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再审视——基于主体功能优化的视角

□申 森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再审视
——基于主体功能优化的视角

□申 森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过程中理论如何有效地指导实践和向实践转化，离不开发挥首要作用的主体功能的发挥。本文认为目前共产党人、人民群众、知识分子和理论工作者作为基本的三类主体分别以官方话语、民间话语和学术话语的形式在不同程度上推动者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事业。目前这三类主体功能发挥仍不同程度地面临着功能无法有效发挥的困境。因此，主体现代化视域下，如何优化定向优化不同层级主体功能的发挥，才能实现理论向实践有效转化。

主体论；主体功能；大众化

一、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主体之争

马克思主义作为科学理论与革命实践双重形态的科学，如何实现从理论形态向现实实践形态的有效转化，科学的方法论和世界观指导实践，离不开主体将马克思主义进行具体化的分解吸收和重新塑造，而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化和大众化在根本上依赖着传播主体功能的充分发挥。马克思一直对具有主体性的人给予极高得关注，并不吝笔墨地进行诠释。他认为，“人的本质不但是个人所固有得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在他看来，人既具有自然属性，成为自然的存在物形态，同时又具有社会属性，是一种社会的存在物形态。人的主体性是人作为社会存在物而所具有的一种特质。现实的人通过对象性活动，即实践不仅将自身与动物区分开来，在这一能动性过程中创造了自身，并且表现出人之为人的主体性特征。毋庸置疑，主体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中的重要作用。马克思指出作为主体的人对于科学理论的把握能转化为现实中的巨大力量，“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但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2]不同层级的主体由于其能动性、自主性以及创造性上不同程度的差别，以及各自所处地位、观察视角、文化背景的具体差异，对于马克思主义的理解与把握的内化水平以及传播话语的外化程度肯定是有所区别的，

因此主体作用的发挥效度直接关系到马克思主义向实践和现实转化的有效性与具体进度。

而至关重要的主体性的问题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实际中也是异常复杂和容易被忽视的关键性问题。当下国内学界对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主体作用的研究关注度普遍不高，而且对于主体的界定与划分这一根本问题也存在不同的声音。其中，在主体构成问题上存在两种截然对立的立场，即：主体一元说与主体多元说。即使在主体“一元说”内部也生成不同的观点，一种代表观点是“精英主体说”，认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实质主体是由中国共产党人组成的精英集体，人民群众作为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受众，是马克思主义的接受者、学习者和实践者；而另一种观点则坚持“人民群众主体说”，认为作为实践和历史的主体与创造者，人民群众应当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基础主体，而且是根本的传播主体。而“多元主体说”内部分化则更为多样复杂。有学者从主体的规模区分角度出发，认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主体有个体与集体的多元层次差别，还有学者认为从贡献程度的区别存在主要贡献主体与核心贡献群体，还有代表性的观点从马克思主义传播发展的具体历史细节进行考证，比对与总结不同历史阶段的各类主体，形成主体的“四元说”甚至“五元说”。综观学界关于主体界定与划分的纷纭，而细究其分歧的根本原因，可以看出，实际上是源于对主体的内涵界定和功能定位的差别。

二、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主体谱系

要明确主体的外延，首先必须在概念内涵的层面厘定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主体图谱。从元哲学角度看，所谓主体（subject），是与客体（nonego）相对应的存在。根据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的定义，主体指对客体有认识和实践能力的人，是客体的存在意义的决定者。借助这个具有高度概括性和抽象归纳意义的定义，我们可以将其迁移并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主体的界定，即符合对马克思主义有认识和实践能力，并对马克思主义的存在意义，对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大众化起到促进或决定作用的人们都可以纳入到马克思主义中国具体化大众化的主体体系内。

综合学界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主体的论争，本文认为应该从马克思主义对主体的界定出发，按照历史逻辑和现实功能的双重视域，全面观照对马克思主义传播与发展起过积极作用的不同主体，从而清晰地勾勒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主体谱系图。回顾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百年历程，可以发现，马克思主义的大众化过程的复杂历史进程的特殊性同时也造就了学习与传播马克思主义参与成员层次的多样性特点，这就决定了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进程的主体构成不应该是单一结构。从不同主体的内在特质以及历史发展阶段的作用区别的逻辑出发，中国共产党人、先进知识分子和广大人民群众这三类群体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过程的不同阶段中都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共同构成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主体。

（一）作为核心领导主体的中国共产党人

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历程中，中国共产党人是马克思主义的主要传播者、践行者和共产主义事业的领导者。作为将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的一个坚定的政治团体，他们肩负起将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历史使命。在这个团体中，既包括无数毅然坚定地投入革命和建设事业的共产党员，也不乏紧要时刻带领全党作出关键性抉择的革命领袖与领导精英。这一主体的显著特点就是具备坚定的革命性和精英性，处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领导核心地位。

回顾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历史，实质上就是一部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为指导、紧密结合中国具体实际进行革命、建设与理论创新的历史，就是一部将马克思主义不断地运用于最新的世情、国情、党情的历史，也就是一部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历史。以李大钊、陈独秀为代表的早期马克思主义党人，为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美好理想，传播马克思主义，汇聚最先进的力量组建中国共产党。早在建党之前，李大钊在1918年就曾经指出，“必须要研究怎么可以把他的理想尽量应用于环绕他的实境。”[3]中国共产党成立以后，中国共产党人更是充分利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武器，武装人民的头脑，广泛宣传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比如在新民主主义革命中，面对党内盛行的将马克思主义教条化，苏联的经验神圣化的风气，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共产党人及时扭转了这种趋势，为马克思主义正名。在1938年10月中国共产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他的《论新阶段》的报告提出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任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使之在每一表现中带着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运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需解决的问题。”[4]，由此揭开了使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中国本土化序幕。

在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现实的同时，中国共产党人关注将马克思主义以中国的语言、风格、话语方式扩大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与影响，实现马克思主义的大众化。1942年5月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毛泽东指出“许多同志爱说‘大众化’，但是什么叫做大众化呢？就是我们的文艺工作者的思想感情和工农兵大众的思想感情打成一片。要打成一片就要认真学习群众的语言。”[5]伴随着文艺繁荣，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也加快了脚步。而建国初期，《论十大关系》、《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的矛盾》等重要文献的充分彰显了马克思主义运用于中国实际的适用性和强大现实指导意义。毛泽东思想的形成，标志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次飞跃。

十年文革动乱，严重地扰乱了正常的国家经济政治秩序，也使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进程趋于停滞，十一届三中全会关于改革开放的决定，重新恢复了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得以重新起航。以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为代表的共产党人高瞻远瞩，审时度势，坚持实事求这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精髓，创造性的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新的世情、国情、党情下的新情况新问题新挑战，解答了社会主义的本质问题、党的建设问题、科学发展的问题，继续探索如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马克思主义以更丰富多元的传播形式，更富亲和力的话语与表达方式不断发展与丰富。中国共产党人作为在中国革命、改革和建设中最具凝聚力和始终处于领导地位的精英群体，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扎根、实践与未来发展的历史命运实际上与共产党人如何引领人们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真理具体地运用于中国的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的领导力与凝聚力紧密相关。毋庸置疑，共产党人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领导性主体。

（二）作为基层主体的人民群众

人民群众是一个历史的范畴，其主要部分主要是劳动群众，包括一切对社会发展起到推动作用的人们。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实践的主体。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过程中，人民群众自始至终发挥着基础性、实践性的主体作用。

人民群众一方面作为马克思主义最大的传播受众群，在社会生活的具体层面接受、学习与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原理与方法，而另一方面，人民群众是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化与大众化立足和根植于的中国国情与中国革命改革的实践连接最为紧密的群体，他们能最先感受和反馈马克思主义应用实际境况，因此无时无刻不推动和塑造着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实际进程。马克思主义产生于上个世纪的欧洲，对于中国的实际应用而言，由于客观存在的时空差异，它并不是为完全解决具体弊病开出的灵丹妙药，但是其实践指导性却能为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进程提供方向指导与路径引领。马克思主义要实现在中国的具体运用和发展，必须也只能依靠人民群众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精髓推进实际进程。

首先，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大众化的要求来源于人民群众在实践中遇到的现实问题。回顾我国革命的历史实践，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中国人民，同时面临三座大山的压迫，这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更是与马克思所处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具体情况完全不同。反动势力在城市中力量强大，人民群众尤其是其中最具革命性和先进性的工人阶级的革命实践证明了按照马克思主义的经典文本，选择从城市包围农村的道路是走不通的。只有根据中国的具体实际，将马克思主义具体运用，革命和改革才能成功。

其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大众化是由人民群众在实践中具体推动的。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理论，必须首先掌握群众，才能发挥巨大的力量。一方面，广大劳动群众在接受马克思主义之后口耳相传，自觉传播，实质上成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具体化和大众化最直接的主体。与此同时，人民群众在实践中具体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过程，就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国情的结合的过程，就是将马克思主义理论成果向实践转化的过程。正是人民群众自己在不断创造着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大众化的奇迹。也正在这个意义上，列宁才指出：“生机勃勃的创造性的社会主义，是由人民群众自己创立的。”[6]

而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出发点和最终归宿是守护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马克思主义本质上是指导人民群众解放自己的理论，从而实现全人类的解放。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从根本上是为了更好地实现中国人民的解放。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能否成功取决于人民群众对马克思主义的掌握与运用，因此，充分发挥人民作为主体的基础性作用，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成功的重要法宝，也是未来马克思主义继续大众化的关键。

（三）作为教育主体的先进知识分子与理论工作者

先进的知识分子、理论工作者作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主体地位和作用是最早得以发挥的。作为专门地从事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理论研究的主体，知识分子具有知识专业化、方法科学化的特质。马克思主义最先就是由这些知识分子传播到中国的。五四运动之后，为了救亡图存，一大批有识之士向西方学习，他们敏锐地观察到了中国工人阶级的发展，其中一些人通过苏联渠道、日本渠道和法国渠道，以翻译、介绍的方式传入、传播马克思主义。

五四运动之后，以救国救民为己任的有识之士最先承担起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责任，他们在《新青年》、《每周评论》等杂志上发表文章宣传、传播马克思主义。很多学者翻译经典、著书立说，比如1920年，陈望道翻译了《共产党宣言》，1924年和1926年瞿秋白与李达分别出版了《社会科学讲义》与《现代社会学》向社会公开地系统地传播马克思主义。高等学校成为知识分子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重要场所，学生深入接受马克思主义理论，从而马克思主义的知识分子主体进一步扩大。在马克思主义的传播过程中这些知识分子不仅将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翻译出版，疏通了马克思主义至中国的传入通道。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在当时特定的时代条件下，在革命的具体实践中自觉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开启了马克思主义的具体化和中国化之门。土地革命时期，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受到热捧。艾思奇1936年集结26篇哲学论文为《哲学讲话》一书出版，成为将抽象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大众化的典范。抗日战争时期，胡乔木对党内文件整理开创了中共党史的研究先河，陈伯达则尝试以马克思主义视角对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的研究。这都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进行了思想的准备也夯实了理论基础。成仿吾、徐冰、吴黎平、柯柏年等学者在这一时期翻译了大量马恩、列宁的经典著作。马克思主义经过他们的传播，在中国家喻户晓，也实现了马克思主义的初步大众化。在之后的历史时期中，知识分子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过程中的作用也从未停滞。建国初期，知识分子和理论工作者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研究同自身的工作实际相结合，对于经典著作的翻译更为严谨，李达的《唯物辩证法》，艾思奇的《辩证唯物主义讲课提纲》相继出版。但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由于对知识分子的错误定位与批判，马克思主义理论知识分子和人才损失严重，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事业也因此受挫。

新的历史时期，知识分子在学术界仍以独特的学术话语，勤勉研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进展和不懈地推进大众化进程。在每一个关键的历史节点，先进知识分子和理论工作者都以最先进的科学态度，以深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不失时机地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知识分子主体性作用发挥得最为显著的是，改革开放前夕理论界关于实践标准问题的大讨论，这场解放思想的大讨论不仅重新明确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更是再次明确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大众化事业的内在逻辑和理论精髓。

显然，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主体是多元的，不是单一的。在社会历史的发展进程中，包括革命领袖在内的中国共产党人、人民群众和知识分子、理论工作者分别发挥着精英的指导作用，基础性的实践作用和专业化的理论分析。他们分别以官方话语、民间话语和学术话语体系不同程度地对马克思主义进行发挥和发展，不断地以中国作风、中国气派，以中国语言、中国特色丰富着马克思主义。

三、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进程中主体功能优化的未来路向

毋庸置疑，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过程，离不开三类主体有效、协调的发挥各自的作用。而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实践的曲折探索中，作为发挥首要作用的主体功能缺失，是难辞其咎的。因此，探索如何提升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效果，必须首先从三重主体功能优化入手。

（一）官方话语亲和化

需要强调的是，共产党作为精英化和权威性的主体，实质上发挥着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总规划师的指导作用。中国共产党作为唯一的执政党，其主张和决策往往影响整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事业大局。尤其是共产党人的领导精英群体，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掌舵者，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领航人。在这个意义上，共产党人的现代化如何科学发挥共产党人的主体作用问题显得颇为重要。

首先，共产党人必须科学地理解马克思主义，客观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是指导实践的科学方法，而不是具体的指令。回顾自建党以来的历史，中国共产党人曾经出现过将马克思主义教条化、将个别经验神圣化的严重错误，导致了中国的革命事业出现了重大挫折和倒退。在文化大革命中，更是出现了个人崇拜和整个国家工作重心转变为以阶级斗争为纲的严重历史倒退。这些对马克思主义的误读，误导了人民群众对马克思主义的认知，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整体事业形成了负面影响。因此，不能把马克思主义当成万能钥匙，把经典文本作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照搬照抄和机械运用，必须把马克思主义作为科学的世界观与方法论。

其次，具体的话语和表达方式要紧贴人民实际，充分反映现实生活。由于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党地位，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矫正者，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政治话语和官方意识形态形式应用和传播。这是与党的执政地位和作为指导思想的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性质是分不开的。但是，长期以来，这种将马克思主义作为官方意识形态的表达方式生硬晦涩的话语阻碍了人民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与吸收，也与人民群众的实践渐行渐远，实际上把马克思主义的真正内涵束之高阁。这种话语犹如一种无形的屏障，隔断了人民群众与马克思主义本应亲密的关系。如何真正发挥马克思主义理论武器的威力，使马克思主义从神坛走向群众的火热实践？最根本的路径就是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话语表达上充分体现想民之所想，虑民之所虑，先民之所忧，后民之所乐，把人民的利益结合到马克思主义的每一次具体运用中。

再次，共产党人主体作用的发挥，从根本上还需执政方式和领导方式的科学化、民主化和现代化。长期执政对共产党人来说不仅要肩负起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责任，更是面对长期全方位的执政能力严峻挑战。彻底清除党内的官派作风和不良习气是树立共产党人良好主体形象的重要保证。如何克服目前党内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侈之风，关系着能否重拾人民群众信任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否成功。

（二）民间话语科学化

人民群众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过程中具有双重地位。他们既是这一过程的接受者而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客体，同时也作为实践的主体成为整个过程的传播者和运用者。在这个意义上，若人民群众的主体性作用得到发挥，其作为客体的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从而会收到更好的效果。

首先，作为主体的人民群众应该具备基本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人民群众作为一个整体对整个社会历史发展起着不可估量的推动作用。同时，我们也要看到，即使在这一庞大整体内部，人民群众之间的文化底蕴、知识背景也存在很大的差异。比如，农民构成了我国人民的主要部分，但是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文化水平普遍较低。工人阶级虽然实践经验丰富，但是日常的工作环境并不能与马克思主义理论实现有机结合。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性作用就要让其首先作为客体普遍具备较高的理论素养。通过丰富多样的宣传方式让他们了解马克思主义、掌握马克思主义，从而自觉地运用马克思主义。

其次，人民群众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需要深切体会和了解目前我国的国情。我们现在的国家脱胎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人口多、底子薄，人均资源匮乏，我们现在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而当代，中国面临的国际环境正发生着深刻变化，国际竞争日趋激烈。使人民群众增强国情意识，立足国情，能够避免“急性子”的冒进错误，脚踏实地地将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再次，人民群众主体功能的发挥有赖于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我国的社会主义事业是在党的领导下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推动的。每一次成就的取得，都离不开党的正确决策和科学领导。反之，每次路线的错误和道路的曲折也都是党的领导出现了重大失误。人民群众的实践离不开正确的领导核心和科学的理论指南。因此，提升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显得尤为重要。

（三）学术话语实用化

知识分子和理论工作者一直扮演着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宣传队的角色。他们以深厚的理论功底，阐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的具体实际结合的逻辑依据、应用路径以及探索马克思主义作为理论武器的功能提升方法。他们科学建构的学术话语，成为连接马克思主义官方话语与民间话语之间的中介与桥梁。尽管如此，知识分子和理论工作者的主体作用，仍然有很多空间需要提升。

首先，知识分子和理论工作者的主体性工作不应为理论创新而创新，问题意识应该成为理论创新的真正导向。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缘起本身就是要解决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实践中的具体应用问题。目前，学术领域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讨论非常热烈。但是一些学者研究缺乏问题意识，无意义的重复假话、套话、空话，而更具现实意义的问题研究匮乏；还有不少学者脱离实际，囿于理论内部的机械研究，获得的学术成果无益于实践甚至是背离实践。而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最大特色就是紧跟现实实践。知识分子和理论工作者的主体性功能提升，最为需要的就是建立问题意识的理论研究导向。

其次，知识分子和理论工作者的作用在于其客观中立的学术立场。学术界是客观表达学术思想，展示学术研究成果的重要理论阵地。知识分子和理论工作者具备深厚的理论功底和文化底蕴，理应成为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的代表。但是部分学者随风倒，没有独立的学术立场和学术观点，这是对知识分子和理论工作者功能的削弱。学者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中应当保持独立研究的风骨，保持中立的价值立场，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方法大胆设疑，科学求证，增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的科学指导性。

[1][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0，9.

[3]李大钊文集（下）[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34-35.

[4]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1册）[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658-659.

[5]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851.

[6]列宁全集（第2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269.

[7]陈占安.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历史经验[M].北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2015-05-26

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100871

申 森（1987- ），女，山东嘉祥人，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与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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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8091（2015）03-01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