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正瀛
(台湾大学历史学研究所,台湾台北10617)
蜀汉研究综述
瞿正瀛
(台湾大学历史学研究所,台湾台北10617)
蜀汉;三国;诸葛亮;刘备
从中古史的研究来看,区域史的研究工作已经全方位展开,并在许多领域取得了相当的成果。区域研究成果的取得,表明了区域史研究在学术上的可行性。胡志佳《两晋时期西南地区与中央之关系》探讨了在两晋时期西南地区的形势、动乱、地方行政,认为豪族、宗教、少数民族等势力的高涨,致使各项措施成效并不显著,叛乱迭起,加以入蜀之道的限制,说明西南地区的问题始终困扰晋室,无法全盘掌握、利用西南丰富资源再为后援的主要因素[1]。中日学者共同合作《地域社会在六朝政治文化上所起的作用》一书,里面网罗对于一些地域社会重要问题的讨论,如谷川道雄《论地域社会在六朝政治文化上所起的作用》,上田早苗《论后汉末期的邺地与魏都》,安田二郎《论南朝贵族制社会之变革与地域社会》,吉川忠夫《论道安教团在襄阳》,中村圭尔《论六朝时代江南的地域社会与地域性》,高木智见《论中国古代的袒肩习俗》等,是对地域社会研究有多面向讨论的著作[2]。李文才《南北朝时期益梁政区研究》对元嘉时期、宋齐嬗代之际、南齐治下的益梁地区进行研究,并探讨从桓温平蜀到义熙伐蜀、刘宋时期益梁刺史人选、梁失汉中与梁魏三十年战争、萧纪出镇益州和西魏取蜀、仇池杨氏的最终结局等专题,加深对南朝历史、南北关系史、西南民族史的理解,留下此前汉晋之际的西南议题[3]。王永平《孙吴文化》介绍江南孙吴政权的历史地位、兴亡、外交、开发,孙吴时代的的都城建设、社会风俗、宗教文化、家族文化风尚、经史文学与艺术、海上交通与交流,为三国国别史作出现代书写的范例,特别是刻绘吴郡顾陆朱张家族,及会稽虞氏、彭城张氏、琅邪诸葛氏、广陵张氏,总共八个家族异彩纷呈的文化风尚[4]。王永平《孙吴政治与文化史论》着眼处则在于孙吴上层政治运作、不同地域士人派别的分化及其斗争问题、江东侨旧学术文化的差异,江东大族有乡里基础,敢于要求政治改革;流寓人士较依赖皇权,又分儒学文士与武人豪杰,观念冲突,而流寓文士又分名士纯儒与单家寒士,前者态度向江东大族趋同,后者与皇权较密切[5]。罗威《湖南孙吴史》有步骤地运用长沙走马楼及郴州等地近期出土的孙吴简牍,以弥补文献资料的不足,介绍了湖湘的风俗、经济的缓慢发展、孙吴军事,孙吴在湖南辖地及人口、发展湘楚文化、人物志、统治方针与述评,荆州可谓孙吴的半壁江山,一部湖南孙吴史之重,就如同一部云南蜀汉史或者川东蜀汉史的重要性[6]。张灿辉《六朝区域史研究》分述了六个区域(雍州、郢州、湘州、豫章、交州、广州)与东吴、两晋、宋齐梁陈政治,做为六地的“进程研究”,指出这些区域与时俱进,演进历程相当漫长,其间的区域势力不断地积蓄自己在政军或文化的能量,于皇权政治的推演中扮演着日益重要的角色,如此可视蜀汉为西南进程之一环[7]。张灿辉另有《两汉魏晋凉州政治史研究》一书,分述秦汉之际、西汉、东汉、三国、西晋、“五凉”时期的凉州[8]。陈健梅《孙吴政区地理研究》考证孙吴政区的建置沿革,并分析扬州、荆州、交广两州的开发与政区建置间的历史地理因素,指出立国之本的扬州析置郡县与均衡县治,国之门户的荆州置废郡级政区,羁縻统治的交广两州大量辟县,更对扬州十七郡、荆州十六郡、广州七郡、交州九郡(以上郡级地含都尉部)尽可能分郡绘图[9]。吴修安《福建早期发展之研究:沿海与内陆的地域差异》考述六朝时期福建沿海、内陆双区的行政建置演变、人口与分布、经济发展、社会势力、文人活动、佛教的传入与发展,指出福建沿海区的大族在文化上逐渐向中原士族看齐,而内陆区的大族活动大都与军旅相关,仍属地方性豪强,落后了沿海大族一个世纪以上[10]。其他如:汪波《魏晋北朝并州地区研究》[11]、韩树峰《南北朝时期淮汉迤北的边境豪族》[12]、吴凤家《南北朝时期的豫州──地域势力及其与南北政权的关系》[13]、陈金风《魏晋南北朝中间地带研究》[14]、尹建东《两汉魏晋南北朝时期关东豪族研究》[15]、王蕊《魏晋十六国青徐兖地域政局研究》[16]、王玲《汉魏六朝荆州地区的经济与社会变迁》[17]、崔向东《汉代豪族地域性研究》[18]等均值得参考。区域史直接关系到许多事件的因果,是历史学研究不可忽视和不能回避的空间背景,区域史研究的深化也对中古史的研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有关中古的社会成分或社会分层,毛汉光、朱大渭、钟玉英都分三级讨论。毛汉光《中国中古社会史论》所划分的社会成分有三大级:士族类阶级──包括正史中所提及的大族,州郡级着姓;父、祖、曾祖辈三世之中有二世任刺史太守或二千石(五品以上)官者。小姓类阶级──包括《华阳国志》中各县级大姓及地方豪族;酋豪、部落酋主;父祖辈曾累世任州郡掾属或千石以下(低品)官吏者;父祖辈之一世曾经有任刺史太守或二千石(五品以上)官者。平民类阶层──农、工、商、兵、其他半自由民;非自由民如奴婢、门客;父祖皆未曾任大小官吏者[19]。朱大渭《魏晋南北朝阶级结构试析》分为三个等级:贵族等级──皇室阶层;高门士族地主阶层。良民等级──寒门庶民地主阶层;少数民族酋帅阶层;编户个体农民和个体手工业者阶层。贱口等级──佃客、部曲、军户、吏家、百工户、杂户、牧户、僧祇户阶层;佛图户和奴婢阶层[20]。钟玉英《汉末魏晋南北朝道教与社会分层关系研究》分为三个等级:上等──皇帝及其宗室、高层士族。拥有最大的入仕权、较高的官禄、地租、免役免税权、荫客荫族权等。中等──包括低层士族、庶族地主(含富商巨贾、地方豪强和寺院地主等)、少数民族酋帅。只有部分入仕权、较少的官禄,较多靠地租或商业利润生活。下等──包括个体小农等自由民、佃客等依附民、官私奴婢等不自由民。几乎没有入仕权,更无其他特权,有的只是赋税徭役[21]。另外曹文柱分为四级,主要差别是再将依附民与奴婢阶层分属不同两级[22]。笔者受启发,除通论著作外也拟主要分三部分综述,惟与前人取径有些许差异。
1.通论性著作
成都武侯祠博物馆历年来陆续编成《诸葛亮与三国文化》论文集多册,对于汉晋之际进行深入有系统的探索,是值得参考的通论性著作,内容涵盖了政治、经济、军事、交通、宗教、文化、考古、田调等各方面[23-27]。罗开玉《四川通史:第二卷·秦汉三国》[28]、《成都通史:卷二·秦汉三国(蜀汉)》[29],均辟蜀汉专章。其基础源自作者一系列研究成果,如《蜀汉职官制度研究》[30]、《三国蜀汉土著豪族初论》[31]、《蜀汉行政建制研究》[32]整理了刘备初为益州牧、汉中王时期及蜀汉朝中、地方职官架构,蜀汉土著豪族的渊源、主要特征,政府政策初析、后果及其影响,蜀汉郡县简况,行政建制概说、主要特色,在职官、豪族、建制方面提出了一些观察意见。《关于〈建安四年北江漰碑〉的几点认识》[33]、《刘备“取成都”初论》[34]以《建安四年北江漰碑》材料对刘璋的“暗弱”进行了佐证,并介绍了刘备取成都前后的重大军事决策、私访活动、称帝、籍田,及入葬惠陵等各时期事略。《诸葛亮、李严权争研究》[35]、《诸葛亮“营南北郊于成都”考》[36]、《诸葛亮与蜀汉廉政建设初论》[37]、《诸葛亮成都纳妾说》[38]以诸葛亮做为中心出发,介绍了李严崛起、诸葛亮和其权争始末,诸葛亮时期的蜀汉廉政建设、思想产生的历史背景,并且对于蜀汉宫城、九里堤水利工程、惠陵与昭烈庙、诸葛亮纳妾等史事分别进行考察,其中特别是针对权争研究与廉政建设这两个方面的述论,对于蜀汉政治历史的发展有不少可供进一步探讨的地方。《三国蜀后主刘禅新论》[39]、《东汉灭“成家”、“屠成都”与刘禅不战而降》[40]分别论述了刘禅身世与家庭、“以父事之”的诸葛亮时期、无为而治时期、帝权失控期、评价问题,及东汉灭成家屠成都、蜀汉刘禅不战而降的比较。《秦汉三国时期的巴蜀宗教》[41]、《秦汉三国时期的奴隶──以成都为例》[42]、《秦汉三国时期成都商业大都会的建成》[43]、《秦汉三国时期巴蜀民族文化初论》[44]、《秦汉三国时期蜀郡工室、工官研究》[45]、《秦汉三国时期巴蜀建筑的几个问题》[46]则分别探讨了在当时巴蜀的风水术、巫术与祭祀、道教、佛教,秦汉三国的奴隶概论,在成都市场上的度量衡、货币概况,民族分布、关系、经济、文化、民俗、政策概说,蜀汉工官与诸葛连弩,城邑、道路、桥梁、阙等建筑,作者结合其考古学专业,对秦汉三国时期巴蜀的一系列研究,可以勾勒出本时期此地区在各方面的风貌。
2.蜀汉的士人与思想
雷家骥《巴蜀学派的天意史观与蜀汉兴亡的关系》[47]指出杜琼、谯周昔日言天意,劝进刘备,也是陈寿承认蜀汉曾有正朔的原因;最后谯周又言天意宿命,从思想指导瓦解蜀汉斗志,陈寿《三国志》之反战及批评北伐的观念即本于此。反复上下,汉代学风士行之造成世道兴亡由此可知。程元敏《三国蜀经学》[48]是较早针对蜀汉的学术专著,得汉晋间益州学人共53家(流寓者17人),制表示其师传,其中有(后汉)杨厚—任安等—杜琼等—谯周等—陈寿等一支,宋衷—尹默等—李撰等一支,此两支分别代表有益州、荆州两派的色彩,值得留意。治老子者10人,任熙、何随等有清谈之风,又16人入晋,蜀汉之经学藉由述作、官学、私学、蜀士四种途径,产生了承上启下的意义。15人治周易、13人治谶纬,11人治史学(7家有专著),可以此线索观察经、史之学与现实政治的互动。杨耀坤《陈寿评传》[49]探讨了“重史之邦”蜀汉的前后期政治与陈寿的前半生,陈寿的各项思想与修史态度。李纯蛟《三国志研究》[50]进一步考述了陈寿生平事迹,对于陈寿着史的宗旨原则、方法义例等史学思想进行了全面的探讨。李景焉《蜀汉文学与建安文学》[51]按照作品的思想内容,将蜀汉文学分为三类:表现儒家思想的文学作品(如诸葛亮),隐逸文学(如秦宓),及政治观望派的文学(如郄正)。并指出应注意相关问题如蜀汉的基本典章制度、人才政策及经学情况等,是蜀汉文学地域特点的决定性因素。段渝《三国蜀汉学术考》[52]列举蜀汉学术计有今文经学家3、古文经学家18、谶纬学家12、儒学家6、史学家6、文辞家3,指出蜀汉史学一枝独秀,而且当代史、地方史所占史着比例最大;而蜀汉谶纬之学长盛不衰,成为古文家的重要学业,也可以看作是今古文逐渐合流的一种趋势。王北固《刘备与刘璋家族的诡谲复杂关系》[53]指出怂恿刘焉入蜀寻“天子气”的董扶角色,可供启发。夏增民《蜀汉儒学的短暂生机》[54]指出今文经学的昌盛及谶纬的流行是蜀地学术的鲜明特色,巴蜀学者多学卜筮和谶纬,学术思想中的宗教成分很突出;此特色的形成起初主要是由文化决定的,巴蜀与楚地接壤,气候及地理条件接近,在文化上则亦有相近之处,非理性的成分也很突出。梁满仓《三国儒家思想研究》[55]分析三国儒家思想的主要内容、特点、地位和作用,以谯周为代表人物讨论了蜀汉的儒家思想。高新伟《蜀汉文学论》[56]指出蜀汉在文风上,以继续承继汉代散文的遗风,呈现出典雅质朴的特征为主要的风格;而在文体上,守经奉儒的思想促使文士轻视便于抒情的诗赋,而更偏好于实用性较强的散文,但蜀汉表奏书札这类文体中亦不乏情词兼备、华实兼茂,文质彬彬的文学作品。晋超、徐明波《蒋琬与道家政治传统》[57]指出虽然后来远在巴蜀,蒋琬未能身与玄学之盛,但做为荆州知识分子的突出代表,他对新兴的学术思潮不会陌生,蒋琬躬行无为而治、安民为本的政治,上承曹参黄老遗风,下启魏晋王谢玄学政治,在道家的政治传统中是个不容忽视的重要人物。符丽平《汉末三国流行益州的思想观念透视──兼论刘璋、刘禅选择投降的原因》[58]认为在汉末三国时益州地区思想呈现:惜命思想严重、谶纬之学兴盛、择主观念强烈这三个特点;刘璋本身就已具有这些思想,而蜀汉政府任用具有这些思想的人兴教办学为刘禅选择投降埋下伏笔。杨民《“益州分野有天子气”:论刘备益州“受命”的地域文化基础》[59]指出《后汉书》收录方术士32人,巴蜀地区8人占第一位,居总数四分之一,而《华阳国志》所载巴蜀方术士更多;巴蜀人董扶作谶言建议刘焉据益州、巴蜀士人上书劝进刘备,与经学风气“内裹谶纬”有密切关系。
3.蜀汉的豪族与政治
蜀汉豪族的讨论,常包含于政治集团与势力分配的研究中。宫川尚志《蜀姓考》[60]利用《华阳国志》整理出来145家蜀姓并注有代表人物,讨论了蜀姓的经济力及与政权的关系,尤其指出蜀地有77家占蜀姓的半数以上,然而表现在近人周明泰《三国世系表》上,蜀汉政权的姓族在政治中心地如蜀郡、广汉者甚少,其次的要地巴郡可谓与姓族无缘,最多却在巴西郡,值得观察。狩野直祯《后汉末的世情与巴蜀的动向》[61]对于宗教组织的所谓“妖贼”叛乱以及东汉时期非汉民族的叛乱分别进行了整理,为了镇压后者造成徭役的增加,而前者这种以失去土地的流亡农民为核心的教团,便可以想见会出现反官、反豪族的行为;面对五斗米道的攻击,益州豪族迎立刘焉,又由于想法不同而有三十年的纷乱。上田早苗《巴蜀的豪族与国家权力──以陈寿和其先祖们为中心》[62]围绕着安汉县陈禅与巴蜀官僚,陈氏与巴郡豪族、蜀汉政权,陈寿与魏晋政权进行讨论,指出后汉末期,豪族对于掾吏、官僚的世袭化倾向被认可,即使限定于安汉陈氏而言,陈实做为州从事、陈寿之父做为参军,均显示巴蜀土著豪族集中于政权的掾属地位。耿立群《蜀汉对西南的统治与开发》[63]已经初步统计先、后主时期官吏的出身与任用组成,这部分可利用《季汉辅臣赞》加以完备;另有一半的篇幅包含了蜀汉的南征与南中政策,以及对西南地区的民族、物产、文化做出概述的《附篇》。田余庆《李严兴废与诸葛用人》[64]、《蜀史四题──蜀国新旧纠葛的历史追溯》[65]两文根据蜀汉统治集团组成状况及其变化探索诸葛用人背景,认为李严这个略起反衬作用以外从不为史家注目的人物个案,其特殊地位、显隐兴废却是理解诸葛用人背景的关键,当时蜀汉臣僚中的政治纠纷是由“新旧”、“客主”的分野之势演化而成,旧和主指刘璋部属,新和客指刘备由荆入蜀所领人物,巩固新人地位、协调新旧关系是诸葛亮用人的核心问题;蜀汉史中还有一些孤立事件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者,如《上汉帝表》、刘封孟达始末、黄权降魏、刘备托孤语都与新旧问题有关,也可以从新旧关系中试求解释。曹乙帆《两汉魏晋时期西南地区之研究》[66]对此时期的自然环境、政治环境、种族、思想等详尽爬梳,如举出“特权集团”概念,将刘焉刘璋时的东州士与两汉以来的板楯蛮(属“一统时期”)、刘备时的荆楚集团与西晋末年的六郡人士(属“分裂时期”)两两并论,有助进一步综观比较在汉晋之际的人文现象。罗二虎《秦汉时代的中国西南》[67]对汉代益州历任刺史、太守,以及蜀郡、广汉、犍为、巴郡、汉中、牂牁、益州(郡)籍出任高官者进行了详尽的整理。伍伯常《方土大姓与外来势力:论刘焉父子的权力基础》[68]指出刘璋在执政晚期,已开始裁抑逾制的大姓,并且亟思重新引进外州人,起用以资制驭骄横的豪族,特别是指出除了刘璋亲旧或夙享盛名,外州人可考者唯李严、董和,值得评估刘璋时“东州士”的比重与刘备的重用。刘备在刘璋这种心理背景下遂被迎入益州,令当地的政治面貌再一次产生剧变,但新政策实施日浅,大姓普遍未感压力,他们依然相信现政权的继续存在,就是对于己身既得利益的有力保障,基于这种理解,因此益州方土大姓竭力抵抗刘备大军,藉此理路也可进一步审视大姓态度与刘备用人。罗新本《蜀汉秀才孝廉察举考略》[69]考论了可确认为蜀汉时期被察举为秀孝者十人、疑为蜀汉时被察举者二人,其中除一人外均为益州人士,从刘备定巴蜀到亡国,蜀汉一直实行了察举秀孝的制度,并基本沿袭汉代之制且有所变通,而对察举特别重视,它可能是士人进身入仕的主途和正途;透过此课题的研究不仅可以加深对蜀汉社会的了解和研究,而且也可以对蜀汉乃至中国古代入仕道路的深入研究有所裨益。李兆成《蜀汉政治考论》[70]考论了政治制度与人才选任上的注意克服东汉流弊,《蜀科》、督军从事以及其他典章制度,处理机要事务的“参署”,征辟、察举的管理,分蜀汉的基本状况为“威之以法”和“以德治国”的前期、“咸承诸葛之成规”的中期、政治混乱的后期,并详细探讨了刘焉—刘璋与汉末益州士族的基本状况、诸葛亮对于益州士族利益的维护和其势力扩张的严格控制、蜀汉后期政治与益州士族;并比较刘备转战大半个中国形成一个以他为中心的稳固集团,政权建立后当然倚重也格外注意维护,孙吴建国历史中征战基本就集中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吴越士族成为孙吴政权统治的中坚,因而西晋灭吴时,吴越士族为保卫孙吴政权而奋力抵抗的支持和拥护,显然远比益州士族面对蜀汉政权覆亡时坚决得多。渡边义浩《蜀汉政权论》[71]从荆州客居前的刘备与家臣、刘表政权与荆州“名士”社会、三顾之礼、蜀汉政权的成立与荆州人士的优越,探讨了刘备集团与荆州名士;从刘焉—刘璋政权的构造、刘备的入蜀与益州人士的动向、诸葛亮益州支配政策及北伐、名士社会的分裂与蜀汉政权的灭亡,探讨了蜀汉政权的支配与益州社会。王中平《汉晋分裂时期巴蜀政权研究──以人才进用及其社会结构为主》[72]对成家、蜀汉、成汉三个政权的组成结构、大姓政策、人才任用、地方态度都加以分析比较,划分为“合作起用型”、“中央地方分权型”、“冲突调和型”三类,在草创时成家最受支持,而成汉冲突最剧;后来是成家人心最离,而成汉人才最丰。杨更兴《汉晋时期的益州方土大姓》[73]分析了刘二牧时期、蜀汉时期、入晋之后的益州方土大姓,适应士族政治,及这些时期益州士大夫的名士化。王北固《猇亭之战与二刘秘辛背景》[74]指出法正的关键地位与黄权的尴尬处境,可供启发。王景弘《蜀汉社会势力的运作与政权兴衰之关系》[75]中的“社会势力”仍以出身划分,其特点一则把来自燕、鲁等地的元从势力,与荆襄势力一同视为“外来势力”,二则将益州势力又区分为“土著势力”与流寓势力,并分析同一势力内与不同势力间的冲突。“流寓势力”概念优于“刘璋旧部”,因前者未必皆成为后者,此概念也比“东州人”全面。安剑华《“东州士”与蜀汉政权》[76]从东州士(指汉末避乱入蜀依附刘焉、刘璋父子之人士及其后人)入蜀汉前的历史背景基本情况出发,阐述“东州士”在蜀汉政权中建国、内政、外交方面的作用,探讨刘备、诸葛亮、刘禅、蒋琬的提拔,蜀汉用人一直秉持的重用荆楚人士政策,东州士十分注重自身实力壮大的内部相互提拔,决定了最终他们在蜀汉政权中走向核心的特殊地位;复杂的背景也决定了东州士与刘备嫡系荆州集团的微妙关系:过分笼络无形中加大了两者的冲突,而东州士内心复杂的情结决定了与荆州集团之间存在隔膜,无法在短期内消除,并附表参考。白杨《诸葛亮治蜀与蜀汉政治生态演变研究》[77]以两章篇幅探讨诸葛亮用人与益州、荆襄势力的沉浮消长,其中包括马忠、张裔、陈震、董恢四人为例,说明对两势力中合作依靠力量的提拔任用,孟达、杨洪、廖立、李严四人为例,说明对两势力中危险游离人物的提防处置。此外,本书将蜀汉政权的构成分为元从势力、荆襄势力、益州势力、外附势力四者,作者一方面实有意识到东州势力而不将其另列为第五者,其实此一势力无论划入益州或荆襄势力都将忽视其异质性,值得进一步分析。另一方面提出的“外附”此一势力概念,其定义为拥有自己部曲的实力人物,以不同时期加入的霍峻、魏延、马超为例但仅对马超着墨较多,且此势力后亦衰微,影响并不如东州势力,其实霍、魏二者亦荆州籍,而此“外附势力”之新概念反倒另有可能借以发挥。
4.蜀汉的被统治阶层
蜀汉以汉中为主的战事,南中的政策,及其他经济生活研究,亦可以反映出被统治阶层的境况。张泽咸、朱大渭《魏晋南北朝农民战争史料汇编》[78]上册对于汉晋之际西南地域的内乱,整理出便于研究者使用的史料。方国瑜《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79]针对西汉至南朝时期的南中七郡进行郡县、水系、山岭、关隘之考释、制表,并对诸葛亮南征路线作了专题。陈连庆《中国古代少数民族姓氏研究──魏晋南北朝民族姓氏研究》[80]整理了蛮越溪俚、羌氐西南夷民族的姓氏与代表人物,推测王平为賨人。宗树敏《诸葛亮治蜀之研究》[81]在其第六章《安南》的第三节《治南作为》比较曹魏、孙吴的少数民族政策,并对于蜀汉的以夷制夷、调整郡县、部曲制、发展农业、工商业作了较好的归纳。黎虎《蜀汉“南中”政策二三事》[82]对于诸葛亮南征所谓“心战为上,兵战为下”、“皆即其渠帅而用之”、“终亮之世,南方不敢复反”等传统观点提出了质疑和一些不同的见解,认为对诸葛亮“南中”政策的评价似亦有可商榷之处。王北固《凉州兵团在三国史上的特殊地位》[83]指出马超以“外来者”可平衡刘备得川后的五大派系(旧阵营嫡系、非嫡系,巴蜀卖主派、本土派、提拔人士)。吕一飞《蜀汉饮食二三事》[84]举出唐代《刘宾客嘉话录》载有“蜀之人今呼蔓菁为诸葛菜”(芜菁),与《太平御览》“土人蒸煮其根叶而食之可以疗饥,名之为诸葛菜,云武侯南征用此菜子莳于山中以济军食”相符合。宋《事物纪原》载曼头(即馒头)与诸葛亮颇有关,朱大渭、曹文柱采此说而黎虎持疑;作者以春秋三传考察语词上曼字通“蛮”,史料上则有《北堂书钞》记载南中夷帅高定杀人献祭之俗,《华阳国志》记载有诸葛亮作《图谱》以易夷俗。徐学书《蜀汉诸葛亮与前蜀王建六次北伐的比较研究》[85]考察了蜀汉、前蜀的历史背景与诸葛亮、王建的北伐,比较王建六次北伐与诸葛亮的战略、战术思想异同和最终未竟成功的原因探讨,指出在战术上有较大差异,诸葛亮北伐未竟成功的主要原因是敌强我弱,故以少数兵力与强敌周旋并在局部战争中处于主动地位,而王建时蜀乃天下富国兵多将广,国力和军事皆胜于敌方,逐年开拓北部疆域,胜利在即而终未成功最核心的问题是老年用人不当。姚乐野《汉唐间巴蜀地区开发研究》[86]述论了蜀汉时期巴蜀地区的农林牧、工商业、内外交通、成都枢纽、开发水平与经济地位、特点局限与历史经验,并指出巴蜀在经济地位上常与全国其他主要地区逆向发展的趋势,汉晋之际八九十年间始终没有被打断正常秩序,持续缓慢演进发展,在全国居于一枝独秀的经济领先地位。安剑华《蜀汉钱币探微——以武侯祠馆藏蜀汉钱币为例》结合了近年来的考古发现和有关的文献记载,指出钱体厚重制作精美之初造“直百五铢”、制作比较精良的“太平百钱”、制作相对较好的“太平百金”和“定平一百”、减重货币“直百”钱充斥市场,分别反映蜀汉初年、诸葛亮北伐期、蒋费辅政期、末期社会经济状况;吴境的鄂皖江浙赣等地发现墓葬中陆续有数量相当可观的蜀汉钱币出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蜀汉和东吴之间有着密切的贸易关系。张应二《诸葛亮军事活动研究》[88]从用人、北伐等方面述评了诸葛亮的军事活动,尤其分析蜀汉的屯田,并从“心战”观点梳理了南中的战后政策。安剑华《从南中高级官员的构成看蜀汉政权对南中的经略》[89]透过研究南中地区官员(含庲降都督、副贰都督和郡守级官员)的出身、背景等看南中地区高级官员的构成以及蜀汉政权对南中地区经略的过程,分析得出蜀汉政权对南中地区的经略可以分为从刘备定巴蜀至诸葛亮南征(214—223年)、李恢、张翼等对南中地区的经略(225—233年)、马忠的经略(233—249年)、霍弋等的经略(249—263年)四期;益州籍人士比例超过四分之三,是蜀汉南中官员的特点。陈芳《浅议云贵川地方志中的蜀汉南征相关遗存》[90]将云贵川地方志中246个蜀汉南征遗存分为与南征时诸葛亮或其他人物(关索、鲍三娘、吕凯)相关的遗迹类;武侯祠、关索庙、马忠庙等祠祀类;碑刻与其它遗物类;墓葬类(三处);特点为名称、内容上有趋同性,分布广而某些区域相对集中,与传说及传说中的人物关系紧密;许多蜀汉南征遗存隐藏着大量有关汉代特别是东汉时期的相关文化真实资讯,只不过被蒙上了一层“诸葛亮南征”的外衣。满田刚《诸葛亮殁后的“集团指导体制”与蒋琬政权》[91]与《关于蜀汉蒋琬政权的北伐计画》[92]论述了诸葛亮殁后的混乱和《三国志·蜀书》所见“集团指导体制”、杨仪的失势,朝“单独首班政权体制”回归和蒋琬的传记、蒋琬政权的内政外交政策,蒋琬的战略与汉吴同盟,蒋琬政权的实质性告终(延熙六年)、军事政策和年谱,提出陈寿的“蜀汉国史观”:费祎、姜维被陈寿的正文描绘为并没有继承诸葛亮政策的政权。洪武雄《蜀汉政治制度史考论》[93]全面校补清人洪饴孙《三国职官表》蜀汉部分,指出治社会史者亦常以其为计量分析的基础;完整的资料,应有利于尔后蜀汉政治制度、社会史研究的立论依据。此外,历来研究者常称蜀汉将军班位,领、护军职掌,军师之隶属,都督、参军沿革等均与曹魏“大同小异”,都督为固定常设官职等论点,皆待商榷。曹魏置郡为数过百,孙吴亦在半百以上,郡守量多职微,不似蜀汉仅二十有余,郡守之位高职重;该书判别益州籍、非益州籍及少数民族等出身背景者达257人,郡守一职为蜀汉人士最常历练的职位,升任郡守者除县令外多为裨将、牙将,郡守升迁者除中枢要职外多为军事要职,以郡守为中心的考察,有助于探讨蜀汉政权内将军、护军、都督、参军等的职官迁转关系,反映了社会史的另一面。余鹏飞《三国经济发展探索》[94]分析了蜀汉的经济思想、人口与租调、手工业生产、贸易与货币。余鹏飞、靳进《三国民族关系新析》[95]探讨了蜀汉地区的叟族、僰族、濮族、筰族、賨族,及羌族、氐族与蜀汉朝廷的关系。柿沼阳平《蜀汉的军事最优先型经济体系》[96]论述了刘备集团和蜀汉末期的军事最优先型经济体系与其变化,汉中争夺战和南征、北伐的经济意义、背景,指出蜀汉吏卒的人口比率与军事优先型政策在其他战时国家中最为突出,虽然民间经济的发展较被政府轻视却并没有呈现出矛盾失调的现象,这也是蜀汉经济的结构性特点。
三、余论
古代中国是一个早熟的、巨型的帝国,即使是处于“二分”、“三分”天下的期间,分立政权各自所控制的范围,也相当于好几个现代民族国家(尤其以欧洲各国的规模来看)所加起来的地域,在某个意义上可以说是自成一个“世界”。中古的割据政权有着各自不同的自然、经济背景和政治、军事行为,面临不同的民族和疆域问题,针对不同的问题采取了各自不同的行为,以配合政权的建设和经济的发展。在欧洲史上,法国可谓泱泱大国了,是西欧最大的欧陆国家,然而即以四川一省(包含20世纪末始划分出的重庆市)为例来说,所辖范围就比法国还要广大。何况在汉晋之间三国鼎立时期的蜀汉,统辖的范围不仅四川,还及于今天陕西省南部的汉中平原,以及云南、贵州两省的一部分所构成的南中地区。另一方面,成都从汉代开始发达,终至成为国史上生命力最长的一个城市。以成都做为政治中枢,统辖着四个均势系统之一的西南地域(其他三者为关东、关西、东南),像这样的政治形势,蜀汉政权无疑是国史中的代表之一。相较于东西汉之际历时十二年的成家政权,承继两汉四百年的经验、在西南地区实行皇帝制度达两世、四十余年的蜀汉,可谓将“中央政府”更正式搬入西南地区的政权。单以中古史来看,蜀汉统辖开发的地域也大于成汉、谯蜀、前蜀、后蜀。总之,无论是做为世界历史时期人类活动的一大区域,或是中国史上类似政权的先河与代表,蜀汉得到的研究都仍然有限。中古割据政权有着各自不同的自然、经济背景和政治、军事行为,面临不同的民族和疆域问题,针对不同的问题采取了各自不同的行为,以配合政权的建设和经济的发展,笔者今后拟继续采取其中的蜀汉做为考察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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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of the Research into K ingdom of Shu-Han
QU Zhengying
(History Institute,Taiwan University,Taipei10617,China)
Kingdom of Shu-Han;The Three Kingdoms;Zhuge Liang;Liu Bei
K236.2
:A
:2095-4476(2015)01-0013-08
(责任编辑:陈道斌)
2014-10-06
瞿正瀛(1975—),男,台湾台北人,台湾大学历史学所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