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笞之罚

（美）马里恩·韦斯特+庞启帆

纽约市布利安小学四年级一班的学生相当顽皮，三位老师因为这班顽皮的学生在一年内先后离开了这所学校。刚大学毕业的年轻老师泰勒听说这个班的情况后，向学校提出申请接管这个班。

校长对泰勒说：“这可是一个挑战。”

泰勒看着校长说：“校长，我愿意接受这个挑战。”

第二天早上，泰勒站在了这个班的学生面前。他对全班学生说：“同学们，我今天受学校的委托来到这里，但我知道我自己一个人无法胜任这项工作，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坐在教室后排身材高大的汤姆小声地对他的同桌说：“我不会需要任何帮助。我自己完全能射下树上的小鸟。”

泰勒对学生们说，如果他们来上学，就必须遵守学校的规则。但是，他补充道，他允许学生自己提出规则，并且将把这些规则张贴在黑板旁。

这个老师确实与众不同，学生们想。一个男生马上建议道：“不许偷东西。”另一个接着喊道：“必须按时上下课。”

很快，黑板上列出了十条规则。泰勒问学生，如果有人违反了这些规则，应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如果不强制实行，这些规则就不是好规则。”他说。

一个学生建议，如果有人违反了这些规则，这个人应该脱下外套，老师鞭笞（chī）十下他的背部。

泰勒认为这种处罚太过严厉了，但每个学生都表示赞同。

在随后的两三天里，学生们的一切表现都相当好。一天中午，汤姆突然大声嚷嚷，有人偷了他的午饭。汤姆和他的朋友认定是特米偷的，因为有人看见特米拿汤姆的午饭盒。

泰勒把特米叫到了教室前面。特米承认，是他偷吃了汤姆的午饭。泰勒问他：“你不知道这样做会受到处罚吗？”特米点点头。

“脱下你的外套吧。”泰勒低声说。特米穿着一件很宽大的外套。

“我违反了规则，我愿意接受处罚，但请不要让我脱下外套。”特米恳求道。

泰勒提醒特米这些规则和处罚是全班同学一致决定的，他应该脱下外套，像个男子汉一样接受处罚。

特米慢慢解开了那件旧外套的纽扣，泰勒发现在外套里面没有任何其他衣服。更让他心痛的是，包裹在外套里的身体简直可以用瘦骨嶙峋（lín xún）来形容。

泰勒问特米为什么不在外套里面穿一件衬衫或者其他衣服。

“我爸爸死了，妈妈没有钱。我只有一件衬衫，今天妈妈把它洗了。这件外套也不是我的，是我哥哥的。”特米小声答道。

泰勒看着特米那瘦弱的身体，泪水差点没涌出来。然而，他知道他必须执行处罚，否则孩子们以后就不会再遵守规则。所以，他对着特米的背部举起了鞭子。

就在这时，汤姆站起来，大声问道：“有规定说我不能替特米接受鞭笞吗？”

泰勒怔住了，说：“没有。”汤姆脱下外套，快步走上前，张开双臂把身体贴在了特米的背部。

泰勒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鞭子落在了汤姆的背上。但不知为什么，只打了三下，那根鞭子就断了。

泰勒丢下半截鞭子，用手掩着他的脸哭了起来。那一刻，每个学生都哭了。

特米转过身，紧紧抱住了汤姆，向他道歉，并恳求汤姆原谅他。他告诉汤姆，如果他同意，他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涛声选自新浪网庞启帆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