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移动互联时代的“手机人”

2015-05-26 05:51:44马丹晨
新闻爱好者 2015年8期
关键词:受访者智能手机媒介

□马丹晨 靖 鸣

笔者曾经对移动互联网背景下手机媒体对新闻传播的影响进行过较为深入的研究,①由此引发我们对移动互联网时代出现的“手机人”问题的思考。如今我们已经迈进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智能手机的操作系统+APP模式,赋予手机更多的功能与“使命”。人们越来越频繁地使用手机,甚至离不开手机。人们闲暇时玩手机、走路时玩手机、乘车时玩手机,走到哪儿微博就要刷到哪儿,走到哪儿微信就要聊到哪儿,走到哪儿音乐就要听到哪儿,看到什么都要用手机拍下来。此外,有些人甚至时不时掏出手机看一看。如果出门时发现手机忘在家里了,或者手机没电了,他们就会产生心神不宁之感。玩手机成为许多人的一种生活方式,手机似乎成了人身体的一部分,没有手机,他们便寸步难行。鉴于这种现象,笔者认为,现在许多人已经成为“手机人”。

一、本文研究方法

南京师范大学媒介发展与危机管理研究所针对“手机人”研究开展了一次问卷调查,问卷主要是通过在网络中发放的方式、采用随机抽样的形式进行。本次问卷调查总共收回634份有效问卷。从总体来看,本次研究问卷样本基本覆盖了全国大部分省市,男女比例基本均等,年龄构成以中青年为主,受教育程度大多数为本科以上,职业分布以大中专院校学生、公司职员、企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为主,他们也是手机使用的主力人群。问卷调查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用户在使用手机时的各种情况。

二、“手机人”概念的提出与辨析

“手机人”的概念并非笔者首先提出,但是近几年出现的“手机人”的提法,大多还停留在一种非正式的说法,多见诸新闻报道之中,而理论层面的讨论并不多。有学者认为,可以从三个方面来定义“手机人”:(1)使用手机的人,包括日常的通信和上网的人。(2)在以手机为核心的“大互联网”时代,手机全面渗透到人的生活中,影响人的行为。人和手机密不可分。(3)手机让人们真正进入信息智能社会,未来人人都是“手机人”。手机成为时代美学。[1]应当说,这个概念还有待商榷,究竟能不能将使用手机的人称为“手机人”?如果这个逻辑成立的话,那么看报纸的人是否就可以被称为“报人”、听广播的人就可以被称为“广播人”、看电视的人就可以被称为“电视人”、使用电脑的人就可以被称为“网络人”?显然,这个概念并不严谨。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手机影响着人们的生活,人与手机密不可分,这个说法是成立的,对于未来人人都是“手机人”的预言也是有一定根据的。但是,“手机成为时代美学”也有点令人费解。

如何定义 “手机人”?笔者认为,界定 “手机人”,应当从信息传播的角度入手。界定“手机人”,我们可以参考我国学者提出的“电子媒介人”的概念。夏德元在《电子媒介人的崛起——社会的媒介化及人与媒介关系的嬗变》一书中提出,所谓电子媒介人,“是指生活于媒介化社会,拥有各种电子媒介,具备随时发布和接收电子信息的便利,成为媒介化社会网络电子节点和信息传播主体的人”。[2]“手机人”与这里所说的“电子媒介人”之间是有紧密联系的。由于手机是人们最常接触的电子媒介工具,与人们的日常生活联系最为紧密,因此“手机人”的内涵应当是包含在“电子媒介人”之中的,但是又有着不同的外延意义。“手机人”不能等同于使用手机的人。

笔者认为,“手机人”是借助智能手机与移动互联网所提供的服务,无时无刻不在下意识地倾向于利用手机满足社交、工作、学习、生活、娱乐等各种需要的人。“手机人”的行为、心理受到手机的深刻影响。“手机人”生活在手机所构筑的媒介环境之中,手机成为其生活必需品。“手机人”群体以城镇中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中青年为主,但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知识沟逐渐被填平,“手机人”向低龄化与高龄化、文化水平较低的人群快速扩散。

三、“手机人”的出现及对“手机人”未来发展的展望

(一)“手机人”的理论溯源

众所周知,一种恰如其分地满足人类某种欲望与本能的技术工具的发明,往往会对人产生重要的影响。尤其是当人类历史进入电子媒介时代,从广播、电视到互联网,再到手机媒体,几乎每一种与普通大众密切相关的媒介形式所造就的媒介环境,都对人们的认知与行为以及其他社会属性产生了多重影响。电子媒介对受众的改变一直受到学者的关注,基于人的视角,前后相继提出了诸如“电视人”“容器人”等较为成熟的理论概念。此外,随着新媒体发展的日新月异,“网络人”“电子媒介人”等概念也受到理论界的关注。

日本学者在上世纪80年代提出“电视人”“容器人”的概念,认为在电视开始普及的时代,“电视人”重感觉、轻理性,形成了孤独、内向、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收看电视时观众大脑多处于放松状态,不必过多思考,因此对电视的迷恋多是出于其不同于印刷媒介而产生的感官刺激。电视的普及使得电子媒介第一次让人们如此迷恋。但是电视的传播特点又有着明显的不足,电视传播存在的互动性差、参与性差、选择性差,使得受众只能接受电视媒体线性的节目安排,受众的自主选择性不强。世纪之交,电脑走进千家万户,这种依靠互联网的数字媒体让人们享受到了新的感官体验,这种互动性强、参与性强、选择性强的媒体迅速征服了千千万万的人。“网络成瘾”似乎比“电视成瘾”来得更加凶猛,甚至曾经有论者认为网络就是“电子海洛因”“电子鸦片”。《2007年零点中印居民沟通指数报告》显示,除传统的“沙发土豆”(Couch potato,坐在沙发上迷恋电视者)之外,都市居民中“鼠标土豆”(Mouse potato,迷恋网络者)开始涌现。[3]

随着新媒体的影响越来越大,“网络人”也开始成为一种现象登上历史舞台。我国学者吴江文在《网络人的形成及其行为分析》一文中认为:网络人与一般使用网络的人(网民)不同,网络人是指生存于网络社会中,对网络具有较强的依赖性,且精神交流主要依靠网络来实现的群体。[4]一般认为,互联网被称为报纸、广播、电视之后的“第四媒体”,而手机则被公认为“第五媒体”。如今,我们已经跨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并且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迈进。作为移动互联网的接入终端,手机媒体是目前被讨论最多的新媒体,当前没有任何一种新媒体像手机媒体这样受到人们如此广泛的关注。当手机还只有较为简单的功能时,人们对手机的媒介依赖便成为一个被广泛讨论的话题。在如今的智能手机时代,“屏奴”“低头族”成为热门词汇,手机对人的重要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可以说,继“电视人”“网络人”之后,“手机人”将成为主流人群。

(二)“手机人”的出现

在“手机人”看来,手机必不可少,就像人体的器官一样,使用手机成为一种本能。他们享受着手机带来的各种便利。就如空气、水、食物与人的生存必不可少一样,在信息时代,手机已经成为“手机人”的必需品,没有手机,“手机人”无所适从,寸步难行。

图一:经常使用的手机功能的比例

图二:开通手机上网的历史时间统计

图三:每月使用的手机上网流量套餐统计

在手机的智能化还较低端时,已有人对手机这种新的电子传播媒介产生了迷恋与依赖。特别是对手机短信功能的迷恋尤为突出,“短信成瘾”一时成为学者讨论的热点话题。智能手机的出现、移动互联网的广泛应用、手机普及率的进一步提高,让“手机人”成为一个较为成熟的族群。手机的影响力无疑成倍增加了,人们对手机所带来的期望值也成倍增加,人们越来越离不开手机了。笔者认为,“手机人”是随着移动互联网与智能手机的普及而出现的,移动互联网与智能手机是“手机人”出现的物质基础。“手机人”享受着手机带来的美妙生活,也面临着手机带来的迷惘与困惑,总之,他们在手机所构筑的媒介环境中无法自拔。

(三)“手机人”未来发展展望

如今,人们身上总是携带着两种物品:一把钥匙,一个手机。钥匙打开了自己的私人空间,人们回到了自己的隐秘之地;而手机则让人通向一个公共空间,是打开公共空间的钥匙。[5]麦克卢汉认为,“媒介即人的延伸”,媒介是人的感觉能力的延伸或扩展。沿着这一思路,手机作为一种电子媒介工具,它成为人们各种感觉器官的延伸,手机不仅是一个移动的网络终端,也是一个具有多种多媒体形式的信息终端。麦克卢汉的这种说法实际上是一种比喻,而如果把手机比喻成人体的某个器官,则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比喻”的成分而成为一种现实。对于“手机人”来说,越来越人性化的手机不仅成为人身体的一部分,而且手机让人的触角通过手机网络随时随地延伸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使用手机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手机人”的本能行为。

既然手机成为“人的延伸”,那么可穿戴设备的便携性相比于手机来说又是一个很大的提升。保罗·莱文森认为技术的发展具有人性化的趋势,未来的技术将越来越人性化,可穿戴设备便是技术人性化的最新成果。目前,虽然诸如谷歌眼镜、智能手表等可穿戴设备的技术还不完善,价格上也缺乏竞争优势,但是随着技术的进步,假以时日,这种可穿戴设备走入千家万户就有可能变为现实。随着智能设备的普及,手机也会在不久的将来逐步结束自己的历史使命,而被可穿戴设备所替代。未来的“手机”可能再也不能被称为“手机”了,“手机”的命题可能已经作古。在可穿戴设备普及之后,可以植入人体的设备会不会走入千家万户呢?答案应当是肯定的,技术与人的结合总是会越来越紧密,技术进步的浪潮总是如滚滚江水不可阻挡。如果手机不存在了,那么“手机人”或许会随着手机的消失而结束。

四、“手机人”的特征

如前文所述,人们在享受移动互联网带来的各种便利的同时,“手机人”对智能手机与移动互联网的需求已经渗入生活中的各个方面,“手机人”也形成了一些特质。

图四:每天使用手机上网的平均时长统计

图五:如果手机丢失,用户最担心失去的价值统计

图六:手机上网前对新闻的关注情况统计

图七:手机上网后对新闻的关注情况统计

图八:认同开通手机上网后关注新闻的频率有所增加的比例

(一)“手机人”对手机上网需求越来越强烈

手机最初是一种通信工具,但是在智能手机与移动互联网滥觞的背景下,能够接入移动互联网成为现今手机的标准配置。

如图一所示,在问卷中问到经常使用的手机功能有哪些时,选择手机上网的最多,占被访问者人数的92.42%,与选择手机通话的人数基本持平,其次是手机短信,占87.12%。另外如图二所示,54.8%开通手机上网服务的人超过3年,受访者中未开通手机上网服务的仅占0.51%。在每月使用的流量套餐方面,如图三所示,85%左右的受访者每月使用50M以上,其中24.11%的受访者每月超过200M,只有15.48%的受访者每月使用流量少于50M。在每天使用手机上网的时长方面,如图四所示,1-2小时的有37.56%,3-5小时的有近28.93%,5小时以上的受访者占15.48%,只有18.02%的受访者每天使用手机上网少于1小时。

从问卷统计结果中我们可以发现“手机人”对手机上网的需求越来越强烈。多数“手机人”已经有了很长的手机上网史,每天花费许多时间用于手机上网,享受手机互联网提供的各项服务,甚至超过了手机通话和短信的使用频率。在早上刚刚醒来还没起床、晚上躺在床上还没睡着的时候,许多人都会用手机上网、刷微博、聊QQ、发微信等,手机填充了许多人无聊、休息、等待的零碎时间。

(二)“手机人”的主要交流方式为移动网络社交

媒介环境学家保罗·莱文森在其最新著作《新新媒介》中宣称,“移动媒体会使每个地方更加有用”[6]。手机媒体具有便携性、随身性等特征,使得它天生就具有了社交属性。手机硬件系统支持不同的软件服务,使得手机成为所有人际关系的集合。我们随处可以看到,无论是在公交车上还是地铁站,无论是在图书馆还是课堂上,人们都在低头看手机、发微博、聊QQ、发微信……手机作为一个移动互联网终端,不仅极大满足了“手机人”的社交需求,也将社交扩展到了每时每刻、随时随地。

手机促成了“手机人”新的社交方式。微博和微信是目前最重要的两种移动网络社交方式。特别是微信,这种只针对手机开发的应用程序,在短时间内拥有了数亿用户,超过了迄今为止所有媒体的普及速度。以年俗为例,从短信拜年再到微博拜年、微信拜年,手机已经成了亲朋好友之间拜年的必备工具。

手机是“手机人”人际关系的纽带,手机中不仅保存着亲朋好友的电话号码、通话记录、短信,还保存着QQ、微信、微博等网络社交应用的账号、密码、记录。在本研究的问卷调查中,我们看到如图五所示,如果手机丢失,有41.18%的人最担心丢失联系人信息,12.18%的人最担心重要来电。此外,28.99%的受访者最为担心隐私信息。可见,几乎所有的人际交往的信息都存在手机里,如果手机丢失,很多人可能会联系不上,手机成为维护人际关系的重要工具。

(三)“手机人”的大众传媒信息接触度提高

在本次问卷调查的所有受访者中,99.5%的用户开通了手机上网服务。由图六和图七可知,在回答“在开通手机上网这项服务前,您是否经常通过报纸、电视等传统媒体关注新闻?”时,37.31%的受访者选择 “经常”,55.84%的受访者选择 “偶尔”, 仅有6.85%的受访者选择“不关注”。而在回答“开通手机上网这项服务后,您是否经常通过手机关注新闻?”时,选择“经常”的受访者比例上升到55.84%,选择“偶尔”的受访者下降到40.61%,3.55%的受访者选择了“不关注”,比例又有所下降。通过对比可知,在开通手机上网前后,关注新闻资讯等信息的程度有了明显的变化。对比图六和图七可以清晰地观察到,开通手机上网功能后,经常关注新闻的受访者比例上升了18个百分点,偶尔关注新闻的比例下降了15个百分点,不关注新闻的比例下降了3个百分点。

另一个更加直观的统计结果显示,在回答“开通手机上网这项服务后,您关注新闻的频率是否有所增加?”这一问题时,如图八所示,高达65.88%的受访者认为如此,只有17.54%的受访者不认同这一观点,另外16.59%的受访者表示不确定。

2014年1月发布的 《2014年第33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2012—2013年手机网民各类手机应用使用率统计中,手机网络新闻的使用由2012年的67.6%上升到2013年的73.3%,继续保持了第二的位置,与手机搜索的使用率相当。由此可见,开通手机上网之后,“手机人”对新闻信息的接触程度有了明显的增加。

五、拥抱理性:拒绝做“手机人”

科学技术是赋予了人们更多的自由,还是剥夺了人们更多的自由?

悲观论者如尼尔·波兹曼认为,电子媒介让人“娱乐至死”;人类的童年毫无秘密可言,文艺复兴构建起来的童年观念随着电子媒介的兴起而消逝;技术垄断时期,文化将向技术投降。乐观主义者的代表尼尔·波兹曼的学生保罗·莱文森始终坚信,人能够理性地使用和控制技术,在技术面前,人总是能够依靠理性正确选择和使用技术,并能够规避或纠正技术的消极作用和影响,从而取得主导地位。[7]

一旦拥有了一部智能手机,你的生活再也离不开它,你、我、他,我们可能都是本文所描述的“手机人”。

不知不觉中,我们发现身边的“低头族”“屏奴”渐渐多了起来。特别是低龄化的青少年对智能手机的依赖到了痴迷的程度。重庆一位初中生家长对孩子痴迷于智能手机的现象深恶痛绝,决定自掏40万元给全校学生更换为每部价值100多元的非智能手机,这些手机功能简单,仅能打电话、发短信,不能上网。[8]

如前文所述,“手机人”是借助智能手机与移动互联网所提供的服务,随时随地、下意识地倾向于利用手机满足社交、工作、学习、生活、娱乐等各种需要的人。“手机人”的行为、心理受到手机的深刻影响。“手机人”生活在手机所构筑的媒介环境之中,手机成为其生活必需品。这样的“手机人”千千万万,越来越多。有专家和媒体发出倡议,我们应该拒绝做“手机人”。人的生活似乎被手机绑架了,从早到晚与手机做伴,早上醒来第一眼便是找手机,晚上睡前一定要玩一会儿手机,无论走到哪里眼里只有那一块小小的电子屏,而全然不顾其他人。为了上网,Wi-Fi信号又成了“手机人”的束缚,人们被圈在了有Wi-Fi信号的范围内,自我“画地为牢”。

在媒介化社会中,新媒体技术带给了人们诸多的便利,但是自然属性始终是人的第一属性,被媒介技术所异化的人本质上是一种病态的存在。技术终究是人的创造物,被人所控制。新媒体技术的麻痹作用必须为人所警醒,不为物所奴役,每个人都需要提升自身的媒介素养。

注 释:

①详见靖鸣,马丹晨.移动互联背景下手机媒体对新闻传播的影响[J].新闻爱好者,2013(10).

[1]刘德寰.正在发生的未来:手机人的族群与趋势[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2:1.

[2]夏德元.电子媒介人的崛起——社会的媒介化及人与媒介关系的嬗变[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63.

[3]零点调查.从“沙发土豆”到“鼠标土豆”[J].中国电子商务,2007(9).

[4]吴江文.网络人的形成及其行为分析[J].现代传播,2009(2).

[5]汪民安.手机:身体与社会[J].文艺研究,2009(7).

[6]保罗·莱文森.新新媒介[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2:190.

[7]王风栖.保罗·莱文森媒介理论研究[D].南京大学2013年硕士论文.

[8]林祺.为娃娃换非智能手机 家长们咋选择?[N].重庆晨报,2013-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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