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当反类型成为经典

唐梦娇　佟宇晗　廉秋枫

摘 要：但凡说自己爱看电影的人，都不能没看过《低俗小说》，但凡看了《低俗小说》的，没有说不好的。导演昆汀·塔伦蒂诺，这个好莱坞坏小子凭借自己颠覆性的叙事风格，在好莱坞众多类型电影中脱颖而出，成为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美国独立电影革命最为闪亮的一颗新星，是好莱坞类型电影中不可多得的鬼才。

关键词：昆汀·塔伦蒂诺；低俗小说；落水狗；暴力美学；环形叙事；好莱坞类型片；独立电影；

中图分类号：D63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3520（2015）-01-00-01

电影史上，1994年可以称之为标志性之年：《肖申克的救赎》、《阿甘正传》、《低俗小说》、《狮子王》、《燃情岁月》等一系列日后的经典，势如破竹杀向奥斯卡宝座。最终《阿甘正传》独揽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和影帝等六项大奖成为第六十六届奥斯卡的最大赢家。就在阿甘们为自己的胜利雀跃庆祝、一位暂露头角的年轻导演昆汀·塔伦蒂诺凭借着一部当时并不起眼的《低俗小说》，悄悄地将最佳原创剧本奖收入囊中，并在同年的戛纳电影节上与张艺谋的《活着》等三部重量级电影进行激烈角逐，最后一举摘得金棕榈大奖。当人们对阿甘的火热逐渐冷却，开始把目光逐渐转向了这位独树一帜的痞子导演。

昆汀·塔伦蒂诺，这个来自好莱坞的坏小子凭借独特的非线性叙事和B级片的暴力风格，在众多类型电影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成为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独立电影革命最为闪亮的一颗新星。昆汀的锋芒初露被当时好莱坞的著名演员哈维·凯特尔发现，并投资完成《落水狗》的拍摄。《落水狗》在当年的各大电影节上大获好评，同时B级片的暴力风格也招来不少非议，最终无缘奥斯卡；但是昆汀坚持走自己的风格，最终将暴力升级，拍摄《低俗小说》时可以看出，他已经把黑帮式暴力诠释的淋漓尽致。而昆汀正是凭借这部《低俗小说》，登上了世界级导演的巅峰。

昆汀的电影知识和技巧来源于他自身的积累和琢磨而非书本或导师相教；拍摄技巧也几乎完全自学。戈达尔的新浪潮电影、梅尔维尔的黑色帮派电影、莱昂尼的意大利警匪片以及吴宇森的动作片都对昆汀产生了影响。特别是特吕弗在法国新浪潮运动中突出的“作者电影”观点，昆汀以自己的电影风格，表达出自己个性和世界观，浮现出统一的主题或行事风格：大到鲜血淋淋的暴力场面、冷到极致的黑色幽默、小到日本武士刀、红苹果牌香烟。这种一贯的叙事方式和电影语言在影片的外在形式和内在意义上都会烙上导演个人鲜明的意志印记，难以复制易于辨识。昆汀无疑深得作者论精髓，他在对电影知识长日的积累之上，形成了深具个人特色的创作技法和美学风格，这种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昆汀式暴力，从一定程度上拓展了暴力题材电影的维度。

一、传统规则的破坏

与类型电影的连续性叙事的方式相比，昆汀电影之所以反类型，是叙事上的环状结构和非线性，虽然这两者不是昆汀独创，但却在昆汀手上发扬光大。环状结构，在《低俗小说》中用来暗示暴力故事的周而复始，不断出现。但是昆汀巧妙的运用多种角度来表现，以不同的角度观察同一时间外，更多的是展现不同环境和状态下，角色的转变：在《低俗小说》中，文森特相对于米娅在故事中的形象是保护者，但是到了拳击手的故事中，文森特变成了只露了一面就被射杀的无名之辈。如果我们以独立的视角来单独看，文森特的角色毫无疑问在两个故事中是大相径庭的。从《落水狗》到《罪恶都市》，环形的叙事结构一直被昆汀玩的淋漓尽致，也成为了区别于其他电影的重要特质：故事的片段化、章节化；时间上的非顺序化；环形结构连接前因后果。如《低俗小说》的三条主线：文森特和朱利斯的故事、米娅的故事、布奇的故事，这三个相对独立的故事都有一定的时间长度，其中文森特和朱利斯的故事被拆分成了两个部分，并通过餐馆抢劫的重复桥段让影片首尾连接。作为一步完整的影片来看，整个情节是非常紧凑的，这都归功于昆汀对脚本进行不计后果的切割、组接、重现、却又巧妙的加入一些细节，并且始终强调线索人物的行踪，这使得剧情完整碎而不杂。昆汀的影片几乎都由他本人编剧，他更像是一个剧作家，在电影片段前加上第一幕、第二幕的字眼，简单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将故事直接的独立开来；昆丁也喜欢在人物出场时打出字幕解释身份，让故事更具一番独特的风格。

二、对通俗内容的颠覆

三、四十年代，类型电影曾经在好莱坞占领者主导的地位，这种全盛时期所产生的创作手法，说到底，是一种艺术产品标准化生产的模式。这种模式也使得制片人成为了专权，导演甚至不能拥有最终剪辑权。类型片尽管在某种程度上丰富了电影的叙事形式和叙事语言，但是好莱坞类型电影的叙事模式，任然是属于戏剧性的叙事模式，就像西部牛仔一定会有一个在夕阳下的把枪对决；剧情的发展形式化，人物也是定型的。昆汀的电影则不同，《落水狗》甚至没有所谓的女主角，而是橙、蓝、白、金、粉几个黑帮分子之间的尔虞我诈，男主角们既不是什么正面角色，又不是十足的坏蛋，最后白先生选择相信卧底橙先生的时候我们已经没办法分清孰正孰邪。而结局昆汀用一个小丑的胜利，笑讽道德的无意识，用荒诞的结构去嘲笑荒诞的社会规范。这与循规蹈矩，崇尚邪不胜正的好莱坞类型片大团圆结局形成强烈的对比。

三、昆式暴力美学

昆式暴力美学也是昆丁电影反类型化的一个重要标志。暴力与美本来是看似不相干甚至本质相反的概念，但昆汀将暴力与美融合成为一个统一体。暴力审美一直存在于昆式电影之中，成为一种凸显某种意义的形式。题材上昆汀一直偏爱黑帮题材，昆式暴力以一种荒诞戏谑的形式呈现对内容外的唯美主义追求，对道德判断的非理性观点，力图表达人性和本能的某种诉求。昆汀之所以能够在电影中肆无忌惮的大肆渲染暴力，在于他将道德价值判断悬置了，弱化了观众对暴力的合理性合法性的追问，使观众逃离的道德的标准，尽情享受反类型化暴力所带来的审美快感，让暴力在电影中丧失了社会批判力，丧失了深度以及类型片与现实世界那种关系。

虽然昆汀·塔伦蒂诺从来没有谈论过反好莱坞类型片，但是他深得其精髓。通过昆汀的电影，他似乎要告诉我们，当代的生活是迅猛发展多变而又没有价值的，任何人都没有对其的免疫力，无论生死都没有道理和公正而言，道德更是飘渺不可琢磨，电影要讲的无非是琐碎的一个人一个事一个笑话，就像《无耻混蛋》的片尾一样，电影可以去违背历史，不用载负任何道德和政治责任，其电影本身就是一本低俗小说，恰恰这正是后现代电影对传统主流的好莱坞类型片颠覆性力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