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敏
陶笛,身负着四千多年的悠久历史,不单具有古埙苍凉浑厚的音色,更是拓展了陶土乐器在中高音域的表现,令其又兼具空灵婉转的特质。在陶笛演奏家周子雷手中,陶笛的音色焕发得更加迷人、精巧,在他看来陶笛本身就是包容性极强的演奏乐器,不能拘泥于任何一种表现形式。因此在周子雷手中,陶笛既可以演绎古色古香的曲调,亦可以演绎爵士、BossaNova甚至R&B式的慵懒、简洁与自由,当然,也有对古典音乐、新世纪音乐的触碰。他说,音乐本身是五彩斑斓的,不要被束缚在某一个领域,一定要多去触碰、去创新,这样才能在新的时代里获得新的成长助力,衍生出新的生命能量,也才可能等到犹如焰火一般爆发的时刻到来。
缘起陶笛
音乐时空:你从小在一个艺术氛围非常浓烈的家庭中长大,会演奏的乐器也很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到陶笛这件乐器的?
周子雷:确切的说是在2006年。我当时在北京做音乐,由于我父亲是音乐教师,我父亲有一个朋友带着陶笛通过他辗转找到了我,问我是否有兴趣发展陶笛。当时我看到陶笛之后,也看到了陶土乐器的前景,因为以前做音乐,对陶土乐器相对有一些了解,尤其像是埙,我发现陶笛有很多埙不具备的优点,所以从2006年左右就开始去研究陶笛了。
音乐时空:刚刚谈到陶笛具备埙不具有的一些优点,能具体聊一聊吗?
周子雷:埙在演奏方面的表现主要是在中低音域,有种沧桑厚重的感觉,主要表现古风古韵的作品,像《孟姜女哭长城》这种韵味的作品。陶笛不仅仅可以传承埙的这种特质,它更拓展了中高音域,这样的话,陶笛在表现上就非常丰富了。再加上陶笛这件乐器在世界各地都有不同的分支在流行,各个地方的人赋予了陶笛不同的色彩,所以陶笛相对于埙来说,既在音域上拓展了,又在演奏的风格上拓宽了。陶笛属于世界性的乐器,在意大利,陶笛是用来演奏严肃的古典音乐,像巴洛克风格的作品;在日本,陶笛主要是演绎一些新世纪音乐,包括爵士乐;在中国,陶笛的发展,尤其是业内人士,他们很自然就会把中国的古风古韵传承到陶笛的演绎上面去。
音乐时空:作为陶笛演奏家和推广者,你会怎么看待陶笛这件乐器,以及陶笛当前的状况及发展?
周子雷:陶笛属于陶土乐器,如果究其在中国的历史来看,陶土乐器至少已经有七千年的历史了。那类似于陶笛这种哨口类的陶土乐器,我们追溯到的将近有四千年的历史,包括两千七百多年前春秋战国时期湖北的呜嘟,包括一千二百多年前在宁夏回族自治区出土的泥哇呜,这些都是哨口类的陶土乐器。我小时候学的专业是竹笛,那个时候对陶土乐器可以说是作为特色乐器来看待,比如说埙,我们都知道埙是非常具有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底蕴的乐器,但是埙一直没有得到长足发展,尽管拥有七千多年的厚重历史底蕴,但实际上我们翻回来看一看,找不到一个非常著名的作品,互联网上查一查也找不到几位非常有名的演奏家,在这方面陶土类乐器几乎是空白。但是像竹笛、二胡、钢琴等乐器,我们随口就能说出很多这个领域有名的演奏家和有名的作品,所以当我触碰到陶笛这件乐器的时候,我就觉得在近些年会有一个爆发,它毕竟有着几千年的传承,但是到今天为止还没有真正的爆发过,也没有真正的普及过,无论是作品还是教学,现在都是最好的时机。我们可以看到,通过近十年的发展,据不完全统计,在中国已经有两三百万人在触碰陶笛,当然大部分是中小学生,是孩子,因为有很多学校的音乐普及教育课选择的就是陶笛,所以我觉得陶土乐器发展普及的空间是不可限量的,尤其陶土乐器又有中国血脉的根源。
音乐时空:有没有一些改变是因为你的努力而发生的?
周子雷:陶笛在中国国内的发展其实是近六年左右的事情,如果说乐器销量的发展是跟商家有关系,那么商家在运作的时候,也需要像我这样的演奏者、创作者通过一些学术的平台,比如一些音乐会、活动去创造一些营销。目前来看,在国内陶土艺术领域,尤其是在陶笛艺术领域,比如说在中央电视台的推广,国家大剧院的专场音乐会,几乎没有第二个人,都是我在做,包括维也纳新春音乐会陶笛乐器的亮相。我在北京十几年,也具备了一些条件,所以在近年的运作中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也希望通过我的积累和人脉,合理的将陶笛推广出去。
音乐时空:刚刚你也分析了陶笛在国内的发展形势和情况,面对陶笛这样的发展状况,你有哪些呼吁?
周子雷:在现在这个时代里面,做事情尤其是做文化,一定要懂得资源整合,借力打力。陶笛是历史悠久、富有中华传统的古乐器,它源远流长,是中国最古老的陶土乐器,像古琴、古筝也不过两三千年的历史,陶土乐器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七千年以前,而且已经在世界各地遍地开花,很多国度比我们国家还要发展得好。未来也会延伸出很多产业,无论是学术、文化、经济,都会创作很多空间,为此我也想呼吁能跟陶笛有关的政府机构、学术平台、音乐院校,包括制造厂家多给陶笛空间,能够关注陶笛这件陶土乐器,不要戴着有色眼镜,陶笛可以做的事情非常多,而且也有自己独树一帜的陶土乐器的特质,就像中国的英文China一样,脱离不开陶,所以还是希望它能很好的发展,别走弯路。早在唐宋时期传到日本的尺八,现在已经被国际上公认为是日本的民族乐器了,跟中国没什么关系,这是非常可惜的。作为陶笛演奏家,也有一种担心,希望陶笛不要步尺八的后尘,如果等到那个时候才去重视,那就得不偿失了。
陶笛不能简单的束缚于某一种音乐形式
音乐时空:你的专业是竹笛,会演奏的乐器也有很多,陶笛在演奏的时候有哪些不同于其他乐器的特点呢?
周子雷:陶笛跟竹笛,甚至跟大多数兄弟类的管乐器有着完全不同的吹奏方法。由于陶笛是哨口类乐器的特质,它的吹嘴是固定的,而且是包在嘴里去吹,所以嘴部肌肉帮不上什么忙,像竹笛、长号、小号、唢呐等都是靠嘴部肌肉和气息配合去完成起承转合、强弱的变化,陶笛不是用嘴部肌肉跟气息配合的,它是由十个手指跟气息配合。十个手指就是十个点,嘴部肌肉只有一个点,嘴部肌肉和气息是1:1的配合,陶笛是十个手指和气息的配合,也就是10:1的比例,所以陶笛吹奏在起承转合和强弱处理方面要比大多数管乐器要难上好多倍。实际上陶笛又是一个特别容易吹响的乐器,是非常适合音乐普及教育的乐器,入门非常快,同时在演奏起承转合非常明显、音乐情感表达非常丰富的作品时,又是一件非常难以处理的乐器。
音乐时空:提到陶笛,很多人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埙,毕竟在形制和音色上都有其相似之处,而你在很多乐曲中藉由陶笛表现了BossaNova的风格、R&B、新世纪音乐,甚至有来自古典音乐、歌剧片段的改编,在你看来陶笛的艺术表现力是怎样的,陶笛到底有多少种可能性呢?
周子雷:就像我最开始介绍的,陶笛属于陶土乐器,它源于中国,但发展是世界性的,因此它的曲风也是世界性的。意大利人用七重奏的方式完美的演绎巴洛克风格的作品,这是他们的地域文化,我们中国音乐的特点是强弱感非常明显,旋律非常唯美,所以无论是我们的二胡、竹笛、萧,都是非常注重这个领域的表达的,所以中国人在吹奏陶笛的时候,是非常讲究起承转合,注重强弱处理的,跟国外的风格有所区别。但不可否认的是陶笛是世界性的,并不是地域性的乐器,比如说葫芦丝就善于表现中国云南地区的曲风,它就属于地域性的民族乐器,如果用葫芦丝去吹爵士,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但是用陶笛去吹爵士乐是非常受听的,陶笛可以跟钢琴,跟古琴、流行音乐、R&B、Hip-hop等搭配,所以陶笛不单是世界性的,它也是包容的,不能简单的被束缚于某一种音乐表现形式。
音乐时空:你的陶笛演奏与很多流行音乐人有过合作,在制作专辑的过程中,邀请到的制作人也有很多是流行音乐领域的,有没有一些合作或者尝试是非常新颖的?
周子雷:这样的经历非常多,我的音乐制作人大多都是这个时代,尤其是流行音乐领域非常出色的,可以说是中流砥柱式的人物,比如说给韩红编曲的,给张靓颖编曲的,给刘欢编曲的,都是我很好的朋友,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出色。说到非常新颖的合作形式,我去年发行的专辑《来自泥土的呼唤》,这张专辑的制作人孙大升,他为我创作的主打曲《来自泥土的呼唤》是让我觉得在陶笛的拓展方面特别有新意的,包括里面的几首曲目,有BossaNova风格的,有属于电子摇滚的,整张专辑让我觉得触碰了陶笛以前没有人尝试过的领域,让我觉得特别过瘾。音乐是五彩斑斓的,不要拘泥于某一个门槛,一定要多去触碰、去创新,孙大升是令我眼前一亮的、非常有创意的音乐制作人。
音乐时空:《来自泥土的呼唤》这张专辑据说历时三年多完成,做器乐专辑不同于流行音乐人的专辑发行,你会怎样评价这张专辑?
周子雷:做陶笛专辑有很多难点,毕竟没有前车之鉴,所以陶笛作品的创作、编曲、录音,后期缩混等很多方面都是涉足在一个空白的领域,很多时候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我近些年在北京都是做跟音乐有关的事情,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和条件,这张专辑用了大概三年的时间去整合各方面的资源,尽量能达到我个人力所能及的程度。我认为这张专辑在中国陶笛音乐的历史上会留下一笔的,近年想去超越它我觉得也不太容易,毕竟我四十多年的积累和总结,都融在这张专辑里去了。
为陶笛做力所能及的事
音乐时空:早在2011年 ,你就于国家大剧院举办了《千年风雅》世界陶笛名家音乐会,2014年你将新专辑《来自泥土的呼唤》的发布会地点也选在了国家大剧院,很多媒体评论你是第一个带着陶笛走上国家大剧院舞台的人,你对此有什么样的看法?
周子雷:国家大剧院是中国国家音乐、歌剧、艺术的最高殿堂,它不是任何人想去做演出就可以去的,去年是第二次邀请我,对于这样的邀请,首先我觉得非常高兴,也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几次受邀于国家大剧院,非常感谢大剧院给我机会。
音乐时空:新专辑发行后,紧接着你与日本陶笛演奏家宗次郎、意大利陶笛乐团在国家大剧院举办“来自泥土的呼唤”世界名家陶笛专场音乐会,这次音乐会给你的感受是怎样的?
周子雷:音乐会都是我个人整合资源在运作,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累得焦头烂额。首先财力方面不够,因为国外这些演奏家到国内来演出是有费用要求的,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都要兼顾到,所以总结起来还是非常累。另外一个方面是,在中国国内的音乐院校、音乐界,对陶笛都是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待的,首先认可这件乐器的人不多,尤其是在学校、学术机构这样的地方。另外,就是有关陶笛的作品也非常少,类似于宗次郎的大师级演奏家,但在中国的音乐院校里面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存在,就算知道宗次郎和他的作品的,也不认为他是非常有名的演奏家,认为他只是吹奏一些平淡的小曲的演奏者而已。
虽然音乐会照常进行了,也得到了非常多的媒体去传播和普及,让大家认识到这件乐器的唯美性,包括它的发展情况。但是,我认为陶笛将来要想在国内运作得更好,还是需要中国国内的专业的音乐学校,包括音乐学术机构的关注,让陶笛灌输一些纯粹的、专业的、权威的音乐素材,从而让陶笛得到良性的发展。
音乐时空:为什么是这样一种状况?
周子雷:在中国的学术圈里面,比如竹笛、唢呐,这些吹奏管乐器的人,他们讲究的首先是演奏的科学性,演奏者的技术性,然后讲究所演奏作品的学术性,比如看作品是协奏曲或者定性为几级的作品。而陶笛在日本发展主要普及于退休以后的中老年人,像我们的很多中老年人在跳广场舞,在日本很多中老年人在玩陶笛,宗次郎在日本做音乐的受众群体是这样的人群,是给他们来听,教他们来学,所以在日本陶笛是全民普及性质的,他们发展的根基就是非学术性的。比如说他最有名的《故乡的原风景》,把这首曲子拿过来,给我们任何地方的音乐院校管乐系的老师去听,他们也只会说这是一首让人去听的,去享受的一首曲子,它并不是专业性的,管乐系老师们必须要学的曲子,因为这太过于简单了。
比如说我们听钢琴,现在听舒伯特、肖邦音乐的人已经很少了,但还会有人去听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曲子,他们都是弹钢琴的,但这里面的学术价值和普及价值是不同的,就像朗朗弹的曲子跟雅尼弹的又是不一样的,所以完全是两个分支。比如说过去我们中国小学生都在学的竖笛,我们都觉得这是小孩子吹的,但是在日本、欧洲,他们一直到大学都有这个课程,这里面的复杂性和争议一直都存在着,尤其是在中国。陶笛目前的演绎现状,包括日本、意大利都完全得不到我们学术界的认可,因为太过于普及化、流行化、市场化。
音乐时空:意大利和日本都是陶笛较为发达的国度,除了刚刚谈到的,这次音乐会在文化和音乐层面的意义给你留下了怎样的印象?
周子雷:意大利巴洛克风格的作品,他们演奏得很纯粹,毕竟在他们国家用陶笛演绎巴洛克时期的作品已经有一百六十年的历史了。但是我个人不得不说的是,我们没经历过他们文化的洗礼,对他们演奏的曲子所要表达的情感是存在隔阂的,很多东西是感受不到的,感悟不到的,总体感觉是作品不亲切。我听过之后,包括很多中国的爱好者听过之后,反响多是觉得他们所演奏的形式大于内容,形式非常好,毕竟是七个人一起演奏波尔卡或者进行曲,他们演奏的都是一百多年前或者几十年前改编严肃音乐去创作出来的,所以听起来很异域风情,但体会不到其中的喜怒哀乐。日本的演奏家是典型的新世纪音乐风格,借用一些东方元素,加上日本的丰满的织体伴奏,让音乐属于有东方色彩的新世纪音乐,听起来非常容易被打动,流行音乐的感觉也特别强烈。
音乐时空:日本著名音乐家宗次郎在他的音乐中经常会用到陶笛这件乐器,你也经常在国内外参加演出,国外听众的反馈又是怎样的?
周子雷:出国演出的机会很多,基本上带着陶笛到国外演奏,大部分观众对这件乐器还是比较陌生的,很多人都不太了解,尤其是在欧洲,意大利的陶笛发展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但到现在他们国家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国家也有这样一件乐器,意大利的政府对于陶笛推广也不是很看重,觉得就是小众的民间乐器,一直得不到长足的发展。目前,陶笛在国际上普及比较好的只有韩国和中国台湾地区。中国台湾地区有两三百万人在触碰陶笛,他们的中小学生几乎是人手一把,进入学校后的普及就会很快了。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有千万人在触碰陶笛,其中,中国就占了50%以上,未来会更多,通过学校的普及,很多学生都在认识它,喜欢它。现在国家有“音乐下课堂”的政策,很多学生很容易被陶笛的声音打动,这件乐器又方便携带,外形丰富,所以很容易被中小学生接受。
音乐时空:刚刚也聊到出国演出这样的话题,你是第一个将陶笛带到维也纳金色大厅的陶笛演奏家,这样的经历对于你个人或者陶笛来说有着怎样非同凡响的意义?
周子雷:维也纳金色大厅其实跟其他演出的舞台没有本质区别,比如我去过悉尼歌剧院,也去过美国拉斯维加斯的一些剧院等,最主要的还是中国新春音乐会,因为中国新春音乐会已经连续十几年在维也纳举办了,这是让我觉得非常自豪的一件事,至于是不是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我觉得相对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音乐时空:你发行过专辑《798的天空》,你在798艺术区也成立了自己的“陶笛公社”,后来你更是将它拓展到重庆、丽江等地,现在这些陶笛公社的发展状况怎么样?
周子雷:陶笛公社是2009年我在北京798艺术区创建的,属于陶笛的实体销售店铺,因为我是中国第一个做陶笛专卖店的,之后销售的模式也被广泛传播。不过,陶笛公社这样的模式也在逐渐被市场淘汰,原因很简单,门店的租金每年都在长,尤其是类似于旅游区这样的门店,有很多很多的行业他们不怕房租上涨,尽管每年都在上涨,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受益空间。但是陶笛的成本非常高,所以已经不适于在这种高竞争的环境下去做实体店了。另外就是互联网购物的兴起,大家都比较热衷于网购,在实体店看中了某件东西,很容易就能查到互联网上的价格,这样的话,陶笛的实体销售就更加困难了。商家越来越多,厂家越来越多,互联网的销售也会逐渐增多。
音乐时空:事情都是两面性的,越来越多的商家介入,可能也会导致产品质量上的良莠不齐,也曾看到媒体报道说你自己也制作和研发陶笛,这是其中的原因吗?
周子雷:虽然都叫陶笛,但演奏什么样的音乐就要用到什么样的陶笛,像六孔或者十二孔适用于演奏流行歌曲或者是儿歌,它们并不能表现一些复杂的、有起承转合的、表现力非常丰富的曲子,或者是学术性较强的曲子。从产品跟商业结构的方面去整理思绪的话,仅仅满足于社会爱好者所使用的陶笛,和我们教学或者演出用的陶笛,无论是从制作上还是造价上都是天壤之别;从制作陶笛的专业性和学术性的角度来说,演奏用的陶笛制作比较难,这也可以视为陶土乐器七千年来一直没有爆发的原因之一,因为陶土乐器的制作太复杂了,但是普及性的陶笛很简单,大家都复制得了。
音乐时空:在你发行的专辑中,除了原创的陶笛乐曲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移植改编的,移植改编在器乐演奏中非常常见,为什么会选择移植改编这些乐曲?
周子雷:近些年陶笛在国内发展的速度很快,就像先前讲到的,我们大家都没有前车之鉴,因为陶土乐器在中国发展真的是断断续续,也没有合理的教程、教材,包括作品,也没有一些名师、名家做指导,所以用陶笛去借鉴一些经典的乐曲过来,去尝试、去体味,甚至去创作某一种适合的作品,这也是学习进步的一个比较好的方法。
音乐时空:发行了四张陶笛专辑,也成立了多家陶笛公社,并建立了自己的陶笛教学网站,也看到你说想成立有关陶笛的基金,让所有人都能接触和学习到陶笛,接下来,还有哪些关于陶笛的计划?
周子雷:做独立音乐人,做自己喜欢的音乐和陶笛,做力所能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