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背后:《我的野蛮女友》探析

刘丹

（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　河北石家庄　050024）



“野蛮”背后:《我的野蛮女友》探析

刘丹

（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河北石家庄050024）

摘要：《我的野蛮女友》是2001年韩国拍摄的一部喜剧爱情电影，影片一上映就红遍东南亚甚至世界，创造了韩国电影史上的一次辉煌。电影中的女主角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淑女形象，而是野蛮、暴力的泼辣形象。这种野蛮不仅表现出爱情和喜剧另类形态，而且引起了人们对“野蛮题材”的热烈追捧。文章探析了其流行的原因，并对当今的审美追求下我们如何看待这种“野蛮”进行了说明。

关键词：野蛮；爱情喜剧；新女性

一、何为野蛮？

“野蛮”在传统意义上解释为粗鲁、不文明的意思。而在当今，并不仅仅局限于“蛮横”之意，还有“非一般”“独特的”等意思，就是指女子将男性的刚毅和果敢吸收后，显现出女性的娇丽和自信。在《我的野蛮女友》中，“野蛮”一词，展现了新时代下的爱情生活，展示了当今现实社会中恋爱男女间存在而又未曾在影视中体现的“野蛮女友”形象。[1]这种女强男弱的组合方式，带给了当下人爱情的新体验。

（一）喜剧。老实巴交的牵牛一直单身，姑妈一直想要给他介绍个女友，可是一直未能赴约。一次，他偶然看到了心动女孩，在回家的地铁上又见到了这个女孩。酩酊大醉的女孩被误认为是牵牛的女友，无奈之下只好把她带回旅店，不巧被警察误抓，阴差阳错的遭遇让两个人开始慢慢交往。“野蛮女友”以捉弄牵牛为己任：一出口就是“你死定了”“我要杀了你”，她处处以自我为中心，稍不顺心就动手动脚甚至想出许许多多古灵精怪的方法来考验男友。她贸然闯进课堂，向老师宣称她怀了他的孩子；她问男友想喝什么，无论他回答的是什么，女主买的永远是咖啡；想试试自己的剑道，男友就是陪练；打壁球时，他的脸成了另一块被砸的墙壁；她想知道河水有多深，就把牵牛推到河里试一试；高跟鞋穿着硌脚，就要和牵牛换鞋穿，还故意跑步；在酷爱写作的女友的作品里，牵牛往往是被施虐取笑的对象……在“野蛮女友”面前，牵牛稍有不服就挨拳脚。有一个非常经典的情节就是，当牵牛和女友在地铁打赌，猜路人的哪只脚先迈过红线。第一次牵牛赢了，弹了女友一下。第二次女友赢了，但惩罚的不是弹额头而是一顿暴打，牵牛发出的阵阵惨叫，让周围的乘客唏嘘不已。

女友的行为充分展示了“野蛮”的性格，同时男主角的惨痛经历也让人忍俊不禁。爱情喜剧的根本特征，不仅在于用喜剧的手法表现爱情，更重要的是，在表现爱情的过程中，总是着重刻画男女主人公之间既相互吸引又相互竞争，既不乏两情相悦又充满两性冲突的复杂关系，因此男女主人公总好像疯疯癫癫、又吵又闹，所以爱情喜剧又通常称为“疯癫喜剧”或“疯狂喜剧”。[2]

（二）营造喜剧情节的方式有很多种。

1.重复。重复的事件本身并不一定多有喜剧性，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就形成了一组结构相似的动作了。当裸体的牵牛突然被警察喊举起手来，他立马就抬起手，但是意识到自己是裸体的，就下意识的去遮盖自己身体，此刻警察又让他举手，他只好又举手。这样反反复复很多次，表情十分滑稽，把主人公放在了左右为难的尴尬境地，而观众处于比他优越的位置，就会大笑。

2.移置。所谓移置是指事物角色位置的更换，一事物用的是另一事物的属性，而另一事物用的则是这一事物的属性，或者一事物正常属性与假定属性间的置换。这种手法在喜剧作品中广泛运用。在传统戏曲中，我们常常能看到这种有趣的移置形式，如《女驸马》中女扮男装的驸马爷，在洞房花烛之夜的进退两难、尴尬不已。角色的移置扰乱了正常的秩序，人物关系发生错位，并因张冠李戴产生了喜剧效果。[3]在这部电影中，集中体现了性别冲突，占据支配地位的不再是传统中的男性，而是一改温柔形象的暴戾女性。漂亮的野蛮女友和温柔丑男搭配在一起，外貌对比带出了戏剧性效果，两者的身高又差不多，这就给人一种反传统的新鲜感。在性格方面，牵牛在12岁之前还认为自己是女孩子，而女友则继承了他父亲酗酒的习惯，一出场就是醉酒形象。这就使剧情孕育出了搞笑的喜剧效果。

4.误会。误会导致的阴差阳错，推动了剧情的发展。比如当女友在教训完不给老头让座的年轻人之后，把呕吐物吐了老头一身，向着牵牛喊“亲爱的”，随后叭地一声倒地，众目睽睽之下，牵牛只好当起了临时男友，把女友安置在旅馆。从而开始了两个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情纠葛。正是地铁上人们的误会，才使得两个人成为了“情侣”。

（三）爱情。尽管女友让牵牛吃尽了苦头，但是他却百依百顺，甚至为他两进警察局。这是因为他看到了她的率真和正义，把这种挨骂受打当作恋爱的快乐。可是女友忽冷忽热，一天他们来到山间一棵树下，埋下各自写给对方的信，相约两年后再来。可是两年后，只有牵牛一个人来了，从女友的信中知道，他们相遇的那天是她前男友逝去一周年，与牵牛的感情让她觉得对不起前男友……第三年，女友回来了，却再也找不到牵牛。几年过去了，从英国回来的“野蛮女友”在前男友母亲那里遇见了牵牛，原来这就是姑妈一直想介绍给彼此的两个人。上天无意中考验了这对男女。

电影采用了内聚焦的焦点，倒叙的叙述模式，真切地体验了女友的野蛮。在女强男弱的组合模式中，爱情还是很让人感动的。在女友被迫相亲时，牵牛偷偷告诉对方：第一，不要打算让她温柔；第二，不要让她喝三杯以上的酒，否则她会逢人就打；第三，在咖啡馆一定要喝咖啡、千万不要喝可乐或橙汁；第四，如果她打你，一定要装得很痛，如果真的很痛，那要装得没事；第五，在你们认识的第一百天，一定要去她班上送一支玫瑰，她会非常喜欢；第六，一定要学会击剑，打壁球；第七，要随时做好蹲监狱的思想准备；第八，如果她说她会杀了你，不要当真，这样你会好受些；第九、如果她的鞋穿着不舒服，一定要和她换鞋穿；第十，她喜欢写东西，要好好地鼓励她。这段台词可以说是众多女性观众所期盼的经典浪漫台词，契合了观众宣泄情感的审美心理，不仅表现了牵牛博大的爱情观和宽容心，更体现了当今女性不再仅仅只满足于物质上的丰盈，她们更渴望获得权利和地位，满足内心世界的精神需求。[4]

喜剧风格无疑是该片的一种主旋路，但是情感才是基调。随着剧情的发展，男女主人公几次无奈的分离，几次擦肩而过，增添了几分悲凉。尤其是在山顶分手之后，先上车的牵牛按捺不住，急切地想再见一见女友，于是跳下车。出于同样的心理，女友也同样跳上了车，他们就这样分手了。观众一直为他们的爱情纠结着:男女主人公最后会相聚吗？女主人公会忘记旧情而接受牵牛吗？当然结局还是圆满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二、为何“野蛮”题材如此受欢迎

近年来，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野蛮”题材，如《我的老婆是大佬》《我的野蛮女老师》，在中国则出现了《河东狮吼》《我的野蛮女友二》。这些影片的出现，不单纯是商业的成功操作，还有深层的文化原因。

（一）韩国民主制度发展，使得妇女个性解放，追求平等。韩国历来是注重传统的国度，长幼尊卑之间有着严格的礼教界限，男尊女卑的意识也非常浓重。韩国传统女性崇尚温柔娴淑、忍辱负重的美德，男性则信奉“大男子主义”。[5]但是，在韩国建立民主制度之后，民主和法治观念大范围普及，女性的政治权利得到了充分保证，其社会地位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女性早已从传统伦理中解脱出来，她们试图主宰自己的命运，因此现代韩国社会总有越来越多的女性不断挑战着传统伦理道德的底线，做出惊人之举。在这部影片中，女主人公一出场就是醉酒形象，大声训斥不给老人让座的年轻人。看似荒唐和夸张，但多少能反映出韩国社会的现状。

（二）市场营销策略，满足了现代人情感需求。《我的野蛮女友》是一部青春爱情电影，却冠以“野蛮”的奇特包装。其实“野蛮”并不是为了强调女权主义，而是以“野蛮”的物质外壳来强化爱情。在所谓的“后现代”来临的时候，一切便开始解构，伴随着高度的格式化、职业化和物欲化，人们的精神无所寄托。伟大与平庸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女性与男性之间的差异越来越小。这部影片，通过一个女性“野蛮”地追求印证“伟大”的爱情，以“野蛮”对抗“平庸”。影片一反过去同类影片中的“道德说教”模式：当美好的爱情失去时，人们往往痛不欲生，最后在大家的帮助下才能走出阴影。而当代人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方式，决定了他们在面对挫折时选取的是另外一种方式。女主角追求爱情的方式别样、怪异，她一直以“打”“骂”的“野蛮”方式，一边消解自己失去爱情的痛楚，一边却试图找回爱情的甜蜜。[6]用“野蛮”来宣扬真爱无敌，这远比正统说教更有感染力。况且，精心挑选的演员也给观众带来了特别的视觉效果。“野蛮女友”“受气男友”的完美组合，再加上他们各自超高的人气，使得本影片受到热烈的追捧。

（三）文化的亲缘性。这部影片在中国受到欢迎的原因，“除了俊男美女的演员组合、曲折浪漫的爱情故事、绚丽华彩的流行服饰等外在因素，蕴涵其中的深厚的中国文化思想与厚重的东方伦理道德才是推动韩剧在我国大行其道的真正动力。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人类在同一生活环境下所产生的语言、风俗、道德、宗教等共同的文化特质形成了特定的文化圈。韩国与中国同属于东亚文化圈，几千年来的交流与融合，造就了两国极为相似的生活方式、行为准则、风俗习惯和信仰。”[7]在文化视野中，韩国影片有很多的中国文化。野蛮女友教训不给老人让座的年轻人，管教鬼混的男女青年，镇定开导绑架他们的士兵，英勇地跳下水救牵牛等等，体现出来的是一种游侠精神。这是一种蛮横的流氓行为，却是率真正义的。而牵牛则有些像中国的“士大夫”。在中国史上，士大夫在一定的范围内称之知识分子。中国的知识分子身上，大都带有两个明显的性格特点，一是懦弱(惧内)，二是进取。[8]牵牛在爱情中逆来顺受，而且为了爱情学习剑道、游泳，还成了小说家，充分体现了士大夫的优点。最后，影片的完美结合体现了中国的团圆观。西方的悲、喜剧泾渭分明，悲则一悲到底，喜则皆大欢喜；而中国戏曲则难分难解，忽悲忽喜，喜乐相间，纵使是大悲的戏，最后也总得带点团圆的色彩才收场，显得迂回曲折。[9]无论情节怎么波折，最终两个人再次相亲，“我相信‘命运’——就是在相爱的人中间搭起一座桥梁”。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让观众感到十分欣慰。胡适在《文学的进化观念与戏剧改良》中曾指出：“无论是小说，是戏剧，总是一个美满的团圆。……有一两个例外的文学家，要想打破这种团圆的迷信，如《石头记》的林黛玉不与贾宝玉团圆，但是这种结束法是中国人不允许的，于是有了《后石头记》。”足见，中国人对于美满的结局总是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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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野蛮背后

影片中表现出的“野蛮”，本质上是一种艺术处理。她的“野蛮”是因为内心有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外化为一种反常的行动。[10]

那么，这种野蛮的背后是什么？

（一）拯救。爱情，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似乎已经成了奢侈品，所以人们对爱情的渴望越来越强烈。在影片中，爱情成了男女主人公相互拯救的唯一方式。对于牵牛来讲，他本来是个退伍的学生，性格软弱，遇到事情得过且过。可是为了爱情，他开始写作，学习击剑，甚至成了有成就的小说家。对于女主角，这种拯救就更为重要。她因为男友的死亡，常常借酒消愁，来麻醉自己的内心，外化的行为则是粗暴泼辣的，过的生活是浑浑噩噩的。但是与牵牛的爱情，使得她一步步走出阴影。虽然这个过程是漫长的，但最终也是快乐的。影片中采用了“戏中戏”的手法，通过主观想象叙事，写出了女主角自己的心路历程。片中出现的三个剧本：枪战、活埋和古代武士的打斗，分别有着黑帮片、台湾“乡土电影”和武侠片的风格，显示出了“救情人”“葬情人”“杀情人”的心路历程。第一个剧本讲述的是一个英勇的女战士拯救情人的故事，这和生活中的野蛮女友的性格是相同的，有着一种相互指涉的关系。第二个剧本里，她强行改变故事结尾，活埋了男友，这隐喻了竭力摆脱前男友死亡的阴影。即使剧本再夸张和搞笑，也难掩女友的悲哀。最后一个剧本则是出现在牵牛完全理解女友内心之后，完全被吸纳进主体故事语境之中，这也就暗示了女友走出了前一段爱情的阴影，真正接受容纳了牵牛。

在物质生活日益丰富的同时，人们的精神状态却更加孤独，我们的内心不堪一击。那么，拿什么来拯救呢？爱情。

（二）女权主义？这部影片，有着太多的女性对男性的拳打脚踢的欺侮画面，但是从真正意义上来讲，仍然是一个以女性外表为掩护的男性特质形象在生活中掌握主导话语权力的故事。[11]女主人公有着双重的性格，外表是蛮横暴戾的，但是内心却十分善良，也是十分软弱的。她一直无法摆脱前男友的死亡，但是为了寻求解脱，她还是不得不依靠男性，通过牵牛的爱情来获得救赎。这还是一种男尊女卑的模式。女主角没有自己的名字；在山上大声哭诉自己的无助；最后两个人的结合也是女友以温柔的形象出现的；女友最终放下了死去的恋人，从而也放下了掌握自己命运的愿望。

《我的野蛮女友》真正的目的，不仅仅是在展现当代女性对于“权力”的崇尚，和长期压制、抑郁的内心世界，从另一个侧面，预示着不平等的两性关系，最终是会被双性和谐的两性关系所代替。社会不希望存在“大男子主义”，也不希望存在“大女子主义”，不希望存在“男权主义”，也不希望“女权主义”，不希望存在“男尊女卑”，也不希望存在“女尊男卑”。[12]

（三）野蛮是种美吗？从文化的角度看，我们不得不思考这种“野蛮”文化是否符合中国特有的文化环境。对于这种在公众场合与男性大吵大闹，举手就打抬脚就踢的行为，是否符合当今的审美标准呢？她们身处一个男权社会里，处处面临着社会以及文化等多方面的压力，不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在客观世界中的地位、作用和价值，找不到一条正确的路径来解决她们的问题，就使得她们走向极端化，采用了一种近乎极端的手段即暴力手段和近乎极端的想法即霸权主义去达到她们的目的，这也正是对女性在现代社会中该往何处走的一种困惑和迷茫的表现。[13]传统中东方的那种温柔娴雅、楚楚动人、高贵优雅的气质，难道不是更值得我们继承和发扬吗？也许，我们不能再接受“三从四德”，但传统中的贤妻良母，相比较于暴躁的野蛮女友，应该更成熟，更有文化内涵吧。

对于这种野蛮行为，对如今还没有形成清晰良好分辨能力的青少年，影响是不良的，因为青少年在西方非经典文化的侵蚀影响下，对中国经典文化会采取不主动接受的思想，停留在对西方社会中形式、外表的效仿之中，把中国和东方美的精髓逐渐忘掉。[14]所以，在当下的“韩流”中，化妆整容、服饰打扮、网络游戏和膳食医药都流行成风的年代，如何引领青少年健康的成长，就尤为关键。

四、结论

《我的野蛮女友》带来的巨大反响，不仅仅是喜剧，是爱情，是商业，我们还应该反思这种“野蛮”背后的东西，这是一种社会现象，一种文化交流，一种心理需求，一种思想的新突破。我们应该借鉴什么，反思什么，这确实值得我们深深思索。

参考文献：

[1]李亦中.中外影视精品赏析[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2]黄琳，杨尚鸿.绚烂与平淡——影片分析教程[M].重庆大学出版社，2005.

[3]杨晓林.影视鉴赏[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9.

[4][韩]李孝仁.追寻快乐战后韩国电影与社会文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

[5]蓝凡.电影论——对电影学的总体思考[M].北京：北京：学林出版社，2013.

[6]金红申，姚汝勇.影视作品分析[M].西安：中国铁道出版社，2014.

[7]桂青山.影视学科资料汇评——影视作品解读编[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8]周律.《我的野蛮女友》的女性主义解读——以男女主人公为中心[J].大众文艺，2013(22).

[9]赵卫防.爱情的另类印证：《我的野蛮女友》[J].当代电影，2002(5).

[10]方香玉.从韩国“野蛮”题材电影看韩国女性观变迁[J].电影文学，2013(12).

[11]胡克.电视电影的喜剧性[J].当代电影，2007(3).

[12]王曦影.都市女性恋爱暴力的质性研究[J].当代青年研究，2010(9).

[13]王彬.韩国爱情电影之艺术精神[J].世界文化，2006 (9).

[14]徐海龙.从《我的野蛮女友》看韩国类型电影的好莱坞化[J],艺术广角，2005(3).

[责任编辑王占峰]

Behindthe Savage:On“My Savage Girlfriend”

Liu Dan
(Hebei Normal University, Shijiazhuang, Hebei 050024)

Abstract:“My Sassy Girl”is a 2001 South Korean film. It is a romantic comedy film, which prevails around the Southeast Asia, even the world, creating a brilliant history of South Korean film. The heroine of the movie is not the traditional sense of the lady image, but the brutal, violent image. This barbarism exhibited not only love and comedy, but also caused people to“brutal theme”in hot pursuit. Why? How should we treat this kind of savage in the present aesthetic pursuit?

Key words:savage; love comedy; the new female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 0438（2015）06- 0111- 04

收稿日期：2015-02-20

作者简介：刘丹（1991-），女，河北秦皇岛人，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2014级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