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彩虹的鱼———从生态批评和生态女性主义的角度对《鱼》的解读

2015-03-27 04:25彭饮冰
关键词:将鱼毕肖女诗人

彭饮冰

(河海大学文天学院,江苏 南京210024)

伊丽莎白·毕肖普(1911~1979)是美国著名当代女诗人,其作品《诗选》(Poems)荣获1956年普利策诗歌奖,《诗歌全集》(The Complete Poems)获得1970年国家图书奖,《地理三》(Geography III)荣获1977年美国书评界奖。她的诗以观察敏锐、注重细节而独树一格,①《鱼》(The Fish)这首诗突出展现其诗歌的特点。《鱼》是毕肖普以第一人称创作的一首叙事诗,主人公(即女诗人)是一位女渔民,她捕捉了一条很不一般的鱼。在仔细地观察这条鱼之后,她的头脑中突然出现彩虹的形象,使她有所触动,将鱼放生。对于这首诗,几乎所有人都会评论分析作者观察细致、注重细节、用词精准等写作特点;此外有人对鱼这一意象进行分析,认为“鱼这一意象被转化为一种美的事物和人们赞颂和钦佩的对象”;[1]还有人从艺术美的角度,分析诗中的韵律美和意象美,详细考察毕肖普如何通过头韵、半韵、音节的巧妙运用来帮助表达诗人内心的变化[2]。至今还没有人深入细致分析诗中体现的深刻生态伦理思想。本文将从生态批评和生态女性主义的角度重新阐释《鱼》这首毕肖普的代表诗作,发掘诗里所蕴含的深刻的生态思想。

一、生态批评

随着现代工业文明的发展,人类对大自然的掠夺越来越疯狂,动植物大量灭绝,人类面临着严重的生态危机。以此为背景,上世纪八十年代,生态批评在欧洲和美国兴起,相关学者把生态思想融入文学评论之中,探索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人在自然中所处的位置,对自然应该采取怎样的态度。美国生态文学批评的主要倡导者和发起人彻丽尔·格罗费尔蒂(Cheryll Glotfelty)指出,“如果说女权主义批评从性意识(gender-conscious)角度考察语言与文学的关系,马克思主义批评把生产、经济、阶级的意识纳入文本阅读,那么,生态文学批评是把以地球为中心的思想意识运用到文学研究中,探讨文学与自然环境之间的关系”。[3]与自然主题的研究相比,生态批评进一步突破了文本的社会历史语境,批评者用历史的、联系的观点看待自然与人类文化的关系,并且对自然采取一种伦理的态度。他们不是把自然界仅仅当作一个文学研究的对象,而是认为人类与自然界是一个整体,人类对自然承担着责任和义务。现在已经达成了普遍的共识: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是人类的朋友,人类有权利也有责任来保持生物的多样性。

二、鱼:生物物种的代表

鱼作为一种动物,是诗中的主题意象。毕肖普首先描述鱼的外形,她细致的观察、恰当的用词和大胆的想象,使得鱼这一形象非常生动,似乎就在读者的眼前跳跃。“庞大的”(第1行)②介绍鱼的体型,告诉读者被抓的是一条体形很大的鱼,不容易捕捉;“丑陋的”(第9行)告诉读者鱼的外形很丑,初看起来并不让人舒服;表皮是“浅褐色”,象“破旧的墙纸”(10~11行),由条纹状棕色下垂的鱼皮联想到条纹状的古代墙纸,栩栩如生,使读者体会到了毕肖普丰富的联想力;下嘴唇“阴森、湿漉漉,利器一般”(50行),是作者观察鱼的外形后的感受,鱼就象让人恐惧的斗士,即使被人制服,也使人感到一丝丝寒意。这些形容词的使用十分贴切、形象,使读者一方面被女诗人细致而又独特的观察力深深打动,另一方面在头脑里形成了对鱼的外表的直观印象,知道这是一条从外表就与众不同的鱼。女诗人丰富的想象力由表及里,使她甚至看穿了鱼的表面,看到了其内部的结构。“粗纹的白肉∕象羽毛一样紧挤∕大骨小刺∕…/油光的肠子∕又红又黑,引入注目∕粉红的鱼泡∕犹如巨大的芍药”(27到33行)。读到这里,读者一定会因为诗人如医生般锐利的观察和丰富、大胆的想象而惊叹不已,可真正让读者惊叹的还不止于此。

细心地观察了鱼的外表后,作者在诗中写到“从它的下嘴唇∕如果还能称为嘴唇∕…∕挂着五根残旧的鱼线∕抑或四根鱼线和一个铅垂∕转钩还附着∕五个大鱼钩∕牢牢地嵌在嘴里”(48到55行)。这短短的几行,深深震撼每一位读者。读到这里读者才明白这条鱼不仅有与众不同的外表,更有非同寻常的经历。它和人类有过至少五次搏斗的经历,每一次它都赢得了生的机会,但五根鱼钩作为它为生存而搏斗的印记,已经深深地扎进它的嘴里,甚至已经和它的嘴唇融为一体,使其难以被称为嘴唇。很难想象鱼的嘴里长着五根鱼钩会是什么样子,会有什么感觉。当它开口吃食物的时候,鱼钩会让它感到一阵阵肉体上的疼痛,而且这疼痛和不舒服会伴随它一辈子,这里我们可以感受到《鱼》这首诗里隐含的女诗人对鱼的怜惜之情。诗的开头部分就告诉我们这条鱼体态庞大,这样它才有足够的力量和捕捉它的渔民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搏斗,获得生的机会。读者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一场场惊心动魄、你死我活的争斗:渔夫往一边使劲拉鱼线,鱼则摆动鳍往另一边拼命地挣扎,两者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鱼线承受不了,终于断了,鱼才得以死里逃生。

很明显,鱼在这首诗里代表的不仅仅是鱼类这一个物种,它代表的是生存于地球上所有的生物,如鸟类、兽类等。诗人将鱼“粗纹的白肉”比喻成“羽毛”,让我们联想到鸟类,所有这些动物的意象一起构成了一幅自然界万物生机勃勃的画面,从而成功地让诗中鱼的意象拥有了巨大的张力。这些物种的形象代表着“一种尚未发展成熟、有待于赋予其形态的原始状态,一种有待于驾驭的生命力”,其最基本的特点就在于“它们不是为了某个目的而设计的”,因为大自然“没有蓝图,也不需要设计”。[4]相反,在人类社会里,一切却都是为了某种目的制造出来,这些物品“就其实质而言,是以人类为中心的”。[5]在这样一种人类中心论的文化里,动物作为另类被排除在外。这首诗中,鱼虽然已经五次成功挣脱了人类的捕杀,但终究难逃人类的猎捕,而被诗人成功捕获,人类又一次战胜了其他生物物种。

此时我们可以把渔民捕鱼看成是人类对自然界所有生物的威胁和残杀。自然界的植物和动物是人类的朋友,它们有自己的尊严和权利生活在地球上,它们的存在构成了生物多样性,符合人类的根本利益,人类没有权利去灭绝它们。每当一个物种消失的时候,人类就失去了一个邻居和朋友。

从这一个角度来说,诗人最后将鱼放生表达人类对地球上其它生物的友好姿态,也是诗人认为人类对生存在地球上的其它物种应该采取的态度。“物欲膨胀不仅伤害了自然,而且也伤害了人自身,使人丧失了他的天真和美好的心灵”。[6]人类不应该将自己看成是高高在上,而应该将自己视作为和其他生物一样,生活在地球上的普通一员。而且由于我们有其它物种没有的能力,我们更应该承担起保护它们的责任和义务,和它们更和谐地生活在一起,让整个世界更加美好。

三、鱼:大自然的象征

在麦尔维尔史诗般的巨著《白鲸》中,鲸这个外形和鱼差不多的哺乳动物被评论家普遍地认为象征着大自然,我们同样可以认为在《鱼》这首诗中,鱼既是生物物种的代表,同时也是大自然的象征。在《白鲸》中船长亚哈伯疯狂地想捉住鲸并将其杀死,结果不仅丢了自己的性命,而且葬送了捕鲸船上几乎所有船员宝贵的生命,这暗示他对鲸(大自然)的疯狂举动给人类带来的是巨大的灾难。为海明威赢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小说《老人与海》,讲述的是一个古巴老渔夫捕捉一条巨大的马林鱼的故事。在故事的末尾,老渔夫由于马林鱼被鲨鱼吃掉同样一无所获,他的行为暗示人类对自然的残酷掠夺最终会以一无所获告终。

人类对自然肆意的掠夺与破坏,其思想意识根源可以归结到西方意识形态中传统的二元观。西方传统的二元观认为人类与自然彼此相互对立,人类有权统治并利用自然为自己服务,从自然界中攫取自己需要的物质。这一思想可以追溯到《圣经》这本对西方文化、意识形态、文学等各方面产生巨大影响的圭臬之作。在《圣经》中,万能的上帝让人类的祖先亚当掌管自然和生存于其中的所有物种。这样在人类看来,让他们掌管世间万物是神明上帝的安排,是天经地义的,他们将上帝的好意错误理解成可以对自然界为所欲为。自那以后,人类便不顾大自然自身的规律和运行机制,开始了与大自然的对立和对其的残酷掠夺。今天,这样的掠夺和破坏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都存在,臭氧破坏、砍伐森林、有毒有害气体排放等,所有这些都对大自然的生态平衡造成了破坏。由于恢复生态平衡需要很长的时间,因此对于我们来说保护环境显得尤为紧迫。女渔民在诗的末尾将鱼放生,表达了诗人希望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思想,体现了深刻的生态意识,这也与生态批评不仅要解放大自然,而且倡导回归大自然的思想相吻合。

在诗的末尾出现了另外一个意象―彩虹,彩虹这一意象的出现构成了诗歌的最高潮。在《圣经》中,滔滔洪水洗走了人类所有的罪恶,彩虹的出现代表自然恢复了平衡和洁净,人的灵魂也得到了涤荡。彩虹的出现还使人们想起了上帝为矫正人类的错误而做出的承诺,即所有在洪水中幸存下来的生物不再遭受人类的杀戮。因此我们有理由将彩虹的出现看成是一个新的开始,人类不可违背上帝的诺言,并且应该采取确实有效的措施来停止对其它物种的杀戮和对环境的破坏,以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此外,彩虹作为一种色彩艳丽迷人的自然现象,也代表着自然的和谐与神圣或者就是大自然本身。可以说,在诗中,正是由于彩虹代表的大自然的魅力深深地打动了女渔民,她才决定将鱼放生。早在十九世纪,美国杰出的超验主义哲学家爱默生和梭罗就肯定了大自然的作用和伟大,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普通民众对自然的认识和态度。爱默生在其散文《论自然》(Nature)中阐述大自然丰富的意蕴,指出自然为人提供生存的物质基础,悦其耳目和精神,提高人的智力和直觉官能,所以他号召人们回到大自然中,接受大自然的洗礼,在精神上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梭罗更是认为自然界本身就是神圣的,号召人们回归自然的怀抱,建立人与自然直接的联系,并且提出了环保的思想。女渔民在自然神圣力量的影响和感召下将鱼放生,这也是超验思想的体现。

使我们疑惑不解的是诗的第五和第六行:“鱼没有反抗∕它一点都没反抗”,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鱼不为了自己的生存和自由而搏斗。有的人也许会认为这条鱼和人类已经有过至少五次殊死搏斗的经历,有了足够的经验来对付渔民,它知道这还不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它在积蓄力量等待机会,这样的分析当然是有道理的。但如果我们从生态批评的角度来分析,也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大自然有自己独特的运行机制,在一定范围和一定程度内,自然环境被破坏,某些物种数量减少,通过大自然本身的平衡和恢复机制,是可以恢复到正常水平的。但如果人类对大自然破坏过度,超过了极限,大自然的平衡和恢复机制就不能发挥其本来应该发挥的作用,被破坏的大自然就很难恢复到正常的状态。鱼的嘴唇里牢牢地长着五根鱼钩,钩上还带有因为用力拉扯而扭曲的鱼线,这无疑是在暗示,这条被人类摧残了五次的大鱼也由于伤痕累累而终于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在这次被女渔民捉住后连一点反抗和逃走的力量都没了。从这里我们可以体会毕肖普对自然生态的深切关注,对人类破坏自然环境和生态平衡的无声谴责。

四、生态女性主义

“生态女性主义”(ecofeminism)一词由法国女权主义者弗朗索瓦·德·奥布妮(Francoise d’Eaubonne)在《女性主义抑或死亡》(La Fminisme ou La Mort,1974)一书中首次提出,[7]它的一个基本思想是,女性在构造和维护生命方面和自然有特殊的亲近关系,类似养育万物的大地,而且她们和自然界一样,都深受男性的掠夺、破坏和压迫。在男性沙文主义者眼里,女性和自然都是弱者,理应为男性的需要服务,她(它)们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就是服务男性。这种统治的逻辑在生态女性主义者看来,“既被用来为人类的性别、人种、族群或阶级统治辩护,又被用来为统治自然辩护”,[8]因此,生态女性主义者既关心女性的解放,也关注大自然的命运。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世界是多层次、多元的,每一个成员都应该而且能够和谐共处。但是在男权世界里,女性和自然却受到了男性残酷的摧残,女性和自然往往具有相同的命运。所以,为了推翻男性一元的统治,仅仅寻求女性的解放,让她们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努力恢复大自然原来的生机和平衡。只有女性和自然都得到了解放,传统的二元对立才能真正、完全地被打破,生态平衡、性别平衡的理想才能实现。因此,生态女性主义从女性的视角出发来观察大自然,关心它的命运。

毕肖普在大学毕业的1934年,认识了前辈玛丽安·穆尔(Marianne Moore,1887~1972),后者的诗歌即以对细节细致的观察而著称,她的写作风格深深地影响了毕肖普,[1]毕肖普同样以对大自然观察细致、诗作用词精确而闻名。这两位女诗人观察敏锐、注重细节,从一定程度上展现出女性比男性更为细腻、敏锐。她们关注自然、热爱自然、贴近自然,愿意为保护大自然做任何事。在《鱼》这首诗中,鱼是自然界的象征。女诗人对鱼的观察异常仔细,从外貌到皮肤,从眼睛到嘴唇,从鱼线到鱼钩,她甚至“极具想象力地细致描写鱼肉、骨、鱼鳔和鱼眼的内部结构”,[1]这样细心的观察展现女性观察细致、做事细心的特点,证明毕肖普热爱大自然,并乐于去探索大自然,探索其中的美,找寻大自然给予人类在精神上的支持。此外,毕肖普在诗中运用芍药、玫瑰等富有女性色彩的花朵来比喻鱼的器官,凸显女性与自然的紧密联系,彰显了诗歌女性作者的性别特色。

男性更多的是从物质和实用的标准来看待大自然,他们关心的是自然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物质回报。他们攫取自然资源,捕杀野生动物,与大自然渐行渐远,直至格格不入。与此相反,女性从完全不同的视角和态度来认识大自然,她们关心的更多的是大自然能给她们精神支持和回报。她们希望能沉浸于大自然的静谧和伟大之中,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以此来净化自己的心灵。在海明威的小说《老人与海》中,男渔民也抓住了一条大鱼,他将大鱼用钩子钩着浸在水中,想拖回渔村。一路上这条浸在水中的大鱼被其他鱼类撕咬吞噬,最后男渔民一无所获。而在这首诗中,女诗人同样捕捉一条鱼,但她不是将鱼扔进鱼篓了事,而是将其浸在水中细心地观察。女诗人将鱼浸在水中的目的不是为了方便拖回家,而是让鱼的生命可以延续。随着观察的深入,她发现了鱼超然的美。在此心境下,她的头脑出现彩虹的形象,最后受彩虹所代表的意蕴的感染,将鱼放生,整个过程正是女性贴近自然、热爱自然的结果。彩虹是自然的象征,鱼也是自然的象征,女诗人将鱼放归大自然,一方面表达诗人作为女性热爱生灵,另一方面更表达她渴望返回大自然以净化自己的心灵,与自然重新构建和谐关系的愿望。

五、结语

毕肖普作为美国当代著名女诗人,其诗歌中的生态思想和女性特征,在很多诗作中都有所体现。发掘出《鱼》这首诗歌中的生态思想和女性特征,有助于我们从另一个角度解读这首诗歌,更全面把握这首诗歌蕴含的思想,并依此对她的其它诗作进行解读。

(注:本文系河海大学文天学院科研项目“不同命运的鱼——《鱼》和《老人与海》的对比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WT13011)

注 释:

①西默斯·希内在其评论文章《数到一百:论伊丽莎白·毕肖普》(姜涛,译)中曾写道“确定无疑的是,毕肖普成功地做到了对表象的全然接纳,如其所是地感受其引发的一切,无论积极还是消极。正是这道奇特的诚实的目光在最后的20几年里,感动了如此众多的读者”。参见http://forum.xilu.com/msg/yao284/m/1701.html。

②诗的英语原文见胡开杰教授编著的《诗艺》,第125到127页,本文中诗歌引用部分的中文由笔者翻译。

[1]胡开杰.诗艺[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129,124,128.

[2]庞密香.静水流深:于沉静中绽放之美[J].河南理工大学学报,2008,9(3):356-359.

[3]Glotfelty,Cheryll&Fromm,Harold.Eds.The Ecocriticism Reader:Landmarks in Literary Ecology[C].Athens:The University of Georgia Press,1996.

[4]Randall,John H. “The World of Nature,”in Harold Bloom ed.,Major Literary Characters:My Antonia[C].New York:Chelsea House Publishers,1991.77.

[5]Katz,Eric“The Big Lie:Human Restoration of Nature,”in Riley E.Dunlap and William Michelson eds.,Handbook of Environmental Sociology[C].Westport,CT:Greenwood Press,2002.86-87.

[6]王诺.欧美生态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194.

[7]Gaard,Greta& Murphy,Patrick D.Eds.Ecofeminist Literary Criticism:Theory,Interpretation,Pedagogy[C].Urbana and Chicago: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1998.16.

[8]何怀宏.生态伦理——精神资源与哲学基础[M].石家庄:河北大学出版社,200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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