕道北进，仅留一团留守城内。7日，福田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北伐军道歉、严惩负责之高级军官、在日本军前解除武装、禁止反日宣传、撤兵济南及胶济铁路以外20华里等等，限午时答复。8日清晨，日军不待我方答复即炮轰济南城，北伐军留守之一团奉命退让，日军入城后即大肆屠杀，我军民死伤惨重。

8日晚攻占济南圩子墙后，日军开始沿街烧杀抢掠，似野兽般地追杀居民，奸杀妇女，残杀儿童。一时西城根顺河街一带成了屠场，火海一片，死尸枕藉。

11日上午，日军举行“显扬国威”入城式。日军对俘虏和伤病员，无不极尽人格侮辱、虐待、酷刑和杀戮之能事。据红十字会等国际机构查验，有的死者身上刀痕达百余处。据济南各法人团体及日方也承认的统计数字，中方在济被俘官兵1700余人，到5月20日，就只剩1081名。24日又减为1051人。700多人不知下落。据济南居民日后揭露，他们是被日军分批杀害后，或焚尸、或被投入黄河灭迹。

10多天里，仅据有确切记载的数字，中国军民被杀死3945人，伤1537人。建筑物被毁、财产遭抢劫等损失，价值达29575623元之巨，而日军非法占领之青岛、胶济铁路沿线地区的损失，尚不计算在内。

5月15日，美国提议调停济南案，日本拒绝，言应由中日直接交涉。6月7日，蒋介石的代表张群亲访已抵青岛之日本参谋本部第二部部长松井石根，及日本驻济南总领事西田于党家庄，决定将事件归由外交方面交涉解决。7月17日，日外务省训令上海总领事矢田开始与国府外交部交涉济南事件。

1929年3月28日，时任国民政府外交部长王正廷（黄郛已辞职）与日本驻华公使芳泽谦吉进行谈判，3月29日，日本迫于国内国际的巨大压力，在蒋氏国民政府一再忍辱、妥协，一让再让的情况下，才与南京政府签订了所谓“济案协定”和一个不公开的《会议记录》，同意在互换签字后，两个月内撤军，但只字不提惨案责任。5月至6月，日军自济南撤军。由中方接收济南及恢复津浦通车，并共同调查双方损害等问题，事变至此告一段落。

（图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