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喀斯特石漠化区土壤形成速率研究综述

王志刚，万木春，孙佳佳，张平仓

(1.长江科学院 a.水土保持研究所；b.流域水资源与生态环境科学湖北省重点实验室， 武汉 430010；2.秭归县开明建筑有限责任公司,湖北 秭归 443600)

西南喀斯特石漠化区土壤形成速率研究综述

王志刚1a,1b，万木春2，孙佳佳1a,1b，张平仓1a,1b

(1.长江科学院 a.水土保持研究所；b.流域水资源与生态环境科学湖北省重点实验室， 武汉 430010；2.秭归县开明建筑有限责任公司,湖北 秭归 443600)

强烈的人为作用造成我国西南喀斯特区水土流失严重，并导致了石漠化。而碳酸盐岩风化后残留物极少，土壤形成速度极慢，又导致石漠化的恢复极难。因此，西南喀斯特区石漠化的核心问题就是土壤形成与流失的矛盾。目前对于碳酸盐岩成土速率的计算，都是基于剖面上碳酸盐岩溶蚀速率来推算的,溶蚀速率是通过灰岩标准试片溶蚀速率确定的，只考虑了岩-土接触面上的碳酸盐岩溶蚀速率，不考虑碳酸盐岩岩层间和岩体内部的风化作用。而可以包含以上3种成土模式的流域地球化学平衡法，则是在花岗岩地区建立起来的，应用在碳酸盐岩上，必须对其进行修正。碳酸盐岩的风化成土与花岗岩的差异较大，碳酸盐岩的风化分成2个过程，即碳酸盐岩风化形成残积物和残积物进一步风化形成土壤。在综述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提出了在风化速率计算中增加残积物风化模块，以区分碳酸盐岩基岩与残积物2个不同风化过程的方法，来修正基于花岗岩建立的流域地球化学平衡法，以适合碳酸盐岩上土壤形成速率的计算。

西南地区；喀斯特石漠化；碳酸盐岩风化；土壤形成速率；花岗岩；溶蚀速率法；流域地球化学平衡法

人类掠夺式的开发，导致在地质地貌极其复杂、生态环境极其脆弱的西南喀斯特地区出现了严重的石漠化[1-4]。多年来，国家投入了巨资来恢复该地区的生态环境[5-6]，但生态环境恢复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目前西南喀斯特地区石漠化恢复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进程，是恶化了还是改善了，是一个亟待回答的问题。回答该问题对于了解石漠化状况，指导进一步治理，具有重要现实意义。要回答石漠化恢复处于什么样的进程，首先须搞清楚石漠化恢复的机理，也就是回答石漠化地区土壤形成速率和退化速率这2个基本问题。最终通过两者的比较分析确定石漠化恢复的进程。另外，确定碳酸盐岩母岩上土壤的形成速率也是土壤发生学的基本问题。明确这些科学问题，不仅对土壤发生、地球化学和土壤侵蚀理论有重要意义，而且可以为喀斯特地区土壤资源可持续管理和利用、生态环境建设等提供重要依据。

1 西南喀斯特地区的石漠化

喀斯特石漠化概念的形成经历了一个长期的探讨过程。Yuan最早给出石漠化较完善的科学定义：石漠化是指覆盖有土壤和植被的喀斯特区域转变成几乎没有土壤和植被覆盖的石质景观的过程[7]。然而，王世杰认为，石漠化是一个广义的概念，在南方湿润地区，在人类活动的驱动下，流水侵蚀导致地表出现岩石裸露的荒漠景观，都应该归属石漠化的范畴，不仅仅局限于特定的碳酸盐岩地区，发育于不同地质环境背景上的石漠化，存在着许多本质上的差异[8]。并最终提出，喀斯特石漠化(Karst rocky desertification)是指在亚热带脆弱的喀斯特环境背景下，受人类不合理的社会经济活动的干扰破坏，造成土壤严重侵蚀，基岩大面积出露，土地生产力严重下降，地表出现类似荒漠景观的土地退化过程[8]。它是土地荒漠化的主要类型之一，以脆弱的生态地质环境为基础，以强烈的人类活动为驱动力，以土地生产力退化为本质，以出现类似荒漠景观为标志[8]。虽然，荒漠化多指干旱、半干旱和半湿润地区的土地退化，但目前学术界已普遍认同湿润地区的喀斯特石漠化也属于荒漠化的一种形式，并且喀斯特石漠化以出现类似荒漠的景观为重要标志[8-11]。喀斯特石漠化一经发生，生态系统发生逆向演替，原有的植被退化或消亡，植被覆盖率低，大部分地区岩石裸露，地表呈现出类似荒漠化景观[8]。根据荒漠化景观的发展程度将喀斯特石漠化划分为不同的等级，如：岩石裸露程度 >70%时称重度石漠化；岩石裸露程度在50%～70%时称中度石漠化；岩石裸露程度在30%～50%时称轻度石漠化；岩石裸露程度 <30%时称无石漠化[12]。

2004—2005年，国家林业局组织开展了喀斯特区石漠化土地监测工作，并发布了喀斯特区石漠化状况公报。监测范围涉及湖北、湖南、广东、广西、贵州、云南、重庆、四川8省(自治区、直辖市)的460个县。截止2005年底，石漠化土地总面积为12.96万km2，占监测区总面积的12.1%(监测区总面积107.14万km2)，占监测区岩溶面积的28.7%(监测区内岩溶面积为45.10万km2)。在这8个省区中，贵州省石漠化面积达331.6万hm2，占石漠化总面积的25.6%，其后依次为云南288.1万hm2、广西237.9万hm2、湖南147.9万hm2、湖北112.5万hm2、重庆92.6万hm2、四川77.5万hm2和广东8.1万hm2，分别占石漠化总面积的22.2%，18.4%，11.4%，8.7%，7.1%，6.0%，0.6%。监测区内轻度石漠化356.4万hm2，占石漠化总面积的27.5%；中度石漠化591.8万hm2，占45.7%；重度石漠化293.5万hm2，占22.6%；极重度石漠化54.5万hm2，占4.2%。另据“中国水土流失与生态安全综合科学考察”的估算，按现在的水土流失速度，35 a后西南岩溶区石漠化面积将翻一番。由此可见，我国面临的喀斯特石漠化问题依然极其严峻，开展喀斯特石漠化相关的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2 喀斯特石漠化的成因及危害

喀斯特石漠化是在自然和人为共同作用下形成的历史自然体。西南地区是我国喀斯特石漠化最严重的地区，它位于青藏高原的东南翼斜坡，处在太平洋季风与印度洋季风交汇影响的边缘地带，属中亚热带、南亚热带和北热带气候区，气候温暖湿润，雨量充沛[13-14]。在地质历史上，从震旦纪到三叠纪，该区沉积了巨厚的碳酸盐岩；三叠纪晚期，印支运动爆发，云贵高原形成；以挤压为主的中生代燕山构造运动使西南地区普遍发生褶皱作用，形成高低起伏的古老碳酸盐岩基岩面；以升降为主的新生代喜山构造运动云贵高原被再度抬升[13,15]。强烈的构造运动塑造了西南喀斯特地区陡峻而破碎的地貌格局，由此产生较大的地表切割度和地形坡度，为水土流失提供了动力潜能。另外，因为碳酸盐岩抗物理风化能力强，而化学风化后剩下的不溶物含量又极低[16]，所以喀斯特区成土速率低，土层浅薄，一旦破坏极难恢复，并且新构造上升运动，会使该区接收的第四纪沉积物厚度小、分布零星[15]。

生态地质环境条件脆弱并不意味着一定会出现石漠化，导致西南喀斯特地区石漠化的直接原因还是人类的不合理利用。早在清初，人们就开始认识贵州的石漠化现象。而在此之前的明朝，贵州的生态环境还是良好的，因为明朝政府对贵州的治理基本上是延续元代的土司制度，贵州人口和田地均较少，农业生产仍然延续着原始的方式[2]。到了清中期，随着人口的膨胀，土地被大量开垦为农田，如贵州田地数量从1724年到1753年增加了77%，石漠化开始凸显，局部地区出现“地埆不可耕”。然而更为严重的是，贵州自20世纪20年代以来，森林先后遭到4次较大规模的破坏：第1次是20年代至40年代的战争；第2次是50年代末“大炼钢铁”使大片原始林、次生林毁于一旦；第3次是“文革”时期“以粮为纲”大搞开山造田，大肆砍伐林木；第4次就是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由于农村经济体制变动，再次使林木遭到严重破坏[17-18]。西南喀斯特地区的人口压力和长期掠夺式的经营开发，最终导致了“人口增加→陡坡开荒→植被减少、退化→水土流失加重→石漠化→贫困→人口增加”的恶性循环的形成[8,19-20]。

喀斯特石漠化危害的本质是导致土地生产力退化，而土地生产力退化又是各种土壤属性退化的综合表现[8,21]。喀斯特石漠化地区的土壤退化主要表现在土壤薄层化、粗骨化、贫瘠化，土壤物理学、化学、生物学性质恶化和土壤水库萎缩。强烈的水力侵蚀导致喀斯特石漠化地区土壤颗粒大量流失，土层逐渐变薄，土壤中砾石含量增加，呈现粗骨化，原有的良好土体构型被破坏，植被立地条件恶化[22-24]。随着水土流失的加剧，土壤肥力也持续下降，养分元素如氮、磷、钾含量降低，有机质含量也显著降低[19]。另外，随着石漠化的发展，土壤物理性恶化，土壤出现板结，透气性变差[19,25]。土壤化学性质也出现恶化，如pH升高，碱解氮、速效磷、速效钾、交换性钙、交换性镁含量下降等[26-27]。土壤微生物种群和生物学性质也出现恶化，如土壤微生物总量降低，多样性损失，酶和酶活性降低[22,27]。土壤薄层化、粗骨化、板结和地表结皮破坏等，又导致土壤涵养水源的能力降低，土壤水库萎缩，使石漠化地区旱涝灾害频繁[8,23,25,28]。

3 碳酸盐岩上土壤的形成速率研究进展

西南喀斯特石漠化区特殊的地质、地形、植被和气候条件导致了了该区脆弱的生态环境，一方面是成土速率低、土层浅薄[15-16]；另一方面，较大的地表切割度和坡度，以及充沛的降雨，为水土流失提供了动力潜能[13-14]。因此，西南地区喀斯特石漠化的核心问题就是喀斯特特殊条件下土壤的累积与流失，亦即土壤形成与退化的矛盾。下面从土壤形成速率国内外研究进展和西南地区碳酸盐岩上土壤的形成速率研究实际情况2个方面，对西南喀斯特石漠化区土壤形成速率研究进行评述。

3.1 土壤形成速率国内外研究进展

目前，各类研究使用的岩石风化和土壤形成速率的计算方法多是在非喀斯特地区建立起来的，主要包括：①模拟淋溶实验法[29]；②剖面物质损耗法[30]；③剖面物质与环境条件法[31]；④剖面土壤酸化模型(PROFILE model)[32]；⑤流域土壤酸化模型(MAGIC model)[33]；⑥同位素比值法[34]；⑦流域元素输入输出平衡法[35-36]等。不同方法的适用范围不同，每种方法既有其优点，也有其局限性(表1)。

另外，不同方法测定的土壤形成速率存在很大差异。造成这些差异的原因，首先是研究的空间尺度不同。Langan等指出单个土壤剖面风化速率计算使用的数据为“某一点”的数据，而流域风化和土壤形成速率计算所用的数据包含了流域内不同土壤的空间变异[37]。前者计算的是研究区域内某一点的风化和土壤形成速率，后者为流域的平均风化和土壤形成速率。其次，不同方法的理论前提各不相同，也会导致风化和土壤形成速率的计算结果存在差异。此外，土壤风化的时间尺度也会影响不同方法的计算结果。一般来说，土壤的当前风化速率比长期风化速率要高[38-40]。在实际应用中，研究者应根据研究目的、时空尺度要求、测试手段、精度要求等条件，以及模型本身的完善程度来选择合适的方法。

表1 土壤形成速率计算方法比较Table 1 Comparison of methods of calculating soilformation rate

3.2 碳酸盐岩上土壤的形成速率

目前对于西南地区碳酸盐岩成土速率的计算，都是基于单个剖面或者多个剖面统计的碳酸盐岩溶蚀速率和不溶物含量来推算的(表2)[41]。这种方法的优点是概念简单、易于测定。这种方法存在一定的问题，首先这种方法依赖于碳酸盐岩溶蚀速率的测定，而碳酸盐岩溶蚀速率又是通过灰岩标准试片溶蚀速率确定的[42]，这种方法只考虑了岩-土接触面上的碳酸盐岩溶蚀速率，不考虑碳酸盐岩岩层间和岩体内部的风化作用。而根据杨瑞东等的研究，碳酸盐岩成土存在岩-土界面上风化成土、岩层层间界面上风化成土、岩层整体块状风化成土等3种模式(图1)，并据此认为，根据碳酸盐岩溶蚀速率推算的碳酸盐岩成土速率比真实的成土速率低[43]。其次，这种方法测定的是剖面尺度上的土壤形成速率，在应用过程中存在尺度匹配上的问题。目前，对于喀斯特地区土壤退化的研究大多是宏观的，通过对比自然林地、次生灌木林地、草地、坡耕地、严重石漠化土地等已经出现了明显差异的景观单元上土壤属性的恶化状况[51-53]，并根据植被覆盖度、坡度、裸岩面积、土层深度等评价石漠化的程度[10,54-55]。并且，小流域及其更宏观的尺度是水土保持工作和生态环境建设开展的重要尺度，它们与基于剖面的碳酸盐岩成土速率推算之间存在一个尺度不匹配的问题[56-57]。

表2 西南地区碳酸盐岩成土速率的估算及其方法Table 2 Estimation methods for carbonate rockweathering and soil formation rate in Southwest China

注:图3(d)中这些不规则条带状是土。

因此，当前对西南地区碳酸盐岩上土壤的形成速率的研究，需要将基于剖面的研究尺度提高到小流域的水平上，一方面可以囊括碳酸盐岩成土的3种模式，另一方面可以与喀斯特石漠化土壤退化的研究相匹配。对应的研究方法则可以采用流域元素地球化学平衡法计算。但是该方法是基于花岗岩母岩建立起来的，碳酸盐岩的成分和风化过程与花岗岩的差异较大，必须对计算方法进行修正。

4 流域元素地球化学平衡法的修正

土壤是岩石风化的产物，因此土壤的形成速率与风化速率密切相关，可以用流域元素地球化学平衡法计算土壤的当前风化速率。目前，该方法在小流域研究中得到了广泛应用[35-36,58-59]。流域元素地球化学平衡法的基本原理是元素地球化学质量平衡。在地球表面，假定岩石风化的产物是土壤和水中的溶质，这个风化过程驱动了一个大尺度的地球化学循环[60]。Barth于1961年提出了一个初步的概念公式来描述和计算这个循环中的物质平衡[61]，即

W=ΣDi+S。

(1)

式中：W表示被风化岩石的总质量；Di表示被水循环带走的各种元素的质量；S表示风化产物的质量。令ci和si分别为第i种元素在岩石和其风化产物中的平均含量，则有

ciW=Di+siS。

(2)

式(1)和式(2)是后来各种改进和完善的水文地球化学平衡计算公式的母版。其中，在Yoshioka，Wakatsuki，Rasyidin等人改进的基础上[60,62]，Wakatsuki等于1993年提出了一个较为完善的[63]、根据流域元素地球化学质量平衡原理的、计算风化速率和土壤形成速率的方法，其平衡方程为

PPi+RRi+A=SSi+DDi+VVi+GGi。

(3)

式中：Pi，Di，Gi分别为雨水、地表径流水和地下水中i元素的含量(g·m-3)；P，D，G分别为降雨量、地表径流量和地下水量[104·m3·(hm2·a)-1]；Ri，Si，Vi分别为岩石、土壤和植物中i元素的含量(104·g·t-1)；R，S，V分别为岩石风化速率、土壤形成速率和植物生长速率[t·(hm2·a)-1]；A为i元素人为施肥输入量[104·t·(hm2·a)-1]。

当研究区域位于偏远地区，非农业利用的小流域，人为作用很小的时候，式(3)中的人为影响(A)可以忽略；如果小流域处于稳定状态，即元素生物吸收和归还达到平衡，那么可以不考虑生物对元素输入输出的影响，即忽略式(3)中的V和Vi。因此，质量平衡方程可以改写为

PPi+RRi=SSi+DDi+GGi。

(3)

由于Al，Ca，Fe，K，Mg，Na，O，Si等主量元素平均含量之和占地壳总质量的95%以上[64]，而岩石、土壤和水中的Al，Ca，Fe，K，Mg，Na，Si均主要以氧化物的形式存在，因此一般选择Al，Ca，Fe，K，Mg，Na，Si7种元素用于计算风化速率和土壤形成速率[60]，并建立如下的方程组：

PPAl+RRAl=SSAl+DDAl+GGAl；

(4)

PPCa+RRCa=SSCa+DDCa+GGCa；

(5)

PPFe+RRFe=SSFe+DDFe+GGFe；

(6)

PPK+RRK=SSK+DDK+GGK；

(7)

PPMg+RRMg=SSMg+DDMg+GGMg；

(8)

PPNa+RRNa=SSNa+DDNa+GGNa；

(9)

PPSi+RRSi=SSSi+DDSi+GGSi。

(10)

在花岗岩地区，可以通过上述方程组联立，利用多元回归分析来求算风化速率和土壤形成速率[63]。

为了简便，许多学者在应用该方法计算风化和土壤形成速率时假设流域处于稳定状态，而不考虑生物对元素输入与输出的影响。显然，只有当植物生长所消耗的元素与植物分解进入土壤中的元素达到平衡时，假设才成立。事实上，很少有流域处于稳定状态[65-67]。尽管元素输入输出平衡法存在一些假设和前提条件，但仍然被认为是定量测定元素地表迁移最可靠的手段，同时也是野外计算风化和土壤形成速率最为精确的方法[68]。

但是，流域元素地球化学平衡法是基于花岗岩母岩小流域建立起来的，石灰岩的成分和风化过程与花岗岩的差异较大(表3)，因此要用该方法来计算碳酸盐岩母岩上土壤的形成速率，必须对计算方法进行修正。

表3 花岗岩、石灰岩母岩及其形成土壤的主量元素平均含量Table 3 Mean contents of major elements in soildeveloped from granite and limestone %

花岗岩风化成土的小流域物质平衡表达式可以概化为

基岩风化释放 + 大气沉降=土壤 +

地表径流输出 + 地下水输出 + 生物净吸收 。

但是碳酸盐岩的风化成土与花岗岩的差异较大，碳酸盐岩的风化截然地分成2个过程，即碳酸盐岩风化形成残积物，残积物进一步风化形成土壤。而残积物的成分主要是黏土，与碳酸盐岩的成分差异较大。因此，碳酸盐岩风化成土的小流域物质平衡表达式应修订为

基岩风化释放 + 残积物风化释放 + 大气沉降=

土壤 +地表径流输出 + 地下水输出 + 生物净吸收 。

碳酸盐岩上残积物的成分与基岩的成分差异较大，在选择适合计算土壤形成速率的元素方面也需要修正，并通过不同元素的平衡方程来区分基岩风化速率和残积物风化速率。

Wakatsuki等认为对于花岗岩发育的土壤越稳定的元素越适合用于计算风化速率，但事实上并不是因为这样，比如Al元素非常稳定，但却不适合计算风化速率[63]。我们认为，理想状态下的流域元素输入输出平衡法还隐含了一个假定，即土壤是风化的产物，相对于岩石而言，土壤基本不发生风化，因此在岩石中风化速率越大于土壤中风化速率的元素越适合于计算岩石风化速率和土壤形成速率。碳酸盐岩母岩的Ca(或Mg)含量远远大于其形成的土壤中的含量(表3)，因此碳酸盐岩Ca(或Mg)的风化速率远远大于土壤Ca(或Mg)的风化速率，对于碳酸盐岩Ca(或Mg)应该更适合于计算土壤形成速率。另外，碳酸盐岩母岩中主量元素的含量与其形成土壤的中主量元素含量差异远大于花岗岩与其上形成土壤间的差异，因此碳酸盐岩流域元素输入输出平衡应该包含更加丰富的信息，比如可以区分岩石风化速率和土壤风化速率等。可以假定，Ca或Mg的风化速率主要反映基岩的风化速率，而Si，Al，Fe，K，Na的风化速率主要反映残积物的风化速率。

5 结论与展望

喀斯特石漠化是指在亚热带脆弱的喀斯特环境背景下，受人类不合理的社会经济活动的干扰破坏，造成土壤严重侵蚀，基岩大面积出露，土地生产力严重下降，地表出现类似荒漠景观的土地退化过程。它是土地荒漠化的主要类型之一，以脆弱的生态地质环境为基础，以强烈的人类活动为驱动力，以土地生产力退化为本质，以出现类似荒漠景观为标志。喀斯特石漠化是在自然和人为共同作用下形成的历史自然体。西南喀斯特区地表切割度和坡度大，地形陡峻破碎，气候温暖湿润，雨量充沛，为水土流失提供了动力潜能。历史上和当前强烈的人为作用造成地表植被破坏，引发了严重的水土流失，并直接导致了严重的石漠化。而碳酸盐岩风化后残留物极少，成土速度极慢，又导致石漠化的恢复极难。因此，西南地区喀斯特石漠化的核心问题就是喀斯特特殊条件下土壤的累积与流失的矛盾。

目前对于西南地区碳酸盐岩成土速率的计算，都是基于单个剖面或者多个剖面统计的碳酸盐岩溶蚀速率和不溶物含量来推算的。这种方法依赖于碳酸盐岩溶蚀速率的测定，而碳酸盐岩溶蚀速率又是通过灰岩标准试片溶蚀速率确定的，只考虑了岩-土接触面上的碳酸盐岩溶蚀速率，不考虑碳酸盐岩岩层间和岩体内部的风化作用。而可以包含以上3种成土模式的，基于流域地球化学平衡的岩石风化和土壤形成速率计算方法多是在花岗岩地区建立起来的，应用在西南喀斯特地区的碳酸盐岩上，必须对其进行修正。碳酸盐岩的风化成土与花岗岩的差异较大，碳酸盐岩的风化分成2个过程，即碳酸盐岩风化形成残积物，残积物进一步风化形成土壤。本文提出了在风化速率计算中，增加残积物风化模块，并区分碳酸盐岩基岩与残积物2个不同的风化过程，来修正基于花岗岩建立的流域土壤形成速率计算方法，以适合碳酸盐岩上土壤形成速率的计算。有必要进一步开展试验观测，以验证该修正方法的可行性和准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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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姜小兰)

Review of Studies on Soil Formation Rate in Karst RockyDesertification Region of Southwest China

WANG Zhi-gang1,2,WAN Mu-chun3,SUN Jia-jia1,2,ZHANG Ping-cang1,2

(1.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Department,Yangtze River Scientific Research Institute,Wuhan 430010,China;2.Hubei Key Laboratory of Water Resources &Eco-environment,Yangtze River Scientific Research Institute,Wuhan 430010,China;3.Kaiming Construction Limited Liability Company of Zigui County,Zigui 443600,China)

Human activities have induced severe soil and water loss and gave rise to rocky desertification in Karst region of southwest China.The recovery of rocky desertification is extremely difficult because there’s very little residue after the weathering of carbonate rocks.Therefore,the key issue of karst rocky desertification is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soil formation and soil loss.Currently,the rate of soil formation from carbonate rock is calculated based on the dissolution rate of carbonate rock in soil profile.The dissolution rate of carbonate rock is determined by the dissolution experiment of standard test piece of carbonate rock.This method only considers the soil formation on the contact surface between soil and rock,but not the soil formation between rock layers and rock interior.However,the method of watershed’s geochemical balance which contains the above soil formation types is based on the granite region.It must be modified when applied to carbonate rock watershed.The most important difference of the soil formation between carbonate and granite rocks was the weathering of carbonate rocks diametrically divided into two processes,namely the weathering of carbonate rock to form residual material,and the further weathering of residual material to form soil.In this paper,we propose to modify the method of watershed’s geochemical balance by considering the weathering process of residual material to distinguish these two processes.

Southwest China;Karst rocky desertification;weathering of carbonate rock;soil formation rate;granite;dissolution rate;method of watershed’s geochemical balance

2014-12-30；

2015-01-16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101191,41201269)；国家科技重大专项专题资助项目(2012ZX07503-002-03)；中央级公益性科研院所基本科研业务费资助项目(CKSF2014022/TB，CKSF2015011/TB)；长江科学院创新团队资助项目(CKSF2012052/TB)

王志刚(1981-)，男，湖北枣阳人，高级工程师，主要从事土壤地理、土壤侵蚀研究，(电话) 027-82926391(电子信箱)peter.zgwang@gmail.com。

10.3969/j.issn.1001-5485.2015.03.014

S151

A

1001-5485(2015)03-0064-09

2015,32(03):64-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