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在清华念书时,就曾听说过梁启超的一句名言:“只有读书可以忘记打牌(此指麻将),只有打牌可以忘记读书。”麻将对梁启超的诱惑力、吸引力之大,可以想见。
梁启超:因“四人功课”推掉演讲
梁启超提倡趣味主义的人生观,他认为“凡属趣味,我一概都承认它是好的”,但趣味的标准不在道德观念,而必须是“以趣味始,以趣味终”,“劳作、游戏、艺术、学问”都符合趣味主义的条件,赌钱、吃酒、做官之类则非。
1919年,梁启超从欧洲回国,有一次几个知识界的朋友约他某天去讲演,他说:“你们约定的时间我恰好有四人功课。”
有来客不解,听他解释后方知,原来就是约了牌局。
胡适:发现“麻将里头有鬼”
胡适从牌桌上发现“四人麻将中有鬼”。
他所讲的“鬼”是指打麻将时的“手气”,在牌桌上有人嘟嘟哝哝,甚至骂骂咧咧,通常就是这位仁兄正被无形的“手气”牵着驴鼻子拉磨,半点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倘若你走霉运,就会臭张不断,炮张不断;若是你手风顺畅,香张、想张就纷纷前来投怀送抱,真是狐媚得令你应接不暇,甚至错出还能错进,很容易吃到爽口的回头草。可惜胡博士只提出了疑问,却并未像他平日治学那样一路深究下去。
这事后来还落得他的关门弟子唐德刚的埋怨:“您都已经发现四人麻将中有鬼了,奋力穷追啊,其实四万万人搓着一大桌麻将,这其中就不仅有鬼,而且有魔了。您是大师,要去捉鬼擒魔才对,何苦花大量心血去钻研那部劳什子的《水经注》?”胡适先生惯能拿问题为难人,这回却被弟子点了哑穴。
闻一多:舍命上阵陪老外
闻一多年轻时不会玩麻将。留美期间,一次到科罗拉多大学两位教授家做客,饭后美国教授拿出麻将提出玩几圈助兴。闻一多连忙解释对麻将一窍不通,甚为窘迫。
两位美国教授根本不相信中国人、特别是中国知识分子还不会打麻将,以为他有意推托。闻一多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临时参阅说明书,边看边学边打。一晚上他没胡一局,甚是窝囊。
此后,他在友人的帮助下,才慢慢学会了打牌,以应付类似的局面。
徐志摩:男女打牌最暧昧嘈杂
徐志摩对鸦片与麻将有过—番妙论。徐志摩有一套哲学:男女之间的情和爱是有区别的,丈夫绝对不能干涉妻子交朋友,何况鸦片烟榻,看似接近,只能谈情,不能爱,所以男女之间最规矩最清白的是烟榻,最暧昧最嘈杂的是打牌。
梁實秋:自嘲脑子迟钝影响节奏
梁实秋自小家教甚严,及到读书,他方知世上有麻将这种玩具。
梁实秋身边好友如胡适、徐志摩、潘光旦等人都是麻将爱好者和高手,有几次硬被拉上桌,他玩了玩,还是觉得吃力,觉得打牌不如看牌轻松过瘾。以后好友酣战,他总是作壁上观。
他解释说:“我不打麻将,并不妄以为自己志行高洁。我脑筋迟钝,跟不上别人反应的速度,影响到麻将的节奏。既不知己又不知彼,如何可以应付大局?打牌本是娱乐,往往反寻烦恼,又受气又受窘,干脆不如不打。”
(水云间荐自《周末》2015.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