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神兼备礼藏于器

2015-04-29 00:44李康
上海工艺美术 2015年1期
关键词:红木榫卯家具

Ming-style furniture is praised by all people as a pearl of oriental art. Concise and elegant style radiates full of artisans superb craft and highlights the scholarsaesthetic taste of the Ming Dynasty. For thousands of years, people always favor Ming-style furniture which is a type of indispensable furnishing in a study.

明式家具被世人誉为东方艺术的一颗明珠。简练典雅的风格,饱含工匠的精湛技艺,浸润了明代文人的审美情趣。数百年来,国人总是将其作为书房厅堂的陈设。

几位对明式家具的喜欢称得上是“痴迷”的爱好者一同创立了“明殿红木”,旨在倡导“人文家具”的全新理念。明代文人提倡“行知结合”,尊重功能,淡化形式,简约结构,省略装饰,形成尚简、尚清、尚淡、尚精的艺术风貌。同时家具制作所用材质高贵,工艺精美,使之较一般家具独有一份雅韵和品质。在提倡中国人特有美德的意识形态之下,唯有明式家具具有节约、自律、感恩、重道等中国优良传统,当你在现代社会高节奏、高压力的生存环境下,如能在这样一间文人书房中办公、学习、会友,当室中香炉里燃起熏香,轻烟袅袅,字画、几案、书香味交织,别有一番静穆、古典的美感。中国审美观念在历经千年追寻沉淀之后,将“天人合一”、“顺乎自然”、“把一切净化到本质状态”的意境作为美的根源,将它融入到设计中。当以造型古雅,色彩纯净,不事雕琢,以质朴取胜为设计理念时,与西方现代主义设计理念中的“少就是多”,“结构也是一种美”的审美特征呼应起来时,明式人文家具成为能跻身世界家具殿堂、影响诸多后人的经典之作。

明殿家具的作品,都是明式家具中历经数百年流传下来的标准器型,增一份太长,少一分则太短,精炼扼要不失朴素大方,耐人寻味。每一根红木要经过大自然数百年的磨练方能成材,吸收天地精华的红木性子自然很强,必须顺着它来,才能听话。为了防止家具开裂,光干燥就要经过四次。被砍伐下来之后,为了让含水率下降,就要存放两年。等到了工匠手中,还要经过自然干燥、人工干燥、平衡干燥等工序。每一件红木家具都是工匠与木材的步步为营,在“过五关斩六将”般繁琐的工序考验之后才呈现在客人面前。

传统也需要继承和发展,让明式家具找到懂得、欣赏、珍惜它们并传承代代的良主,是明殿成员们一致的心愿。主要创始人朱小陶,是一位儒雅率真的70后,儿时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喜爱,像一颗种子深深地根植于他的骨髓中。他认为:“能够把这些经典的款式在手中一一成型,实现了心中倾慕、亲近明式家具的理想。”现代有些家具制造商把良才美木毁于粗制滥造的家具,创始人之一的李康一直为此很是心痛,他认为这是对上天造化的毁伤。 “明式家具,不仅在形,更在乎神,我们不是简单模仿,而是追求‘君子不器,探求它们简练外形之中渗透的‘道和‘礼,寻求达到‘礼藏于器的境界。”

现代人,在繁华城市之中忙碌了一天,心神浮躁,回到家,置身其中,用敲击键盘的指尖,轻叩木理,聆听年轮的细语,让你心神荡漾在木纹的涟漪里,激越在榫卯的转折中。置一把禅椅淡定端坐,凝神静气地冥想人生哲理,使人回归质朴与宁静。架一张案几,心如镜泉地挥洒出才情。放松心情,使停泊在港湾中的自我得以宁心静思。清风徐来的庭院,坐在舒适朴素的方凳上,或摇扇读书,或抬头看月,都是赏心乐事。

明式家具造型十分简单,整体感觉就是线的组合,局部与整体各个细节上比例的要求十分严格,更加凸显了简洁之美。它的设计构思体现了中国美学中动静相宜、刚柔并济、无胜于有的理念趣味。红木不上漆,只靠打磨来营造光滑的表面,凸显木材天然的纹理,让大自然的造化来讲述。花纹或流湍回旋,或风起云涌,多在椅子靠背板、桌案面心这些处于家具视觉中心的地方,一笔点睛。

明殿红木创作的明式家具全部靠榫卯结合。连接的地方,凸起的榫与凹进的卯,就像螺丝与螺帽的关系,把各个部分组合在一起,巧妙利用彼此之间的受力,让家具越用反而越牢固,严密扣合,天衣无缝。榫卯是古代木匠必须具备的基本技能,工匠手艺的高低,通过榫卯就能清楚反映。工匠们所做的是追求极致的精神、专业、专注,不断雕琢手中的木材,不断改善其工艺,享受产品在手里逐渐孕育成型、不断完善的成就感。

明式家具中一些细节的体现,也显示出古典设计中的人性化。比如,四面平长条案的四只脚并不是严格和桌面垂直,而是微微向外张开。如果四条腿绝对垂直,人往下看,由于透视的关系,反而会感觉这四条腿向内倾斜。只有稍稍向外撇,当人使用的时候,才会感觉四条腿是正好垂直的,古代工匠的细腻心思可见一斑。

古琴丝弦上奏出的乐音仿佛是大自然最深沉的响动,只有安静平和的心才能弹奏出乐曲。制作明式家具同样也是如此。心里装满对自然的诚实,摒弃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认认真真重复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动作。于是,手下的家具,棱角渐渐变得圆润,线条慢慢开始流畅,颜色变得深厚,木材的美、造型的美逐步显现。

家具需要良材美木,因为它的造型以线条为主,简洁光素,少有雕饰,而木材本身古雅静穆的色泽,致密凝重的肌理,就是最好的天然装饰。花纹,有的委婉迂回,如行云流水;有的环围点簇,绚丽斑斓,别具一种潇洒率真的逸趣。

明殿红木秉承重视人、尊重人、关心人、爱护人来设计制作家具,严格的比例关系,局部与局部的比例、装饰与整体形态的比例,都极为匀称而协调。如椅子、桌子等家具,其上部与下部,其腿子、枨子、靠背、搭脑之间,它们的高低、长短、粗细、宽窄,都令人感到无可挑剔的匀称、协调。并且与功能要求极相符合,没有多余的累赘,整体感觉就是线的组合。其各个部件的线条,均呈挺拔秀丽之势。刚柔相济,线条挺而不僵,柔而不弱。不仅如此,传统的榫卯结构是科学和艺术极好的结合,能经过几百年的变迁依然牢固如初。通过文人雅士设计制作的家具更像是有了生命的活物,它将最具民族性的精华:沉穆空灵、厚拙淳朴、妍秀浑圆、简约典雅、凝重雄浑等诸多气质呈现出来,在使用中给人们留下岁月的痕迹,在成长中承载了时光的记忆,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使用者及其后人。 在弘扬华夏文明的历史踪迹中,经典将得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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