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学人电影研究自选集丛书”首发式暨“北京大学的电影研究”研讨会纪要

2015-03-29 04:53陈旭光王一川
关键词:老师研究

陈旭光,王一川,等

(北京大学 艺术学院,北京100871)

陈旭光(艺术学院副院长、北大影视戏剧研究中心主任):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北大的老师、同学们,今天是艺术评论、电影研究界同仁的一次友好聚会。“北大学人电影研究自选集从书”首发式暨“北京大学的电影研究”学术座谈会,也是北京大学“批评家周末”文艺沙龙之十四讲,现在正式开始。首先我介绍一下到会的领导、嘉宾。到场的嘉宾有北京师范大学资深教授、国际文化传播研究院院长黄会林,北京大学社科部副部长耿琴老师、艺术学院院长王一川、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教授张同道、北京电影学院电影学系主任吴冠平、著名电影评论家周铁东、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肖鹰、《当代电影》杂志社社长、主编皇甫宜川,《文艺报》艺术部主任、编审高小立,《中国广播影视》总经理江耀进、《综艺报电影版》主编朱玉卿、《中国文化报》理论部主任杨晓华,还有北大中文系教授、北京市文化局副局长张颐武,以及赶到场后匆匆离去的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播学院院长周星教授,还有与我一起主持这次发布会的北大培文出版社总经理高秀芹。欢迎大家!

王一川(北京大学艺术学院院长):我想到一个词,“学群自觉”。陈旭光教授提了这么一个好题目——《北大学人电影研究自选集》丛书,学人就是一个学术的群体,就是一个学术的群落,学术的群落今后如何来做?我们要既有自己的个性,又要有群落的声音,群落的共同性,所以我想当然需要去探寻,我们这样一个学群可能还要进一步明确我们学群的特点,怎么样才能成为北大学人这样一个群体,有一个共通的个性,有没有?我还有待于去学习。我想我们应该有这样一个自觉,去寻找、拓展、建构我们自己的学人个性,无论是我们自己还是外面的专家来看,我们都应该有自己的一种特性出来,这才不枉陈旭光主任给我们提供这么一个好题目——“北大学人电影研究自选集”。提出一个要求学群的自觉,首先我自己要努力,作出自己的梳理,怎么样找到北大电影学人自己的个性,在和各位相互交流学习的过程中,特别是学习全国电影学人的过程中,能够建构起我们自己学术专长、学术兴趣和学术园地。伏尔泰说怎么找到“自己的园地”,种好“自己的园地”?我们向各位交出我们自己的答卷,我们还要努力,多方面向各位学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高秀芹(北大培文创意研究院院长、北大出版社编审):在座的是我尊敬的老师,我谈谈这套书的缘起。先要感谢陈旭光对我工作的支持,我们这么多年和各个院系最出色的老师有合作,北大做成这件事情特别不容易。这里面的学者,大部分是给他们个人出过书,但是群体出书没有做过。我对旭光老师的创意、动机、举措表示敬意,我们北大的每个人都是高山,把他做成平原、高原难度很大的。他们个性非常鲜明,都是大名人、大忙人,于是一遍遍地催稿,包括一川院长也提到了,每个人都是霸主,在群体当中表达出来难度很大,要有特别大的责任感,含有对北大的认同,还有气魄。所以陈旭光老师以艺术学院为中心,以北大影视戏剧研究中心为平台,严格按照电影学科的要求,他提出了这么高要求,当时我有点质疑能不能出来这套丛书,现在通过好几年的时间磨练终于出来了,贡献给大家这4 本,我们还有3 本力作在后面。

刚才王一川老师说过北大学群的问题,最初我们想过用“北大学派”,但确实很难成立,学群或者学派要在一个区域有共同的价值观,包括对电影的理解,包括切磋,我们就非常谨慎地用了现在“学人”这个名字,希望通过这种书的出版或后续的学术努力看是不是能建构北大学群的概念。我们今天只是初步的努力,我们把7 本书出版出来只是一个初级的工作,需要我们下一代的博士研究生进一步地在高山、高峰和高原集体力量之下继续建构我们这个学群。

第三,这套书的出版对我们整体电影图书出版具有意义。因为大家知道我们这两年出的书非常多,我们试图在电影图书的出版上能有更多动作,今天我们希望通过北大邀请在座各位加入我们,我们要做出更大的空间里来,我们想超越北大,老是北大有点自恋,我们更希望把中国电影学群这些最出色的学者、最出色的著作通过更大空间出版,这是我的意思。

黄会林(北京师范大学资深教授、国际文化传播研究院院长):我特别希望下一代学人更大步伐地成长,做更多重量级的贡献,让我们中国电影能够在创作上有非常坚实的理论指导和支撑,实践中又能够拿出足以让中国在世界扬眉吐气的作品,而不是很多的垃圾。很多的垃圾和粗制滥造的出现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们的理论没有出现,我们缺少清醒的理论指导,让我们电影创作能够健康成长,这是我这几年杞人忧天的一种感受。

王一川本来是文艺学的重要力量,现在进入艺术学,重点依然是电影,其他的艺术门类也在他的思考之列,但是他主要还是做电影。所以第二点感慨是人长得非常快,不是年龄的增长,而是你们本领的增长,旭光每出一本书就给我一本,提醒我别忘了学习,这回不是一本,一下子7 本,非常重要,也是非常有意思。中国的电影艺术、电影文化要让它挺直了腰杆,让它能够屹立于世界之林非常重要的。

来的路上想到三个“重”字。

第一个,北大逐渐成长为中国高校的重镇,电影研究的重镇。目前推出7 本书是非常好的奠基,扬帆启航。其实以前也有很多了,每个人都是不断做出自己的学术贡献,这7 本书拿出来构成了一个城镇、一个群落,是一个整体力量的呈现。

那天旭光说能不能来?我想,他是不是不想让我来,他既问我能不能来,我告诉他能来,看他约不约我,所以今天我就贸然前来了。我还是很想尽快地拜读这几本书,我来学习,不是虚的,是发自内心的。我希望北大成为中国高校,或者整个电影文化界的一座重镇,这4 本加上后面的3 本是一种实力的显示。

第二个我想说的重量。重量级的成品才能支撑起这样一座重镇,现在的这7 本书我期待着是一种重量级的成果。张颐武也是老兄弟,也认识了很久,颐武非常活跃,思维非常敏锐,他涵盖文化的领地非常广阔,学术视野很开阔,这种开阔呈现了胸襟的开阔,他自己说没有很大的格局,仅在自己很小的领地里耕耘,但他给我的感觉不是这样,他不仅有开阔的视野,还有过人的努力勤奋,我经常拜读他发表的文章,我从里面可以看到很多他思考的问题。

戴锦华是我们女性里面的翘楚,特别是在电影学科。电影学术圈里我一直是非常敬重她,她的思考是过人的,她把她的思考捧出来的时候非常有气魄,她从来没有说吞吞吐吐的,欲说还休。她不是这样的,她的思考非常光明正大地端出来,和大家交流,这是她对于学术领域的贡献。我曾有幸和她同台发表意见,她每次都很光彩。

彭吉象老师是我更老的朋友,学术之前我们就认识了,那时候他还是我哥哥当年主持总政文艺部门的干事,他老说跟黄国林悠久的战友情很难为他,从部队转业到北京读哲学,这是艰难跨上的一个台阶,哲学完了读美学,美学集中整个艺术领域的开拓,然后又在影视方面独树一帜,这4 本书我回去一定尽可能抽时间好好学习,待会听听大家的意见也是学习。本人太老了,做不了什么了,有机会学习还是老天爷给的机会。

重镇是一个城,重量是我们的这一套书,还有一个重份分量的质,有量还要有质,质量是压轴的。现在我们这7 位以自己的书展示自己的个人水平和贡献,有了人,有了书构成了重镇,我期待着北京大学的电影学群能够在中国的影视文化领域更大地放出异彩,也对我们中国作出更多的贡献。

陈旭光教授:非常非常感谢黄会林老师。其实对于黄老师我又想邀请又有点不敢邀请,怕的是太劳累她。我战战兢兢、欲说还休地邀请,问她能不能来,但如果真的不能来也作罢,但她竟然就来了!您来了真的是蓬荜增辉,我们座谈会的格调也因此提升了一个档次。黄老师有很多学术思想我深有同感,我们跟出版社编辑碰头的时候形成一个共识,不能叫“北大电影学人”,而是叫“北大学人电影研究”。这7 本书的作者散布于很多学院,张颐武老师是一个大文化学者,包括王一川老师,电影只是其开阔的学术研究领地中的一块,是整个文化思想在电影领域进行的一块操作,一块试验田,所以“北大学人电影研究自选集丛书”真的是名副其实,跟北大综合性的学科背景,也跟北大现在的领导非常鼓励跨学科研究、学生培养的宽口径厚基础这样一些教学方针非常贴近。这是我的一个感受。

张同道(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教授):这一本一本的书出来都是惊喜,我对北大学群表示敬意,这里面有很多人的文章在我学了电影以后经常拿来做范文的,像张颐武、戴锦华老师的文章,话说这也10 年了。由于这样一批非电影出身,具有多学科的背景,尤其有文化背景的学者进来把电影内外打通了。做研究还是要把电影放到文化的大背景,电影本身就是个大文化,离开了文化背景那是电影学院专业教学,对大众来讲需要大众的介入,北大的几位学者对于电影艺术的文化高度作出很大的贡献。

这里特别是张颐武和王一川两位老师,他们特别善于从文化高度建构理论,旭光他是海纳百川——艺术学、文本批评、电影批评,路很宽,我认为这给电影批评带来很多新的元素,包括学术视野。平心而论,电影是一个易碎品,几年前号称12亿票房的电影,现在没有人看,大家就记住12 亿,其他的记不住,很容易会被忘掉。写电影评论文章的人,10 年以后还有几个人敢把自己的文章拿出来搁在这儿?文章要有足够的分量,我曾经也写过很多影评,现在都不写了。当年写的不敢拿出来,现在我不敢写了。谁敢把文章摆在这儿,说这是代表我的水平,这本书是伟大的,我编不出来,时间是极端残酷的,不仅把我们头发变白,还让我们写的很多东西变成废纸,旭光做了非常有功德的东西,是经得住时间考验的东西,能够留下来,能够成为我们再度出发的基石,文化建设需要有积累,需要一步一个台阶,我们造就基础继续往前走,不能轻易把那些东西否定。现在浮躁病在艺术上体现得太多了。一个电影学术部编辑室主任说,电影100 年留下一堆史。我们写了有将近100 部电影史,可是A 抄B,B 抄C,有的抄的过程中还有错。这个工程不是简单的,学术建设需要创新,北大学人的文章我读了很多年了,发表的时候我就在读,我非常尊重,向你们致敬。

第二个,是有点期待。刚才一川院长比较谦虚地说不敢提学派,但能真的形成学派,是好事。如果能够从文化特征出发,形成不同的学派,是繁荣的标志。这个是有可能的。基于大背景的文化研究是一个共同的学派,我特别期待能进一步看到北大电影批评,北大电影研究,能给我们整个电影学界带来新的东西。

吴冠平(北京电影学院电影学系主任):我与今天在座的很多老师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与很多老师有将近20 年的交情。这20 年对我个人来讲,和各位交往和工作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毕业后,我从电影学院分到电影协会工作,但这并不是我想做的事情。那个时候我想拍电影,但90 年代初每个人一定得有工作,大学毕业没有工作就是不正经的人,所以我就去了影协编《电影艺术》。其实在座的很多,可以说绝大多数老师是我在《电影艺术》做编辑的过程中认识的。20 年来跟各位打交道,包括跟各位老师学习,某种意义来说,这是我没去拍电影而变成了一个大学老师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在跟各位边学习边交往的过程中看到了学问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做学问的人是多么有趣的一群人。

第二个,我在进入电影学学习和工作的阶段,90 年代初到电影学院至今20 年的时间,是电影学研究发生转型变化的阶段。大家知道。80 年代电影学的研究更多在一些专业的机构,影协、艺术研究院,包括电影研究中心,那里有很多大腕,聚集了很多有话语权的学霸。到了90 年代以后,电影学研究慢慢转移到高校,从事文学、文艺学、艺术学理论的老师进入电影学研究的领域,所以90 年代都是这一群人不断支撑着电影学的扩展,支撑电影学深度的内涵,那是一个阶段,不过那个阶段我们没有总结。从90 年代初一直到2002、2003 年,电影产业化以后,这一阶段电影学研究到底是什么状态?显然是和80 年代不同,而是一个整体混乱,思想碰撞非常厉害的年代。90 年代到21 世纪初,电影学研究没有那么锋芒外露,但为电影研究提供了更大的视野,和更多跨界的场域,能有更多方法进行电影的研究,包括电影史学的研究,电影理论的研究、外国电影的研究。90 年代到产业化之前是非常有趣的一个阶段,它虽然没有那么张扬,但确实包含了很多丰富的内容。

今天这套书有很多的文章,大概70%的文章都是那一段中国电影学研究的重要成果,很多文章我都眼熟,很多都是在《电影艺术》上发表的文章,很多文章是我约的。我在约稿及和各位交流的过程中学到不少,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套书是90 年代电影学界非常生动的文本,90 年代到产业之前到底什么状态?7 本书都出齐了可以彰显出更大的价值。当然今天电影学研究面临很多的问题:技术的问题、市场的问题、哲学价值观的问题。所以今天的研究似乎开启了另外一段,那么更新的学者们带来什么样的学术成果,从90 年代初期到21 世纪初期的学术研究对他们的影响力是不可抹杀的,不断崛起的、成长起来的学人,慢慢成为我们新一代学生的老师,他们言传身教,对新一代的学者的启发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所以对于我来讲,3 年前我的身份又做了一个转换,如果说前10 年不断和各位约稿、组稿、交流是探讨学习进步的过程,现在更多是作为加入学群的一份子,我们不仅仅是要做文章,提高自己的电影理论水平,还肩负着一个电影学学科建设,包括青年学生未来学术之路的发展,我们还承担着这样的使命和责任。在这样的使命和责任下,这套书对我来讲更像是一个激励,于我未来学术工作压的担子,是更大的一个鞭策。我也希望我们一起来建群,朋友圈改变命运,学术圈也会改变我们未来对学术研究的一些面貌。我们未来可以一起做一些事情。

周铁东(著名电影评论家):几个作者中,我认识最早的是颐武,30 年的交情了,而且我记得他那会儿号称北大中文系的书呆子,我们朋友圈里面把他叫做颐老。那个时候跟张颐武接触非常多,我跟颐武写过一段时间的专栏,大概写了三四年。

我刚才翻了一下目录,我没有吃过猪肉,但是看过猪跑。在这个圈30 多年了,有时候混进学术界,整个一打酱油的,看了这几本书我不好意思了,这是真正洞悉了电影的学者出的几本书,这套书出得正当其时,尤其现在中国电影市场确实发展过热,跑得太快。这些文章跨时代至少跨了10 年,20年,对整个脉络有一个冷静的思考。这套丛书不应该是出版社完成任务就完事,我们要做宣传,要组织书评,要我们学者自己进行一些导读,让普通观众多看多读。中国电影的问题主要是市场问题,市场结构的问题、产业链的问题。电影局的领导经常被约谈,票房好要约谈,不好也要约谈,在这样情况下,在书的本身宣传过程中更要结合当下电影形势,尤其是给目前的观众以引导。看看《小时代4》的排片,在任何市场都是不正常的,这是资本的一种自然流向。

第二个,俗话说文人相轻,但我们电影学人却是抱团(无论学群、学派也好),我们的研究既然能够抱起团来,在中国的文化史上是很可贵的。我们不要太谦虚,就是要打流派的旗子,以北大或者是北京更大的旗帜,不但引领潮流,还要引领风尚,还要引领方向。现在我们的产业可以说是没有方向的,无论是前、后、上、下整个一种散漫的状态,一种刀耕火种的状态,更谈不上策略,尤其对海外。既然我们抱团形成一种流派,这个流派可以分支,让它真正走出殿堂,走出象牙塔,真正跟我们产业结合,甚至跟我们观众结合。尤其现在张颐武老兄身兼局座之职。北京是首善之区,文化方面首善之区真的可以做点事情,北京市电影方面是有点机会的,北京电影公司、新影联不归广电总局管,归市委宣传部管,市委宣传部又划到演艺集团,演艺集团吃财政饭的,靠财政支撑的,有几个演出他能赚钱的啊,就新影联是一棵摇钱树了。

戴老师我也是神交已久,记得80 年代我们中国第一本电影杂志《中国银幕》,1958 年创刊的,最早有中文版、西班牙文版,阿拉伯文版,是中国电影惟一通向海外的,跟《北京评论》《中国建设》齐名的刊物(中国现在找不到了,现在可以在美国的国会图书馆找到各个时期的收藏)。那个时候非常有名的,尤其是海外电影学者研究中国电影必看的,就是戴老师在刊物上的文章。我们约她的稿,又因为戴老师的文章最学术,只能我去翻译。

我今天到这来感到特别荣幸,旭光老师说在座各位包括研究理论的、实践的,有这样的缘分到这儿,能够融入这个群体我非常荣幸,7 本书的出版可以在电影学界形成一种合力,甚至可以跟我们产业界多互动结合,进行推动、改变。现在中国电影不能任其发展,太需要改变了,改革除了政策导向以外,太需要学界的引领了。

肖鹰(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在座的都是电影批评界、业界的大家。这套书前面几位朋友谈的我非常认同,中国电影改革开放30 多年,30 多年中国电影涌现的第五代,第六代导演,现在说第七代导演之类,中国电影的起承转合需要有一个具体的回顾。这套书的作者是几位当代电影界学院派的研究重镇,他们的文章汇集出版有学术史回顾的意义。

还有一点我非常赞成,中国电影30 年以后越玩越没有方向了,因为《小时代》势不可当了,当《小时代1》发布的时候,《人民日报》发了一篇文章,大意是不能允许小时代这样演下去,郭敬明在凤凰卫视做节目时很高兴,说《人民日报》批评我好啊,多大的广告啊。所以这样的文化前提、学术政治的前景下,面对《小时代》电影,观众需要历史的学术素养,不能仅仅知道《小时代》。我们中国电影下一步何去何从?最近这两年,作为观众,我对电影有一些很深的感慨,郭敬明、韩寒、孙建军成了票房导演了,中国电影怎么办?我认为需要提升,这套回顾历史的书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

因为刚刚拿到书,大家都是抱佛脚即时学习,但关于这几本书应该先办一个学习班,才能谈学习体会。我刚才读了一下书名,这几个书名反映了学者的个人特色,作为一个学人群体有他们各自独特文化学术视角,而且可以相互补充。《银幕世界与艺术人生》,从银幕和人生这样一个大视角来展开。戴锦华老师的《昨日之岛》,她的电影批评和电影学术论述我拜读过很多,我对她的很多观点深有同感。去年她发的一篇文章讲到中国电影的崩塌,而今天的这个标题叫《昨日之岛》,我猜想大概表现了她对中国电影30 年以来,由赞赏、推崇、高声呐喊到最后一声叹息,这里面有很深层次的文化寄寓在里面。

颐武兄《跨世纪》奔向新世纪、跨世纪、世纪性、中国话语权开启这样一些大视角的展开。旭光最近几年的电影批评我特别关注,我都拜读,但我不能完全苟同,他很宽容,菩萨心,跟我这种杀气腾腾的很难谈到一起,但他始终是一个中国电影在场的北大学人,他一直在发言,虽然他的发言我未必完全赞同。

最后,戴锦华教授谈到第六代导演,现在我们中国的电影学术发展可能面临两个问题,一个是断代的问题,我们划了第五代、第六代,第七代要不要划?第五代轨迹很明显,到了第六代,戴锦华教授不知道该划不该划。划代和不划代既有利也有弊,有利的是能把握一个时代潮流性的东西,第五代推出一批导演,一批演员,及时走向电影主场。第六代一直没有划出,有划但没有得到公认。我觉得第六代导演是夹缝中生存,挤扁了,阉割了。贾樟柯很明显,他拍《三峡好人》的时候我非常赞赏,这是中国电影的征兆,一个新迹象。但是后来你看贾樟柯的《世界》,就发现他根本不行。第六代导演要么坚持不下去,要不就是自我阉割,有的变形了,有的投奔商业化了。也有很不错的导演,比如说王小帅,我把王小帅《青红》、张艺谋的《归来》、谢晋《芙蓉镇》比较了一下,这三个电影主题差不多,表现了在“文革”前后残破的政治背景下,僵化意识下的绝代爱情,我发现王小帅的《青红》除了圈里的人以外没有得到关注,第五代导演和商业化的导演把第六代导演挤压了,这儿有一个重新划代的问题,第六代导演残废了,但他们残废当中留下精彩的东西,对中国电影进一步推进的地方要重视。我们的学术群体需要对他们进行研究、深化,考察,细化、解读。

吴冠平教授看的文章主要是90 年代的,大部分除了陈旭光比较新的东西多一些。我觉得我们学者对当下新的电影缺少有深度的发言,这其实对中国电影正常的生态很不利。现在很大的问题是电影被商业裹挟,使我们的电影批评更多追逐一些电影的院线,在上线、下线的滚动,而没有就电影内在的逻辑和电影史进行继往开来的挖掘,这方面我们缺少比较有分量的断代性、考察性、深化的理论文章。所以我期待王一川没有完成的这部著作,承担起对中国电影的转向有更重要性的、更开阔性的、整体性的发言。别一下不知道电影怎么拍了,也不知道电影怎么评论了,最后只有票房赚了。

皇甫宜川(《当代电影》杂志社社长):为什么参加这个会?第一点,这几位 作者在电影学术方面都是我的老师,在他们的专著里面我学到很多东西。

第二点,这几个都是《当代电影》杂志非常重要的指导者,都是重要的作者,我不敢得罪,一定要过来。

我也知道这个书发布一定会来很重要的嘉宾,听得到一些专家、媒体特别好的观点,今天各位老师的发言对我来讲是一个特别的学习的过程。

《当代电影》杂志是一个平台,学术界和产业界怎样融合,我们怎么样借助北大出书的契机把这个做好,《当代电影》为大家服务,大家有什么想法,把一些东西提出来,尽量把这个平台打造好。

这几本书我不多说了,起码有一点,整个前几十年中国电影的评论,中国电影的发展相对集中地放到这个地方,是对青年学者发展特别好的一个读物。

我今天来其实是想谈一个东西,大家都谈了关于北大是一个学派还是一个学群的问题,其实不管学派还是学群,这几书有它的特点,是我们试着走学群或者是北大学派的一些特点。

我觉得以后是不是可以考虑北大学派,北大是从蔡校长开始文化传承过来的。今天这些书出来是一个文化传承。

第一点,北大电影研究出了一批有影响的学者,7 位学者为核心的,其实外面还有很多。

第二点,这些学者的著述非常丰富,非常有影响力,尤其今天新媒体发展过程中,他们每一次表达可能都会成为一次现象,颐武老师就一部电影微博发一下,肯定就有人过来讨论。戴锦华老师不用说了,每次文章拿出来都会引起很大的关注,这个是文章特别重要的价值之一。

第三点,这些学者一方面博学(都具有文化学、高校这样的背景,但是在电影研究本身,每个人有自己深度的研究),另一方面在电影圈又非常有影响力,从文化学、电影史学、美学的研究都很有特点。

第四点,这批学者是文化传承大家,他们对中国传统文化有认同,在认同的基础上是有创新的。他们的认识一方面有自己的特点,另一方面还有共性在里面。还有一个特点,我没有想好这个词是殊途同归,还是千条河归大海,最后汇集到北大这个地方。张颐武老师是中文系的,戴锦华老师是北京电影学院的,王一川老师是北师大的,他们的视野、他们经历丰富性是这个群体一个特点。

他们在学风上其实是体现了北大的学风——勤奋严谨。我还专门查了一下北大的校训或者学风到底是什么。这几个字符合我对诸位的观察。除了美学以外,这几个人还有一个特点,这些人长得比较帅,帅是一个最大的特点,这个书没有照片啊,其实这些人的帅体现在他们的眼神,身体,学者的气质,每个人温文尔雅,但是他们的表达非常有力量,对中国电影具有影响。

以后我们往这方面做一些思考,包括几位学者本身,做一点交流,学派本身不重要,学派形成过程很重要,当中会留下很多东西,对我们当下会有影响。最后祝贺丛书的出版,我们又有看东西的机会了。

高小立(《文艺报》艺术部主任、编审):我从一个媒体人的角度谈一下我们看到这么一套书的反应和感受。

第一,我拿了这个书,首先翻一下前言,前言写得非常精炼,寥寥几行文字,提炼了很多东西。前言部分我感受非常深,北大电影研究有当下性,在所有的电影研究机构、高校电影研究领域里面,北大的电影研究机构成立较晚,它本身属于跨学科,在扎实的理论研究基础上,我们有很多和当下电影发展创作很契合的东西,我们成立晚有成立晚的优势,少了很多传统羁绊、束缚的东西,更开放一些,这是北大电影研究一个很大的优势。

对于我来说,我是一个媒体人,我们《文艺报》是一个文艺理论报纸,这套丛书对我来说如获至宝,是非常有意义、有帮助,办公桌不能离开的书,我要系统地学习。

第二个感受,现在的电影研究,尤其在我们高校,有一支强大的理论队伍,而且是人才济济,它的优势在于它的跨学科、理论性,可能是其他的研究机构不可比拟的优势。目前这4 本书,及将要出的3 本就是一个成果,我们作为电影编辑要看,更重要的给电影创作人、观众尝到果实。所以北大电影研究如何实现电影研究的传播价值,这个很重要。现在我们这套书如何在媒体上得到更多的宣传,我们文艺报传统媒体可能好一些,纸媒体这方面做得还可以,现在我们视听媒体对电影批评,电影研究理论没有出口的。

现在电影理论研究,包括电影批评的出口太有局限性了,局限于传统媒体,视听媒体基本没有出口,这方面要加强电影传播。我们要考虑如何去利用新媒体,传播我们这些研究成果。有的时候我在微信里看到戴锦华老师的文章,通过微信号传出来的,它的传播力很大。

作为我们研究者、专家来说,放下身价,把我们研究成果利用更多的媒体传播出去。不是我们的观众不懂美术的东西,而是因为没有平台、没有渠道获得电影研究最新的成果和理论,我们要加强电影研究的传播价值,多利用新媒体,新媒体力量是最强大的。电影批评有效性比较差,要增强我们电影批评的有效性。现在电影批评更多是通过网络传播的,网络更多是吐槽,谈不上理性的批评,学理性的批评文章太少了,我们《文艺报》是传统登得多一些,我们现在庞大的电影观众在新媒体上,要增强电影批评的有效性。

学术界的专家对当下电影创作出现的一些问题的发言,包括电影产业上现在遇到的瓶颈,要更贴近电影创作,观众需要了解的东西再多一些,增强贴近性,更与时俱进一些,来引导中国电影的发展。

这本书是非常有价值的一套书,我希望它能得到更广泛的传播。都是心血之作啊,需要更多的人了解这套丛书,在这方面起到更好的示范作用,把它传播出去。

江耀进(《中国广播影视》总经理):首先代表杂志社向这套丛书出版表示祝贺,首批出版的4 本书的作者都是我仰慕的,我有很多他们的著作,从这些著作中我学到很多东西。

记得我在上个世纪90 年代学了很多戴锦华老师有关镜头、景象、影像的论述,那富有诗意的语言、有穿透力的文化拷问使我获得了很大阅读快感,后来读了她关于大众文化和女性主义的文章,我感觉又很细腻很温暖。

80 年代读到彭老师的美学文章,后来出版了《艺术学概论》,像我这样的影视爱好者真的受益匪浅。

张颐武老师是我的良师又是益友。90 年初我就开始关注了他在一些文学杂志上的评论文章,文学评论、文化评论、电影艺术的评论等等。张颐武老师视野非常宽广,知识也非常渊博,用跨文化的视角来看问题,我的收获很大。

陈旭光老师是我们认识以后一直都有联系。他出版的书我也拜读,特别是这几年致力于北大影视戏剧研究中心这个品牌的打造,在业界和学界有很大的影响,可以说这个研究中心是北大的一个金字招牌。陈老师的书视野开阔,我从由他主办的北京大学“批评家周末”上学了很多东西,我要感谢陈老师。

我还注意到,除了彭吉象是哲学系美学的专业背景,几位作者都是中文系的思维,从求学到任教一直沁润着特有的自由和诗意,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轨迹——学术生涯是从文学评论到大众文化研究再到艺术评论,新时期以来比较权威的文学评论和理论文学出版社出的都有他们的大作,可以说在当代文学评论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戴老师、张老师的小说评论,陈老师的诗歌、散文评论。

因此这样去看,在越来越扁平化、越来越程式化的电影研究中,“北大学人电影研究自选集丛书”的出版彰显了北大研究特有的符号和标志,有文学、大众文化与电影艺术交替研究的这几位老师学养深刻、视野开阔、文脉贯通,既可以大开大合,又可以探险出奇。所以与其他群体的学术路径有很鲜明的区隔,或者是说北大研究的特色,在这里我点一个赞。前段时间我们做一个文章,采访广电总局的张宏森局长,他讲了由于国际资本的大量涌入(当然这个对中国电影非常好),一方面中国电影因为有很大的市场空间,有一些影评,尤其是从网络上(时光网是有外资背景的),在有预谋地抹黑中国电影,为了让更多的外国电影,主要是欧美电影抢占中国的市场,现在票房竞争非常激烈,所以我们应该要保持应有的警觉,市场和金钱,艺术和阴谋搅在一块,给影评人带来很大的挑战。如何在这种情况下保持自己的艺术良心,准确客观地把脉中国电影也许是更为现实、更具艺术精神的课题。

网络上也有唱衰中国的情况,但据我们所了解,这两年中国电影赢得了比较好的机遇,去年296亿的票房占到北美市场46%,中国电影占的票房实际上可以了,不能再唱衰了,今年中国电影票房可能到400 亿。按照这个发展趋势,他特别鼓励中国电影的多样化,无论是在电影形式、风格、类型化方面,我们既要允许《小时代》电影存在,也要允许艺术片电影的存在,只要不违背基本的底线都让它存在,当然票房也不是惟一的(当然票房也是很重要)。对于热爱电影的人来讲应该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朱玉卿(《综艺报电影版》主编):我非常敬佩北大出版社,能够在当前的环境下出这么一套各个方面值得我们敬佩的丛书,装帧、策划、选题、排版耳目一新,非常好,我要带一本好好学习。

第二个,在产业市场热过渡娱乐化的力量下,我们电影人不能忘了学术尊严,现在业界中坚力量大部分是80 后,70 后人,这些人大部分受过电影高等教育的,我们电影人和传统电影人很大不一样,原来传统电影人是靠经典摸索的,现在的电影界,包括万达、光线、乐视现在核心骨干力量,他们受过电影学院、北大、北师大各位老师教育培育,包括我自己也是艺术研究院毕业,我们不忘初心,无论产业市场怎么热,对学术都要有一定的尊重。我本人也每年编一本动画电影发展报告,虽然非常费时间,非常累,但我觉得现在电影人要有一种责任感,做电影研究要有一种敬畏之心,我们要在电影火的状态下冷静冷静。

第三个,这套丛书的作者都是学术界的专家,师长,我也是受益者,非常感谢。我刚才在翻,看到那时对陈凯歌、张艺谋的论述,现在再看看当前这些导演现实的境遇,这些学术研究的文章对现在的电影研究和创作,电影产业和市场还是有很强的指导意义,现在这套书并不过时,是非常及时的。

杨晓华(《中国文化报》理论部主任):我首先代表理论部第一次以“学群”命名北大研究群体的著作表示祝贺,非常让人振奋。

第二点,今天上午我们请一位文联的领导给我们做报告的时候,他讲到影视这块的时候说了一个现象,对我来说有所震动。他说我们现在电影的票房达到300 亿,很多人为之雀跃,确实这个成绩很不容易,但是我们想一下,海尔集团一年的产值1千多亿,这样一想我们路还很长,不值得骄傲。从我们的审美素养和水平来看,过去我们国民讲鲁迅的《阿Q 正传》《祝福》等,现在观众欣赏小沈阳、超女,审美的落差使人感到非常吃惊。过去《天云山传奇》拍出来的时候,当时的观众,“士农工学商”各阶层大家都在看,反思这样的片子。现在成为我们票房一时翘楚的《小时代》主要的观众集中在90 后这个群体,他认为这反映了我们艺术创作中一系列的问题。我个人觉得理解这样的现象,不能单线条、简单化地去处理,但是这些现象集纳起来,反映出我们这个时代审美的粗放化、浅表化、拜物化等等,这个启示比较明显,值得我们好好反省深思,特别是作为学术研究,尤其是艺术评论的我们这群人不能漠然。

今天这样一个会,这样一套丛书的首发,7 本书全部出来,北大电影研究评论这样壮观的景象,反映了我们北大学者的责任和担当。这套书序言第一句话讲“北大是常为新的”,引用了鲁迅先生的话,鲁迅先生还曾经讲过一句话:“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光”,文艺是引导国民精神前途的灯火。在北大历史文化传统中,大家明白,北大学者100 多年来一直特别注重以文艺启蒙国民,塑造新的国民性,通过诗歌、小说、音乐、话剧等,我联想到旭光老师最近打造的《早安,妈妈》话剧,里面就具有特别震撼人心的思想的力量。

其实如果说,通过艺术启蒙国民是一个感性文化,那么通过理论的研究和学术研究以及文艺的批评就是理性世界对国民的启发和引导。在这样一个当下,北大这种担当特别难能可贵。我们稍微翻翻这套丛书,或者联系我们敬爱的各位老师他们以往所发表的各种著述和文章,我们都能感觉到他们一直在直面现实、严正审视这个时代各种症候病症。他们在研究视野上能够纵横捭阖,既有历史纵深,同时又有横向的广阔的底料,研究方法既注重借鉴异域的方法和眼光,同时又努力做自我方法上的建构和创新。

我们改革开放30 多年走到今天相当不容易,民族复兴,经济上我们排名第二,我们应该自豪,但是一个民族真正的复兴还是要以文化复兴为基础的。文化的复兴还是要归一到艺术复兴,如果艺术领域里面我们的劳动不具有高度、广度、深度,文化复兴也是一句空话。而文化的复兴达不到的话,民族的复兴也是一句空话。想想我们中国现在面临的各种形势,特别是文艺界面临的状况,我相信我们的老师的焦虑更深刻,更全面。也正是因为这种压力,我想,我们北大在未来国民精神的塑造中、文艺的承载中,一定会做出更辉煌的东西。

张颐武(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我作为纯粹的作者来说几句。这套丛书集中展现北大学人的电影方面研究的成果。王一川老师所谓的学群,各位都是这个学群的,见证了我们电影方面做的工作,帮助我们、支持我们很多,大家都是老朋友,真的感谢大家今天能够来给我们鼓励、捧场,特别感谢、感动!20 多年一直在帮助我们,电影方面我们能做一点,没有他们的鼓励、没有他们约稿,我们做不了这样的事情,因为不是搞这个专业,没有刻意往这方面研究,做这个工作真的是感谢大家。

第二个,稍微说一点感想,我们大家做了一些研究工作,今天王一川学兄提出了学群的概念,比学派有弹性。这个概念可以立起来,学群灵活性比较大,组织性没有那么强,学派的话得观点基本差不多,得亮出一个大旗来迎风招展,但现在我们不招展派,群这个说法是一个创新。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北大是100 多年的老干,我们在这个深厚的基础上,电影研究是北大这棵老干上面长出的一个新枝,“老干新枝”这个说法是我们这个学群一大特色,北大学术文化的研究有100 多年的传承,中文系、好多系都有100 多年的历史。电影学科这些年才长出来,这7 本书就是老干长出的新枝,是新的学术增长点。这个生长点现在发起来,对将来的学术研究开拓了一个领域,虽然大家做的工作不同。

第三个,我们的跨学科色彩非常浓,好多有中文系、哲学系背景的转到电影研究,同道现在已经是专业人士,所以他刚才说了几个概念,推拉摇移这一说,就知道同道从中文系已经叛逃出去不跟我们玩了,他一说这个,我们现在讲的推拉摇移一说起来心情不稳定,别人笑我们,同道已经非常自信了,他有文化自信心,这个产生很大的变化,我们原来都不是做推拉摇移的,但是我们有一个好处,我们原来学习文学的文本、哲学的文本,里面有不少理论方法,这些理论方法在文学里面过剩,大家把它拿出来用在电影里面。法国也是德鲁兹大师讲电影,理论过剩最好的是用在跟大家最贴近每天都要看的电影上,所以北大电影研究还是有一个好处,一方面“高思入云”,各位都是高思,我们跟着学。王一川兄是高思,1990 年的时候我们讨论《红高粱》,王一川兄给我们很大的启发,那时他刚从英国回来从事电影研究,那时候王老师一方面高思入云,另一方面结合电影文本脚踏实地。钟云汉教授在北大讲过高思入云,出了一本书《高思在云》,我觉得这个书名很好,这是云时代的思考。另一方面要脚踏实地,从文本出发,这个是我们的一个特色,从电影文本(虽然我们不懂)这个角度看,我们把文学研究的理论方法,或者哲学研究的理论方法背景拿来研究电影,所以“高思在云”脚踏实地用在电影的土壤上,这个还是我们北大的一个特色,另外一个跨学科也很重要。

大家提的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跟中国电影现实的结合,20 多年来电影提出新的挑战、新的问题,需要学术批评理论的阐释,这个工作大家可以继续做下去。刚才几位嘉宾给了我们很大鼓励,北大老干发出7 个新枝还要往上长,北大永远是支撑我们的大树。往上长的时候希望各位继续帮助我们、支持我们。我最后要说,我们大家要继续在这个领域里面努力工作,刚才好几个学者说了,现在学术界换代了,我们是老学者了,肖鹰特别提到我们是老人了,他对我们的鞭策很大,他每次批判我,我真的感谢,博客经常毫不留情地批我,我写电影文章他一有意见就提出来,我受到的教益良多,越批判越能够不断地思考、进步。质疑、批判都是对我们的鞭策,我和陈旭光得到很多鞭策,我们要不断做新的工作。中国电影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随着市场的发展变化,给理论提出了很多很难说的新大陆、新命题,这些命题用传统理论、文化研究方法都不够用,针对中国电影的现状,我们从前的学术研究没有经验,大家没有做过,看了洋书没有用,对年轻学者挑战更大,所以我们还要做一些工作,将来还要对现实发言,做一些对大家有点帮助的新工作。我们教学生的时候不断迎接新的挑战和问题。和刚才提到的《小时代4》和《道士下山》对比,我们希望自己不是老道士下山,道士下山以后措手不及,在欲望世界里面感到很惶恐,我希望我们是在滚滚红尘旁边搭出一个小棚子来守望,老干大树有一个树荫,树荫下面做一个新枝眺望一下,这是我们的目标。

耿琴(北京大学社科部副部长):今天我更多考虑的是我们这个平台,北大影视戏剧研究中心这个平台。正是我们搭建了这样一个平台才有了北京大学“批评家周末”文艺沙龙之十四,有了我们的一系列丛书,有这么多专家给我们高度的评价。黄老师80 多岁的高龄了,在这里给予我们语重心长的寄托、希望、鼓励和支持,她提出来的“三重”,我已经牢记在心了。王老师提出的“北大学群”的概念非常好,是比较谦虚的一种说法。张颐武老师说的“高思在云”也很好,我们要脚踏实地地走下去。首先可以慢慢形成我们北大的风格,我们可以继续往前发展。培文现在只是出北大学人的7 本书,我们要扩张到北师大的学者们,电影学院的学者们,形成我们中国风格的电影学。电影研究在我们中国是新兴的一个学科,但是它的前景非常好,它是跨学科的,北大,包括北师大的基础性研究,文史哲、外语学院都有人研究这个。从心理学、文化学、社会学、教育学等角度都可以对电影进行研究。它是一个综合的艺术,是艺术的集大成者,真的是跨学科的综合的一种艺术,也是一个遗憾的艺术,每一部电影评论大家都是众说纷纭,我们怎么形成一个比较科学的理论?作为我们北大学者以及其他研究电影的学者应该担当起责任来。电影代表我们真正的中国风格,走出去就是我们民族的一种形象代表,看一部电影能影响很多年,很多代人。像《一江春水向东流》,我到现在还喜欢这个电影,有这样的一种艺术效果,其实需要有一种非常高深的、脚踏实地的理论支持,有了这种理论的支持我们再去培养人才,有了这种人才价值观念、审美观以后,他就能拍出没有遗憾的电影。

我非常敬佩影视戏剧研究中心的陈主任,中心成立时间不长,但是能够脚踏实地做那么多工作。他们确实付出了很多努力。契而不舍,一点一点从小事做起,《早安,妈妈》马上巡演40 场了,没有韧性坚持不下来。

陈旭光教授:谢谢耿老师,今天的首发式兼研讨会圆满成功。我在这里衷心地感谢大家的支持。黄老师语重心长,耿部长大力支持,对我们的下一步也是有很多鞭策。出书的这7 个老师里面,年龄段可以分两拨,彭吉象、戴锦华、王一川、张颐武老师都是我的前辈,我跟陆绍阳、李道新两位老师差不多同辈。一方面能够为前辈和同辈的他们服务非常高兴。另一方面,几位作者都是大家,名气都很大,实力很强,他们不在乎多一本书少一本书,但重要的是我们中心的这样一个创意——整合起来、集结出版,整体性呈现,是1+1 大于2,是高山聚合成为高原。我能够为“北大学群”作一些贡献感觉非常欣慰。

近20 年来,北大电影研究者正在以某种“学院派”的风格,以清晰的理论分析和敏锐的洞见对当代电影艺术与文化和电影产业进行深入的研究,既是思想的硕果又是有效的社会文化实践,既成为人文社科研究不容忽视的理论成果,又为今后电影以及更宽阔的文化研究、批评提供宝贵经验,北大之“新”正体现于这些紧贴时代脉搏的思想的不断发声。

今天这个活动,我感觉有几个关健词可能将会载入史册,继续引发关注和思考,一个是电影研究的“北大学群”,一个是北大电影研究的老干新枝,还有就是“高思在云”。

好,再一次感谢大家,我们今天的活动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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